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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看手稿【二】

  奶奶擔心南宮荷餓肚子不肯留在食堂用餐,慕容笑沒辦法隻好打了三個盒飯一起在辦公室用餐。南宮荷食不知味的快速扒完盒飯,又拿起手稿看了起來。南宮荷知道這是姐姐和書生的往事。這手稿應該是姐姐南宮菊的。看文章與看別人的手稿這種感覺很不同。南宮荷看的不僅僅是故事,還有姐姐的心情。一個遣詞造句,一處無意的塗改都讓南宮荷琢磨。南宮荷專心致誌地閱讀手稿:


  往事不堪回首。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讓我遇見了當臥底的唐竹。唐竹的眉毛俗稱刀眉,跟舒哥哥的一模一樣。初次見麵就對他很有好感。在唐竹的幫助下,我脫離苦海,看到了十幾年沒見的爸爸。重新高考,被一所警官學校錄取。唐竹成了我的教官,軍事化的訓練讓我脫胎換骨。


  舒哥哥,我不再是那個愛哭愛鬧的小女孩了。我早已經滿了20歲。對愛的理解不會幼稚,固執,衝動。五年,整整五年了。你過得好嗎?結婚了麽?是否有了可愛的小寶寶?你有在無為塔旁買新房嗎?你是否會攜妻帶子上無為塔登高遠眺?你登樓時是否會偶爾想起不懂事的妹子?

  初戀是美好的,是難忘的。當初我的任性,我的胡鬧一定經常困擾著你吧?我收發自如的眼淚一定讓你很為難很措手不及吧?


  舒哥哥,我的愛至今未變。忘不了你溫暖的懷抱你臉紅的樣子;忘不了你用手搓亂我的頭發,稱我為“梅超風”的寵愛;忘不了坐在單車後麵抱著你的腰心跳的感覺;忘不了你會等我到二十歲就娶我的承諾【盡管可能是你哄我的】;忘不了爸爸媽媽細心的照料;忘不了有了你們就有了家的那種感覺……


  近鄉情更卻。


  離家越來越近,我越來越不安。我該怎樣出現在你們麵前。那個家變成了什麽樣?為了避免尬尷,我是‘一顆紅星,兩手準備’。


  我央求唐竹陪我一起回家。唐竹跟我配合密切。初次見麵我們就有天衣無縫的默契。這種默契讓販毒集團的梟雄掉以輕心,讓緝毒警察來了個一鍋端。我和唐竹多次假扮情侶執行任務,總是圓滿過關。所以說如果讓唐竹假扮我的戀人絕對可以讓舒哥哥全家信以為真。


  如果舒哥哥結婚了。我會真心祝福他過得比我好。然後默默離開。如果舒哥哥未婚,我會緊緊抓住這個幸福。孝敬爸媽,生兒育女,做個賢妻良母。


  月是故鄉明。可我的故鄉在哪兒?離開縣城五年了。五年來,月圓人不圓是常事。沒有舒生在身旁,月亮如一把彎鉤。鉤鉤撓心撓肺。要是有人來問我,你的故鄉在哪?我就驕傲的告訴他,在有哥哥的小縣城。有哥在,處處是月明,有哥哥的小縣城有妹妹點點滴滴的回憶。


  舒哥哥,我就要回來了。不管你結婚與否。我都會是真心祝福你過上幸福生活的人。


  “唐教官,下車後,我們先去無為塔看看,好嗎?”我對唐竹說。“先找到住處,洗涮一番再去吧!”唐竹說。我點頭同意了。


  “曉梅,你知道麽?我的初戀發生在森林公園。無為塔,知音泉也有我的記憶。我的初戀太短,不足一個月。卻讓我至今不想結婚。愛的太短,遺忘太長。”唐竹說。


  我認真地說:“教官,如果我哥結婚了。我就嫁給你,好嗎?”


  “這丫頭,說什麽呢!你永遠是我最可愛的妹妹。”唐竹說。


  我很是不甘地說:“切!難道我就永遠隻有做妹妹的份?我要那麽多哥哥幹嘛。又不能煮來吃!”


  “你還小,會遇到喜歡的人。初戀不結婚會有更多美好的記憶。”唐竹感歎道。“哦,難怪你會回憶初戀而不結婚!”我說。


  “我倒是想結婚,可跟誰結去。幹我們這行結婚好難。不能給妻兒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就像你的爸爸媽媽不得不丟下年幼的你一樣。”唐竹說。


  我沉默不語。唐竹似乎知道此時提到爸爸媽媽會讓我很鬱悶。就轉移話題說,自己轉業到地方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客家女結婚得了。


  看到這,手稿沒了。但故事沒有結尾。這讓南宮荷很不過癮。南宮荷問慕容笑:“畫家!後麵部分哪兒去了?”


  慕容笑說:“沒有結尾的。覺得好看,自己想個結尾接下去唄!”南宮荷懊惱極了,大聲道:“畫家!你再吊我胃口,我就撓你癢癢!”


