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訓練結束
晚上向北回去，霍焰在宿舍門口等候，背靠著牆，一身軍裝帥氣，嘴裏叼著煙，狠狠的吸了幾口，又放下，抬眼看到向北和杜雷仕衛盛敬等。
三人一愣，看到霍焰的那痞帥痞帥的表情，杜雷仕忍不住挑挑了眉，眼光看向向北，一副看戲的神情。
向北一愣，看著霍焰摁滅了煙頭，將煙頭扔向垃圾桶。
霍焰走過來，你們三個過來。
他率先走在前麵，向北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後，杜雷仕和衛盛敬走在後麵，兩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前麵兩人的背景，月光下影子交錯在一起，別有一番意境。
杜雷仕壓低聲音道：“你說，他們倆這是約會還不忘叫上我們倆電燈泡嗎，月亮還不夠亮？”
衛盛敬無奈的看了眼月亮又低頭，肯定的語氣道：“八成是。”
杜雷仕：“不是吧。”
衛盛敬：“肯定不是，應該是前段時間我們說的病例。”
四人來到軍醫院，賀翔早已在那等候。
向北愣了一下，難道是答應了讓他們做實驗？
來到崔立的病房，霍焰倚靠在牆上：“說說吧，你們是怎麽想的？”
向北：“之前我們說的實驗？”
衛盛敬：“我聯係了一些這方麵的專家，他們也說過我們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你們前期需要什麽？”
衛盛敬：“人我已經聯係好了，就等著你的答允，我們就可以實行，還有，我們需要聯係的是病人的家屬，如果病人的家屬在一邊催醒效果更好。”
賀翔：“人我們已經聯係好了。”
向北道：“他還有親人？”
“霍首長找到的，人已經來了幾天了。”
病房門被打開，眾人的眼神都匯集在門口那一個小小的身影上。
這個小女孩，向北覺得熟悉。
但是想不起來了。
女孩見到這些人身穿綠色軍裝，滿臉嚴肅的圍在病床邊。
她走到霍焰身邊道：“霍叔叔，他們是？”
“他們是來救你爺爺的。”
女孩眼眶立即紅了起來，激動道：“真的嗎，你們真的有辦法救我爺爺嗎？”
她豆大的淚珠子瞬間掉下來。
杜雷仕和衛盛敬兩人都忒不好意思，這種場麵他們最不喜歡見，本來救人是他們的本分，但特然被人……
杜雷仕：“小妹妹，別哭，我們一定會的，一定的。”
霍焰使了個眼神，賀翔讓護士將人帶出去。
“說說你們的行動……”
杜雷仕，向北，衛盛敬三人都對視一眼。
向北：“衛盛敬說吧，他……”
衛盛敬一愣，囧了一下，鎮定道：“在做一次手術。”
霍焰聽後，挑眉：“繼續說下去……”
向北：“……”
杜雷仕：“……”
衛盛敬頓了頓，剛剛看到他那嚴肅的神情，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指示。
他用一個杯子當做模型，給他們做講解。
他將救治計劃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這個計劃是之前他們三人就已經商量過的，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向北觀察霍焰的臉色，原本沉著的臉，隨著計劃，慢慢的有所緩和。
衛盛敬：“就這麽多了，到時候我們輪番在身邊，這個計劃，一般來說不會出意外。”
霍焰挑眉：“你們以前做過？”
杜雷仕顫抖了一下，霍焰觀察到了他的舉動。
衛盛敬：“是。但是結果失敗了。”
霍焰深沉道：“什麽原因？”
“各種原因，病人是十幾年的植物人，他一次意外流淚激發我們做了那樣一個手術，但是他的身體各個機能已經退化，所以……”
他沒有再說下去，他們都猜中了結果。
“時間定在本周天。”
衛盛敬：“這裏環境不適合做這個手術，需要回軍區總醫院，那裏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
“沒問題。”霍焰一口答應下來。
……
晉城，二月底，三月初，這座城已經完全進入了春天，全然沒有冬日刺骨的冷風，春風和煦，陽光暖暖。
最終的訓練日結束，那天總軍區醫院的院長以及各科主任都到來。
當天的訓練科目是野戰醫療以及病人搶救，幾乎每個人抽到的考核題目都不一樣，分為五組進行。
當天的特殊情況，考核進行到十點多種。
士兵來報，需要軍醫跟隊去野外，當即在這200名軍醫裏麵挑了50個人，剩下的繼續在這裏進行。
向北和杜雷仕衛盛敬三人很不幸的被挑去跟隊。
杜雷仕：“來這麽多天，這野戰實踐還真是第一回，心裏有點激動。”
衛盛敬看了眼他額頭上的血，無情的戳穿：“害怕就回去，還激動。”
他嗤笑一聲。
“隻要記住，我們是醫生，不管在哪裏都是治病救人，淡定。”
杜雷仕看著向北從容的神情。
