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路西法和慕
夏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租的那間房間裏。
“姑娘,你醒了啊,來,這裏有熱水,先洗漱一下吧。”女主人朱慧芳起的很早,她招招手,示意夏琉到她那邊去。
夏琉彎下身子去洗漱,她的牙刷是朱慧芳在村子裏的小賣鋪新買的。對於淳樸的朱慧芳來說,就算不給她錢,小兩口在自己家借宿一晚也沒什麽,更何況夏琉和陸離還給了她錢。
“那個小夥子已經起來了,姑娘你真是有福氣啊,昨天晚上十點多,都快十一點了,小夥子背著你回來的,真是個會疼人的,不想我們家老頭子,啥都不知道。”人到中年,都喜歡嘮叨兩句。
“他已經起來了?”夏琉隨口問道。
“是啊,小夥子一早就出去了,外麵來了兩輛警車,八成那些地痞啥的又惹什麽事了,真是的,不會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嗎。”朱慧芳嫁到這裏已經很多年了,幾年前遊客多的時候,她還賣茶水小賺過,隻是後來總是出事,她又沒有別的本事,隻好在家洗衣做飯啥的。
“警車?”夏琉心中了然,這怕是陸離的手筆了。
“是啊,我聽著聲音是往西邊去了,那裏住著的,不是什麽正經人,我們這種田的,可不就看著這一畝三分地嗎,他們倒好,啥也不幹,就想著偷雞摸狗,看看,出事了吧。”
等到陸離回來,夏琉什麽也沒問,兩個人吃完早飯,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陸離又塞給朱慧芳幾張人民幣。
“這是幹啥,昨天已經給了,俺不能要。”朱慧芳急忙擺手。
“這是飯錢,還有一點心意,昨天我們回來的那麽晚,還勞駕你給我們開門,阿姨,你就收著吧,他不差錢。”夏琉把錢塞到朱慧芳的口袋裏。
誠然,陸離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兒,在外麵住的最多的,是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
“我想去看看飛飛姐的進程如何了,”夏琉今天安穩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她一般都在家裏呆著,家裏有個小型的實驗室供她搗鼓。”實驗室在地下室,那是在餘飛成親以後,陸宴要求的。
“有錢人是不是都有自己的實驗室,像你們陸家,像我母親,改明兒問一問微微,她是不是也有實驗室?”有錢人的世界,夏琉表示不太懂。
到陸家的時候,老太太正在花園裏散步,她戴上老花鏡,“小七啊,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琉琉,來,告訴奶奶,你們昨天去哪兒玩了?”
“奶奶,您別打趣了,她臉皮薄,要是被你逗跑了,我去哪兒找回來。”
“你看看,戀愛了就是不一樣,以前的小七就跟個鋸了嘴葫蘆葫蘆似的,怎麽逗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琉琉有辦法。”陸老太太也沒繼續打趣他們。
“奶奶,嫂子今天出門了麽?”陸離知道夏琉關心那兩株植物的事。
“飛飛啊,聽管家說,她今天除了吃飯,剩下的時候都在地下室,你們要是找她,就去那裏。”老太太昨天也在場,知道夏琉很重視這件事。
“那,奶奶您就再走一會兒,我先帶琉琉去了。”陸離道。
“你們還有地下實驗室啊,我來了也有幾次了,怎麽沒有發現過?”夏琉很好奇入口在哪裏。
“不刻意觀察,誰會去在意?”陸離帶著夏琉站在樓梯的背後,那裏有一副巨大的油畫,陸離伸手,點在畫中的太陽上,然後像是什麽機關被觸發了,油畫旁邊,出現了一個暗門。
夏琉跟在陸離後麵,看他左拐右拐之後來到了一個銀白色的門前。
陸離輸入自己的指紋和瞳仁,然後門自動開了,餘飛正坐在裏麵的椅子上,看著透明器皿保護著的植物,不時地低下頭記錄。
“你們回來了,來,隨便坐。”餘飛抬頭,看到來人,她現在滿心都是這株植物。
“怎麽樣?”夏琉沒有坐下,而是略微走了幾步,打量這個實驗室,和她慣常呆的醫學實驗室不一樣,這裏的 植物很多,用玻璃分成了很多個區域,有的上方是熾熱的光照,而有的則是通過外部工具降溫,零零散散的,都是植物。
“它沒什麽事,那不是病,應該是這棵草為了適應華國的水土,而特意做出的自身調整,隻是暫時不知道這是好的變異,還是壞的。”餘飛低頭記錄著。
兩株植物並沒有放在一起,其中的一棵還沒有什麽異樣.