  慕容笑嚴肅地說:“真沒了!你都不知道,書生的文稿有多亂。東一張西一張的,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了這個還算整的稿子。說來也奇怪。這個邋遢書生所有的文稿都亂七八糟,偏偏這十幾年前的稿子卻不會太亂。”慕容笑說完拿起辦公桌上的幾張稿子揮了揮手。南宮荷看出那一樣是微黃的同一樣的老手稿。毫不客氣地搶奪過了繼續往下看:


  劉三姐的想法: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梧桐葉長葉洛幾度秋。你還會回來麽?想你的寂寞如剛吃完飯卻仍感到饑餓的肚子,不管怎麽填,填什麽依舊空空。哪怕我開的美食樓在市裏數一數二,生意紅紅火,但我依舊在感到餓,那是想你時甩也甩不掉的寂寞。


  每個人都有權利讓自己過得更好,可惜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什麽才是最好。我不知道傻等初戀好,還是結婚得了。我的初戀很簡單,我結婚的對象很單純。


  《我的初戀》


  我的初戀男友叫唐竹。唐竹喜歡畫畫。


  唐竹在森林公園畫無為塔。


  我說:“你畫的無為塔不對。”


  唐竹說:“怎麽不對呢?”


  我說:“塔尖不對。”


  唐竹說::“塔尖怎麽不對呢?”


  我說:“塔尖怎麽比塔身還粗呢?”


  唐竹說:“塔尖怎麽不能比塔身還粗呢?”


  我說:“那就不是無為塔而是蘑菇了。”


  唐竹說:“不是無為塔你怎麽說無為塔而不說是蘑菇呢?”


  我無話可說了。


  唐竹在三百山畫了一棵迎客鬆。


  我說:“唐竹,你畫的迎客鬆不對。”


  唐竹說:“怎麽不對呢?”


  我說:“鬆樹有紅色的麽?”


  唐竹說::“鬆樹怎麽就沒有紅色的呢?”


  我說:“你見過紅色的鬆樹嗎?”


  唐竹說:“沒見過就沒有嗎?”


  我說:“那就不是鬆樹而是楓樹了。”


  唐竹說:“不是鬆樹你怎麽說是鬆樹而不是楓樹呢?”


  我沒話說了。


  唐竹畫了我的屬相——老鼠。


  我說:“唐竹,你畫的老鼠不對。”


  唐竹說:“怎麽不對呢?”


  我說:“老鼠有翅膀嗎?”


  唐竹說:“老鼠沒有翅膀。”


  我說:“那你為什麽給老鼠畫上翅膀呢?”


  唐竹說:“我想讓老鼠長出翅膀來。”


  我說:“那就不是老鼠而是蝙蝠了。”


  唐竹說:“不是老鼠你怎麽說是老鼠而不是蝙蝠呢?”


  我又沒話說了。


  唐竹還畫了一隻孔雀開屏的大公雞。


  大公雞下了一個蛋,


  那公雞蛋比公雞還大。


  唐竹拿那幅畫去參加市漫畫展。


  結果,唐竹得了一等獎。


  我心裏嘀咕:這評委,怎麽跟唐竹的畫一樣不靠譜呢?唐竹真的不靠譜,我們明明很談得來。雖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但也沒帶像唐竹那樣一身不吭直接失蹤的。短短一個多月的交往,我用十多年來回憶。


  回憶不可怕,可怕的是回憶成習慣。初戀的回憶總是隔著時光晃啊晃啊的留下一個個美麗的剪影。而回憶成習慣的我已成為剩女了。盡管有的追求者說:何為剩女?就是比漂亮女人聰明,比聰明女人漂亮!你這樣的剩女想什麽時候什麽都不剩,還不是小菜一碟的小事!


  等我想明白了,想結婚了,可結婚對象舒生又要等他的蘇曉梅五年,等啊等啊等啊……我沒有怨言,我甚至很感謝舒生的拖拉,讓我有了理由繼續我懷念初戀的習慣。


  《我的結婚對象》


  我結婚的對象叫舒生。舒生有兩條刀眉跟唐竹一模一樣。等不到我愛的唐竹,跟舒生結婚也不錯。於是,那一夜。千杯不醉的我灌醉了滴酒不沾的舒生。用小刀割破小手指在白色床單滴下——幾滴鮮血。讓單純的舒生有了負責的念頭。不如結婚吧!可那個蘇曉梅,離家出走抗議我們結婚。看到舒生,老鼠進風箱——兩頭受氣的模樣。真想告訴他實情,反正左右都是等。那就讓我暫時用舒生填補沒有唐竹的寂寞吧。


  五年,不多!每個人都有權利讓自己過得更好,可惜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什麽才是最好。就像我,沒有唐竹,怎麽過日子都是一種缺憾。


  有人說,忘記一個人有兩種方法。一是時間,二是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兩種方法我都有試。我將記憶給了時間。我認為,在這個愛情速朽的年代,我真的沒必要沒義務來承擔這離別後的寂寞。我相信時間會把初戀衝涮的如同沙灘不留半點痕跡。可我不知道一年又一年的時間怎麽還不夠!於是,我愛上了文字。喜歡寫點離別後的幻想。寫出的東西卻中帶點陰冷潮濕的味道,像黑暗角落裏長出的青苔。我總以一副不疼不癢的口氣敘述我想要的故事,盡管很多時候我其實是在寫自己。我希望唐竹會有那麽一天看到我的文字,會回來找我。


  這種希望並沒有希望。我就要結婚了。初戀就讓她乖乖的呆在心靈的角落吧。五年過去了,我不想再等,結婚就結婚吧!

  盡管我不知道什麽才是最好,但我是那麽希望穿上婚紗,暫且不管新郎是誰。


  搶奪過來的幾張手稿又被南宮荷看完了,依舊沒有結尾。但南宮荷不急於找答案了。南宮荷可以預見,南宮菊肯定會和書生結婚。不為別的,就像奶奶說的那樣,原配的鑰匙更能打開女人心中的那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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