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給我時間

  接連幾天，料昕延一直想約莫茜薇出去，礙於身上的淤青，她找了各種借口拒絕了。


  這樣一來，就給了人很不好的聯想。


  畢竟相親的目的是很直觀的，不願意出來約會，也就是表明不太想跟這個人繼續下去。


  至少料昕延是這麽理解的。


  所以這晚，他給莫茜薇打了個電話，想要好好聊一聊。


  安心藍在看恐怖電影，聲音開得很大，有些吵，她去陽台接得電話。


  料昕延說話，“本來想當麵約你出來聊聊，不過你最近老拒絕跟我出來，所以我想還是在電話裏聊比較保險。”


  “真的很抱歉，”莫茜薇很尷尬，也為這幾次的拒約向他道歉。


  “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料昕延開門見山。


  莫茜薇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他歎息，“薇薇，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不想再折騰來折騰去，遇上一個有些心動又適合的相處對象不容易……坦白的說，我對你有很強烈的感覺，也能感覺到你在逃避。因為不想猜來猜去，請你告訴我，你對我或是未來，有什麽樣的想法。”


  莫茜薇看著外頭的夜色，有些呼吸不過來，她也在問自己，到底想幹什麽……一直搖擺不定，拖著另一個無辜男人的時間。


  “我……”莫茜薇深呼吸一番之後才開口，“確切得說，對於感情這一塊我從來沒有設想過未來，你出現與否，都沒有改變我的這個想法。”


  料昕延沉默了許久，然後才傳來了失望的聲音，“我知道了……”


  “等等，”莫茜薇以為他要掛電話，急切叫住了他，然後道：“可能你不會想聽這些話，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改變我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愛情是最容易改變的，我怎麽敢去設想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的未來。我哥肯定沒跟你說過，我年少的時候談過一次戀愛，很受傷，很重很重的傷，我一度沒有走出來……”


  想起那些過往，她的手指都在無法抑製得抖，夜風很大，吹得她的長發亂舞，她轉過身去，背對著風向。


  很俗氣是吧，但凡每個受過傷的女人，都會說我不會再相信愛情，堅韌如她也並不例外。


  許久，料昕延低沉的聲音才傳來，“抱歉，我並不知道……”


  “該說抱歉得是我，一直沒能跟你坦誠相待。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可是我現在，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走入一段婚姻，如果我倉促得做出決定，對你更加不公平……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料昕延溫聲說好，為自己的急切道歉。


  莫茜薇笑了，也怕他多想，撒了個小謊，“其實這幾次推了你的約會是有原因的，我新換了化妝品，誰知道過敏了，起了不少痘……”


  不用她明說，料昕延也懂的，他歎息，“是這樣的話，你完全可以跟我明說。”


  “我不好意思，再者也怕你會想我滿臉痘是什麽樣子。想象也會嚇跑人的。”


  料昕延的心情好了起來。


  莫茜薇側頭看了看手臂處在消退的吻痕，抿了抿唇，擠出笑來道：“這兩天已經有消退的跡像了，等完全好了，我請你吃飯，算是賠不是。”


  料昕延稱好，通話結束。


  莫茜薇拿著手機看著外頭的夜色，久久沒有回屋。


  安心藍從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出來，遞給她一罐。


  莫茜薇開了，仰頭灌了好大一口，然後道：“我現在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我明明對他沒有感覺，卻不想說清楚。因為我怕麻煩，沒了他，還會有下一個料昕延，我哥，他會變出千千萬萬個料昕延來。”


  說實在的，他是最佳的擋箭牌，雖然對他很不公平，就目前而言，這是對他最好的定義了。


  安心藍將頭發紮起來，亦是苦笑了一下，“那你想怎麽樣？孤獨終老？”


  莫茜薇嗬了一聲，“我能賺錢，賺不少錢，養活自己完完全全沒問題！我有錢！錢能買到很多東西，吃喝玩樂服務，甚至是男人！憑什麽世俗一定要給女人戴上一個枷鎖，非得結婚呢！就為了一個能移動的按摩棒？”


  安心藍嘴裏的啤酒差點噗了出來，“說得什麽胡話！薇薇，說真的，別太固執也別太倔強，料昕延是個好老公的人選，有好機會，不要讓他跑了。你以為你有錢了，等老的時候拿錢將自己送去老人福利院就行了，可是那是錢買回來的照顧，那些關懷都是冷冰冰的；相反，有個伴侶，老的時候可以攜手散散步，你關心我我關心你，這種溫情，是用錢買不來的……”


  莫茜薇眼神有些複雜起來，她歎氣，“或許你說的對。”


