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部隊灑狗糧
實戰演習的戰況可謂慘重二字形容,向北全身像散架似的,全身都疼。
晚上在宿舍裏捏著肩膀,蔡雅帶上跌打損傷的油敲響了向北的門。
“向醫生,開一下門。”她有氣無力的叫道。
向北拖著疲倦的身軀開了門。
蔡雅溜進門縫中,放下手中的瓶子,立即就拉著向北的衣服往上脫。
“你幹嘛?”向北驚訝,阻擋那隻扯衣服的蹄子。
“給你擦油啊。”
“我不需要。”向北別扭道。
“那你幫我。”
“我……”
向北一句話沒說完,蔡雅道:“別跟我說你不會啊,我們都是幹這行的。”
見向北猶豫不決,蔡雅撒嬌:“快點啦,以前我們都是互相幫忙的呀,誰讓咱倆的關係好呢,是吧。”
蔡雅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欠揍得很。
向北無奈,往手上倒油,搓熱了就往她的背上抹,蔡雅發出一陣呻吟聲。
“能別叫出這麽銷魂的叫床聲嗎,我是女的。”
“嘶……”
“向醫生,你……你怎麽變汙了。”
“我哪汙了?”
“叫床聲,還不汙。”
向北沒理會蔡雅,她自己絮絮叨叨的說道。
“向醫生,你跟霍首長關係怎麽樣?”
“還好吧。”
“不是吧。”蔡雅激動的爬起來問。
“我可是聽說你們倆一起去出任務了,難道就沒擦出什麽火花?你怎麽就不主動點。”
向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你跟龔建呢,你怎麽不主動點。”
“你看出來了啊。”蔡雅羞澀的問。
“瞎子都能看出來。”
“那為什麽偏偏有人連瞎子都不如呢。”蔡雅趴在床上鬱悶道。
向北頓了頓,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她淡淡道:“應該是他還沒瞎,所以……”
“唉,不帶這麽打擊別人的啊。”蔡雅哀嚎道。
向北也沒打趣她,認真的說道:“去表白,讓他知道,你喜歡他,你要他。愛都是爭取來的。”
蔡雅嘀咕:“我也想,就是還沒勇氣,怎麽辦,神賜予我力量吧。”
她一巴掌拍了一下蔡雅的小腿,蔡雅差點跳起來:“你謀殺啊。”
“讓你自己這麽懦弱,在等下去,萬一人家相親怎麽辦,女追男,隔層紗,知道嗎,表明你的心,讓他拜倒在你的白大褂下吧。”
蔡雅嘟嘟喃喃,話鋒一轉:“向醫生,霍首長回來差不多一個星期了,一個女生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你就不擔心嗎。”
她頓了頓,心中嗝咯一下,半晌才緩緩道:“我為什麽擔心,他又不是我的誰。”
蔡雅眉眼帶笑:“剛剛還讓我上,這會自己倒是先怯場了。”
忽而,蔡雅倒八卦起來,興奮道:“據說,這位女生是紀檢部的,和霍首長是青梅竹馬,兩個人耗了很多年了,就是沒結婚。”
她轉身瞟了眼向北的神情,似乎並沒有在聽,她癟癟嘴,沒再說下去。
“繼續說啊,怎麽不說了。”向北聽蔡雅突然沒聲了。
“我還以為你不想聽了,據說,這個女生喜歡霍首長八年了,這麽長的時間,冰上都被融化了,我看霍首長的心應該比冰山還冷,怎麽這麽久還不化。”
“聽你這意思是替她惋惜咯。”向北冷不丁的道。
“沒,沒。沒。”蔡雅賠著笑臉道。
“你說知道霍首長的傷是怎麽來的嗎?”
