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蔣夜煙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裝作才想起時間的樣子，驚訝道：“哎呀，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哄寶寶們睡覺……旌平你送送我好不好？”


  顧文彥的嘴角狠狠一抽，心底湧起深深的無力感。


  麵對蔣夜煙，他總是會輸得一敗塗地，任由她百般捉弄，就像個自以為深情的傻子！

  顧文彥掃了眼她發紅的臉，咬著牙將她從凳子上扯起來往外拖，鑽進駕駛座的時候還狠狠砸了下方向盤。


  “蔣夜煙，早晚有一天，你也會體會到和我一樣的痛苦！”


  蔣夜煙報了個地址，將自己縮在車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怔怔出神，腦子裏回味著顧文彥的話，心裏一片黯然。


  車上的壓抑和沉悶並沒有維持多久，蔣夜煙推開公寓的門，看到沙發上齊刷刷轉過來的四個小腦袋，覺得一切都值了。


  “爹地！”蔣小小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朝顧文彥撲去，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的長腿。


  “爹地今天是不是來哄寶寶睡覺覺的？小小要聽爹地講故事！”


  顧文彥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扮演父親的角色，還要擔負起給小朋友講故事的責任。


  可他還沒來得及拒絕，四個活寶已經前呼後擁地將他推進門按在沙發上，左邊一個大寶，右邊一個三寶，懷裏被唯一的小公主霸占著，肩膀上還騎著個二寶……


  二寶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既然小小公主要聽故事，那就由本寶寶講一個大家都喜歡聽的故事吧。從前有個小女孩，她生下來就沒有臉……”


  大寶從口袋裏掏出耳塞，偷偷看了眼顧文彥，又悄悄塞進了口袋裏，靜靜地抓著顧文彥的手。


  老三輕嗤一聲，滿臉不屑，但已經鑽進了顧文彥的手臂下，牙齒打顫。


  一臉呆萌的蔣小小剛聽了兩句，就扁了扁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顧文彥左看看，右看看，感覺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他算是明白了，這幾個孩子，就老二遺傳了他不怕鬼的基因，剩下的幾個，嗬，看某人的慫樣就知道像誰了。


  “爹地，小小怕怕，今天留下來陪小小好不好？”蔣小小哭得一抽一抽的，還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


  “爹地，留下。”傲嬌的三寶才不會說自己害怕。


  “爹地……”擁有和顧文彥同款冰山臉的大寶倔強地看著顧文彥。


  顧文彥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挨個哄著，將四個娃全都安頓好，終於鬆了口氣，隻是剛推開門，就看到笑得一臉賊兮兮的蔣夜煙。


  “旌平，家裏沒那麽多房間，我就大方一點，把我的床和被子分你一半……”


  “砰！”


  顧文彥毫不猶豫地將門關上，擠進了睡得橫七豎八的四寶的床上。


  蔣夜煙撇了撇嘴，撿了個抱枕抱著回了房間。


  第二天，蔣夜煙被客廳裏的嬉鬧聲吵醒，一推開門，就看到顧文彥穿著她的圍裙，在廚房裏煎著荷包蛋，旁邊是一排小腦袋捧著碗等在一旁。


  顧文彥一邊翻著荷包蛋，時不時和他們說兩句，臉上是久違的溫柔輕鬆，看得她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