“向醫生，你……”
“不用感動，我還沒說後話，野戰實踐，一個不準，把人弄殘也是不可能。”
“別嚇他。”衛盛敬說了句。
向北同情的拍拍杜雷仕的肩膀。
這次演習是一次大規模的演習，全是新兵演習，受傷的不少，調來的二十名軍醫整整在野外駐紮三天，幾乎沒休息，監控器在空中對他們的舉動進行觀察。
總醫院的幾位領導對這些軍醫的表現，眼神各異，一些人點頭，一些人頻頻搖頭。
徐主任毫不意外看到了向北在其中：“這個是個好苗子。”
他由衷的讚歎道。
旁邊的幾位醫生道：“怎麽，徐主任，你們認識？”
“哦，前些年她在我手下幹過一些時間。”
院長盯著屏幕看著，這位女孩……
演習結束回去已經是三天後，衛盛敬和杜雷仕二人幾乎精疲力竭，向北也好不到哪去。
這50個軍醫是最後一批撤離部隊的，杜雷仕別說多舍不得了。
早上，向北起來送他們。
杜雷仕道：“向北，你一定要來看我啊。”
“會的。”向北拍拍他的肩膀。
衛盛敬：“明天是我們給崔立手術的日子，明天就見著了。”
杜雷仕瞬間想到，笑嘻嘻：“對了，我差點忘了這茬，那我們明天就見了。”
“走吧。”
“向北，再見。”杜雷仕眼含著淚。
向北插著兜，站在軍醫院的門口，目送這群陪伴自己20天的夥伴。
剛回到辦公室，蔡雅走到向北身邊問：“怎麽樣，向醫生，這會你可出盡風頭了。”
向北道：“誰說的。”
蔡雅：“聽說總院的院長都在誇你了。”
“你聽誰說的？”
“就他們一起考核的主任說的啊，我去洗手間，在門口聽到的。”
向北笑笑：“瞎說。”
“沒瞎說。”
蔡雅打量起向北：“向醫生，你說你醫術這麽好，還長得這麽漂亮，怎麽長的啊。”
蔡雅像是個小痞子似的，撿起向北綁在腦後的馬尾，一下一下的摩挲。
向北拍開她的手，拿起一旁的查房文件：“天生的，我去查房了。”
這些天，演習，加上去年新入伍的士兵，剛開始接觸訓練，被送進軍醫院的不少。
很快，入夜了，向北下班了，剛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一個痞帥的身影，他倚靠在樹底下，黑漆漆的影子，差點沒認出來。
“向北。”他低沉的嗓音傳來。
向北四處觀望，才看到他在不遠處的草地裏，靠著樹，嘴裏叼著煙，痞氣十足。
她蹙眉走過：“士兵能經常抽煙？”
霍焰狠狠的吸了兩口，摁滅，走去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部隊的街道，兩旁是青青樹樹木，隨著路燈，影子打在路上，偶有陣陣風吹來，還有那蟲子的鳴叫。
“明天是崔立的手術了，你要過去，我希望，軍醫院裏你比較清楚崔立的情況，所以……”
向北上下打量霍焰，這是在求她？
“你這是要我幫你在醫院看住崔立？”
霍焰眉一挑，默認。
“我有什麽報酬。”她昂起小臉。
“你想要什麽？”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子。
向北一笑，那笑裏寓意太深，霍焰一眼看穿。
他似笑非笑：“事成了之後，答應你。”
“君子一言。”
“還有一個事。”霍焰道。
“什麽事？”
“崔立的孫女。”
“他什麽時候冒出個那麽小的孫女，他之前跟我說過他家裏沒什麽人了啊。”向北想起崔立跟她說過家裏沒人了。
“有，幾年前，他匆匆逃出國外，一家人就剩下這個孫女還在。前段時間，我托朋友幫我找出來的，之前她一直住在福利院。”
向北蹙眉：“你是要我還連帶孫女一起照顧了？”
“我一有空，就去看看你們。”霍焰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漫不經心道。
“霍焰，你又欠我一個人情，賣身契賣出去就沒有贖回的道理。”她停下腳步，摩挲著下巴說道。
霍焰停下腳步，烏黑的眼生，這這漆黑的夜晚熠熠生輝，隻剩下她的倒影。
“一言為定。”他極為沙啞低沉道。
兩人擊掌為誓。
看著向北歡快的步子走回去，嘴裏還哼著小歌曲，到了宿舍門口。
蔡雅已經洗漱後，一臉茫然：“向醫生，什麽事這麽高興。”
向北吐吐舌頭：“不說。”
她跳進房間裏，一頭栽在床上。
霍焰在辦公室裏，想起剛剛那張臉，若隱若現的酒窩，他不由的揚起嘴角。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似笑非笑的捏著筆尖轉著。
……
一早上，霍焰就在樓下軍醫院的門前等著向北。
“走。”
因為昨天晚上說的，向北帶上了行李。
“軍醫院這邊……”
“我已經給你說清楚，你隻是暫時去了總軍醫院工作。”
向北笑笑。
……
兩人到了醫院才七點半。
杜雷仕和衛盛敬還有一行人已經手術室集中，大家已經在做準備。
霍焰帶著崔立的孫女在外麵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