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變溫柔
霍焰將崔立放在向北這裏。
次日，天剛亮，他就準備出門，向北一早就守在客廳等候他。
“就知道你會悄悄溜走。”向北穿著昨天晚上的睡衣，爬在沙發上睡眼惺忪道。
霍焰揚起嘴角笑笑，她這個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怎麽了，舍不得我？”他摸了摸她淩亂的頭發，發質柔軟，頭發散發著陣陣清香。
向北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道：“去你的，我是想問你，什麽時候來接老頭，不然你悄悄走了，我豈不是要養活這個老頭一輩子啊。”
向北算算，這不劃算，他要做好人，憑什麽她要幫忙啊，要不是因為那該死的人情，她肯定不會答應霍焰的要求的。
“我會盡快來帶走他，在此期間，不要讓他出去，也不要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當我這裏是囚籠啊，他出不出去，哪是我能管住的。”向北抱怨道。
“我相信你。”
“去你大爺的。”
霍焰思忖：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是真的挺有趣的。
霍焰出門就走了，向北猛然想到，那男人叫什麽來著，聽見別人叫他阿焰，但阿焰不是全名吧，她怎麽就讓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帶個男人進她家呢，她真是瘋了。
氣炸了的向北，一溜煙又跑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
快兩年了，張芸與向北斷絕了聯係，再沒見到她，甚至過年，她都沒有向北的半點消息，每次問聶佐，聶佐總是說她忙。
張芸自己去了幾次向北在的軍醫院，卻也還是沒見到向北。
蔡雅早早來到軍醫院就看到張芸坐在軍醫院的大廳處，已經連續兩個月了，她每隔一個禮拜就來看一回。
“阿姨好。”蔡雅穿著厚重的軍大衣，哈著熱氣進來。
張芸起身道：“你好。”
“阿姨，那什麽，您要不進來坐吧，外麵冷。”蔡雅領著張芸就到了辦公室坐著，果然裏麵的空氣暖和很多，軍醫院大廳因為大門成天都打開，所以暖氣形同虛設。
張芸坐在辦公室，她道：“替我打個電話到雷天明辦公室吧。”
蔡雅愣了一下。
“替我打個電話到雷天明辦公室。”
蔡雅這才機械的操作著電話座機：“喂，找雷參謀長。”
那邊去通報了之後，接進了雷天明的辦公室的座機。
那邊接通後，蔡雅哆嗦著嘴巴：“雷參謀長……”
“小蔡，有事？”
“軍醫院這邊有人找您。”
雷天明納悶：“誰，讓他到我辦公室啊。”
“是向醫生的母親，您還是過來一下吧。”
雷天明聽到後，嗝咯一下，人家上門找人了，他套上軍大衣就趕去軍醫院。
到了軍醫院，雷天明馬不停蹄的往辦公室走去。
一進門，就上前招呼道：“嫂子，您來了。”
張芸瞥了他一眼，半晌她才站起來：“老雷，我就是想來看看我家閨女，我閨女在這幹軍醫已經有兩年了，當媽的兩年沒見她，也沒她一個電話消息的，來看看人海喘氣沒。”
雷天明一聽，心裏底氣不足：“嫂子，這向醫生出任務去了，我讓她給您回個電話。”
張芸上下打量著雷天明。
雷天明見蔡雅和其他護士一臉好奇的打量他和張芸，他笑道：“嫂子，這不是說話的地兒，您上我那兒去。我慢慢跟您說向醫生這些日子的表現。”
張芸見雷天明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心裏的火更是加大了。
兩人來到雷天明辦公室，張芸開門見山問：“說吧，派向北去幹什麽了，為什麽兩年沒聯係上她。”
雷天明進門，就跟張芸泡了一杯熱茶：“來，嫂子，喝茶暖暖胃。”
“少跟我來這套，老雷，你是老熟人了，我才把閨女放你這，曆練曆練她，挫挫她的銳氣是好，可是你也不能讓我幾年看不到她一回吧，甚至連短信都沒有。”
雷天明見張芸後，就被張芸接連三問：向北去哪兒。
他心裏打盹，向北這些天的消息，他確實也失聯了，目前還在聯係。
“嫂子，你是熟人了，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我也正在和向北取得聯係，不錯，我是派她出任務了，但是任務在一年前就完成了，她目前的去向我們也不知道？”
張芸驚訝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什麽？你也不知道？”
雷天明道：“是。”
張芸顫抖的指著雷天明：“你……你……”
“嫂子，你沒事吧。”
張芸氣得身體發抖，雷天明擔心她會承受不住。
“聯係上向北，記得通知我。”
張芸坐車走了，她知道部隊有部隊的規定，沒有去強求知道向北去哪，但是一去就是兩年，沒有任何消息，這不得不讓她擔憂。
“喂，幫我查一下向北最近的額出入境情況……是，全國都查。”張芸打電話讓人查向北的情況。
雷天明這才想起霍焰去當臥底已經兩年了。
他立即想辦法和霍焰取得聯係。
三天後，霍焰悄悄出門，悄悄取出那個近兩年沒用的舊式手機。
