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DNA鑒定
正月,晉城,芽枝慢慢發芽,天冷得發抖,陰沉沉的,一團烏雲在空中環繞,久久不能散去。
向北是被一陣鈴聲鬧醒的,早上她匆匆去了醫院,一大早就聽到小護士在哪嚼舌根。
“聽說了嗎,小楊她老公家爺爺去世了,剛辦完喜酒就出這檔子事,兩家親家一大清早就在那嚷嚷,尤其是小楊的父母,臉都黑了。”
“是啊,要是你,才剛結婚,這就家裏有人天壽,你樂意?”
“我……”
小護士正要繼續說下去,見到走廊上正走過來的向北,停住嘴。
向北走過去,目光深沉的盯住他們,冷著臉走過去。
小護士托腮哀歎:“這向醫生,人漂亮是漂亮,就是感覺冷了些,難相處,我都不敢跟她說話的。”
“這你就不懂了,小楊跟向醫生挺交好的,剛剛那眼神是在警告我們。”小護士插兜不屑道。
“人美就是好,天天都有保時捷在門口接送。”護士叨著,語氣酸意十足。
沒理會身後的八卦,向北換了衣服,去了住院部,剛到17樓就聽到家屬大聲吵架的聲音。
“你說。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我們閨女剛嫁進你們家,你們家就要辦喪事,這你不是觸我們閨女的黴頭嗎。”小楊母親尖銳的說道。
小楊母親是典型的弄堂裏的小女人,平時都是精打細算的過日子,自己經營一家店鋪,練得一手的好口才,聲音尖銳。
米小天父母是外地人遷居在此,老實巴交的,平時對街坊鄰居都是謙讓著,哪裏會吵架,隻能任由小楊的母親叫囂。
小楊在一邊拉著她媽媽:“媽,您說話別難麽難聽行嗎。”
“閨女,今兒這事你別管,我得好好跟親家評評理,哪有人這樣的,明知道家裏邊一老人就快天壽了,還非要讓孫子結婚,你也不怕晦氣。”
“媽!”小楊上前拉著她媽媽。
小楊是重組家庭,父親是後來的繼父。
米小天給小楊和她母親九十度鞠躬:“媽,對不起,這婚是我提的,我爺爺最疼愛我,他想看我結婚才放行,我不忍心讓老人失望,就非拉著小楊結婚……”
“小天兒,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麽你就隻替你爺爺著想,我閨女怎麽辦,她以後走出去都被人指指點點的。萬一被人說克死你爺爺,那多難聽,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米小天真是第一次見到嶽母的厲害,他煩躁的抹了一把臉:“媽,這事是我欠缺考慮,但這是我爺爺,有什麽事,我們以後再說,成嗎。”
“小天兒……”小楊母親還想繼續說下去,小楊拉住。
“媽,我知道小天兒爺爺的情況,我是自願的。”
“你……”小楊母親指著自個閨女,一口氣上來難以下去。
向北插兜在走廊處聽著,米小天夫妻倆應該能解決,向北突然發現,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真真是話糙理不糙。
她插兜回了房,剛進門坐在位置上,杜雷仕拿著病曆坐在她跟前。
“向醫生,你看你這麽漂亮,你的話,我就指望不上了,畢竟我開不起保時捷……”
向北抬眸,一雙疲倦的眼睛盯著杜雷仕:“撈幹的的說。”
杜雷仕求救的小表情委屈嘻嘻:“我被催婚了,怎麽辦,向醫生你得救我。”
杜雷仕一張臉湊到她麵前,向北盯著杜雷仕放大的臉,臉上皮膚還行,挺細膩,白皙,眼睛不大不小,有神韻,鼻梁高挺。她往後挪開位置,上下打量杜雷仕。
“也不是不可以,看你最近的表現咯。”
杜雷仕眼睛一亮:“表現?你說怎麽表現?”
“晚上的值班……”
“你一個星期的晚班,我替了。”
向北咬著筆頭:“夠義氣,邊待著去吧,我查房去了。”
她每天都按部就班的上班,徐平津每天都來接她下班,她的內心厭惡自己,像這樣逢場作戲的戲碼,她整整過了一個月。
剛下班,晉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寒風刺骨,她緊著圍巾上了車,徐平津倚靠在大門口等候,嘴裏叼著煙,在外人看起來這是一幅養眼的畫麵,帥哥的匹配,越接觸這個男人,她越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一樣虛偽至極。
徐平津不過想利用聶家的聲勢完成他的水上樂園的項目,晉城臨近海邊,徐平津手下的大力集團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最近的房地產生意越來越難做,徐平津想盡辦法想批得在海邊的地皮搭建一座繁華的水上樂園,但上頭遲遲不肯批下來,徐平津勢必要做成這個項目,不得不疏通很多關係。
而聶家是徐平津終點疏通對象。
向北走到大門口,徐平津遠遠的迎上來。
“下班了,走,我送你回去。”徐平津自然的虛扶著向北的腰,上了車。
“很累?”徐平靜晲了眼向北蒼白的臉,滿是疲倦。
她扶額:“今天做了兩台大手術,累得緊。”
“回去好好休息。”
向北一笑:“謝謝你,徐先生。”
徐平津挑眉:“對我還這麽生疏,以後叫我沛林就行。這是我的字。”
向北一愣:“沛林?”
