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別哭
“沒事,你弄,你看看有什麽幫助就跟我說。”
向北將脖子裏的項鏈取下來:“大叔,這個是一點心意,謝謝你。”
中年大叔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北,穿著迷彩軍服,但卻破爛不堪,興許是一般的迷彩軍服愛好者,來尋刺激登山的。中年人心裏盤算著。
“唉,那行,那我就先接著。”中年大叔手下向北的項鏈。
他看到向北給的項鏈。等到大叔轉身進了臥房。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是我送你的。”
“你醒了啊,是啊,你送的,救了你自己,也不枉我帶它這麽久。”
霍焰蒼白的臉,沒什麽表情。
“你現在持續發高燒,藥物有限,隻能先治標。”
拿出白色尼龍袋的幾塊藥膏,還有兩盒感冒藥。好在有退燒的功能,向北隻能先給霍焰吃下,把藥膏敷上。
霍焰睡著了,向北出門觀察了地形,村子裏有幾口人,她挨個去問電話。都沒信號。
她問小賣部裏的老板租了一部老人機。
回到大叔家裏,大叔剛好在吃飯,隻有白菜加上一點肉沫,霍焰必須得吃好點,她猶豫了好久。
“小姑娘,現在都沒什麽菜了,大雪將口糧奪了去,隻有這些了。”
向北被人看穿,有點難為情。
“大叔,那我借用一下鍋可以嗎,我想煮點帶湯的,我朋友他現在可能吃不了這個。”
“可以,你弄吧。”
向北隨手煮了點白菜湯。以霍焰現在,哪裏吃得下白米飯。
煮好後,喂了霍焰喝了點湯,自己把剩下的吃完,就做在沙發邊看著霍焰。
門外呼嘯的冷風,嗚嗚咽咽的往門縫裏灌。
向北坐在小凳子上,嘴裏哈熱氣搓著手,冷。
大叔出了臥室:“姑娘給你加個碳火,暖和點。”
“謝謝大叔。”
向北提著小凳子,隔半個小時就看一下手機,看打不打得出去。個半個小時就用手量一下霍焰的額頭。
“操,你特麽說誰白蓮花呢?有種再說一次試試!”
霍焰一腳踹開旁邊的椅子,拉過向北往身後帶。椅子立馬就被“五馬分屍”了。散在一旁的角落裏!
“焰哥,我說的是向北這個小賤人,她總是對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你心疼,卻在你的背後,對其他男人嬉皮笑臉!我是在替你教訓一下她!”
眼前這位是霍焰的死忠粉,叫舒文。從上高中開始就跟著霍焰混,今天本想教訓一下向北,不料,剛好被從打完球回來的霍焰聽到。
霍焰怒了,自己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大聲說話都帶著寵溺的人,他敢教訓她,活得不耐煩了。、
“你丫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老子的女人需要你來教訓,當老子是死的啊!啊!”
“不是,可是焰哥……”舒文顫抖著小身板,試圖解釋什麽。
“滾!”
霍焰拉著向北就樓下走去,那一殘骸誰不敢收拾。
“放開我,要上課了!”
“你還上課啊,說,那人是誰,你為什麽對他嬉皮笑臉!”
霍焰一副捉奸在床的審訊模樣,向北極為討厭!
向北甩開他的手:“這不關你的事。”
“那關誰的事,你是老子的女朋友!”
“我沒有同意。”
霍焰忍住怒意:“你同意了!”
“沒有!”
“那件衣服,就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你穿上它,誰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啊!”
向北淡淡:“霍焰,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沒同意,就不是。”
她掙脫霍焰的手回到教室。霍焰看著她的背影,藍色領子下,白色的校服,還有那被校褲遮擋的修長的腿,此刻正一扭一扭回去的小身板。
他憤憤的踢了一腳旁邊的大樹,痛得自己直叫。
霍焰去買了根綠豆好心情,才緩和了一點的情緒回到教室。
沈波湊過來:“怎麽也不給我買一根啊,我熱死了!”
霍焰瞥了一眼他嬉皮笑臉額模樣,不爽:“別理我啊。”
沈波笑嘻嘻:“剛剛你打壞的那張椅子,被老林看到了,有人替你背鍋了。”
“誰愛背誰背!”霍焰興致缺缺道。
“現在,那個聶北正在老林辦公室挨批評呢?”沈波一臉幸災樂禍。
霍焰:“操!”
將剩下的綠豆好心心情直接塞進沈波的口中,出了教室門口,還隱隱聽到沈波的聲音傳來:“這味道,不錯。”
霍焰怒氣衝衝的去了老林辦公室的時候,向北已經走了。
霍焰主動承認錯誤。“老林,這椅子是我弄的,檢討,我明天給你,罰款,現在就給你!”
老林驚訝:“我剛剛已經批評了聶北,她說是她弄壞的啊!檢討書都給我了!”
霍焰:“哎呀!”
跑出了辦公室,去找向北。
那小身板在操場邊上的涼亭坐著,霍焰猛的衝過去,卻看到,一身軍裝的兩個男人,在向北身邊,其中一個,在努力的逗向北笑,比劃著手腳,另一個看向北的眼神,和自己太像了。
霍焰從夢中驚醒,發現在這個陌生的環境,最近夢見她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坐在火炭前的女人拿著一部老人機在上下試探信號。今天,她又救了他一回。
“還沒信號嗎?”
他醒了。
向北走過去,雙眼紅腫。想來是剛剛哭過了。
“你醒了。”
向北握著他的手,他的體溫忽冷忽熱,她真的手足無措。
他看著她的臉,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此刻,臉上還有血跡沒擦掉。他伸手要給她擦掉。
她握住他的手哽咽:“我沒事的。”
“你哭了嗎。”他低沉沙啞的聲音。
他在關心她。
“霍焰,我……我……”白天都忍住沒有掉眼淚的人,此刻淚水決堤一樣,不停的往外流。
“別哭。”他吃力的要擦幹她的淚。
她握住他的手在臉上摩挲。
“霍焰,我害怕。”
“怕什麽?”
“自從遇上我,你就沒什麽好事出現,我怕……”她突然抽泣起來。
“我沒事的,不幹你的事,何況,出事了,都是你救的我呢。”他忍著疼痛安慰她。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向北立即接起來。
“喂……是,我們在山的另一側,這個村子叫塘裏。……好。”
“霍焰,我們有救了。”
她高興的像個小孩,一如當初那樣,純真,清澈。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