  安心藍拍了拍她的肩，讓她釋懷，她終歸要走到結婚那一步。再濃烈的愛情，在婚姻裏，都會轉變為親情……所以愛與不愛，有什麽區別呢？到最後，都不是愛情了。


  莫茜薇一口氣將手裏的啤酒喝光了，然後將易拉罐往樓下扔去，大喊著去你X的髒話，很沒素質了一把。


  她發泄完，回頭看安心藍，然後道：“聽起來你比我更恨嫁，怎麽還不找男人去啊！”


  安心藍抿唇，“我呢，長得一般般，工作一般般，偏偏我心高眼光高，嗯，我就算再一般也不想委屈自己去將就。我爸媽將我養到這麽大，付出的也不比別人少，我憑什麽要委屈自己啊！”


  想到七大姑八大婆給介紹的對象，她就頭痛，沒一個能看得上眼的，連殺豬的都有人給她介紹。


  不是她看不起殺豬的，是她跟人完全是兩個世界，沒有共同語言，談何相處。


  “好樣的，自信！拿出你這女王姿態，橫掃相親市場！”莫茜薇激昂道，安心藍白眼她，兩人嘻嘻哈哈得鬧了起來，將所有不愉快的情緒都拋開了。


  在安心藍那裏住了五天，莫茜薇回去，開門的時候沒有聽到兩隻狗激動的叫聲。


  她奇怪，進屋的時候發現大笨二笨不在。


  咦，這個點……哥哥將兩隻狗鬧哪去了？

  莫茜薇抬頭，意外地發現陽台上飄蕩著哥哥睡得床上用品……


  她走了過去，聞到一陣洗衣液的香味。


  像是剛洗出來的。


  她蹙眉，覺得不對勁，他們男人一向對這方麵很忽視的，不會特意囑咐家政阿姨去清洗床上用品或衣物……


  也就是說，哥哥趁她不在的時候，帶了女人回家！


  莫茜薇心情有些激動，她去了莫少庭的房間，仔細得裏裏外外觀察，終於在衛生間的洗臉池裏，找出一根亞麻色的長頭發。


  她的眼睛微微發亮，像個變態一樣將頭發收集了起來，嘿，這可是有力的證據，就不信哥哥不招！


  晚上，莫少庭才回來，渾身酒味，顯然是喝了不少。


  他進屋，見到莫茜薇在沙發上坐著，驚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淡定自若，“回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嘿，幸虧我沒說，要不然我就不知道好戲了。”莫茜薇朝他笑，笑容很賊。


  “什麽好戲？”莫少庭不解。


  莫茜薇拍了拍已經被自己折起來的床單被套道：“這是哪位田螺姑娘給你洗的？”


  莫少庭解下領帶，解著襯衫鈕扣，“我吩咐家政阿姨洗的，有問題嗎？”


  “早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那這個呢，這個怎麽解釋！”莫茜薇將頭發拿了出來，拉長了給他看，“這是一位染著亞麻色發色的女人！”


  莫少庭抬眼看她，然後笑了，“別胡思亂想了，昨天我有同學聚會，有個女同學喝多了，就在我那屋睡了一覺，吐得滿床都是，我就讓家政阿姨洗了。”


  莫茜薇蹙眉，這個理由還真是完美的沒有一絲漏洞啊。


  她有些不死心地道：“沒有發生別的？”


  “沒有。”莫少庭斬釘截鐵，忽又笑起來，“即便有什麽，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夜情過後，各過各的，有問題嗎？”


  “去，我還以為我有嫂子了呢！”莫茜薇氣惱得將頭發往垃圾筒裏塞。


  她低頭的那一瞬間，沒有注意到，莫少庭的眼神有些隱晦。


  “對了，哥，大笨二笨呢？”莫茜薇問道。


  “哦，有個同學看它倆可愛，領回去養兩天，我同意了。”莫少庭一邊解釋一邊往屋裏走，想洗澡去掉身上的酒味。


  莫茜薇抱起床品跟他一起進去，邊走邊道：“難得你舍得。”


  莫少庭進去洗澡，莫茜薇右手還是很不方便，很困難得給他鋪著床。


  他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是短信，莫茜薇伸手拿過手機，想劃開看的，想想又放了回去。


  總歸都是工作上的事，哥哥的生活一直都是乏味得很。


  莫少庭洗了澡出來，擦著濕發過來看短信，然後問她，“想吃點什麽嗎？我要下去一趟。”


  “冰淇淋吧，冰箱裏沒了，你多買點，我要八喜的。”莫茜薇奮力給他套枕頭。


  等莫少庭換了衣服出去了，莫茜薇才想起來忘了問他下去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