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鼠王講那過去的事

  謝絕了皇上的賞賜，辭別了東方公主及慕容傑、杜貞娘等等戲班的人員。龍誌飛帶著南宮荷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路上，龍誌飛對南宮荷說：“娘子，即使是風景佳絕的勝地，幾番尋幽覓勝後，舊地重遊之心便也淡漠。然而，在美麗的三百山，有一處並不顯眼的地方，卻令我百去不厭。”


  “飛哥哥，那是什麽地方？我去過嗎？”南宮荷問。


  “以後改叫相公吧！別讓別人惦記著！”龍誌飛刮刮南宮荷的小鼻子，說：“當然去過！小翠還對我說起，你常常坐在那兒發呆想我呢？”


  南宮荷恍然大悟，說：“是龍苑！”


  龍誌飛點了點頭，有搖了搖頭。


  南宮荷轉著一對黑黝黝的大眼睛，說：“相公又點頭又搖頭的，究竟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啊！”


  龍誌飛寵愛地說：“你說的對也不對。那是龍苑的地，是你說的太籠統。我們龍苑這麽大的地，你應該說出地方的小名來才是。”


  “當然是龍泉湖哦！我最喜歡看哪裏的荷花了！還有，小翠說，龍泉湖邊的柳樹都是我們倆小時候種的。洞房花燭夜，你走以後，我就失憶了。所以，我常常到龍泉湖去，看荷花，吹柳笛，發呆冥想。就是想找回一點記憶。相公，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我們小時候種柳樹的事啊！”南宮荷說。


  龍誌飛高興地說：“好啊好啊！但是，我講故事時，娘子不可以插嘴。因為你的喉嚨還在恢複中，莫說太多的話，免得傷了聲帶。”


  南宮荷馬上閉緊嘴巴，對龍誌飛點點頭。


  看到南宮荷這麽配合，龍誌飛講述道：“那年我們六歲。你第一次來我家，身上穿著粉紅的衣裳，頭上戴著一頂柳枝編製的草帽。很美很美……”


  龍誌飛的故事沒講完就被路旁大樹上掉下的一隻老鼠打斷了。老鼠從樹上掉下來，滾了幾滾，攔住龍誌飛，對南宮荷磕頭道：“仆人老鼠洞鼠王拜見主人南宮鳳凰！”


  “你是愛聽故事的鼠王？”南宮荷看著似曾相似的鼠王奇怪地問。


  老鼠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白胡須，答：“正是！”


  “鼠王好！我是龍苑第四代女主南宮荷，不是南宮鳳凰。你忘了嗎？我們見過麵的。你快起來吧。”南宮荷好心告訴鼠王，免得讓鼠王認錯。


  這白胡子的老鼠，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龍誌飛想。


  老鼠從地上爬起，對龍誌飛說：“龍老弟，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可是五百多年的交情啊！”


  “啊！那個那個……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出現在我夢中，對我說，‘相信自己的感覺，跟著蜜蜂走，你會找到自己的娘子的！’那個白胡子老爺爺。”龍誌飛激動的說：“謝謝你，沒有你的幫助，我們夫妻倆是不可能這麽快就走在一起了。”


  鼠王一開始聽到龍誌飛想起來了，非常開心。可龍誌飛想起的是昨天的事。鼠王再也開心不起。這對夫妻，一個失憶，一個壓根就不明白自己五百年前是畫中龍。哎，一個懵懂，一個糊塗。難怪死去了的老婦人還不能放心，死後還要托夢拜托自己助兒子兒媳一臂之力。想到這，鼠王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胡須皆白的老者。說：“你們對自己的身份還不明了。我們一邊走一邊聊。我可以當你們的顧問，隻要遇到不懂的，我都會盡力的給予答案。”


  南宮荷先發問：“鼠王，為什麽你要叫我南宮鳳凰，自稱仆人呢？”


  “你在為老婦人尋找風水寶地的途中，巧吞了一枚雞冠果。浴火重生變為鳳凰。虎王到天庭向玉皇大帝告你一狀。幸好嫦娥仙子幫忙，玉帝讓赤腳大仙捧出時光倒流鏡，讓虎王所告之事真相大白。我、牛妖、老虎，因破壞雞冠樹被玉帝懲罰，罰我們三樣動物為你的仆人，供你驅使三年。”鼠王說。


  南宮荷不解地再問：“既然虎王也是我的仆人，為何他還要抓住我的相公，還要變成小寶寶欺騙我相公呢？”


  “這是因為在南山平定匪亂時，我把虎王的結拜兄弟葉公就地正法了。虎王是報仇來了。虎王是你的仆人不是我的仆人，我無法讓他不報仇。所以，他還是選擇冤冤相報。”龍誌飛解釋說，這也是東方公主救他出來後在途中向他講的。


  鼠王說：“龍老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虎王為葉公報仇不假，但最主要的是你們五百年前有仇，虎王一直不能釋懷。那時，張僧繇是個能與生靈溝通的畫家。俗稱‘神筆’。你就是張僧繇畫龍點睛後飛騰天際的小白龍。你本困在金陵安樂寺的牆壁上，得張僧繇神筆點睛，開心異常，雲遊四海。”


