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已經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她現在做什麽事,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她不能隻為了自己的一時爽快,就把陸家的助力、陸離的助力往外推。
一個母親,隻要是能對自己的子女有好處的,再怎麽委屈自己都沒有關係。
……
“祭祀的一切事宜已經準備好了,請祭司移駕。”這個部落裏,祭祀的位置要高於族長。就從麵前的這一點可以看出來,是族長來請祭祀,而不是祭祀去請族長。
“祈求真神,祀物奉上,遠厄運驅離,五穀豐登,願人丁興旺,敵寇遠離。”祭祀高舉著自己手裏的權杖,高過頭頂,然後一聲呐喊,喊得調子很是古怪,大概是他們所供奉的真神的名字。
“奉上祭品。”數個大漢抬著一個巨大的木板走過來,木板上是昏迷中的夏琉等人雖然每一個人都累的氣喘籲籲的,但沒有人敢做什麽不雅的動作,則是眼神狂熱,等著祭祀的指令。
“來人,剜出他們的心髒,奉於祭壇,然後把這幾個人的屍體丟的遠一點兒,外人的屍體,很不吉利。”祭祀的語氣很是祥和,像是年邁的老人在你的耳邊說著久遠的故事,但他現在說的內容,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另有幾個少女走出來,她們都是處女之身,被認為是部落裏最幹淨的人,這次就由她們執刀,剜出這幾個外來人的心髒。
八個皮膚黝黑的少女們走出來,手裏都拿著血亮的匕首,眼神裏帶著榮幸和狂熱,各自站在一名“外人”的麵前,高高抬起匕首,然後狠狠地落下去。
就在這一刻,意外發生了。這幾個本該睡著了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招架住這幾個少女手裏的匕首。這幾個少女平日在部落裏學的是縫縫補補、做飯洗衣,哪裏會是這幾個人的對手。
“把他們抓起來,格殺,格殺,”祭祀喊道,然後發現一個俏生生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邊,她手裏拿著一把血亮的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麵前。
這個女人正是夏琉,她離祭祀最近,趁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她奪過那個少女手裏的匕首,然後快步跑到祭祀的麵前,把匕首橫在他麵前。
“祭祀,請你的勇士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手裏的匕首會不會在你的脖子上劃一刀。”夏琉笑盈盈的,但語氣卻不會讓人相信她在玩鬧而已。笑話,她可是一名華國軍人,軍人的素質擺在那裏呢。
“都不要輕舉妄動。”幾個外人的姓名,當然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了。對於這些老人來說,越是活的久,越是惜命。
“你們要做什麽,小姑娘,你要是殺了我,你們也會死在這裏的。”祭祀很是鎮定。
“我要是不這麽做,我們已經死了,現在,讓哈圖把我們的東西拿過來,讓開一條道路,如果我們不能平安的出去,我保證,您的祭日,就是明年的今天。”夏琉的匕首離這個祭祀的喉嚨更近了一步。
“都愣著幹什麽,沒聽到她說什麽嗎?”族長吼道,一個祭祀的安全,是一個部落裏很重要的事情。
“嘿,看不出來,小夏醫生這麽厲害,擒賊先擒王,這下不用死在這兒了,”傑夫拍手道,一把推開自己身前還愣愣的站著的少女,“哈圖,你個王八蛋,狗娘養的,還不趕緊把我們的行李還過來。”
“這麽厲害,我告訴你,她在直升機上一腳把我踢開了你信不信,我可是快二百斤的大漢呢,這個老祭祀,怕是被她踢一腳就受不了了呢。”沒了生死問題,弗蘭克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真沒想到夏琉能有什麽迅速的速度,換做是他,肯定做不到。
“哎哎哎,聽到沒,那個老祭祀啊,你就不要想著逃跑了,不然,小命交代了多不好啊。”傑夫高聲道。
正在幾個人聊著的時候,哈圖一臉陰鬱的拿著幾個背包跑了過來,他身後的哈魯也拿著幾個背包。
“包就在這裏,你們不要傷害祭祀。”哈圖一臉的肉疼這幾個包裹裏,有好多好東西,可惜了,他不能為了眼前的這些東西,讓這幾個人傷害了老祭祀,不然,他就是整個部落的罪人了。
“讓他們讓開道路,不然,我就在你的脖子上先劃上一道了,就是不知道您老人家喜歡在左邊劃,還是右邊?”幾個人拿過自己的背包,就來到了夏琉的身邊,然後又拿出幾把匕首,有的橫在他的脖子上,有的抵在他的腰上,好不熱鬧。
“現在,就請祭祀送我們一程吧。”夏琉放下了自己的匕首,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她操心了相信白露會做好的。
