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跟安陵王什麽關係?
要知道,將軍府可比不得他們沐陽候府。
沐陽候府如今是惹了一身騷,誰都不願意上來沾。可將軍府就不同了,妹妹是宮裏的貴妃,雖說隻生了一個公主,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貴妃娘娘的盛寵。
而劉將軍更是軍功累累,劉夫人又是出身名門,這樣的家世,十家裏倒有七八家要巴結著的。
所以像今日的日子,必然是門庭若市,前去拜會之人絡繹不絕。
聞言,劉夫人冷笑一聲,道:“他們倒是想上門來,卻也要看我樂不樂意見呢。再說了,我若不來陪你,你必然在家中要悶的。於其陪著她們在那打機鋒,我寧願在這兒多坐會兒。好歹,還能落個心頭舒坦。”
那些前來之人都是別有所圖,劉夫人不至於連這些都看不透。
見她這般說,林嫣然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又笑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今日可不準你早些走了。待會我吩咐廚房去做幾樣你愛吃的菜,中午在這裏用膳吧。”
劉夫人早有此意,頓時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呢,便是你趕人,我今日也是不走的。”
林嫣然一麵笑著,一麵叫了紫竹進來,吩咐了幾道菜,囑咐廚房做了。
等到下人走了,她才陪著劉夫人繼續說話。
說著,便說到了昨夜的事情上來。
得知昨夜裏施慶鬆的處置方式,劉夫人冷冷一笑,道:“到這個時候,他怕是心裏還想著護著那母女呢,不然何至於隻打了一頓,連家廟都不送?”
尋常人家若是出了這種事情,輕則會讓女孩兒們剪了頭發做姑子去,若是重了,那是一根白綾直接吊死在家裏的。哪有施慶鬆這樣,隻抽了一頓鞭子,送到祠堂裏跪著。
說的好聽,跪祠堂呢。誰不知正月裏要祭祖,不過關幾天的工夫做做樣子罷了。到時候祭祖的時候,還真能讓她這個小丫頭在旁邊跪著?
聞言,林嫣然也有些歎息:“這事兒我是管不了的,終歸他對那對母女是有情分的。畢竟在他看來,當年裘映瑤一個大臣之女,卻隻做了他的妾,他心中有虧欠,自然恨不能事事護著她。”
就單說這件事情,若是她的妙魚做出來,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林嫣然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對那個男人更涼上幾分。
劉夫人卻是個脾氣火爆的,聽得她這話,當下便啐了一口,冷聲道:“說的好聽,不過一對狗男女罷了。進府五個月便生了施妙柔,真當別人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那施慶鬆也不是個好東西,當時娶你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林大哥更是恨不能將整個林家都陪嫁給你。他倒好,名利雙收,轉眼就納了小妾,倒是不怕京城人戳他脊梁骨。”
說到這裏,劉夫人又不解氣,繼續道:“也對,反正他這人,也是沒脊梁骨的。”
一番話說下來,林嫣然深有同感,麵對著劉夫人這個閨中密友,那些尋常不能說的苦水,倒是都對她倒了出來。
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引得劉夫人又氣又惱,恨不能將施慶鬆那個負心漢打一頓。
待得聽到林嫣然說起施妙魚的婚事時,劉夫人又歎道:“可惜我這肚子不爭氣,自從生了瑩兒之後,竟再也沒了動靜。雖說名下將庶子記成了我的孩子,可到底是隔了一層肚皮,我瞧著那孩子的心思如今倒是漸漸地大了起來。況且,雖名義上是嫡子,可到底是姨娘肚子裏生出來的,若是娶了妙魚,我也怕委屈了她。”
外人都道她這些年的風光。畢竟身為將軍夫人,小姑子是當朝貴妃,夫君又對她極為敬重。更遑論家中妾室雖多,可把持家中大權的始終是她,任憑誰也沒能越過了自己去。
可她雖然外表分光,家宅陰私又豈是旁人看得到的?
因著一直無子,成親那幾年婆婆以死相逼,夫君這才納了妾。雖說那孩子生下來就被抱在這裏,可終歸對是自己的親娘親近,她已經不止一次從丫鬟口中得知那姨娘背地裏跟孩子訴苦了。
以至於這孩子越長越大,卻是跟自己心中生分了。
而到了這些年,妾室一房接一房,夫君雖然對她敬重,卻也到底是個男人。男人總是愛新顏色的,除卻初一十五,倒是很少在她這裏過夜了。
林嫣然也是知道她的苦楚的,因握著劉夫人的手道:“姐姐也莫要太心裏難過,總歸……”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歎息道:“都是為了孩子罷了。”
就像她自己,若不是為了孩子,何至於委曲求全?
一時之間,兩個人倒是有些歎息,為自己,也為好友。
……
這廂的二人為了瑣事煩心,而那廂的劉瑩,卻正化身為一個聒噪的小鳥兒,正在喋喋不休的盤問眼前人。
“妙魚姐姐,你快從實招來,你跟安陵王是什麽關係呀?”
對於她接連不斷的盤問,施妙魚有些招架不住,舉雙手投降,誠懇道:“我發誓,我跟安陵王沒有一點關係,我們隻是朋友,朋友!”
這話,劉瑩卻是不信的,她嘿然一笑,壞壞道:“原來朋友會在大殿上眉來眼去啊,朋友也是前後腳離開私會?”
聞言,施妙魚臉色一紅,反駁道:“小小年紀不學好,誰眉來眼去了,誰私會了?”
她佯作生氣,劉瑩卻笑得越發狡黠,她壓低聲音道:“妙魚姐姐,你就承認吧。我那會兒去淨房,回來的時候看到安陵王目送你回大殿,那模樣,可是格外的深情呢。”
聽的這話,施妙魚有些瞠目結舌,連忙捂著她的嘴道:“這話可不許渾說。”
“好好好。”劉瑩被她捂著嘴,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含糊,隻是卻仍舊不饒人:“這是妙魚姐姐的秘密,我要替你守好呢。”
這話含糊不清,卻不妨礙施妙魚聽明白。
見這丫頭的模樣,她不由得歎了口氣,敲了敲劉瑩的腦袋道:“一個小丫頭片子,怎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