第73章 不好吃壯陽的東西
雖是午夜，排擋依舊很熱鬧。
莫茜薇奮力在跟青蟹做鬥爭，她本來就喜食海鮮這類東西，加上今日難得兩人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頗自在。
青蟹很大個，足足有兩斤，肉肥膏美，她吃得很爽。
封子川喝著酒，吃著擺放在麵前的野生黃魚，一邊看著她滿足的神情，心情也愉悅了起來。
解決完一個青蟹，莫茜薇還意猶未盡，卻不好意思再吃了。女人吃飯要學會矜持。
封子川動手將自個麵前的青蟹的兩個鉗子掰了下來，然後將剩餘的身體扔給了她。
莫茜薇尷尬，覺得被他看出了心思，更是不好意思吃了。
封子川吃蟹鉗，見她不動，淡淡道：“吃不下？吃不下就扔了。”
扔了？
莫茜薇可舍不得，現在她的信念是愛就算了吧，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轉念一想，何須在他麵前保持形象，也就繼續開吃了。
田軍大塊頭，胃口也好，吃下來的廢殼在跟前堆積如山了，他看了看封子川，見他沒吃多少，忙開口道：“封總，你怎麽不吃？”
封子川注視著莫茜薇，淡笑，唇角玩味得勾起：“不好多吃壯陽的東西，上了火，可無處發泄。”
“咳……”
莫茜薇被嗆了一口，臉脹得通紅，忙拿過紙巾捂著嘴轉過頭去咳嗽。
封子川挑眉，伸長了手拍她的背，被她一把推開。
他是酒喝多了吧！說話怎麽這麽輕佻無禮！
咳嗽了小一分鍾，才慢慢止了咳，莫茜薇覺得喉嚨還是有些不舒服，順手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封子川慢悠悠得道：“這是我喝過的。”
莫茜薇像是摸到了燙手山芋，慌亂得將啤酒擱下，一不小心打翻了，封子川與她相鄰而坐，身上的西服因此遭了殃。
他下意識得站了起來，快速拍著衣服上的液體。
“對不起對不起……”莫茜薇立即道，起身拿紙巾給他擦試。
她靠得近，白皙的臉上紅暈未褪，白裏透紅的樣子，很美。
他的視線因此變得灼熱起來。
莫茜薇能感受到，所以很快得便停了動作，快速得退開了幾步，臉上跟著浮現出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她淡淡表示自己可以賠他一套西服。
“賠？”封子川冷笑，“限量獨家定製，全球就這一套，你要怎麽賠。”
莫茜薇抿唇，聽出了他話裏的惡意，她深吸了口氣，賭氣道：“那我給你洗！”
“好。”
莫茜薇傻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是真的沒想到他連這都要跟她計較。
封子川脫下外套，她隻好接著，衣服很重，沉甸甸的。
“我不急著穿，你可以慢慢洗。”封子川把襯衫的袖子往上卷，露出充滿力量的小手臂。
莫茜薇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哦，心裏快懊惱死了！
這麽一鬧，她吃東西的胃口沒了，然後便想著先行離開。
大半夜的，封子川不會讓她一個人坐車走，看時間也將近一點了，吃得也差不多了，便淡淡道：“我送你。”
莫茜薇沒跟他爭，想也爭不過他，便同他一起上了車。
車開出後不久，她終於記起一個被她忽略很久的人了……古漫諾！
她看著窗外問道：“古小姐呢？”
“我讓泓愷送她回去了。”
“你這麽扔下她，她不會生氣？”莫茜薇心裏突然就有了負罪感，一再跟她表明不會跟封子川有任何私下裏的接觸，卻次次違背了自個說出口的話。
古漫諾一定討厭死她了。
“她生氣與否，同我無關。”封子川蹙眉，覺得自己已經將話跟她說得很清楚了，怎麽她次次要將他跟古漫諾聯係起來。
莫茜薇嗤笑，淡淡地道：“封總，你翻臉不認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封子川有些不耐煩，低沉地道：“我再說一遍，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莫茜薇不信，如何去相信？
古漫諾一口一個我男朋友，女人再厚臉皮，也不會沒臉到將一個沒有關係的男人當成是自己的男朋友，又不是有妄想症。
她還沒忘記他們在病房裏的親密，他跟他母親親口承認的，一起去往D市，甚至於今晚一起出席了宴會……
她看著窗外，秀眉擰著，沉默，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封子川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觸感極佳，他淡淡得笑著，“莫茜薇，你應該最懂，我是什麽樣的人。”
莫茜薇垂眸，低低一笑，“封總言重了。八年了，大家都變了，現在的你，我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車子到了城城南岸，莫茜薇下車，再一次跟他道了謝，然後說了再見，抱著他的衣服往樓裏走。
