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分配合的王良朋
「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本來還想跟你玩一玩，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也不能繼續慣著你了。」
王猛的臉，冷若冰霜，彷彿寒冬臘月的冰雪一般，凍人心扉，讓人從心底里冒著寒氣。
「林sir，這個保安隊長持械襲警，你看該如何處理。」
「監禁兩年。」
「劉大狀，這頭豬侮辱誹謗我和簡美芝小姐，你看該如何處理。」
「賠禮道歉賠償損失，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王猛拉著林娥，來到肥豬的身邊，輕輕拍著對方的臉，「聽到了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肥豬！」
「你，你，你……」
估計是肥豬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對方，那個支行副行長氣得渾身肥肉一顫一顫的，看那樣子，一個不好，可能就要進去。
王猛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對方動手什麼的，那太蠢了，給林建達使了個眼色，就退了回來。
「來人，將嫌疑人王良朋押到3號審訊室。」
「是」
審訊林華那個警察立馬走過來，要將對方押走。
那王良朋立馬抱住旁邊舅父的胳膊，恐慌地說道：「舅父，救我啊，救我……」
「林警官，我們滙豐每年可是給警署不少捐贈，對方空口白牙的一句話，就如此對待我們嗎？」
「不好意思，我們也是依法辦案。」林建達雖然說話很客氣，可辦事卻一點都不客氣。
「帶下去。」
「是」
那個警察沒有猶豫，立馬走到王良朋的身後，像拎小雞一樣，拽走對方。
王良朋此時再也囂張不起來，彷彿被抽了筋一般，可口中仍然沒有忘了呢喃著「舅父救我」。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王富，氣得是咬牙切齒，憤怒地說道：「好好好，你一個小小警察，居然如此威風，我不跟你說，我跟你局長說去。」
說完就往裡走去。
「不好意思，局長不在，想見局長請預約。」
「你確定要攔我嗎？」
「不好意思，局長不在。」
看見這一幕，王猛暗中點了點頭，感覺師伯給推薦的人選果然不錯，辦事滴水不漏。
「王富，你到不道歉。」
「我道歉你媽。」
此時的王富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通紅的雙眼中，透露著憤恨，雪茄往地上狠狠一丟，用手指著幾人，說道：「好好好，你們是真威風，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太久，我會看著你們哭的。」
說完轉身就走。
王猛立馬給林建達一個眼色，讓他把這頭肥豬攔下來。
「王富先生，你威脅侮辱誹謗他人，情節惡劣，拒不道歉，現將你拘留三日。」
林建達腳步飛快，幾個大踏步就追上了王富，一把按住了對方的肩膀，掏出手銬，給對方拷了上去。
「你敢你敢，我要告你們，我要找律師……」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語從王富的口中蹦了出來，開始還是豪橫得很，可後邊就變成了求饒式的威脅。
什麼「你現在放了我，這事就算了。」之類的話語層出不窮，也不枉他能當上分行副行長。
「走，去看看。」
王猛拉著林娥，對身邊的劉志義說道。
「華仔，你也跟上。」
劉志義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沒有做聲，可林華卻彷彿不舒服一般，說道：「王先生，你還是叫我林華吧，華仔……，有些太……」
「行吧，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叫你林華吧。」
幾人就那麼跟著走向了審訊室，審訊室外林建達正在抽著煙，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王猛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給了點鼓勵。
「裡邊是誰？」
「王良朋，除了他沒別人，王先生能不能……別鬧出人命。」
「哈哈哈，我或許會搞死人，但不會是因為這種事。」
王猛覺得這個林建達有點意思，笑著詢問道：「你要不要也一起進去，看著也放心點，不用受煎熬，……雖然那個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
林建達猛抽了一口，然後將煙頭丟到地上，用腳捻滅，當先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志義，你要不就別進去了，你是律師，有些事情不適合。」
「行，那我就謝過王生體諒了。」劉志義雖然通過王猛的種種行為，已經決定跟隨對方了，可此刻王猛的體貼還是讓他好感倍增。
「術業有專攻，很多方面我都不會比你懂得更多，所以你要及時地提醒我，既是規避你的風險，也是規避我的風險。」
王猛推門的手頓了一下，說道：「哪怕真的有一天，我進去了，我也希望你能在外邊完好無損，能拉我一把就拉，不行也是我自己的造化。」
「王生……」
「好了，我先進去了，辛苦你站一會。」
王猛當先走了進去，隨後的林娥林華也都走了進去，不過想到兩人臨走前的目光，劉志義有點不舒服，一個理智的聰明人難道不應該規避風險嗎，更何況這是王猛提出的。
隨著幾人走進屋內，那個王良朋立馬掙紮起來，掙得那審訊椅「框框」直響，「王先生，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知好歹，你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王猛輕輕地揉了揉頭，對著身後的林華說道：「墊點東西，給他點教訓，屁話太多，煩死了。」
話音剛落，那個王良朋立馬就蔫了，求饒道：「王先生，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繞過我吧……」
這一幕，讓正在遞書的林建達和接書的林華都有些無語，之前還那麼頤指氣使，狗仗人勢，這才剛剛進來，什麼手段還沒用，什麼話都還沒問呢，就這樣了，真是不知道讓別人說什麼好了。
雖然在外邊時，對方就有些拉胯了，可此時已經不是拉胯的問題了，是神志不清了，也不想想王猛怎麼可能會繞過他呢。
可王猛沒發話，兩人也就沒顧還在求饒的王良朋，拿起書籍墊到了對方的胸前，錘了起來。
那王良朋開始還哇哇亂叫，可在看到王猛那嫌惡的目光后，不自覺地將音調調低了許多。
