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起辦事
向北從後視鏡裏麵看到霍焰的神情，那雙薄唇吐出的字眼，突然覺得有點可愛。
龔建沒再說話，向北假寐。
“到了。”
“霍焰，你載向醫生去吧，等會過來接我啊，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嗯，去吧。”
霍焰放下龔建就驅車離開。車內一片安靜，向北直勾勾的眼神望著後視鏡裏的他。
抿著嘴，一手隨意的搭著方向盤，一手放在車窗上，表情慵懶，眉頭微蹙。
“我要去百貨，你要買的是什麽？”
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向北反應不及。
半晌才拿出賀翔給她的單子，大都是些生活用品。
本來部隊裏麵，生活用品都會發放，但過年，賀翔要搞點新花樣，為晚上的晚會做準備。
“這些，百貨店應該都有吧。”
她將單子遞給霍焰，他一看：“嗯，那就去百貨商場吧，那裏什麽都有。”
兩人到了商場，向北按著單子買了一堆的東西，結賬的時候，沒能提動。
霍焰冷眼在一旁看著。
“你不幫忙？”她隻好厚著臉皮求助。
“先把你這堆東西放上車吧。”
放上車後。
“走吧，陪我進去買點東西。”
向北有點驚訝他說話的語氣，帶著點求人幫忙的意味。
二人一路上了五樓的服裝區。
“按著這個單子上麵的人，每人挑兩套吧。”霍焰拿著單子給了向北。
“這個是？”
“讓你挑就挑，不該問的別問。”他沉著臉不悅。
向北雙手抱胸，下巴揚起，沒接單子，就那麽赤裸裸的望著他，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麻煩幫我一下，謝謝。”霍焰木著臉道。
“什麽，沒聽清。”
霍焰一把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柔聲道：“麻煩，幫我挑幾件衣服，謝謝。”
他的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垂下，像電流般觸及全身，她全身都酥麻了，內心不受控製般的狂跳，隔著厚厚的大衣，她依然能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道，那股清香的氣味滑進她的胸腔，令她難以自製。
她慌亂的拿著單子就走。霍焰挑眉，嘴角扯出一股莫名的微笑，頓時心情大好。
向北看到單子上的描述：女，一米五五，13歲。男，一米三，八歲。
這些都是買給孩子的？買給誰的孩子？她心裏疑惑。
霍焰跟在她身後，她選了哪件，他都在身後接著。結賬的時候還算自覺，看著他掏出的那張黑卡，向北心裏訝異，他一向視不看重錢財，仔細打量他這一身，和媽媽給聶佐買的家居服牌子倒是相似。
兩人買完衣服後，剛從大廳出來，不巧的是遇上了剛來百貨的聶佐和張芸，身邊還有一位不知名的少女。
向北提著衣服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艱難的發聲：“媽……”
張芸上下打量了向北和霍焰，眼神越發的寒冷淩厲。
“念你在部隊辛苦，本想著來買點東西去看你的，沒成想，卻在這碰上了你，倒是過得自在。”張芸冷淡的語氣，令向北打顫。
霍焰提著東西上前問候：“阿姨，好久不見。”
顧及聶佐和岑愛林在場，張芸隻好克製怒意：“你好，沒想到有些人竟然是屢教不改的。”
向北心中一驚，這話怕是說給她聽的吧。
“阿姨，我還有事，再會。”
霍焰先一步出了大廳。
“向醫生，你是自己坐車還是和我一起。”他的語氣充滿了陌生與疏遠，與剛剛在百貨商店裏的截然不同。
向北回過神：“媽，我先走了，還要回部隊，新年快樂。”
張芸冷著臉沒接話，倒是和後麵的岑愛林說道：“愛林，我們進去吧。”
岑愛林看了一眼向北，隨張芸進了百貨商場。
聶佐：“你在部隊還好嗎，過得習慣嗎？”
“我很好。”
隻聽見車子的喇叭聲嘀——
向北低著頭，邁著大步上了那輛軍旅色吉普。
車內，兩人都沉默，霍焰冷著一張臉，劍眉微蹙。
……
向北心中對霍焰是慚愧的，但是，她不慚愧的是，自己對得起那份就曾經有過的愛情，至少她奮鬥過。
“下車。”他冷著臉道。
這地方明顯是一個鎮，她沒想到霍焰竟然恨她到這地步，要把她丟在這地方？她在車裏尋思著，沒下來。
“你確定不下？”
他已經提著剛剛在商場買的東西在車窗外站著。
向北立即打開車門，跳下車子，緊了緊身邊的衣服。
今年的晉城格外的冷，許是久了沒回來，她竟然感到這個城市如此陌生，有這麽個小鎮，她從來不知道。
這個小鎮處處透漏著古樸之風，一眼望去全是舊式閣樓。
她跟著他的腳步穿過一道又一道窄小的巷子，巷子裏，偶有幾支垂下來的冰雕。
偶有三五個孩童穿著厚重的棉襖，手裏人手一根竹竿，四處去敲那冰雕。
“霍叔叔，霍叔叔！”
一個穿著黑色小棉襖，腳下一雙破舊的雪地靴，縫了又縫，小臉凍得通紅，看見霍焰，撒開腿子就跑過來。
“霍叔叔，你來了啊。”
“天佑，你又長高了。”
向北目測這個小男孩是一米三，剛剛的單子上寫的估計就是這個小男孩吧。
“走，咱回家。”
小男孩拉著霍焰就往前走，小男孩的手不知玩了什麽，黑乎乎的，一大一小，顯得違和但卻讓人莫名感動。
向北心中對霍焰充滿了好奇。
“媽，霍叔叔來看我們了。”小男孩率先進門，歡樂的叫道。
“嫂子。”霍焰將手裏的東西放進屋裏，顯然對這個屋子極為熟悉。
眼前的女子，穿著一身黑色長棉襖，挽起的頭發，溫婉的眉目，有著幾分滄桑。
“霍焰，你人來就行了，怎麽還帶東西來呢？每年都這樣，下次不許了啊。”
婦人一手捏著餃子皮，一邊走出廚房道。
“霍叔叔好”
女孩穿著紅色的棉襖，一張清秀的臉完全遺傳了婦人的基因。大大的眼睛，身高看起來，也就在一米五六之間。
婦人看到霍焰身後的向北問：“這位是？”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跟我一起出來辦點事。”
“嫂子好。”
婦人被向北這麽一叫，倒是有點適應不過來，也隻得幹應著。
霍焰蹙眉看了眼向北。
我沒叫錯啊，你都說我是你朋友了，不得跟著你一起叫人？向北心裏尋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