“嗯哼。”他揚起嘴角一笑。
她搖了搖頭:“這是你的小名?”
徐平津平淡道:“這是我的表字,我們家每個人都有自己大名和表字,都是自己家裏人叫的。”
她淡淡一笑:“官三代就是別致,連名都有倆。”
徐平津聳肩:“我現在就是一個商人而已,怪我,當初我們家老頭子非要我從軍,我鐵了心選擇從商。現在倒好,我們家一個人都沒能給國家出點裏,隻能每年納點稅。”
她靜靜的聽著他說過往。
“說起來,你怎麽和他們的姓不一樣,你是跟母親姓?不過伯母也不是姓向啊。”徐平津好奇問。
“我不是聶家親生的,所以我姓向。”
“那你的親生父母……”
“也許死了吧。”她很平靜的說道。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徐平津立即感覺到自己的失態。
“沒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平淡的連自己都驚訝。
很快就到了西街聶家,徐平津進屋坐了一會,張芸披著披巾在樓上盯著兩人,待徐平津走後向北抬頭道:“媽,您還沒睡?”
張穎披著披巾下樓,一臉無奈:“睡不著,家裏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的,你爸,你哥,還有你。”
“媽,我一直記得我們的約定,您放心,春季選舉就在下個月了吧。”
“這段時間也沒見著老肖家的那小子,沈洵那邊,你……”張芸盯著向北。
“媽,我知道了,我和他們聯係好了,過幾天我們幾個發小聚一下。”
“嗯。”
……
這天,向北剛下班,正拎著包要走。
“向醫生,外麵有人找。”小護士在門口叫喚。
向北出來,走廊上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人,叫上擦得蹭亮的高幫靴,黑色牛仔褲,兩寸板寸頭。他神情淩然,目光深邃的盯著她。
“你來幹什麽?”
“換一個地方聊。”霍焰冷漠,轉身就出了大院,向北回頭跟杜雷仕說了聲,讓他頂一會。
兩人來到醫院花園裏的小涼亭。
“看看這個。”霍焰坐在凳子上,丟出一個檔案袋。
她拆開檔案袋,看了文件,那是一份DNA鑒定結果,父子關係,99%。
向北瞪著眼睛,半晌才恢複冷淡的神情。
“你丟給我這個想表達什麽。”
“向北,表達什麽你會不清楚嗎,向瑞是我的孩子,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的孩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你犧牲了,現在的向瑞是我的孩子,他隻屬於我,和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關係。”她冷著眸子。
“孩子既然是我的,我就不會讓他流落在外,這是我霍家的子孫。”
“哼,霍焰,現在你要來跟我搶孩子,你有資格嗎,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你不要讓我鄙視你。”向北上前,昂著,目光瞪著他,指尖戳著他的胸口,一步一步的緊逼。
“向北,當年的事,我無話可說,孩子既然還活著,我就不會坐視不理。”霍焰轉身就走,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隻有向北還愣在原地。
“霍焰,你混蛋。”她大叫。
她立即打電話給家裏,直到聽到向瑞軟糯的聲音傳來她才安下心。
向北此刻,真相快點春季選舉快點到來。
她快步到了醫院大門口,徐平津依舊在門口等候,向北上車。
霍焰的軍綠色吉普車,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他沉眸盯著向北上了那看保時捷上,曾經的向北,兩次為他和家裏鬧翻,經過這麽多事,他知道,他挽回不了她的心了,保時捷開出醫院門口,霍焰用力的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
徐平津道:“今天,我有個晚宴必須參加,真誠的邀請你當我的女伴。可以嗎?”
他期待的目光盯著向北,向北酒窩一現:“可以。”
“時間來不及了,我們直接去晚宴。”
“可是我沒換禮服。”
徐平津溫柔一笑:“我給你挑好了,等會換上就行。”
兩人到了別墅,這是個私人山莊,山莊裝修華麗,看得出山莊的主人對山莊的用心。
山莊外麵的人見到徐平津的車,立即上前招待,鞠躬。
向北上下打量了這個山莊,挺富麗堂皇的,這裏的侍從對徐平津的態度,徐平津在這裏的地位很高。
向北被領著到三樓,徐平津打開門道:“你進去換禮服,我去隔壁換,十分鍾之後,我來接你。”
“嗯。”
向北進門之後,有專門的侍從就在房裏等候伺候。
她進去之後,侍從將兩杆子的禮服推了過來,她隨意挑了見黑色掛脖子的長禮服,香肩露出,修長的頸勃,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被凸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