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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開天

  方晉、方瓊、張朝陽和我四人通過龍玄商場的傳送陣來到了方家傳送陣的廣場上。

  從高空俯瞰下去,全由白玉石堆砌的廣場是一幅八卦圖的模樣,廣場邊緣高高低低豎立著六十四座光棱塔,像是忠誠的衛士守護著此方安寧。我們站在廣場的中心,腳下是巨大的陰陽太極圖,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如同呼吸般明暗交替。

  一個面容儒雅,身形瘦高的男子雙手背在身後,一襲青衫被傳送陣帶起的勁風吹得獵獵作響,他面帶微笑地看著我們說道:「小晉,鼎天,你們可算安全回來了。」

  「三叔,您怎麼來了?」方晉頗為意外地看向青衫男子,語氣里充滿了恭敬。

  被方晉稱為三叔的方申輕輕一笑,他將背在身後的雙手伸了出來,把一個小瓷瓶遞給了方晉,溫和地說:「晉兒,三叔聽說你在常羊山受了重傷,特地幫你弄來了一瓶天涎丹,想來可以除去你身上的暗疾。」

  方晉接過方申遞給他的天涎丹,順手就塞給了我,客氣說道:「多謝三叔,常羊山裡鼎天立了大功,要不是他我們說不定都葬身在幻陣之中了。我就是脫力而已,沒什麼大礙,倒是鼎天在山裡受了不少的傷,這天涎丹還是給他比較合適。」

  方申聞言瞟了我一眼,笑容不減地說道:「依你所言便是,過兩天有空你倆都來我府上,賢兒與恬兒好久沒見你們了。」

  方申口中的賢兒和恬兒是他的兒女,如今不過七八歲大,正是粘人的年紀。我和方晉打了個哈哈,敷衍了方申兩句。方申笑了笑,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少爺,這申爺不太對勁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申爺以前可是個不問世事的主,最近好像轉了性,對宗族事務很是關心。」方瓊望著方申的背影突然冒出了沒頭沒腦的評價。

  我拍拍方瓊的肩膀,示意他收口莫言,轉頭對方晉笑了笑,自己卻在心裡嘀咕了起來。方晉曾經告訴我方酉大長老的兩個兒子方申和方非隨了他的性子,對權利毫無追求,一心沉浸在修鍊之途上,如今突然對我和方晉表現出異樣的關心,確實挺耐人尋味。

  方晉突然笑了笑,溫聲說道:「鼎天,看來最近我們方家有些不平靜了,待我去查查清楚,現在先回家吧。我去找父親彙報此行的經過,你和方瓊、朝陽先回去休息。」

  與方晉告別後,我們三人回到了屬於我的木屋,在湖畔的石桌燒茶閑談起來。

  「主公,既然現在有時間,不如將我的規劃跟你說一說吧!」剛坐下張朝陽就急不可耐地拾起了之前未盡的話題。

  我對他微微一笑,將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和聲說道:「不急,先喝杯茶。」

  張朝陽將茶杯輕輕晃了晃,湊到嘴邊嘬了一口,長長一嘆:「呼……好茶!恬而不澀,入口回甘!」

  我也嘬了一口茶,悠悠問道:「朝陽,我還是不是你的主公?」

  張朝陽面色一凝,鄭重應道:「主公這是什麼話,我張朝陽雖然並不是什麼英雄人物,但也知廉恥禮儀,既然我認了主公為主公,此生就絕無背叛之心!」

  我將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冷靜下來:「朝陽你別激動,我並沒有質疑你的忠心。我看你形容憔悴,雙眼浮腫,是不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張朝陽略一遲疑,終是點了點頭,語氣軟了許多:「多謝主公關心,我會注意調節的。最近我得到一點風聲,正是關於我們學院的,而二爺他早已和我打過招呼讓我到學院輔佐主公,所以這些天我儘是在謀划如何為學院爭取更大的利益和發展……」

  我提起茶壺幫方瓊和張朝陽各續了一杯茶,目光真摯地看向張朝陽,「朝陽,雖然我現在是潛龍在淵,但有朝一日我必飛龍在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給自己放個假,這三天你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想!未來需要你勞心的地方還多著呢!三天之後,上午八點你準時來學院報到,就這麼定了!」

  張朝陽喉頭一動,臉上的感激之情一閃而過,重重點了點頭。

  「好了,方瓊你帶著朝陽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順便幫他收拾出一間房來。這趟常羊山探險可把我折騰夠了,我先去休息休息,等晚飯了再叫我。」我抬起茶杯一飲而盡,向兩人打了一聲招呼,便起身離席向木屋裡走去。

