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年會之前(2)
很快到了位於臨邛市郊的盛唐賽馬場。
本來沈素言是要帶著李策、沈君瑜兄妹去郊遊的,不過沈青陽、沈青書他們幾個郊遊沒意思,提議到這裏來騎馬。
沈素言拗不過,隻得同意。
所有人都到齊後、就有個女經理帶著大家進入。
這個女經理穿著黑色套裙、容貌精致,邊走邊給眾人介紹這裏的項目和消費。
騎馬按照鞍時收費,每鞍時三千塊,如果要挑選更高級的純種馬,或者需要教練教學,價格另算。
若是新來的話,則需要購買一套騎馬裝,每套五千塊。
消費不可謂不高。
“啊,居然這麽貴?”
聽得沈君瑜咋舌。
她雖曾是蜀州首富之女,但沈蒼生在時,其實把她的消費控製得很好,沒有讓她養成一點窮奢極侈的作風。
後來沈蒼生死去,沈氏傾覆,她跟蘇蘭娘倆,過了三年窮困生活,早就養成節儉習慣,聽到這裏消費這麽高,第一反應就是沒法接受。
“君瑜堂妹,這點消費算什麽,西歐那邊最頂端的賽馬場,價格倒是跟這裏差不多,不過人家收的可是歐元……”沈青陽不無炫耀的道。
他是去西歐留過學的。
“君瑜堂妹你就放心玩吧,待會兒所有消費,算是大堂哥我身上。”
他拍了拍胸脯,豪氣幹雲的樣子。
他家現在好幾個億的資產,這點消費自然不會在意。
裝作很大方的樣子,其實就是在跟沈君瑜炫耀——你這個曾經的首富之女,現在不還得仰仗我的鼻息、才能到這種高端場所消費?
他卻不想想,就憑他父親那點能耐,能發達,可全靠他大伯沈蒼生當年的提攜。
“大堂哥,我不會騎馬,就不玩了,免得你破費。”
沈君瑜自然拒絕。
哪裏看不出來沈青陽在跟她炫耀。
“策兒,這裏可真漂亮。”
沈素言打量著牧草青青的賽馬場、忍不住讚歎。
“還不錯。”
李策點點頭。
“李策堂弟,你猜猜這個賽馬場,花多少錢建的?”
沈青陽問李策。
李策表示不知道。
沈青陽看著李策,眼神鄙夷:“料你也不知道,花了足足八個億,你看著場地,在寒冷的冬季,都是草木茂盛,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維護,知道是誰的產業麽?”
李策自然還是表示不知道。
沈青陽眼中鄙夷愈濃。
“大唐集團知道麽?”
他問李策。
李策點頭:“倒是知道。”
大唐集團,市值數百個億,是西蜀這一代的龍頭企業。
至於李策為什麽知道,倒不是因為這個大唐集團厲害到能入他這個策少帥法眼。
而是因為大唐集團隸屬西南商會,西南商會又隸屬策商盟。
大唐集團董事長陳誌陽、跟西南商會的會長趙元一樣。
都是他屬下的……屬下的……屬下。
機緣巧合,見過幾麵,所以有些印象。
沈青陽不無炫耀的道:“李策堂弟,這個賽馬場,名為盛唐,就是大唐集團名下的產業,管理者叫陳奕,今年也才三十歲出頭,跟姑差不多大,是大唐集團董事長陳誌陽的親侄子……你大堂哥我啊,跟陳公子關係還算不錯……”“你要知道啊,這家賽馬場,可是會員製的,要不是因為我的關係,你跟君瑜堂妹可沒有榮幸進來……”他完後、就看著李策,自然是要李策恭維他和感謝他。
每個人身邊都不缺乏這種人吧,有點成就、就迫不及待的炫耀,對人施了點恩惠,就一定要反複提幾遍,生怕別人記不住。
“那倒是多謝大堂哥。”
