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牽著他的手
向北這會心裏尋思著該怎麽說，急診大廳傳來士兵的叫聲：“軍醫！軍醫！”
她快步跑到大廳問：“什麽情況？”
“前方三十裏處，遇雪塌，立即趕去救援！”
“等我一下。”
向北回急診室帶上藥箱隨士兵出門。
霍焰等人在前方等候。見向北士兵匆匆跑來，他眉頭緊蹙。
“軍醫院沒別人了嗎？”他低沉的嗓音透著不悅。
“回首長，沒有了，暫時隻有向醫生！”
“叫賀醫生！”
“首長，賀醫生已經先一步去了。”
她怎麽就去不得了，小看她嗎。
“我要去。”向北堅定。
她不顧霍焰熊熊火焰的眼光，繞去了副坐。
霍焰走到車窗外，一把將向北拖下車。
“霍焰，你幹什麽！你憑什麽小瞧我。”
“滾去後座！”
霍焰坐上副坐，開車士兵道：“向醫生，剛剛是我考慮不周，你一個女孩子，那樣的場麵吃不消的，不是首長不讓你去。”
“我再說一遍，我要去！”她沉著臉看著前方。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大家顧著過年的歡樂，根本沒人去關注這場雪的大小。
車子越往前方走，雪越是積得厚。
“首長，前方道路堵了。”
一棵中等大樹被雪壓塌，橫在路中間。
“我來！”
霍焰和士兵換了座位。
“扶好了。”他下命令。
向北抓住車上的扶手，緊緊的握住。
霍焰踩死離合，掛擋，踩油門，慢慢的加快速度，車子飛速的飆過大樹。
慣性的原因，向北往前撞去，額頭磕在車座上的，立即紅了一片。
“沒事吧，向醫生！”
霍焰瞥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開的速度稍微減緩了。
向北頭暈目眩，胃裏翻江倒海，湧到喉嚨，她立即搖下車窗，一陣冷風襲來，才稍微好受一點。
車裏的士兵忍不住哆嗦一下，向北又將車窗搖了上去。
“我沒事，你難受就開吧。”士兵說道。
向北還是將車窗關上。她感受車速變得越來越快，旁邊的樹枝偶爾掃過車窗，樹枝上的雪飛進車裏麵。
“首長，他們在那。”
霍焰停下車，向北跟著他們走過去。
這是一個大型的農場，坐落自一處小山底下，棚場因山上的積雪崩塌，整個農場崩塌，受傷的工人有近十來人。
“向醫生，過來。”賀翔扶著患者叫道。
向北迅速跑過去。
“患者小腿被木棍戳穿，凍在雪地裏三個小時，失血過多，失去知覺。”
“我來。”向北打開藥箱，取出藥進行救治。
“什麽情況？”霍焰這邊向龔建了解現場情況。
“山上積雪崩塌，整個農棚都被雪掩埋，這裏的工人剛好起來整理棚上的積雪，沒想到被埋雪裏。”
霍焰和龔建個指揮一連營救，幸虧來得及時，被掩埋的工人都找到挖了出來。向北和賀翔現場救治，士兵將傷患背上車，返到最近的醫院。
“首長，求求你們救救我家老頭子吧，他還在山上。”
“山上還有？”
婦人神情慌亂，但老頭子在山上，不得不說。
“求求你們去救救他吧，我們在山頂背麵開了一處蔬菜棚，今天老頭子早早的就爬上山去處理棚上的積雪，我們也沒想到會有雪崩。”
“你們！你們！首長你就幫幫他們吧。”一個身穿西裝大衣的中年人說道，這人顯然是這裏的包工頭。
霍焰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山上，從地下看，上麵的雪已經薄了很多，雪崩應該不會再發生。
“霍焰，你不要命了吧，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雪崩塌。”
“你注意觀看，山的坡度在55-75度之間，經過剛剛的雪崩，山上的雪已經薄了很多，而且這裏按理來說發生雪崩的概率是很小的，我要在上去看看山上發生了什麽？”
“那你多帶幾個人。”
“不可，我就帶兩個人就行，人多了反而不好。”
霍焰帶了程豔生和唐光上了山，他們都是精兵中的好手，腳步快，反應敏捷，頭腦靈活。
向北一隻耳朵聽著霍焰的一舉一動，見霍焰要上山，立即悄悄跟在隊伍後麵。
“向醫生，過來，這個……”
賀翔往後一看，才發現向北已經不在身後，往山上一看，才發現向北跟在霍焰隊伍十幾米處。
“指導員，向北往上走了。”
“奶奶的，她怎麽上去了。”龔建摸了一把腦門的冷汗，一股怒意。
山上雪不厚，但山路難走，相當的滑。腳下的軍靴是防滑的，但在雪地上效果顯然大打折扣。她吃力的往上爬，一路默不作聲。
霍焰耳朵傳來細細的呻吟聲，往後一看，竟然是她！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完全，徹底的激怒他。他大步往回走。
唐光和程豔生兩人楞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的四目相對。
霍焰一把抓住她的衣領，一雙手舉起來就要招呼上她的臉上，她感受掌風拂過她的臉頰，她就那樣筆直的目光盯著他，她在賭，他不會打她。
霍焰此刻真是怒意無處發，一巴掌要麽落在她身上，要麽落在他自己身上，才能打醒這個女人或者是他自己。
“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是嗎？”他克製著怒意幾乎咬牙切齒道。
“我不要命，但我要你。”她赤裸裸的目光就那樣看著他。
他鬆開她的衣領：“向北，你他媽想玩命，不要拉上我。”
“你放心。”
他恨不能踹死這個女人，她那令人討厭的倔強。
“算你狠。”
他大步往上走，走了兩步隨即又停下，等著向北跟上來。
她一上來，他就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指節間還有未痊愈的凍瘡。
被他牽著的手，她感受到他溫熱的掌心還有粗糲的繭子，她幾乎感受到他掌心的手紋，一條條一道道，那是他的指紋。
霍焰捏了一下她的手，凍瘡未好，幾乎又被他捏破，向北蹙眉，忍著疼痛。不敢再亂想。
程豔生和唐光看著霍焰和向北，不知道鬧的事哪一出。剛剛不是還一副要打人的樣子，怎麽現在牽起手，衣服熱戀中的情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