  這次我倒說的不是客套話,昨夜整晚沒睡光顧著收拾陳家村滿目瘡痍的現場,還要照顧一排的傷員,對我這個毫無經驗的門外漢來說真是累得夠嗆。好不容易讓傷員們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我們又上了運輸機狂飆回來。最主要的是,昨晚借著安撫村民的機會,我偷偷將刑天斧的煉體之術授給了陳路明。或許是血脈共鳴的原因,我按照刑天教我的方法將斧技的口訣授給陳路明,再將刑天舞干戚的完整景象通過念力導給他,他竟然一遍就領悟了!至於如何用念力導的景象,在我一生出這個念頭就和陳路明建立起了精神聯繫,真是奇異無比!傳授斧技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當將斧技的最後一式傳完后,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厥過去。

  來到床邊之後,我將身上的衣服扒下扔到衣架上,留個大褲衩倒頭就睡了過去。就在我剛剛入眠之時,腦海中忽地冒出了刑天頂天立地的形象,他面容冷酷地望著無盡的蒼穹,右手的大斧緩緩揮動,雙腳在原地跳動著玄妙的舞韻,左手的大盾猛然立在胸前。刑天右手腕一抖,將大斧重重敲擊在盾面之上,發出了一聲穿金裂石的巨響聲,好似天雷降世炸得我一個激靈當場就做了起來。

  等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腦子頓時一懵,不知為何自己竟然進入了玄天空間。高聳入雲的山峰上,我的真·玄天學院就屹立於山的頂端,成為地面的最高點。青朦朦的天穹籠蓋四野,整個玄天空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倒扣的蛋殼。飄浮在天空中的我突然心血來潮,抓來兩把混沌之氣凝聚成一柄戰斧和一面盾牌,按照刑天煉體之術的運行之法揮舞了起來。

  每當舞出一式,我體內的氣血就震蕩了一次,當我打完刑天斧技的一百零八式之時,我體內的氣血已經達到了沸騰不止的境界,一股熊熊戰意油然而生,這種呼之欲出的爆發感激得我頭皮發麻,甚至我能感受到枯竭的三大奇脈隱隱有生機萌發!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沉醉於揮舞干戚的快感,我又將這煉體之術從頭開始打了一遍,高歌起陶淵明的《讀山海經·其十》,越歌心中戰意越加高昂,越歌斧盾舞動越加迅猛,越歌氣血越加沸騰!

  在我修鍊刑天煉體之術之際,玄天空間正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禁錮住空間的混沌屏障持續不斷地微微震蕩,原本牢固無比的邊界一點一點的鬆動,蒼穹之上風起雲湧,厚厚的混沌雲海逐漸形成了一個倒斗形的巨型漩渦,一道道閃電在漩渦之中閃現不定,充滿了威勢和壓迫之感。

  我抬頭望向風雲涌動的蒼穹,一股悲壯的情緒莫名湧上心頭,渾身的戰意在這一刻已經達到了巔峰。被洶湧的戰意牽引,玄天決自行運轉,與刑天斧技交相輝映,將無處宣洩的戰意灌注於戰斧之上。

  「縱使身殞亦不毀,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中,我將盾牌朝蒼穹漩渦甩了上去,整個人化作流星逆空而上,所有的力量匯聚於熊熊燃燒的斧刃,沒入氣勢磅礴的漩渦之中。

  下一秒,一道璀璨無比的青光在漩渦中心亮起,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絡繹不絕的爆鳴聲響徹大地,一道道青光形如青龍向漩渦的每一個邊角蜿蜒而去,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張不斷擴大的蜘蛛網。

  「給我開!」位於漩渦中心的我入目之處儘是亮如白晝的青光,我也不知為何自己變得無比狂躁,不停朝著前方揮動雙拳,莫名的直覺告訴我唯有這樣才能打破這片禁錮著玄天空間的天穹,才能打破這條禁錮著我的枷鎖!

  「滋啦!滋啦!」巨型漩渦終於承受不住清光的攻擊,像氣泡被戳破一樣從中心綻放開,連天的青色混沌之氣如瀑布般傾斜而下,瞬間就將整個玄天空間淹沒,宛如在重現共工怒撞不周山導致天河之水注入人間的故事。

  天,破了。

  玄天空間開始劇烈的震蕩,充斥天地的混沌之氣將每一處空間都重新塑造了一遍。藉助蒼穹撕裂而引動的衝擊,玄天空間成功完成了「開疆擴土」的壯舉,空間大小比起之前擴大了十倍有餘,而混沌之氣又有了進一步的釋放,我的玄天空間終於有了山川河流的真正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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