而就在幾人料理王良朋之時，原本大廳內的眾多警察，卻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特別是其中的蔣澤，趁著眾人不注意的空檔，走了出去，來到大街上。
找到了個公共電話亭，亮出警官證，驅趕走前邊打電話的人，將電話打給了滙豐銀行那邊的一個經理，那是對方有次過來送補給時認識的，一陣寒暄之後，他將警局內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給了對方，然後將電話掛掉。
「呸，我看你們還不死。」
……
審訊室內的眾人自然是不知道外邊發生的事情，他們正在愉快的玩耍。
「你知道嗎？本來我只是想讓你道個歉，讓林華打兩巴掌，這事就算了，卻不想你那舅父為了一點點的面子，卻想讓你死。」
「嘿嘿，你是貪著了。」
「王先生，我道歉，我這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王良朋被所在座位上，鼻涕橫流，一副凄慘的模樣，可很快，他就咒罵了起來，可能是被打的，也可能是不敢大聲，說的什麼，沒人聽得清楚。
「好傢夥，脾氣還挺硬，居然還敢小聲罵我。」
王猛自然是知道對方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可想到他當初的豪橫，再看到他現如今的可憐相，就感覺很舒服。
「沒有，王先生，我真的沒有，我是在罵我舅父，他就是個王八蛋，只顧自己的死活和面子，根本不管我，他每年貪污那麼多，居然只給我安排個保安職位，這是什麼，是讓我當狗嗎，幫他看著自己那幾個小三嗎？枉我姐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他還把行長的媳婦也給上了，還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都不知道呢，簡直好笑。」
聽對方如此說，王猛立馬來了興趣，這不是他心思齷齪，純粹是八卦人人都喜歡聽，他也不例外。
看到王猛喜歡，沒有打斷他，王良朋興奮地往外抖著他舅父的醜事，不管是貪贓枉法，還是違背社會良俗，都說了個一乾二淨。
而在王猛的示意下，林建達早已經打開了錄音設備，並在一邊悄悄錄起了口供，而王良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猛的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其他。
「你舅父王富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行長媳婦，行長媳婦叫什麼名字。」
這些內容，之前並沒有錄，王猛特意又詢問了次，而王良朋以為是王猛喜歡聽，特別興奮地說了起來，描述地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啊，彷彿當時在乾的人是他一般。
聽過描述，王猛知道了王富的頂頭上司叫劉宜，被王富勾搭的行長媳婦叫左以晴，他舅父王富通常和左以晴什麼時候勾搭，時間是多久等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王猛突然有些懷疑，用詫異的目光看向王良朋，心中冒出一個想法，『這個小子會不會是扮豬吃老虎，故意的。』
他圖什麼呢？他舅父看起來的確是對他還不錯啊，……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先生，你看我什麼都交代了，你能不能放我一碼，……我可以出庭指認王富，他的一些罪證我那裡有。」
說完之後，王良朋滿臉期待地看向了王猛，希望能夠從他口中聽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sir，你看這些能算是戴罪立功嗎？」
林建達在王良朋詢問的時候就將錄音設備關掉了，此時聽到王猛的詢問，仔細觀察，發現王猛並沒有特別的提示之後，公事公辦地說道：「可以減刑，可不能全減。」
「恩，既然王良朋先生如此配合，不管對方減刑多久，你都給監獄那邊打個招呼，讓幫忙照顧下吧。」
王猛轉頭看向林建達，詢問道：「有沒有熟人，不會讓你為難吧。」
「有的，不為難，不為難。」
林建達立馬站了起來，一臉微笑對著王良朋說道：「還不感謝王先生幫你求情。」
「謝謝王先生，王先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王猛沒有管他，轉頭看向身後的林華和林娥，「你倆滿意不，出了氣沒，不行就再給他點教訓。」
「是啊，要是不滿意的話，儘管打我，都是我該死……」
「恩？」王猛將頭轉過，皺眉看向王良朋，對方立馬閉上了嘴，沒了話語。
「……王，生，我滿意了。」
「我沒意見。」
王良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王猛，看到他沒有特別表示之後，小心地向林華林娥點頭感謝，沒敢說話。
「證據，知道嗎？」
王猛輕輕敲了敲桌子，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這就跟林sir說放在哪裡。」
王良朋聽到這話，眼淚都流了下來，如果不是被固定在審訊椅上，王猛猜測對方都能跪下來，磕頭致謝。
「林sir，我們就先出去了，在外邊等你。」
「王sir，這是你的功勞，我不能貪啊。」
林建達趕緊站了起來，快跑幾步，追上王猛，拉著他的胳膊。
王猛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胳膊，「我並不在意這點功勞，再說了這是你們中西區的地盤，我搶功不合適。」
「王sir，這是咱們深水埗和中西區聯合辦案，你的功勞更是佔大頭，不給你分功有點說不過去啊。」
聽到林建達變著法的示好，王猛也沒辦法，只能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這功勞你就留著吧，你到深水埗也是需要有些功勞的，不然你怎麼變督察啊，這點小事，你就不要客氣了。」
「……王sir，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就這樣定了吧，你搞定后，出來找我，他那舅父也該好好教育一下了。」
王猛摟住身邊的林娥，笑著往外走去。
拉開房門，王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邊的劉志義，本就十分帥氣的他，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批了一身金色的光紗，如同謫仙轉世一般。
聽到開門的聲音，對方立馬將目光從窗外轉了過來，詢問道：「情況怎麼樣。」
「一切順利，他那舅父也跑不了，咱們稍微等會兒林建達就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