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妖魔鬼怪
遊戲場裏多數是些初中生高中生在玩樂,兩個成年人往那裏一站，還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洛洛帶著莫旋去玩投籃機，封子川過去給他倆分了點遊戲幣，囑咐著他倆不能到處亂跑，回頭找不到人麻煩。
洛洛和莫旋異口同聲得應了聲好。
封子川很滿意兩小朋友的態度，回頭發現櫃台前的莫茜薇不見了，他下意識看向人堆，眉頭蹙著，心想，這大的小的都是讓人不省心的。
莫茜薇去找跳舞機了，在最後那一排的遊戲機行列裏找著了。這年頭，跳舞機都沒有別的遊戲機紅火了。
有幾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女生在玩。
她隻能排隊等著。
從小女生的打扮來看就是學校裏那種不良女生，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身上帶著各種金屬掛件，各種耳釘眉釘。打扮有著她們這個年紀獨特的審美，也就俗稱的殺馬特。
她們說話也是三句不離粗口，因為有激烈的音樂， 她們說話的聲音還挺大。
莫茜薇在一旁聽著，聽著有個小姑娘的說從微信上約了個大叔要去開房，打算裝處多騙點錢花花，其他人聽著哈哈笑，各種下流的什麽鬆啊，做的時候夾緊點話都出來了。
在一側的莫茜薇聽著忍不住蹙了下眉，心想現在的女孩子怎麽也都這麽不省心了？她記得以前學校裏的不良女生頂多也是欺負下小女生罷了。
她以前天真的時候曾經跟安心藍討論過以後生兒育女的事，說一定要是個女孩子，省心。現在想想其實不然，男孩女孩如果不用心去教，壞起來一樣壞。
前麵跳舞的女生步伐錯了好幾個，有些煩躁得罵了一聲草，回頭的時候冷不丁看到了莫茜薇，視線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然後轉回身去撞了下同伴說，“旁邊這個大媽全身都是名牌耶！”
說罷，幾個女生都齊齊回頭看她。
莫茜薇不動聲色得站著，忍耐著她們不善的目光。
“A貨吧，草，香奈兒最新限量版連衣裙……”
莫茜薇被她們看得不太舒服，心想自己憑什麽要站在這兒讓她們品頭評足的，想著下次再玩，轉身的時候猛地撞進了封子川的懷裏，一下了把鼻子撞疼了。
“你真能跑，讓我好找。”封子川大掌按著她的肩，“比洛洛他們還不省心。”
莫茜薇揉捏著鼻子，嗔道：“你走路怎麽都沒聲的？”
封子川正要回答，那幾個小太妹立即卻湧了過來，一把就把莫茜薇擠開了。
她們七嘴八舌的，恨不得把身體都貼到封子川身上。
“大叔，有沒有聯係方式呀，給一個唄。”
“大叔你長得這麽帥，開房我都可以不要你的錢哦。有沒有興趣啊。”
饒是見過大市麵的封子川都有些被這幾個熱情的小姑娘給驚到了，半晌沒有反映。
現在的女孩子們都這麽開放了嗎？
還有女生直接抓他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放，驚得封子川冷汗都下來了，他沉聲喝道：“幹什麽的，都滾一邊去！”
女生們沒有理會他的惱怒。
看著他急於從這女生堆中著脫身卻無能為力的樣子，莫茜薇看著好玩，在一旁閑閑得看著，沒有打算幫忙。
“你們這群妖魔鬼怪想對我爸爸幹什麽！”小洛洛跑了過來，很英勇地護在封子川前麵，衝著她們大喊。
“小鬼頭。你說誰是妖魔鬼怪！”
“就你！你跟動畫片裏的老妖怪一樣一樣的！”洛洛衝她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然後指了指莫茜薇，“你們還沒有我媽媽好看呢！”
本來莫茜薇在一側聽著心裏樂得直打顛，一聽這話，直接就愣了。
那女生直接變了臉色，動手就要打洛洛，封子川一把將她的手給擒住了，陰惻惻得開口道：“你動他一根毫毛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這幾個女生被他的氣勢鎮住了，終於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不太好惹，悻悻然得走開了。
莫旋過來牽住莫茜薇的手，說，“小姑姑，為什麽這些姐姐們這麽可怕。”
莫茜薇趁機教育她，“因為她們不學好，不學好就會變成這樣可怕的樣子，旋旋要是不聽話，出會變成這個樣子哦。”
莫旋立即驚恐得搖頭，“我不要變成這個樣子。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封子川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帶著氣，氣她剛才的袖手旁觀。
總歸這麽一鬧，玩樂的心也沒有了，莫茜薇踩著高跟其實也玩不了跳舞機，索性也就回了。
