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煙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公子當街宣布要娶雲欣,本是件好事。那群多嘴多舌的女人,估摸著是打探好了。所以先下手為強,到處宣揚雲欣的婚煙既沒有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
“真是閑的慌,整天盯著人家的私事,都不用幹活的嗎?”
“陳公子,這群女人就是這德性,自己日子過得不好,也巴不得別人不好過。現在問題是,外麵到處都在傳雲欣是自薦枕席,爬上了公子的床,所以公子不得已才娶雲欣。那些添油加醋的人,把那姓孫的姑娘也編排進去了,話就更難聽了。”
“也就是說,即使我將雲欣娶進門,這些鳥人也還是有理由在背後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差不多是這情況,不過娶了總比沒娶好。陳公子,雲欣想讓老身過來問一句,公子真的想好了,要娶雲欣嗎?”
“想好了。”
吳嬸見少年回答這麽爽快,不帶一絲猶豫,反倒心生疑慮。停頓片刻,吳嬸再次確認道。
“婚煙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兒戲。陳公子真的不介意雲欣比你大,也不介意雲欣身份卑微?”
“有什麽好介意。我又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達官貴人?”
吳嬸靜靜的盯著陳定看了好一陣,見對方眼神堅定,想必是真心實意,心裏頓時安下心來。
“若公子真心實意想娶雲欣,吳嬸希望公子您能盡快將雲欣明媒正娶,以夫人身份請入府上。”
“管家,此事你趕緊過去操辦,我準備進宮一趟。”
進宮?吳嬸一臉不解的看向兄長,管家也同樣納悶不已,不知道主人又在搞什麽名堂?
陳定翻箱倒櫃找到楊堅賜給自己的一個令牌,那令牌代表著陳定可以偷偷監視各地官員,同樣也可以讓陳定有急事求見的時候,直接入宮而無需通傳。
雖然知道這塊令牌不能亂用,這代表著楊堅對自己無比的信任。可是陳定還是覺得自己衝動一回,為自己心愛之人贏回應有的尊重,這算不上辜負楊堅的信任。
深思熟慮兩年多,陳定一直覺得某些時候,他和楊堅是同一類人。對親情對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即使兩人性格迥異,看起來完全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不到三年時間兩人竟可以相處融洽,還能互相信任對方到如此地步。
來到正陽宮門口,聽到內侍通報後,陳定深吸一口氣,快步走近大殿內。楊堅剛剛放下筆,停止手中工作,看著陳定遠遠的走過來。
“屬下參見丞相。”
陳定躬身行禮,楊堅緩緩站起身,一臉嚴肅的問道。
“什麽事,這麽著急著要見本官?”
“屬下懇請丞相……求陛下為屬下賜婚。”
賜婚?楊堅微微一愣,心裏頭隱隱有些不爽。
“還以為你有什麽重大事情要匯報,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看上人家姑娘了。是哪家姑娘搞不定了,還需要本官來幫你?”
“屬下未來的妻子隻是一位普通女子,隻是前兩日謠言纏身,屬下希望能夠證明她的清白。”
陳定仍然是一副恭謹神態,不敢有絲毫懈怠。楊堅看著平日裏有些不正經的年輕人,這幅嚴肅模樣,一時起了好奇之心。
“既然隻是普通女子,娶了就娶了,搞這麽多事做什麽?本官賜你令牌是想讓你辦正事的,你在這給我瞎胡鬧。”
“屬下沒胡鬧,娶妻生子是終身大事。前幾日丞相還催屬下趕緊成親,屬下這不按丞相的意思來了。”
沒胡鬧?三句話不到就現形了。
楊堅看著陳定又恢複到神經兮兮的德性,頓時大感不爽。隻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理由訓斥他,仔細想了想這小子說的似乎也沒錯,自己說過的話總要算數的。
不過……他娶的是普通女子,卻要求賜婚。這小東西是不是虛榮心爆發了,還是現在被外人誇的膨脹了?
“你想要陛下賜婚,是不是想要在外人麵前炫耀?”
“屬下若想炫耀還不如求丞相要個官來做更直接點。屬下隻是為了妻子的尊嚴,為了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說的也有些道理,真要為了麵子,做官更實在些。楊堅低頭陷入沉思,來回踱了幾步,隨即又開口問道。
“你那未來的嬌妻是怎麽惹上謠言的?”
“丞相,您應該也知道,活在底層的人都喜歡拚命扯身邊人的後腿,就怕別人過得比自己好。雲欣父母早亡無依無靠,突然嫁得我這樣的少年郎,少不了有人嫉妒。她們到處跟人說,屬下和雲欣的婚煙,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
話雖未說完,楊堅大概也能猜到那些謠言會說的有多難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楊堅比誰都要深有體會。
隻是,剛才這小子說,他的妻子隻是個普通女子,這是在謙虛嗎?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奇女子,竟然會讓他如此著迷?
“本官倒是挺好奇,這個叫雲欣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雲欣以前是宮中的女官,後來主人體恤放出宮嫁人。”
這麽說這女子身份確實微賤,或許有幾分姿色也有些見識,不過既然是能放出宮的女官,估摸著年紀也不輕了。這小家夥才多大,怎麽喜歡年齡大的女子?
“隻是個宮女,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女子,你這麽維護她是有多喜歡她?”
“不管她是何身份,那也是屬下未來的妻子。屬下當然得全力維護她,這是屬下作為丈夫的本分。”
嗬嗬,小小年紀,道理倒是懂的挺多,總算有點男子漢的氣概了。不會是有了喜歡的人,瞬間就長大了吧。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盤問這麽清楚幹嘛呀?好奇心比我老爹還要重……呃,我這年齡,和他還真是有些尷尬哈。
“屬下在街上買餅吃,就遇上了雲欣。多聊了幾句,發覺和她挺投緣的,所以就好上了。”
買個餅就能勾搭上一個姑娘,真是服了你這兔崽子,也不知從哪學來的本事?
“用你的話來說,你還真是個奇葩。選妻子居然是聊天聊出來的。”
學我的詞倒是學的挺快,我這先進的思想你怎麽不學了去。
你不學,那我也得誘導你往那方麵想。
“屬下話癆嘛,當然得找個聊的來的妻子。”
楊堅默默的看著嗬嗬傻笑的陳定,突然有種想嚇唬他的衝動。最終還是作罷,畢竟這是在正陽宮,堂堂丞相跟一個小孩子胡鬧總不太好。
不過這家夥倒還有些自知之明,就他這神神叨叨,整天念經一樣的德性,不找個誌同道合的女子,隻怕對方要被煩死。
“你真的非她不可嗎?真的要為了這樣一個女子,請求這麽大恩典?”
“丞相您不是也對妻子情有獨鍾嘛,屬下這是學了您的呀。”
陳定一抬頭,楊堅這才看清對方的神色,心裏頓時有些來氣。
這小表情……又在跟本官賭氣,這脾氣得改改,不能慣著這臭毛病。
“本官為什麽要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傷神?”
你個糟老頭子,怎麽這麽壞的呢。不願意你早說啊,問了這麽多又不給我辦事,浪費表情,是不是故意耍我的?
陳定越想越生氣,到最後索性背過身,氣呼呼的坐在地上,獨自一人生悶氣。好半天之後,楊堅見陳定心誌堅定,一時心軟準備答應他的請求。
低頭看去,卻見陳定鼓著腮幫子坐在地上,看那神情,估摸著在腹誹自己。
這小兔崽子剛剛並不是跪著,竟是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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