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有朋自遠方來
“回去了!”隻見一紅影如疾電掠過,雅漱社的眾人隻覺眼前一晃。下一刻,武介就飄落在高台上。
汪雪櫻停下舞步,隻見武介此時的容顏上薄薄的怒氣使他那雙鳳目更顯得明麗溢彩。
“好!聽你的!”雪櫻走近他,笑嘻嘻道。
“這才差不多!你要是再跳下去,我要麽就廢了別人的雙目,要麽就殘了你的雙腿,看你還如何翩翩起舞,眾人皆醉!餓了吧?”武介伸出手,輕輕地攏了攏雪櫻額際已顯零亂的發絲,上揚的音調卻泄漏了掩飾不住的溫和笑意。
“那我們即刻回莊?我還真是有些餓了呢!”汪雪櫻眼神一亮,調皮地眨了眨她那黑如子夜的眼睛,微笑道。
“餓死鬼投胎!”隨著武介那形態美好的喉結幾不可視地一動,那雙嫵媚的眼睛眯了眯,有著淺淺的寵溺。
“各位!肖鳳先行告辭了!徐公子!就此別過!”汪雪櫻的一顆心早已經飄了起來,但還是克製著肚子的聲討向眾人微微致意,才拉著武介的衣袖向台下走去,頭也不回的施施然地出了雅漱社。
“後會有期!” 徐航若有若無地看著那消逝在門口的倩影,仿佛無意識般地自言自語,對台下的叫囂聲充耳不聞。
……
妖嬈的夜幕將至,時間又將翻過一頁,風涼細細。
明滅不定的燭光下,汪雪櫻放下筷子,望著旁邊悠然進食的武介。
良久,她才開口淡淡道:“介!你現在也已經拿到古書了,我留下來也幫不上你什麽忙。我想,我是時候回去。”汪雪櫻默默垂下眼簾,遮掩住眸中散落的想念。
“我早就回答過你,這是不可能的。”武介一把攬過雪櫻的身子,雪櫻試著掙紮,然而武介不為所動。
雪櫻輕輕道:“可那畢竟是我的家,我必須回去。”
“回去找死是嗎?以你的心智,又怎麽可能鬥得過那女人?!家,是嗎?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武介佯怒,一隻手握住雪櫻的右手,一隻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的臉抬起來。
雪櫻幹脆閉口不語,隻是那雙黑透的眼睛,仍舊眨巴眨巴,坦然無畏地直視他。
“說話!”
汪雪櫻感覺到武介掌心的熱度,眼睛卻有些暗淡了:“總是要麵對的,一味地逃避終不是辦法。我也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會又竄出了一個女子,還口口聲聲說懷著他的孩子。我想知道,我想搞清楚,這樣不明不白的,我心裏憋得慌。”雪櫻的眼神繼而又變得無限柔軟朦朧,語氣竟已經柔軟到了纏綿悱惻的地步,清婉的音色,無端沁入絲惆悵。
武介感覺自己的心生生漏跳了一拍,目光暗暗凝聚,突然轉頭望著她:“我送你回去。”
汪雪櫻破涕為笑:“真的?你答應了?好!那我待會回去就收拾收拾。明天我們一起走。”
武介不怒反笑:“傻寶寶!你還真是說變天就變天哪!”
“公子!有人拜訪!他說是公子的好友!公子你看……”一個婢女急匆匆進來問話。
武介倏地站起,眉頭一挑,神情間盡是難掩的興奮。
雪櫻正揣度著是何人到來讓他如此喜形於色,武介已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語:“寶寶想不想見見我的友人?如果不
想,寶寶自己可以先回房。恩?”
汪雪櫻看著武介探究的眼神,笑了:“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倒是好奇介的朋友是何人物,自是要留下來一睹尊榮。”
就在這時,爽朗的笑聲伴隨著沉穩的步伐聲,漸行漸近。
“介!我都已經讓你的下人先行稟告了,你還在房裏磨蹭,不出來迎接,這有違你一貫的待客之道吧?”話音未落,一個身穿灰色勁裝的男子已款款行將過來。
武介笑著迎上去,把來人上下打量一番,猛地就一拳揮出,直擊那人的肩頭:“好小子!可是想起來看我了!怎樣,這次你主子吩咐你走這一趟,可是有什麽打算?應該也是想要那把鑰匙吧?”
“哈哈!看來在你預料之中了?”來人痛快大笑。
汪雪櫻看兩人一來一往地打著啞謎,聽著雲裏霧裏的,不甚明白。
“自然!隻有這種事才會派你親自出馬。東西你拿走吧!”武介從懷裏掏出那個雪櫻見過一眼的長方形錦盒,遞過去。
“厄……那你拿什麽和樓主交代?”來人明顯一愣,接過,納入袖口。
“除了我,還沒人見過《毒粹醉息》的真麵目,不是嗎?我要說是,別人也說不出個假。”武介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目空一切的表情。
“有你的!偷梁換柱!”彼此心照不宣地會心一笑後,來人才注意到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雪櫻。
“對了!忘了介紹!她叫汪雪櫻!雲夢城人士!”武介側過身,一點雪櫻道。
“介!你的生活可真是越過越滋潤了!竟還學起人金屋藏嬌來了!雪櫻姑娘是吧?你好!在下鬼炯!很高興認你!”鬼炯不理會武介,徑自看向雪櫻,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
汪雪櫻見鬼炯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才後知後覺的點頭:“你好!”
“怎樣?我的眼光不錯吧?”
“厚顏無恥!”雪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後,墨睫微微低垂,語調輕若絲綢般滑過。
“哈哈!你的眼光一直獨特。我倒覺得雪櫻姑娘有趣得緊,不知介可願忍痛割愛?”
汪雪櫻很配合地語塞,她現在才徹底明白古人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沒有一定道理的。
武介涼涼道:“你在那邊一天天的不苟言笑謹言慎行,現在立馬能談笑風生,看來樓主確實頗有識人用人之明,你小子還真是一個人才。”
“環境使然!我要是沒點角色轉換能力,也不配和介你一同躋身四大殺手行列。更何況,我現在跟的那位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主,性情捉摸不定。”每次一說起這個,鬼炯就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