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施慶鬆來找茬
一聽到這個消息,施慶鬆嚇得連朝服都沒有換,直接便去了王氏的房中。
到那兒之後,隻見裘映瑤正在伺候著,王氏神情懨懨,臉色蠟黃,看著怪嚇人的。
施慶鬆心口狂跳,快步走過去,問道:“母親,您這是怎麽了?”
見施慶鬆前來,王氏冷冷哼了一聲,將身子就扭到了床裏麵,也不看他。
施慶鬆一頭霧水,更覺得心中害怕的厲害,轉而問裘映瑤道:“母親這是怎麽了,早上本侯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兒的麽?”
他這話一出,王氏再次回了他一個哼聲,道:“瑤兒,讓他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
裘映瑤一臉為難,將施慶鬆拉到了外室,小聲道:“母親這是被氣到了。”
她將白日裏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末了又道 :“原本妾身也覺得補品吃不吃都無所謂,畢竟當初懷著柔兒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嬌貴,如今也照舊便是。隻是今日母親張了口,姐姐卻一口拒絕,還將母親給糟踐了一頓。說什麽,放眼京城也沒見誰家是吃媳婦兒嫁妝的,也不怕人戳脊梁骨。又說老夫人以權勢壓她,直將母親氣得當時就昏倒了。可姐姐倒好,竟然拉著大小姐漠不關心的走了。”
施慶鬆越聽越氣,等到她說完後,拳頭攥的咯吱響,沉聲道:“她還真是反了天了,竟敢這樣跟母親說話!”
見施慶鬆這模樣,裘映瑤歎息一聲,又道:“可不是麽,母親昏倒之後,若是姐姐能夠留下來照看一二,母親這會兒也不會這般生氣,可是現下她的做法,實在是叫人寒心啊。”
正在這時,王氏的聲音又從裏麵傳來:“你跟他說那麽多做什麽,當初要死要活娶媳婦的是他,如今百般護著的也是他。反正媳婦是他的,我這個做母親的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了!”
聞言,施慶鬆越發愁眉苦臉,壓抑著火氣衝著裏麵道:“母親放心,兒子一定給您討個公道來!”
他說完這話,徑自便朝著外麵走去,看那模樣,格外的怒氣衝衝。
等到施慶鬆走遠之後,裘映瑤才進了內室,道:“母親,這樣成麽?”
王氏早從床上坐了起來,正讓下人替自己捶背呢,聽得她這話,頓時嗤道:“我自己生的兒子我了解,他最是孝順不過。此番知道老身病了,他必然不會繞過那母女的。”
一想到施妙魚說自己的話,王氏又咬牙切齒:“這個小賤人,若不是鬆兒說留著她有用,像這樣不孝順的混賬東西,我非得讓人將她送到廟裏做姑子去不可。”
聽得王氏的碎碎念,裘映瑤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她不在乎施妙魚是不是能給施慶鬆帶來什麽利益,在她心裏,自己現下的處境都是施妙魚母女造成的,所以她一定要想法子毀了這母女二人!
至於她能給沐陽候府帶來的利益,那好處都是施慶鬆的,自己半分也沾不到光。而且,如果施妙魚嫁得好,隻會更加磋磨她們母女,所以,施妙魚一定不能嫁給高門大戶。
隻是這事兒,得讓她細細謀劃一番。現下她懷著身子,還是要保重這一胎為重。畢竟,這可能是她後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
施慶鬆到林嫣然院外的時候,正聽到房中傳來母女二人的笑聲。這夜色昏暗,門口燈籠高懸,偌大的房中有燭光通明,混合著那笑聲顯得越發的溫馨。
聽到施妙魚的聲音,施慶鬆的腳步聲下意識一頓,可再想起來母親在床上病懨懨的模樣,這母女二人卻能如此開心,他便覺得越發多了幾分憤怒,抬腳便踹開了房門。
冰冷的寒氣瞬間湧入,將室內的炭火暖氣也吹得散了些。
施妙魚猛地打了個寒顫,就看到施慶鬆臉色陰沉的走進來,抬手就將林嫣然手中的繡架掀在地上。
林嫣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便將施妙魚護在身後,沉聲道:“侯爺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這是本侯想要問你的!”
施慶鬆冷聲罵道:“林氏,你是真覺得如今是沐陽候府你可以隻手遮天了,所以連母親都不放在眼裏了是吧!”
“侯爺好大的氣性啊。”林嫣然嘲諷一笑,往後將施妙魚推了一步,省的她被波及到,這才繼續道:“想必侯爺已經了解了前因後果了 ,不如您來說說看,妾身犯了什麽錯了。”
施慶鬆抬手就想要打林嫣然,卻在看到施妙魚仇視的神情中,到底是沒有動手,轉而指著她道:“你還好意思問本侯?我問你,是不是你將母親氣病的?”
“侯爺這麽一頂罪名扣下來,妾身可不敢接。今日母親傳召我去問話,道是讓妾身幫裘姨娘采辦人參鹿茸血燕等物,妾身沒應,難不成這便氣到母親了?”
林嫣然的聲音依舊平淡如水,即便是生氣,她的態度仍舊是溫和的。
聽得這話,施慶鬆冷哼了一聲,道:“都是借口,不過是一些補品,如今就值得你拒絕了?!”
聞言,林嫣然簡直就要被氣笑了,她反問道:“那侯爺可知現下的人參鹿茸多少銀子一兩?又可知血燕多少銀子一盞?侯爺可知道府上每日消耗多少,您俸祿夠開幾個下人的月錢?”
她早有準備,說完這話,回身便拿了一本賬目來,道:“侯爺問妾身這個問題之前,不妨先看看這個。”
施慶鬆臉色陰沉的接過,看了幾頁之後,倒是變成了驚訝。
這上麵記錄的每日吃喝用度,十日竟然就要吃光他的俸祿!這還不算平日裏自己出去應酬的錢,還有下人的月銀。
還有那些補品的價格也被一一列舉出來,看了之後更讓施慶鬆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麽這麽貴?”
“侯爺以為呢?”
林嫣然見他冷靜了幾分,繼續道:“並非是妾身不給她采買這些,隻是因為家中消耗實在是耗費不起。妾身也不瞞著您,自從我嫁進來之後,您的俸祿一直是入不敷出。妾身隻以為,既然嫁給您,便是施家的人,是以這些年都是拿嫁妝來貼到公中的賬目。妾身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家和萬事安,可這不代表,我就可以把銀子撒到水裏去。裘姨娘若是想用自己的私庫買這些,妾身必然不阻攔。但是用公中的,抱歉,我一文錢都不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