沼澤邊上,白露笑道:“後麵的人就不要跟著了,我們就勞煩祭祀把我們送過去,剩下的絕不為難他,但是你們要是執意跟過去,我怕我們會對祭祀做什麽。”
祭祀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後頹然道:“你們不要跟過來,我相信他們會守約的。”
然後幾個人帶著祭祀從沼澤裏走過去。祭祀養尊處優慣了,這次初初走過沼澤,對他來說很是折磨,特別是水蛭咬在自己腿上的時候,他差點慘叫出聲,但他顧忌著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太丟臉。
“多謝祭祀送我們這一程,後悔有期。”幾個人過了沼澤,就迅速尋了一個方向,速度迅速的逃開了。
土方哈部落的人隻顧著把祭祀帶回去,並沒有追過去,如果追過去的話,一定會看到這幾個人並沒有走遠。
“就這麽算了嗎?我不甘心啊,都差點把性命丟在這裏了。”托尼冷嗤一聲,眼神裏就像是淬了毒。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不過現在我們能做什麽?他們的戒備一定很森嚴,等到晚上,我們再去。”白露勾起唇角,她也沒打算就讓這件事這麽結過去。
“晚上的話,青龍,你和夏琉,還有弗蘭克、傑夫四個人在這裏等著,我們剩下的四個再去一遍這個部落,哼哼,好讓你們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白露在鎮子上也買了幾味藥,隻是並沒有告訴夏琉而已。這幾味藥可不是夏琉那些救人的藥,而是島上的房子,殺人的房子。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肚子弄飽,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東西,現在又這麽一路,你們不餓嗎?”夏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是真的餓。
“今天沒了你,我們可沒有這麽輕鬆的逃出來,你坐著,我們去給你找吃的。剛剛看了一下,包裏的吃的都被扔出去了,想必哈圖覺得那些東西沒什麽價值。可惜了我買的那些吃的了。”白露點了兩個人,讓他們去找吃的。
……
晚上,夜晚的雨林可不是什麽萬籟俱寂,而是各種野獸、昆蟲的聲音交錯,很是熱鬧。當然,這些聲音都很小,或者很遠。
弗蘭克並沒有跟著去。白露讓他留下,是出於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她不放心夏琉一個人在這裏呆著,萬一跑了怎麽辦?二就是因為晚上的雨林太不安全,弗蘭克那麽害怕蛇,晚上晚上遇到了,一個驚呼,不就暴露了嗎。
“你說,他們會怎麽做?我那弟弟馬克,嘿,他從小就記仇,就是不知道他怎麽打擊報複他們。”弗蘭克沒有睡覺,他在等著其他人回來。
“嘿,我覺得你們的這個首領白露更不能惹,女人心,狠如蛇蠍啊,等他們回來你問問,肯定是白露的方法狠。”傑夫摸著自己腿上的繃帶,這是白露的匕首造成的傷口。
“女人心,狠如蛇蠍?傑夫大叔,看來是我給你包紮的時候下手太輕了呢。”夏琉出聲道。
“別別別,小夏醫生最溫柔,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小夏醫生啊,你可別,我這不是不會說話嗎,你可別逗我了。”夏琉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麽作為,傑夫就一直以為她柔柔弱弱的,是這個隊伍裏最好欺負的,經過今天的這件事,他可不敢認為夏琉是最好欺負的了。
你沒看她拿匕首架在那個祭祀脖子上的樣子有多凶殘嗎?女人都是母老虎,不敢惹啊不敢惹。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三個人終於回來了。馬克和兩個白人跟在白露的身後,眼神裏帶著對白露的敬畏。
“老弟,老弟,你快說說,你們做了什麽了?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弗蘭克拉著自家弟弟問道。
“沒殺人,也沒放火。”馬克還沒坐穩,就被自家親哥搖晃著問道,這要不是自己的親哥,他能一巴掌呼過去。
“那你們去了這麽久,是去幹什麽了?”弗蘭克很好奇,沒殺人,也沒放火,那是幹嘛去了?
“是白露,她讓我們在這個部落的水井,還有附近的水源裏下毒,也不知道她的毒哪裏來的,哎,小夏醫生,是不是你給她的?”馬克問道。
“不是她給的,是我在島上的時候,那個邪裏邪氣的老太婆給的方子。”那個老太婆可是自稱巫女,藥方應該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