  “鼠王，我不知道你懷著什麽目的說這番話，但我壓根就不會相信。我是龍苑第四代少主，我就是我媽生的。也許你學過什麽巫術，一會兒能變成老鼠，一會兒能變成老人。還有那什麽虎王，還能變成不滿周歲的嬰兒來詐我。我一看那兩顆虎牙就覺得不自在，千想萬算就是想不透其中的奧妙。如果你說我是龍，為什麽我不會變？”龍誌飛一口氣說完好長一段話。


  南宮荷想起老婦人的臨終囑托，也有不明之處。老婦人明明說知道龍誌飛身世的這個秘密的隻有她和張媽，她們去世後，南宮荷應該是知道這個秘密的唯一的人呀。鼠王是怎麽知道的呢？


  鼠王說：“你作為龍的特異功能消失，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我猜想是因為你已經是以人的身份現世。我們雖說有屬於自己的特異功能，但終究不可能以人的形象存在太久。你雖沒有特異功能，但你是‘善’的化身，故，每每遇到難題時，那些曾經被你幫助過的生靈就會想方設法關注你，報答你。


  就像你救過蜜蜂，蜂後就派蜜蜂小天使一對助你在330個女人中辨認出已經換了容顏的娘子。皇上刁難你們限你們一個晚上要將330斤黑豆黃豆分開，行軍蟻蟻後親自帶隊幫你把此事辦妥。”


  聽到這，南宮荷才真正明了龍誌飛的‘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的特有能力，亦明白老婦人一再交代的‘心存善念、多做善事’的苦心。龍誌飛卻也對鼠王的話相信了幾分。這一救二救三不救，可是自己媽媽托夢告訴自己的。而現實卻正是應了這一個夢。


  鼠王繼續說著以往的故事：“龍老弟剛被點上眼睛之時，天不怕地不怕，好奇心又很大。見老虎岩岩頂的岩石光滑如鏡，非得一次次把那當做‘停機坪’不可。這本是虎王的地盤，他哪裏會容忍你用他的地盤，故，你倆龍爭虎鬥了一回，戰敗虎王，逍遙而去；你聽說葉公好龍，很是開心，化為一條龍，將龍頭從窗戶鑽進去見葉公一麵，不曾想葉公卻被你活活嚇死，恰好虎王追蹤你救活葉公一命。就結拜為弟兄。你會有這一劫，也是前世種下的因，這世收獲的果。龍老弟不必太在意。”


  “原來如此！下次見到虎王，我倒要好好道歉，請求他的原諒。”善良的龍誌飛忘了上次陷入老虎岩被虎王整的傷痕累累的事，如此說了出來。


  聽了龍誌飛的話，鼠王讚許的點點頭，說：“虎王是南宮鳳凰的仆人，他隻聽南宮鳳凰的指示。你會主動道歉請求虎王的原諒，想必，這五百年前的恩怨定能化幹戈為玉帛。”


  三人同行又走了好長一段路，鼠王是有問必答。後來無話可說之時，南宮荷問：“鼠王如今何去何從？”


  “我是你的仆人，當然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啦！”鼠王一副理想當然的樣子，說：“南宮鳳凰如果能編一些故事為我們老鼠洗清冤屈，讓我們鼠類不在人間備受罵名。老身感激不盡。”


  南宮荷想起尋找風水寶地時，鼠王正是聽了一則自編的不怎麽好聽的瞎掰的故事放自己過關的。就投其所好，努力想起前世學過的、看過的、有關老鼠的故事。腦海裏有關老鼠的故事真多，但讚揚老鼠的幾乎沒有，這令南宮和很不好意思開口講。畢竟南宮荷從內心認同了老鼠是自家的人。


  看到南宮荷吞吞吐吐的樣子，鼠王問：“怎麽啦？南宮鳳凰怎麽不開始講呢？”


  南宮荷隻好實話實說了。鼠王笑著說：“這沒關係，隻要和老鼠有關的，我都要聽。說實話，這五百年來，我守住老鼠洞很少到人間去，我隻知道大家見到我的鼠輩，都說：“打老鼠、打老鼠！也不明白我們為何要挨打。盡管我約束鼠輩不再偷拿人類的東西。”


  “聽了你的話，我倒想起一隻可愛的小老鼠來。我這就聽給你聽。”南宮荷為自己想到了一則說老鼠好處的故事而開心。


  龍誌飛說：“娘子，你還是少說話吧！既然鼠王決定跟隨你，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講，不要讓聲帶受損啊！”


  “沒事的！”南宮荷柔情的說。


  鼠王感動的很，忙從身上拿出一瓶五顏六色的藥液，對南宮荷說：“仆人這裏有一瓶‘潤喉液’，主人喝上一點試試看。我盡管很想聽，但我願意等。”


  南宮荷接過潤喉液，擰開瓶蓋聞了聞。一股像金嗓子的氣味迎麵撲來。南宮荷滴了一滴在嘴裏，那潤喉液沿著喉嚨輕輕的撫摸著，原本有點疼痛的喉嚨極為舒服，就像幹渴的人遇見了甘泉。發聲不再艱難，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南宮荷真誠的道了謝。


  鼠王看到‘潤喉液’對南宮荷有用，想到從此跟著南宮荷就可以聽到很多很多與鼠類有關的故事，不禁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