封子川要送她倆回去，莫茜薇拒絕了，最主要還是怕哥哥那邊會知道。
她給小張打電話，讓他過來接。
還得等上一些時間，封子川留下來陪她一起等。
莫茜薇有些鬱悶，又不能開口趕他走。
小朋友閑不住，洛洛和莫旋在前麵的空地上跑來跑去追著玩。
封子川抽煙，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笑了起來，他低語道：“幸虧以前的你不像她們，否則，脫光了衣服我也不見得會要你。”
以前的莫茜薇雖大膽，都不會像這些女生那樣不知羞趣。封子川在想，是不是時代變了，他的思想已經老古板了。
莫茜薇蹙眉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說什麽以前，以前也不見得你會怎麽愛我。”
封子川歎息，挑了不太好的話題。
說起以前，莫茜薇總有怨，而他總有愧，所以總是不能將這個話題好好談論下去。
他始終不明白莫茜薇為什麽不能把握住現在和展望下美好的未來，偏偏執著得抓住以前的事不放，困著自己，也困著他，困著了所有人。
或者是他想得太簡單了，站著說話不腰疼，以為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想著她在海邊對自己說的話，那麽慘烈的過往，不是說釋然就能釋懷的。
封子川想著這些，沒注意到煙燃到了手指間燙了他一下，他吃痛放開手，煙蒂落在了地上。
莫茜薇下意識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指間，很快便又移開了。
誰也沒在吭聲，兩人任沉默蔓延 。
十來分鍾後，白色的別克車駛來了。
莫茜薇叫回莫旋，跟封氏父子說了再見，又抿抿唇說了謝謝，便攜著莫旋上車了。
一路上，莫旋很興奮得翻著新書，把頁麵上認識的字念出來，一刻都不消停。
莫茜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想到什麽說道：“旋旋，今天遇上叔叔和洛洛的事不能跟爸爸說哦。”
莫旋不假思索得問：“為什麽？”
“因為爸爸不喜歡這個叔叔，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他就會很生氣。旋旋怕不怕爸爸生氣？”
“怕。”莫旋眼睛轉了轉，然後道：“我知道了，爸爸喜歡料叔叔，不喜歡封叔叔，但是姑姑又比較喜歡封叔叔……那小姑姑，他們誰會是我的小姑夫呢？”
莫茜薇啞然。然後拿手指輕敲了下她的頭，“人小鬼大。”
莫旋吐著舌，想著大人們談個戀愛好麻煩的呢！
爸爸帶她跟榮阿姨吃飯，回來也囑咐她不能跟小姑姑說，小姑姑也一樣……
小張一聲不吭，不用莫茜薇提醒，他也知道要怎麽做。
出電梯，剛好瞧著一個快遞人員在門口按門鈴。
莫茜薇拿著鑰匙走了過去，視線落在他懷裏的箱子上，遲疑著問：“你好，是有我們家的快遞嗎？”
“你好，你是莫茜薇女士嗎？”
“我就是。”
“你的快遞，請簽收一下。”
莫茜薇接過盒子看了看，寄件人沒有寫，字跡也不認識，不知道誰給寄的。
她疑惑著簽了名，跟快遞人員說了聲謝謝，帶著莫旋開了門進屋了。
拿剪子將包裹著盒子的膠帶剪開，她翻看裏頭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麽東西都有，有相冊，還有娃娃，甚至還有頭花……
她蹙著眉把相冊拿了出來，翻看起來。
翻著翻著，她的神色驚疑不定了起來。
相冊裏頭全是她的照片,時代很久遠，全是她初中到高中時期的模樣，而且每一張都是偷拍的。
有上體育課時候的她，有做早操時候的她，還有在課堂上坐著很端正的她……
莫茜薇越翻就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莫旋突然撲了過來，嚇得她驚叫一聲直接把相冊往一旁扔了。
旋旋還被她的驚叫聲嚇了一跳呢，她跑過去把相冊撿了回來，然後大著眼睛叫起來，“這女的跟小姑姑好像啊。”
莫茜薇雙手抹了抹臉，緩過心神來，然後道：“那就是我，上學時候的樣子。”
莫旋恍然大悟，“小姑姑那時候也很漂亮呢。”
莫茜薇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身又去翻箱子裏的東西，泰迪熊和頭花，她覺得很眼熟，你在什麽東西見過。
還有幾張試卷，莫茜薇攤開了看，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是她上學時候扔掉的沒有及格的試卷……
這些東西底下還躺著一本日記，莫茜薇沒敢伸手拿。
她突然煩躁得很，起身把這些東西拿回了房間，繃著神經給安心藍打了個電話，讓她馬上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