“喂。”
“你的任務，可以結束了。”
“我不會結束，有一個情況，我跟您匯報，我遇到崔立了，他被囚禁在海外做勞工。”
雷天明眼色一沉：“你說的事晉城的崔立。”
“是的，他現在要求回國，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你安排他回國。”
“他是回國自首嗎？”
“是。另外，我已經查出當年天狼一案的線索，和崔立有關，這家夥牙關咬得緊，你幫我撬開他的牙。”
雷天明立即正色道：“好，我立即安排他回國，另外，向醫生，是否跟你在一起。”
霍焰片刻的沉默。
“喂，說話。”雷天明道。
“是，但她為了完成任務，失憶了。”
“什麽？失憶！”雷天明一驚。
“是。”
“她在哪，她的任務結束，我立即派人接應她回國。”
“加特市，和崔立一起。”
“你安排的？”
“是。”
掛了電話後，雷天明捧著頭，發愁，人被搞得失憶了，他怎麽向張芸和聶天林交代。
雷天明次日就著手安排讓人去接應向北和崔立回國。
……
崔立待在向北這裏，整日看向北和博文不是上班就是逗小孩，根本沒有半點要回去的跡象，而霍焰人不見蹤影，整整半個月，崔立坐立難安。
這天他悄悄溜出門去，附近的銀行查了他的賬號，這張卡，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卡裏麵還有十萬塊錢，這張卡是他的救命錢，這個卡，當年開卡的身份證是他父親的，連他老婆都不知道，所以當年銀行並沒有凍結。
他將十萬塊錢取了出來，塞在袋子裏麵，又趁向北博文未下班時悄悄回來。
那個人年輕人還不來接他回國，萬一，他又被抓住，他不想再過那種日子了，如果再來一次，他寧肯選擇自首，在監獄裏渡過，他要自己回國。
……
很快，徐德那邊就有了新消息。
“崔立那個老家夥，果然取了那十萬塊錢。”徐德立馬查崔立位置。
根據最近的取錢記錄，他很快就查出，人是在加特市。
……
晉城市的反貪局裏。
“頭，發現有人動了崔立父親的那張卡，並取走十萬塊錢。”
傅霖立即剛進檢察室，就聽到同事這個消息，他激動道：“查查他在哪動得這筆錢。”
“顯示位置是在德國加特市。”
“跑那去了。”傅霖摩挲著下巴，思忖。
“明天，我立即前往加特市，你們跟進最新情況，隨時匯報給我。”
“是，不過，頭，不用您親自去吧。”
傅霖橫了一眼同事小林道：“我不去能行嗎，八年了，現在都沒查出是誰走漏風聲，讓他溜了的。”
傅霖出門了，他欣喜若狂的給宋藝打了個電話。
“告訴你個好消息。”
“說。”宋藝正在查案子，一點思緒也沒有，明明網上是實名檢舉，可是人家的賬冊資料就是沒查出問題。
“崔立有消息了。”
“哪個崔立？”宋藝正困著。
“就是八年前，我們一起合作的那起案子啊，你們是查出崔立的問題裏，可最後我們反貪局這，不知誰走漏風聲，讓他出逃了。”
“真有消息了。”宋藝困意被激走。
說起這個崔立，是一個農民出身，為人憨厚正直，曾經還是他們的大學老師，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這個曾經連和他們學生開玩笑都會臉紅的老師，竟然貪汙了整整一牆壁的錢。
“查到他動用了一筆錢，我準備明天就去找他。”
“我也去。”宋藝立即說道，看得出來，她很激動。
“你那邊的案子。”傅霖猶豫問。
“嗨，這邊的案子，我先讓同事頂一下。”宋藝一邊將檔案袋放起來，一邊看了手表，十二點了。
\"行，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傅霖掛了電話後，嘴角上揚，多久沒跟宋藝一起合作了，他還是挺激動的。
“好。”
……
向北回家後，問了保姆，崔立的情況，保姆並沒有看到崔立出去過，所以並不知道。
吃飯的時候，觀察了崔立的神情，還算泰然。
向北有意刺探：“大叔，你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等著你的人很多，你出去外麵，比在我這危險得多。”
崔立有點心虛，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這，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也就是好心收留你，要是你自己想走，我也不攔你，就是萬一你又進了敵人的籠子裏，I到時候阿焰要弄出你，可就不是費一星半點兒的功夫了。”
崔立額頭上冒著冷汗，這麽大冷天的，冒冷汗，向北很是驚訝。
晚上，向北給霍焰打了電話：“喂，阿焰。”
他聽到向北這麽叫他的名字，心裏說不出的舒服，溫柔道：“怎麽了？”
“那老頭想跑了，我今天覺著他有點不對。”
霍焰一聽，眼眸沉了沉：“你讓他等我，幫我盯緊點，我過兩天過去一趟。”
向北毫不猶豫的應下：“好。”
電話就要掛斷，霍焰那邊傳來溫柔的聲音：“你自己注意安全。”
向北掛了電話後，咦了一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人怎麽突然一下變了似的，都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