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抱團
一場音樂會持續了近兩個小時,這是屬於張綸的獨奏,也是屬於在場聽眾們的聽覺盛宴。
張綸不是伯牙,他沒有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故事,他也達不到伯牙的高度。可以說,當今天下就無一人擁有伯牙之造詣,又或者說,當今天下就無一人擁有鍾子期之造詣。總而言之,張綸追求的是雅俗共賞的音樂,而他也達到了自己的追求。
經久不息的掌聲中,張綸優雅離台,滿載而歸。
「諸葛公子,感謝你為我們準備了一場如此震撼的音樂會,人家激動得都濕了!下次有空記得找我哦,我隨時等你電話。」王靜的手在諸葛祁連手背上輕輕一撫,挎著名牌包包風情萬種地向大門走去。
諸葛祁連瞟了眼王靜的座位,嚯,真濕了。
「小雪,今天的音樂會可有收穫?」諸葛祁連收回了目光,轉而對白茹雪微笑說道。
白茹雪回了諸葛祁連一個甜甜的笑容,興奮地說:「張綸先生的演奏已經觸摸到了道的邊緣,聽他的演奏對於我的修行大有裨益。沒想到祁連哥哥竟然與張綸先生有這麼深的交情,這次真要好好感謝哥哥了。」
諸葛祁連以手示意白茹雪與自己一道向大門走去,溫和地說:「世上玄妙太多,以你我目前的境界是難以悟透的。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張綸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他的音樂造詣也並非達到陽春白雪之境,卻能觸摸到道的邊緣,不可謂不奇妙。或許,我們能從這裡借鑒點經驗出來。」
白茹雪微微搖頭,她只覺得張綸的演奏實屬不可思議。從理論上來說,毫無靈能的張綸是不可能用一架鋼琴的演奏與她的精神產生共鳴的,畢竟像白茹雪這樣主修神念靈能的修行者,精神強度遠超常人,即使張綸的音樂中暗藏催眠之術對她來說也是無效的,何況他還沒有。
「想不通就暫且別想了,下次我找個機會讓你和張綸好好聊一聊,說不定能對你有所啟發呢。」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出了伯牙館,不過他們的腳步並沒有停頓,而是保持著當前的頻率繼續向前走去。
「那我就提前謝謝祁連哥哥了。」白茹雪沒有與諸葛祁連客氣,她現在的修行已經打到了堪入逆陽的瓶頸,她缺的不是靈能,而是修行的感悟。
諸葛祁連領著白茹雪繼續向前走去,心血來潮地問道:「跟哥哥還客氣什麼呢?對了,你可有鼎天兄的消息?」
白茹雪扭頭看了諸葛祁連一眼,嘆氣道:「我只知道鼎天公子並沒有死於墜機事件中,但是再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他沒有待在學院里,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兒。」
「放心吧,鼎天兄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他現在正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呢!」諸葛祁連伸手輕輕在白茹雪的肩上拍了拍,繼而說道:「晚上好好放鬆一下,說不定明天鼎天兄就回來了。我們大家好久沒有聚會了,華軒、穆連、夏侯幽蘭他們幾個人可想你了!對了,我還邀請了作霜一起聚一聚,他是個好苗子,就是孤僻了一些,有空還是多帶他出來走動走動的好。」
白茹雪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一輛賣相不凡的跑車自行開到了諸葛祁連與白茹雪的面前,車門如翅膀一樣緩緩打開,等待著他們的光臨。這是輛最新款的限量版智能超級跑車,在世界智能超跑中排名第一的存在,是財富與權力的絕對象徵之一。
無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匯聚在這輛焦點之車上,諸葛祁連微微一笑,等白茹雪先進了車以後,姿勢瀟洒地鑽進了車裡。引擎轟鳴,跑車絕塵而去。
伯牙館的天台之上,將頭髮披散下來,換上一身休閑裝的張綸目送著跑車的離去,臉上掛起了神秘的笑容。
盤古居,鴻蒙閣。
諸葛祁連領著白茹雪從水墨描繪的鴻蒙之景推門而入,裝飾一新的鴻蒙閣已經坐上了許多人。華軒、穆連、趙平、夏侯幽蘭、白作霜、司馬元朗、蘇哲、周權八人圍桌而坐,見到二人進來全都起身相迎。
「小雪姐,過來我這裡坐!作霜也在這兒呢!」夏侯幽蘭對白茹雪招招手,興高采烈地招呼道。
白作霜就站在夏侯幽蘭的身邊,他朝白茹雪笑了笑,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讓大家久等了,坐吧。」諸葛祁連擺出一副主人的模樣,當仁不讓坐在了主位上。這次的聚會是他發起的,鴻蒙閣也是他包下的,諸葛祁連確實有資格坐上這主位。
司馬元朗笑著對諸葛祁連拱拱手,算是開啟了一桌的話題:「祁連兄,今天是起了什麼雅興?竟然把我也給叫了過來。」
