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崔立要蘇醒?
向北立即打電話給賀翔:“喂,我出去一趟,昨天李阿姨找人替的班,極有可能是那個女人動的手腳。”
“喂,你等等我。”
向北已經掛了電話。
賀翔迅速跑到軍醫院大門,碰見來正過來看崔立的霍焰。
“報告,首長,我們查出誰動的崔立了。”他上氣不接下氣道。
霍焰眉峰一擰,聲音冰冷:“誰?”
“向醫生已經去追了。”
霍焰立即跳上一旁的吉普軍車:“她去了哪裏?”
“她剛走不遠。”
霍焰迅速的跳上車子,一溜煙,隻剩下汽車尾氣和灰塵在原地逗留,車子早已開出老遠。
蔡雅將將跑過來:“人呢,不,車呢?”
“都走了。”
賀翔皺眉看著已經前方,動作可真快。
“賀醫生,今天的車子要加油,你看……”一位護士在一旁道。
“知道了,我等會跟內衛隊說一聲。”
護士拿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哪輛車沒油。
“車呢?”護士問。
蔡雅:“?????”
“就是放在門口的兩輛車啊,一共是三輛要加油的,現在少了兩輛,特意停在這讓人開走的。”
賀翔:“……”
蔡雅:“……”
“完了,車子隻能開40公裏,開不了多遠。”
賀翔一臉黑線,指著小護士搖了搖頭。
蔡雅喪氣道:“希望他們還有油回來。”
兩人進了軍醫院,留下小護士在一旁一臉疑惑。
……
向北踩著油門,迅速的往前開,大約十分鍾的時間就到了李阿姨的村子,這個村子是新農村,居住的人很多,一路上問人,暢通無阻的找到李阿姨家的門牌號,卻碰到三五個地痞流氓在門前。
他們大量的目光看著向北。
向北一眼就看出這群人準是要債的。
她進了隔壁鄰居家問:“阿姨,您好,請問隔壁家的主人還在嗎?”
“隔壁家主人早就不在了,一家人都出去了。”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婦人道,牙齒掉光,憨態可掬。
“倒是前一個月有人來租了他的房子。”老奶奶又道。
“人呢?”向北激動問。
“剛走不遠,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老奶奶看了牆上的掛鍾道。
“那您知不知道她去的哪裏?”
“不知道。”
“謝謝。”
向北出了門,那群人的目光又上下打量她,她低頭看了一眼,一身綠色軍裝在身,英姿颯爽。
她暗忖:人剛走一個小時,正常人的速度是三檔車速,況且,這裏出去也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往部隊那邊走,另一條往西南方向,那是鄰市明州!
她跳上車子,踩下油門,車子甩起的灰塵撲向那群黃毛綠毛。
……
霍焰剛到村子,就看到向北的車在前麵,他怎麽按喇叭她都聽不見。
隻能緊緊的跟隨在她車屁股後麵。
初春的夜色很快來臨,夜色降臨,由於這片是農村地界,沒有路燈,車子已經發出警報,向北看了一下油表,隻能行駛五公裏。
這一片荒郊野嶺的,她心裏有點慌亂起來。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她依然往前開,她前後看看,一片漆黑,導航搜索,距離要到村莊還差九公裏。
她將車自停在路邊,上下摸索手機:糟了,手機還在抽屜裏。
她用頭磕了磕方向旁,不小心按到喇叭,嗶——
刺耳的喇叭聲,把她嚇了一跳。
她決定還是再開一段路吧,這感覺有點陰森。
又開了三公裏,這會絕對不在開了,留著一點點油,她坐在車子裏麵,車窗隻開了一點點,透點風就行。
車燈打開,前方一片漆黑,樹葉嗚嗚咽咽,像女子哭泣的聲音,蟲子的鳴聲,鳥兒的叫聲。
她聽得心裏發毛。
突然,她聽到了車窗聲,一雙黑色的手在敲她的玻璃窗。
“啊啊啊啊啊啊……”
向北大聲呼叫,差點嚇得尿褲子。
“向北,是我。”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走開,走開!”
她死死的捂著臉道。
“是我,開門!”
“不開,不開,你走吧,我沒害過人,不是我害你的,你已經到了西天極樂世界,就不要在人間害人了,就算要害人,也不要來害我啊!”她顫抖的胡言亂語,想到什麽說什麽,先把窗外的人打發走了再說。
“我在說一遍!開門!”霍焰大吼道。
她捂著臉,覺著這聲音怎麽有點熟悉。
鼓足勇氣,從指縫間露出一隻眼睛看一下窗外的人,沒有人啊。
霍焰已經走到擋風玻璃前,大燈照著他的臉,是霍焰!
她一邊抽泣一邊猶疑道:“你真是霍焰?”
“你說呢?”
霍焰冷著臉,跟了她一路,車子半路還沒油了,他隻能跑著跟過來,這個村子也真是鳥不拉屎,一路上沒看到車子。
她睜大眼睛,近光燈照著霍焰,是他!
