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大戰之後，盛宴之前（4）
第402章大戰之後，盛宴之前（4）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此乃前朝大學士楊慎寫得一闕臨江仙，短短數十言，道盡英雄成敗、王朝興衰。
此刻長江之畔，跟鳳凰台遙相對應一處閣樓之上，站著三名男子。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就隻是簡簡單單站在那裏，卻給人以厚重如山的感覺，若不是久居高位，掌握擎天權柄，絕對將養不出這樣的儼然氣度。
他手裏拿著望遠鏡，一直到蘇塵身形完全消失，才緩緩放下望遠鏡。
“父親大人.……王天罡死了，會稽劍派沒了……招親大會上能跟我霍族競爭的勢力，便又少了一個.……不過蘇塵這小兒，也太厲害了.……他居然破得了誅仙劍陣……彈指之間，便能滅殺四位神榜至尊.……他若活著，怕是誰都把葉秋水這娘們兒娶不走.……”
說話的是站在高大中年人身後的一個英俊青年，樣貌跟中年男子六七分相似。
若蘇塵在此，鐵定認得出這個英俊青年。
霍天啟——南境兵團少主。
那這氣度雄偉的中年男子，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帝國四位四星大將之一，南境兵主霍光！！！
霍天啟滿臉陰狠說完話，自己父親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反而微微蹙起眉頭，表情頗為凝重的樣子。
“父親，怎麽了？”
霍天啟疑惑道。
“這小子是很強，單打獨鬥，能勝他之人，當世屈指可數……不過為父真要殺他，彈指而已……”
霍光微眯著眼，目光幽幽：“我是在想，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曆.……他就像個孫猴子，憑空冒出來的.……”
霍天啟道：“父親大人，指不定是這小子得了什麽造化，譬如深山老林中遇到什麽世外高人，學了身了不得的本事？”
霍光搖搖頭：“嗬嗬，這種書上才有的故事，為父是決然不信的，我懷疑這小子是一個人。”
“誰？”
霍天啟連忙問。
霍光壓低聲音道：“北境之主，帝國聖者——李天策！！！”
他語氣森寒，身上大衣在夜風中獵獵搖擺，渲染出幾分肅殺意味。
“西蜀謫仙，便是帝國聖者.……那個男人？！！！”
霍天啟頓時嚇了一跳，聲音都結巴起來。
那個男人，手中有著怎樣權柄，在帝國擁有如何地位，他又怎會不知道？！
那是絕對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跟神武陛下一字並肩！！！
“那個男人.……他不是在北境天策府麽……怎麽會跑到咱南境來？”
霍天啟震驚之後、又十分疑惑：“父親大人，聖者大人雖然十分神秘，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張照片流傳在外.……但是南宮王爺、包括父親大人您，總是見過他的，怎麽會認不出來？”
霍光道：“這也是為父疑惑的地方。”
“兩年前，李天策白馬長袍入京城麵聖，神武陛下親率十七位帝國親王接他，南宮仆射也在其中……”
“若李策真是李天策，他早就認了出來。”
“三年前軍部開會，為父也曾見過李天策一麵，那時他可沒現在地位，為父對他也不是太過在意，但總歸還是有些印象的……”
“方才為父拿望遠鏡仔細看過這個叫李策的小子，身材容貌都跟李天策有點相似之處，但細看又分明不同……若把這二人放在一起，差異還是很明顯的……”
霍天啟道：“那照父親大人這麽一說，李策並不是李天策？”
霍光蹙眉道：“不，我覺得他就是.……身材容貌不同，但神韻完全一樣.……”
父子二人正討論到這裏，一直站在二人身上，一個黑袍男子緩緩開口道：“霍大都督有所不知……修為到了李謫仙這種地步，改變容貌身材，易如反掌……”
“他若當真是顯貴如天的帝國聖者，那麽為了掩飾身份，通過微調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讓隻見過他幾麵的人，認他不出，完全可以做得到。”
這個黑袍男人，看麵容不過三十歲，眉梢如柳，眼眸狹長，俊朗如天神。
他靜靜站著，整個人竟是若有若無，似乎整個人完全融入浩大虛空之中，沒有一丁點痕跡。
與這天地自然、冷月長天、浩瀚江水融為一體。
所以讓人根本不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唯有肉眼可以看到他。
看到他之後，就覺得這個人似乎是整個宇宙的中央，一舉一動，都能夠調動天地自然，蘊著造化之力。
他身材高大，體態修長，麵如冠玉，豐神俊朗，丹鳳眼狹長，裏麵蘊著太古神王般的威儀，目光自黑暗中射來，如破開黑夜和虛空的兩道閃電。
“帝君這麽一說，本督也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李策便是李天策.……”
霍光陰冷一笑。
“嗬嗬，李天策啊李天策，你來南境幹嘛，是為陸長青複仇、為你天策師團七千兒郎複仇？”
“你想取本督性命，本督何嚐不想取你性命？！”
“若你好生呆在北境天策府，身邊有三十萬天策軍拱衛，本督決然殺不了你！”
“可是你太膨脹了，你膨脹到居然敢孤身一人到南境來，到我霍族經營三百年的地盤來.……”
“看來你來南境，不僅為了殺本督、還是為了南宮秋水那麽丫頭.……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等著吧，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本督一定將你埋葬在南宮王府的招親大會上！！！”
說到此處，他滿臉陰冷肅殺，竟是比著江邊如鼓的大風，都要凜冽森寒許多。
“不知霍大都督打算如何滅殺這位北境之主、帝國聖者？”
被霍光喚作帝君的黑袍男子緩緩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