“出任務的啊,回來已經受傷了,說是去總醫院休養,但霍首長不肯,非得在這帶著,昨天我好像看到他走在院子裏,好像沒什麽大礙了。”
“哦。”
向北悵然若失,眉頭緊鎖,加特一別後,她整整兩個月沒見到他,沒想到,他也回來了。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哨聲,向北蒙住頭,嘴裏嘟嘟喃喃的沒起來。
一覺睡到天亮的她,被肖一飛逮住。
肖一飛一腳踹開她宿舍的門:“向北,你丫的還睡。”
“走開,誰都別吵我,誰吵我,我跟誰急啊。”
肖一飛聽著她的話,這丫還以為在家裏的。
他一把掀開向北的被子,冷風瞬間襲來,她蜷縮著身子,冷意將睡意慢慢趕走。
“清醒了嗎。”肖一飛板著臉問。
“肖一飛,你丫的。”向北起身就是一腳踹向他的下腹,他險險躲過,向北連環踢向向一飛的腹部。都被他頂了回去。
“向北,醒了沒。”肖一飛皮笑肉不笑道。
“醒了醒了。”
“醒了就下去,今天你的早飯時間已經過去,三分鍾的時間,你要是下不去的話,加倍。”
“變態。”向北嘴裏雖嘟嘟喃喃,但手中的動作沒停過。
……
向北剛下樓,就被叫道雷天明辦公室。
“參謀長,您找我。”
雷天明在看文件,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道:“來了啊,坐。”
“是這樣的,向醫生,你看,你剛進來那會,我們有個三個月之約,現在你回來了,所以這個約定還得進行,你看你準備一下,近期你的軍事素質方麵有待加強啊。”
向北耷拉著腦袋聽著,沉默。
“這是你看年後進行,能準備好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向北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
回到操場上,向北被分配到肖一飛的組,肖一飛直接把她扔到新兵蛋子的隊列中。
第一天她訓練的是基本的隊列訓練,她倒是還美滋滋的,被連長誇了一天,說她資質好。
第二天,四點半,就被肖一飛整醒,整理內務,然後就是晨練,體能訓練,早上就是五公裏越野,著實把她累壞了。
早上一坐在餐桌上,她拿起饅頭機啃。
“肖一飛將旁子擺在她的麵前,上麵一個大雞腿。”
向北舉著自己的小饅頭,頭偏向一邊,不會理會肖一飛。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來,這個為你留的,特意讓炊事班給你開的小灶,一般人沒這待遇。”
看著大雞腿上的油,金黃色的雞腿,仿佛在說:快來吃我,快來吃我。
向北猶豫,瞥了一眼肖一飛,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女不吃眼前虧,她拿起雞腿就啃。
一口饅頭,一口雞腿。
很快她就吃完了。
肖一飛一臉淡然:“你和參謀長有三個月之約,幾乎全團的人都知道,這次你要是過不了,就得卷鋪蓋回去了。”
向北差點沒一口口水噎死,她臉蛋咳得通紅:“你說什麽,全團的人都知道?”
“是啊,當時你沒考過,當場懷疑考官的能力,所以一舉成名了。”
向北扶額,丟臉,她當時可真有勇氣。
她訕訕一笑:“你會幫我的對嗎。”
“我現在就是在幫你啊。”
向北點點頭。
已經臘月二十五了,部隊裏變得忙碌起來,大家夥都在準備過年的彩紙,燈籠,想過個熱鬧的好年。
隻有向北一人,每天堅持幹的事就是每天早上的公裏越野,立定,跳遠,單杆雙杠,俯臥撐,仰臥起坐,肖一飛偶爾回來監督她。
她的字典裏沒有輸的字眼,所以即使沒有人監督她,她依然能自律,自覺的去訓練。
每天夜裏,最晚回宿舍,早上早早起床,每當她起床的時候,都會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已經早她一步起來了。
她也跟著那些人一起去,前麵一個士兵跑著,她追了上去問:“早。”
士兵沉默,一心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跑。
“你是新兵嗎?”
士兵瞥了一眼:“你怎麽知道?”
“你的肩章。”向北指了指自己的肩章,
她的肩章和新兵的肩章不一樣。
“班長好。”新兵道。
向北一愣,嗤笑:“我不是什麽班長。”
“你的軍銜是上尉。”
“哦。”
“你怎麽這麽早起床?”向北問。
“因為我想做一個好兵。”
向北笑笑,這話倒是真誠。
天亮了,一行人也加入了清晨的越野。
很跑完畢,肖一飛拿著喇叭道:“今天是27了,我們每一個連隊的人都要自己出一個表演,今天我們來個熱鬧的春節。”
蔡雅在一旁耷拉著腦袋,解散後,向北問:“你怎麽都耷拉著腦袋?”
“出節目啊,我們這一組,不知道要出什麽節目。”
“這個我們在行啊,回去跟賀翔商量一下啊。”
“賀翔一般把這個任務丟給我們。”
回醫院,賀翔召集了院裏的同事,說了節目的事。
“出節目這個事,我建議,讓女同誌上,出個什麽跳舞的節目就狠勁爆了。”
“你看,我說是吧。”
向北和蔡雅對視一眼道:“我們抗議。”
賀翔雙手抱胸道:“怎麽抗議。”
“節目不能隻限製在女生上,這太狹隘了,我建議來一個男版的四小天鵝。”
蔡雅立即激動道:“我同意,我同意。”
“反對。”賀翔和另外幾位男同事道。
“反對無效。”向北和蔡雅異口同聲道,他們隻能抱臂笑笑。
剛出醫院,看到立在醫院大門口的霍焰,向北遠遠的向他走來。
她插著兜打量著霍焰:“已經好了?”
霍焰眼神帶著幾分邪魅:“差不多了。”
半晌他又道:“你現在怎麽樣?”
“還不錯。”向北微笑道。
霍焰走了,他們的對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男人,仿佛上輩子就已經和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