她立即開了車窗,霍焰冷著臉,眉頭都擰在一塊慢悠悠的走過來。
“霍焰!”
他一上車,向北就抽泣道,一臉委屈嘻嘻。
“追人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後麵一路的喇叭聲都沒聽到?”他酸言酸語的諷刺。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她停下抽泣聲,抽出紙巾洗了洗鼻涕,剛剛真的給她嚇哭了,丟人丟大發了。
她立即轉移話題:“我找到那個人了,那個女人現在往明州城去了,我們隻要守在邊境,一定有收獲。”
“哦,怎麽說?”
“薑紅這麽著急趕往明州,不是出境時什麽?”
“為什麽她要在明州出境,晉城不是更快更方便?用你的腦子想一下,你覺得你想得到的東西,別人想不到?”
“那……”
“在這等著,天亮,我們就可以回去,那個女人的事,你就別管了,不管她去那裏是什麽目的,這一次,她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已經通知人在明州那裏堵截她,讓她進得去,出不來。”霍焰勾唇,陰冷一笑。
向北盯著他半晌,不說話。
……
冗長的沉靜,她小聲問:“我想上洗手間。”
她羞紅了臉,頭埋在方向旁裏。
霍焰前後觀察了一下:“去吧,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人來。”
“我害怕。”她嗓音發抖。
“那就在車子旁邊解決吧。”他淡定道。
向北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半晌,她哀求道:“陪我,我真的快憋不住了,今天就上了一會廁所。”
霍焰盯著她的眼睛:“走吧。”
他率先下車,走到她那邊,扶著她下車。
檢她雙腿打顫,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不正常,應該是嚇著了,他思忖。
向北下車了之後才發現,讓別人陪撒尿,真的是一項非常羞恥的任務。
兩人走到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她囧道:“你……”
霍焰打了個OK的手勢,離得遠了點。
“太遠了,過來點。”
“……”
他走進幾步。
“近了近了。”
“趕緊的。”他紅著臉道。
“你捂著耳朵。”
“這麽黑,萬一你被抓走了,我聽不到怎麽辦?”他還有心思調侃。
“別嚇我!”向北跺著腳。
“好吧,你還是不要捂耳朵了。”
她快速的脫掉褲子,她想尿得聲音沒那麽大,可實在憋了太久,水龍頭一開,都控製不住的流,一道水聲回蕩在這漆黑的夜晚裏。
信號夜色這麽暗,不然她此刻的臉一定是高燒三十九度的樣子。
尿完了後,她趕緊了穿上褲子。
一路跑過來,抓住霍焰的手。
“你抓錯了。”霍焰聲音變了一樣,陰冷。
向北被嚇得不輕:“啊啊啊啊啊啊!”
她嚇得趕緊跑回車上,死死的關上窗戶。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車窗的敲門聲響起,透過指縫,她看到了霍焰,她大呼:“你有病是不是!”
她打開車鎖,讓他上來。
霍焰笑笑:“你原來這麽不經嚇?”
“下去!”向北踹了一腳在他的身上。
他扣住她的小腿,放在方向盤上:“別鬧了。”
“誰鬧了,是你在鬧!”
向北真的生氣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剛剛還存著對他陪她上廁所的感激之情,這一刻,她隻想踹上兩腳給他。
……
霍焰安靜的坐在一旁閉目眼神。
“崔立對你很重要?”向北消氣之後,疑惑的問。
“重要。”
“到底是誰,竟然手伸這麽長,敢在部隊裏麵,要把人做了?”
他眼光淩厲注視她,皺著眉頭:“不該問的別問。”
“首先,我覺得這不是不該問的,崔立在加特的時候,是我看在你的麵子上讓他住我家的,其次是我把他逃跑的消息給你的,最後,雖然……他是成了植物人,但我在機場給他做了急救措施,是我救了他,不然你以為他能活到現在?”
他目光深沉的盯著她一一數自己的功勞,嘴角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這麽看著幹嘛,你覺得我哪一樣說錯了,這麽多次的相救,難道我不應該有知情權?”
“首先,我沒有責怪你為什麽放走崔立,導致他成植物人已經是我最大的包容了,你還想奢求什麽?”
“那是他要走,一個人要走,我怎麽留,我答應過你,我能看住他?”她振振有詞的替自己辯解。
他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並非好事。
“有些事,你不知道可能活得長一點,影片裏麵,知道太多,都活不過預告片。”他陰沉道。
向北一愣,他不會想拋屍吧。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本來還想跟你說,崔立的事情,說不定能有轉機?”
“什麽?”他激動的抓住的她的肩膀,眼裏泛著精光。
“崔立真的能救?”
向北淡定的回憶道:“我發現,崔立在被人拔掉管子時,有蘇醒過,說明他還是有意識的。”
“你怎麽知道?”
“病房的杯子倒在地上,那個杯子絕對不是清潔阿姨做的,也不會是護士幹的,隻有一個可能,是他醒來過。”
“那個杯子我確實觀察到了,崔立如果有意識,他為什麽不願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