諸葛家族的祖上可以追溯到有卧龍之稱的諸葛亮,而司馬家族的祖上可以追溯到有冢虎之稱的司馬懿。諸葛亮與司馬懿稱不上是死對頭,但絕對是宿命之敵,雖然先人已逝,但時至今日,諸葛家與司馬家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勢頭。無怪乎,司馬元朗對諸葛祁連的邀約感到頗為驚訝。
「元朗兄,常羊山一別,我們大家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今天邀請大家小聚一下,談天說地豈不快哉?在座的都不是平庸之輩,有些話不需要我說得太過明白了吧?」
司馬元朗掃視全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坐在司馬元朗身旁的華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詭異一笑搞得有些毛毛的,乾脆開口問道:「元朗哥,你笑什麼呢?」
司馬元朗手指一挑,用念力御使著桌上的紫砂茶壺為自己添了一杯茶,兩指捏著茶杯晃了幾晃,向華軒反問道:「你覺得在座的各位有什麼特點嗎?」
「特點?長得特別帥?」華軒撓了撓腦袋,完全想不到司馬元朗要表達的內容。
「華軒你別這裡耍寶了!我看元朗哥指的應該是我們所代表的東西吧?」穆連的模樣與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卸去披頭士的風格,剪成短髮的他身上多出了幾分幹練,一雙眼睛變得犀利無比。
蘇哲彈指在桌上敲了幾下,饒有意味地看向諸葛祁連,淡淡說道:「智、勇、仕、商、言,有此五者足以成大事,然而祁連兄憑何認為我們會與你共謀事呢?」
諸葛祁連微微一笑,如司馬元朗一般反問道:「蘇哲兄可有更好的見解?」
蘇哲將面前的茶杯推到司馬元朗身前,將問題推了回去:「如果我有,那麼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諸葛祁連臉上笑意更甚:「那蘇哲兄還有何顧慮?」
蘇哲眉頭一挑,話鋒凌厲作出了回應:「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諸葛祁連也不惱,依舊笑臉盈盈地看著蘇哲:「呵呵,聽蘇哲兄的意思,我倒是個惡人了?」
「風大,容易迷了眼。眼瞎,容易迷了路。」
在座眾人面面相覷,本該是歡聲笑語的下午茶時間,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劍拔弩張了呢?
年齡最小的白作霜完全就是一副懵圈了的表現,他記得夏侯幽蘭帶自己過來的時候,告訴自己好好跟在座的哥哥們學習學習的。現在是要自己學什麼,諸葛祁連與蘇哲這是在做什麼,誰能給他指一條明路嗎?
「風大,那就搭好帳篷;眼瞎,那就找個指路人。蘇哲兄,既然你會來,那就證明你心裡是同意的。不需要做那些沒有意義的試探,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情報與大家共享。」諸葛祁連說到此處頓了頓,聲音陡然加重了幾分:「前提是,真正的加入我們!」
白作霜徹底放棄了,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姐姐,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又好笑又好氣。
白茹雪其實也沒太明白兩人之間的對話,所以她乾脆的將目光投向了夏侯幽蘭。白茹雪是夏侯幽蘭的好閨蜜,她知道夏侯幽蘭的一個秘密,夏侯幽蘭暗戀諸葛祁連。白茹雪還知道,諸葛祁連知道夏侯幽蘭暗戀自己。
夏侯幽蘭沒有讓白茹雪失望,她小聲地給出了白茹雪想要的答案:「祁連哥想要組建一個聯盟,團結大家的力量一起度過即將到來的大動亂。」
白作霜好奇地看向夏侯幽蘭,忍不住問道:「大動亂是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作霜問的好,大動亂一事早就是我們各大家族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據我所知,此次的大動亂與以往歷史記載中的大動亂有所不同,它將會是史上規模最大、力量最強、涉及最廣的大動亂!在這場堪稱浩劫的大動亂中,天階之下,皆為草芥!」
從開始就作壁上觀的周權終於開了口:「那個……祁連兄,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不過你這話會不會有些危言聳聽了?」
「呵呵,如果我告訴你,我的話還留了一些餘地,你會怎麼想?」諸葛祁連用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鄭重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報團,方能在九死之中謀求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