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發高燒

  向北走後，霍焰拆完炸彈就往樓梯口扔，聲音震耳欲聾。


  霍焰問：“向北人呢？”


  “回去了。”


  霍焰瞅了眼手表，拍拍傅霖的肩膀道：“剩下的事，你解決，崔立這邊，你多關注一下，一個星期後，讓他活著回去。”


  “好。”


  霍焰出了醫院就跳上車子，打電話給向北，沒人接，再打，接了。


  他低沉的嗓音問：“怎麽走了？”


  “不走幹嘛，在那等著被你的好兄弟和好女人輪番上來強奸的我幼小的精神嗎？”


  他眉毛微挑，嘴角上揚：“他們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人跟我說你的青梅竹馬來看你了。”


  “如果，我說我的青梅竹馬是你呢？”


  向北沉默半晌，仿佛聽到一個很大的笑話：“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才認識兩個月好嗎。”


  霍焰那邊沉默。


  “喂，說話，不說話，我掛了啊。”


  許久，他才輕聲說：“晚安。”聲音沙啞，低沉。


  向北剛回到家，客廳裏就傳來沉重渾厚的聲音：“知道回來了？”


  她驚了一下，背脊發涼，這人的聲音不是博文。


  她悄悄拿起玄關上放著的花瓶，準備給敵人沉重的一擊。


  “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向北這才看清楚人，這不是那位衣冠禽獸？

  “怎麽是你？”向北將花瓶放在茶幾上。


  聶佐借著微弱的台燈燈光，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向北的一身，還算齊整。


  他眉頭微微舒展：“為什麽這麽晚回來。”渾厚的聲音帶著責問。


  “你管我，你孩子，在我這裏，吃我的，喝我的，你還管我？”


  聶佐火從腦門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克製著怒意：“我不管你，誰管你？”


  向北看著他的眼神，心裏發悚，不自覺聲音小了道：“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憑什麽管我。”


  聶佐扔了一張戶口本在向北麵前道：“就憑這個！”


  向北拿起來一看，繞是再蠢，她也知道這是什麽，戶口本，第一頁，戶主，聶天林，第二頁，妻子寫著張芸，第三頁，兒子寫著聶佐，第四頁，寫著女兒——向北。


  這是她的戶口本，他是她的家人。


  向北呆坐沙發上，半晌，她才驚慌失色的起身道：“這一定是我沒睡好，出現的幻覺，我明天起來再看看。”


  她噠噠噠的跑上樓去。


  聶佐拿著戶口本看了好久，其實這本戶口本是假的，新的戶口本，張芸或許都不知道，向北那一頁，已經不在上麵了。


  他們不在是兄妹，他將不在是哥哥，她的失憶，或許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讓他重新和她開始，但是，把她哄騙回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知道，她還有一個家在等她。


  向北做了一個夢，那是她第一次的噩夢。


  那天響起非常大的雷，很大，天仿佛要破了一樣，一道閃電驚醒了沉睡的女孩。


  那個小女孩赤著腳丫子到處跑，跑到小男孩的房間裏，小男孩看到小女孩一雙眼睛含滿淚水，臉上豆大的淚珠還掛在下巴。


  “沒事，沒事，我會保護你的。”小男孩拍著小女孩的背脊道。


  小女孩抽泣著在小男孩的懷裏睡著了。


  次日，就被一陣吵架聲吵醒。


  “這麽小就一副狐媚子的模樣，以後還了得。”一個穿著發亮的旗袍女人尖銳的說道。


  中年男人說道：“注意你的言辭，少在孩子麵前說這個，孩子還這麽小，哪裏知道分寸。”


  婦女不說話，一雙尖銳的眼睛瞪著小女孩。


  小男孩道：“媽媽，爸爸，我這一個月可以和向北一起睡嗎，”


  “不行。”少婦拒絕。


  “爸爸，其實我是想，向北剛到我們家，她怕生，所以我先讓她熟悉我房間，然後我想給她買一樣家具擺在她的房間，這樣以後，她就不會認生了。就不會害怕了。”小男孩昂著小臉道。


  “這樣也好。”中年男人說道。


  ……


  “向北，你是個野孩子，野孩子，向北。”


  ……


  “你又和別人打架了，你再打架，我就不要你了。”少婦拿著撣子就往她身上招呼，小女孩害怕極了。


  早上，太陽照了進來，博文抱著向瑞就來叫向北：“起床啦，大懶蟲。”


  向瑞也學著博文咿咿呀呀的說道，小身子搗鼓著要往向北床上撲過去。


  博文將向瑞放到床邊，向瑞蹬著小肥腿就爬上向北身上，向北睡覺喜歡蒙被子睡。


  “向北，向北。”博文輕聲將她的被子掀開一個腳，發現的她的臉色潮紅，燙了一下額頭，發高燒。


  聶佐立在門口，皺著眉頭：“她怎麽了？”


  “發高燒，你帶著向瑞，我送她去醫院。”


  聶佐趕緊上前去，直接將向北抱起來：“車鑰匙拿出來給我，我帶她去醫院，你在家看孩子。”


  博文抱著向瑞，向瑞見向北被抱走，眼淚吧唧吧唧的掉下來，娃娃大哭起來。


  “這孩子，還真是爭氣，這麽小就會心疼他媽了。”


  他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