“你看,這株植物我放在了熱帶區,它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麽異常。”餘飛指了指她身後的一個大型區域,看的出來,玻璃裏麵是一個笑的熱帶雨林生態係統。
“這些變異,會讓它的服用效果有什麽差異嗎?”夏琉問道。
“琉琉,就算你是一個醫生,也不能隨意服用未知的草藥,”餘飛的神色鄭重起來,“而且,一般來說,如果是基因上的變異,它的藥用效果也會有相應的改變。”
她示意夏琉過來,“來,這是我從這兩株植物上取得的基因。”
夏琉坐在顯微鏡麵前,果不其然,兩者在某個地方並不相同。
“白露,來,告訴我,月白在華國都遇到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優雅美麗且保養得益的女人斜倚在榻榻米上,對她來說,這是她為數不多欣賞的r國的東西。
“在我找到月白少爺之前,他一直和夏琉在一起。”白露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這個女人能爬到“零”的長老席,可不隻是憑借自己的家世。
“夏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呢。”這個女人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夏琉,就是您要我帶回來的人。”白露躬身道。
“哦,原來是慕的女兒,一晃眼這麽多年過去了呢,”這個女人就是路西法,敢用這個名字做自己的名字,足以看出這個女人的不凡。
路西法紅唇微啟,“既然是要你帶回來的人,怎麽不帶回來呢?”
“請主人恕罪,白露無能。”白露慌忙跪下。
“這是做什麽,我又沒怎麽著你,要是月白那小祖宗看見了,指不定又要以為我怎麽為難你了呢。”路西法擺擺手,她沒興趣為難白露。
“月白看起來一直悶悶不樂,你有時間就去勸勸他。”路西法把她這一生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自己的兒子和丈夫,丈夫死了,也隻有兒子--李月白能讓她動容了。
“是。”白露起身。
“今天閑著也是閑著,月白還在看海?我去找他談一談吧。”路西法說“今天閑著”,那就代表著所有的事都不能煩她。
“媽咪,你怎麽來了?”李月白手裏拿著幾個貝殼,時不時的向海裏扔幾個。
“你看起來不開心。”路西法坐在李月白的旁邊,揮退了所有人。
“是啊,很不開心。”李月白沒想著瞞著母親。
“因為夏琉?”
“嗯。”對於母親知道夏琉,李月白一點兒都不意外,要是母親不知道夏琉,這才會讓他驚訝。手眼通天的母親,即便答應自己不會監視自己,但自己接觸了什麽人,她總會知道的。
“她是個好人,很好的人,好到我本來是要帶她回這裏的,可是最後我放棄了。”李月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怪不得你總說我優柔寡斷,你看,我明明是下定了決心的,卻到後來放棄了。”
“這樣很好,月白,這樣才像你的父親,不要像我,”路西法溫柔的替兒子整理被他弄亂的頭發,“能和我說說,她是個怎麽樣的人嗎?”
“明明很精明的樣子,卻帶著善良的愚蠢,就像我,不過是在機場哭慘了幾句,她就帶我回去了她家。還有,一個和她沒什麽關係的小女孩,她還要操心小女孩的去處,”李月白說著說著笑了,這種善良,像光一樣,吸引著人靠近。
“聽起來,這個叫夏琉的小姑娘和她母親似乎很像,隻不過你為什麽回來了呢?”路西法問道。
“我是被她知道了真心,她就和我形同陌路了,一刀兩斷,絲毫不拖泥帶水,”李月白苦笑,他是真的很珍惜這個朋友,“對了,媽咪,你認識夏琉的母親?”
“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媽咪還在上學,然後我發現她在研究一項我很感興趣的課題,於是就接近她,但是後來她回國了,我還曾經去當過她的助手,當然,我是為了盜取她的實驗內容。”路西法沒有絲毫隱藏,李月白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
“那個課題,為什麽就非她不可?”李月白不明白,世界上能人那麽多,他們何苦一直盯著慕思和慕思的女兒夏琉。
“慕是個天才,她有許多關於這個實驗的猜想,但她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而且,我懷疑她把其中很重要的東西藏起來了,不然,我們為什麽研究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一點兒的進展。”路西法歎道。
“我也不想和她鬧到這種下場,是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