李策看著沈青陽這副姿態,隻覺得好笑,幹脆滿足他,很認真跟他表示了感謝,便不再理他,轉頭走向沈素言和沈君瑜。
眾人正在挑選坐騎,沈素言沒騎過馬,不過她對騎馬顯然頗有興趣,有個中歐混血的教練,正在給她推薦賽馬。
這位混血教練,自我介紹叫艾利克斯,年紀也是三十出頭,跟沈素言差不多大。
他是一見到沈素言,就有些挪不開眼。
他自從來到盛唐當賽馬教練,這些年憑著混血身份和還算英俊的麵容,可是勾搭過不少白富美,卻從沒見過沈素言這樣知性又漂亮的女子。
沈君瑜姑才是沈家最漂亮的姑娘,可不是恭維,而是大實話。
“沈姐,這匹馬叫安娜,性格很溫順的。”
艾利克斯介紹著賽馬、眼神卻沒有在沈素言身上挪開過。
因為準備要騎馬、沈素言已經換上純黑的獵裝,上半身下馬甲,下半身則是白色馬褲和棕色馬靴,帶著女士頭盔,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極為奪人眼目。
她看著眼前這匹名為安娜的賽馬,興致勃勃,心翼翼的、去摸它的腦袋。
安娜確實溫順,絲毫不介意,還拿腦袋蹭了蹭沈素言。
“姑,看來這匹馬挺喜歡你,要不就她吧。”
李策過來後,淺笑著道。
“還是算了吧,太貴了……”沈素言倒是真想騎,但想到三千一個鞍時的價格,就打了退堂鼓。
“騎吧,算在我身上。”
李策忍俊不禁。
“你這子,拿了多少退役津貼啊,這麽豪氣?”
沈素言白了李策一眼。
她隻比李策大了四五歲,卻總歸還是長輩。
知道李策退役回來後也沒有找工作,手裏應該沒多少錢,哪可能花他的錢。
“姑,你就騎吧,哥哥豈止是有錢……他身上拔根頭發,估計都能把這賽馬場給買了。”
邊上的沈君瑜有些揶揄的道。
哥哥麾下生意遍布帝國,指不定就是偌大帝國最有錢的人,這話還真不是誇張。
“你這丫頭,就幫你哥吹吧。”
沈素言白了沈君瑜一眼,哪裏相信。
她下定決心,淺笑道:“難得出來一趟,就破費一次吧,策兒,君瑜,你們倆都去挑匹馬,消費都算姑的,姑這些年也攢了些錢,都不知道怎麽花。”
至於方才沈青陽的、今所有消費都算他身上,誰信了誰就是傻子。
沈君瑜哪裏肯,在那推辭。
李策道:“妹妹,既然姑請你,你就去挑吧。”
沈君瑜哦了一聲,乖乖去挑馬。
“策兒,你不騎?”
沈素言問李策。
李策答道:“姑,我就算了,不習慣騎這種太嬌氣的馬。”
他在北境策府,養了十多匹馬,都是純種的汗血戰馬,可不是這種西歐賽馬能比。
單輪身價,這些賽馬,頂幾十萬一匹,他那些馬,每一匹拉出來,差不多都能換一輛最頂端的跑車。
“喲,哥還瞧不起我們賽場的馬?
我們這兒的馬,可都是純種賽馬,血統高貴,價值不菲……依我看,你是不會騎,怕出洋相?”
邊上的教練艾利克斯看著李策,接著道:“別怕,我可以幫你挑一匹矮種馬,非常矮那種,姑娘都可以騎。”
李策微微皺眉。
“我都了不用。”
“那好吧……”艾利克斯隻得放棄跟李策推銷的想法,眼中滿滿都是鄙夷。
他父親的帝國人,母親是西歐人,他卻一直以西歐人自居,對自己身上那淡薄到近乎沒有的西歐貴族血統感到非常自豪。
所以他很瞧不起不會騎馬、又不敢騎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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