封子川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前，才讓田軍開車離去。
莫茜薇進電梯，覺得很累，靠著電梯壁站著。
手上的衣服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味，替封子川刷著存在感。
莫茜薇低頭看著懷裏的衣服，思緒飄得很久遠。
那一年，哥哥生日，她想借機帶封子川給哥哥看看。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她想讓封子川穿西裝，他很排斥。強迫拉他去買衣服，他不耐煩，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她那時候傻，心裏不舒服，將委屈說給哥哥聽。
莫少庭當時便說，他不適合你，傻丫頭。
以後很長時間，哥哥都對他存有意見……多半是她的那些抱怨，讓哥哥對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莫茜薇有些落寞得笑。
封子川說她是最懂他的人，怎麽懂？
他連著裝的喜好都變了……
咚，電梯門開了，也一並將莫茜薇思緒拉回來了。
開門進屋，驚覺陽台的燈開著，她嚇了一跳。
莫少庭站在背光處，沉著聲問話，“怎麽這麽晚？”
莫茜薇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道：“應酬，跟人打了會牌，又去吃了宵夜。吃得海鮮排檔，味道相當不錯，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莫少庭沒答腔，看到了她懷裏的男裝，蹙眉，“誰的衣服？”
“哦，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倒了點醬油在別人身上……我說賠人家，人非不要，非要我洗了再還回去。”莫茜薇拍了拍繞著她轉悠的兩隻狗，然後將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換下來，趿上拖鞋。
莫少庭淡笑，“還真是個搭訕的好法子。”
莫茜薇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假裝打了個嗬欠，然後道：“哥，我困不行了，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莫少庭點頭，同她道了晚安，看著她走進房間，轉身繼續抽煙。
他有看到車子送她回來，太遠了，看不真切……
隻要不是封子川，誰都好。
房間內，莫茜薇拿衣架將封子川的西裝外套掛了起來，衣服上的啤酒漬其實並不明顯。
莫茜薇皺著眉頭摸了摸衣服，心想這可怎麽洗。
這麽高級的衣服她可洗不了，隻能是找時間送去幹洗店。
一天這麽應付下來，其實很累，莫茜薇卻依舊毫無睡意……她從床底下找出安眠藥來，倒出幾粒，看著手裏的藥丸，她不免苦笑了一下，心想遲早有一天，她會死於酒和安眠藥的作用之下。
莫茜薇沒忘記封子川所托的事，到了公司就先去了趟人事部。
人事部經理姓張，跟A組的成菲要好，連帶著很看不慣她，直接拒絕說不行。
莫茜薇淡笑了下，轉身出去，碰巧跟管唯撞上了。
她沉呤了下，把這事跟管經理提了一聲，管唯大手一揮，準了。
她考慮得是：封子川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華庭一定得要給他這個麵子。她若拒絕說是公司不準，假得很，管發管唯老父子恨不得把封子川捧到天上去，這點小事又怎麽可能不點頭。
封子川會認為是她個人的意見。
莫茜薇聽到了裏頭張經理罵她的話，微微歎氣，沒法，這事她也很難做，隻能越級上報。
回了辦公室，她拿著手機許久，才給封子川撥去電話。
封子川慵懶得聲音傳來，“莫茜薇。”
“是我，”她覺得這個開場白有點怪異，很快便又用公事公辦的語調說話，“封總，你交代的事OK了。明天你表妹要是有空，就讓她先過來一趟，嗯，熟悉一下環境。”
“好，做為謝謝我請你吃飯。”
“不用，說好的，這是還欠你的人情。”莫茜薇立即拒絕道。
“嗯，要說還人情，你欠的可不少。”封子川低低得笑，笑容聽起來很囂張。
雖說是實話，可是在莫茜薇聽起來怎麽那麽不舒服。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皮笑肉不笑，咬著牙往外嘣字，“欠你的，我慢慢還。”
封子川笑道，“我期待。”
莫茜薇再也忍不住，快速得將手機掛斷了，發現現在跟他對話，三言兩語之下，火氣就會騰騰得冒上來……
要再跟他多說幾句話，一定會被氣出病來的！
小何過來敲門，然後一臉興奮得道：“薇姐，古小姐來找你了！”
古小姐？古漫諾？
她立即覺得頭痛，果然昨天封子川扔下她，氣得她找上門來吧！
莫茜薇起身，做好了心理準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