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冷血裁判官
向北剛喝了三杯酒，有點恍惚，剛要喝點檸檬水，看到杯子上的指紋，蹙眉：“麻煩，給我拿根吸管！”
蘇靜冉調侃：“向北，你剛可不是這樣的啊，一上來，哪還管杯子幹不幹淨，一口酒悶了三杯拉菲。”
顧戀幫腔：“是啊！”
“剛剛你們一個個的都那樣兒，恨不得把我撕了，我不得先賠罪賣乖啊，哪還顧得上指紋！”
“向北，要把你撕了的，可是你的那位好哥哥哦，他比我們更晚知道你去了德國！”蘇靜冉道。
向北晲了眼聶佐，笑笑不再說話。
“據說你去當了軍醫？”蘇靜冉的疑問引來了各路人的側目。
向北扶額一笑：“是啊。”
“向北，你一名牌醫科大畢業的高材生，怎麽還去當軍醫啊，隨便哪個醫院，還不是一樣當得順順當當的專科醫生。”
“是啊，向北，你要是不想當軍醫，來我這也行啊，我們缺懂藥理的。”周儼然調侃。
“不然也可以來我這。”程遇霖一手叼著煙，一邊扔牌。
“見大壓大啊，輸了了可不許耍賴。”程遇霖一副痞氣的模樣。
還玩上牌了。
兩個小時，向北被折磨了整整兩個小時，她們不停的嘮叨，向北耳朵裏隻有嗡嗡的響聲，頭疼欲裂。
周儼然那廝打撲克不上癮，硬拉向北和蘇靜冉一起，整得大家都上桌開始打。頭疼欲裂的向北連連輸局。
十一點過去，向北實在提不起神，起身。
肖一飛：“嘛去？”
向北拎著包，恍恍惚惚道：“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就要回部隊了。”
肖一飛這才想起假期已到：“散啦散啦。”
顧戀像是喝醉道：“我也要回去了！好不容易放個假，可不能就浪費在這烏七八糟的地兒！”
肖一飛一口老血要噴出來，烏七八糟，虧這死丫頭說的出來，也不看看這個地方還是她姨夫的搖錢樹呢？
“你就讓他送你回去吧，你看你那樣！都快醉暈了，還去醫院，悠著點啊，那可是人命！”
向北作勢就是一腳踢過去，隻是虛晃了一下腳而已。
兩人離去。
顧戀醉醺醺的問：“那我呢？誰送啊？”
車上，向北坐在後座已睡得昏沉，肖一飛駕車，聶佐坐在副駕駛。
“她在你那裏，多關注一下。”聶佐突然的聲音，肖一飛心裏一顫。
他沉著眉，凝重：“還沒放下？”
聶佐擰著眉頭，煙癮上來，取了黃鶴樓剛點燃。
聽見後座的人兒呢喃了聲，又將煙捏滅，放進逗裏，精致的西裝，上好的材質，被他當成垃圾桶。
都說當兵幾年，學得一生，不亂丟垃圾，這仿佛像是生長在每一位軍人心裏的鐵律。
他突然抿嘴一笑：“放不下？哼。有時候，我在想我有拿起過嗎。”
“阿左，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命運。”
“好一句命運，命運一定要把我們變成兄妹。”
肖一飛見聶佐執著的表情，他無從安慰，不知從何安慰，多少個人，就有多少本無奈，包括他。
“你放心，她在我那，我不會讓她掉一根頭發的。”
聶佐盯著向北。
……
張芸吃完，放下筷子：“你說北北馬上就要中考了，她們班主任蔣老師和我說了，下個月就是報名時間了，要上戶口才參加中考。”
聶天林放下筷子：“那就上戶口本吧，早該上了！”
聶佐埋頭吃飯，眼神卻出了神。
他聽到了張芸在書房和聶天林的對話，遲遲沒讓向北上戶口本是有私心的，怕養不熟，可以轉手送人。
成為聶家名正言順的女兒，向北心裏止不住的歡喜，他看得出來，但同一個戶口本代表他們，隻是兄妹。
向北的性格，平時就跟他熟一點，對別人都不熱情，用張芸的話來說就是性格涼薄。
聶佐從回憶裏驚醒。
性情涼薄嗎。
向北請假了幾天，轉眼也就過了，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部隊。
“向醫生！”蔡雅老遠就看見向北站在急診廳前，大步跑上去。
向北發愁，蔡雅很調皮，這會她還昏昏沉沉的，真經不起她這奪命的尖叫聲。
“向醫生，聽說你請了幾天的病假，我們都聽擔心你的，你沒事了吧……”
蔡雅上來就是一頓噓寒問暖，順帶說著自己在家裏的事。發了幾個紅包，相親幾次，都能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掰給她看。
“蔡雅，賀醫生叫你呢。”向北看到了賀翔出現在走廊的前方，立即說道。
蔡雅一點樂嗬的跑過去。
總算走了，她在心裏思索著。
王醫生見向北的感冒著實不輕，鼻塞，流涕。
給向北開了藥方，搭配了中藥，向北連著喝了幾天，果然好多了。
“向醫生，那天你那位朋友過來了。”賀翔做在她的辦公桌上。
“哦，怎麽了呢？”
“那邊說是要把孩子帶過去德國那邊。”
“這顯然不合理，孩子現在沒意識。”
“我也拒絕了，但看得出王醫生的失落的。”
向北蹙眉，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向醫生，賀醫生，快，緊急集合。”
賀翔反應敏捷，向北緊跟其後。
大家都集中在操場上，向北赫然在軍醫隊第一排，一眼就望到了站在眼前的男人。
是他，他的骨折就好了。
向北微微蹙眉。
“一年一度的考核，我希望今年的人和明年一樣多。”
“我們每年都要考核一下，很多人都會淘汰下去，就被調到下麵一層的連隊，不過我們，一般沒這麽嚴，最多加緊訓練。”蔡雅在後麵小聲給向北解釋。
“誰在說話！”
“報告！是我。”蔡雅一臉赴死的表情。
“我讓你說話了嗎！”
“報告，沒有！”
霍焰的吼聲很大，鏗鏘有力，但總感覺這裏麵有火藥味。
“要小心點了。”蔡雅在後麵小聲嘀咕。
向北點點頭。
考核分為十組，每組都有各自的裁判軍官，綜合素質出了比去年要好之外，要達到去年定製的目標。
軍醫隊這組，霍焰親自當起了裁判官。
軍醫隊每個人都麵色沉重，連向北也不例外。
這是山雨欲來的趨勢，看來今天不掉一層皮，就過不去這考核了，她額頭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