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她不甘心!
施慶鬆自覺是為了施妙柔好,渾然不知自己這話瞬間便讓施妙柔的怒火竄了起來。
就因為施妙魚來家中吃飯,她就不能出門了,憑什麽?!
施妙魚可以過得這麽順心如意,而自己卻要龜縮在這狹小的房間之中,連出去吃飯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不甘心!
若說她先前還有幾分的理智,那麽在聽到施慶鬆命人傳的話之後,施妙柔則是隻剩下了恨意。
她過得不好,施妙魚憑什麽可以過得好?她不允許!
……
下人們磨磨蹭蹭的,等到了好半日才將飯菜都給擺上了桌,一個個的臉色還都不大好。
施慶鬆卻是沒怎麽注意到,埋怨了一通下人們的墨跡,一麵回頭笑道:“王爺,妙魚,快來坐吧。”
分明他是老丈人,可是在顧清池的麵前,他卻覺得格外的心虛。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之後,越發的有幾分膽怯。
那神情裏滿是冷意,施慶鬆隻差雙腿一軟跪下去了。
還是施妙魚先坐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笑問道:“爹爹怎的不讓她出來吃飯了?”
雖然她方才沒聽見施慶鬆是在吩咐下人什麽話,可見那去的方向卻是施妙柔的院子。
這樣的境況下,他去讓下人做什麽,可以說是顯而易見了。
為了討好自己,施慶鬆還真是什麽都做的出來呐。隻是不知道她那位好妹妹,現在是不是氣得要爆炸了呢?
那樣的場景,忽然還特別想看是怎麽回事。
她才這麽想著,就聽得門外傳來施妙柔的聲音:“姐姐這是想我了?我這不是來了麽。”
隨著話音落下,就見施妙魚挑簾走了進來。她的聲音裏滿是挑釁,臉上更是格外的猙獰。
見施妙柔前來,施慶鬆的臉色瞬間便不大好看,輕聲拽了她一把,小聲問道:“我不是讓你在房中待著麽,怎麽又過來了?”
見施慶鬆一臉怪罪和緊張的表情,施妙柔突然便笑了,反問道:“姐姐好容易來一次,我怎麽就不能出來了?爹爹,您心虛什麽?”
為了討好施妙魚,他還真是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啊。
施妙柔眼中滿是挑釁,她現在反正是豁出去了,成日裏小心翼翼也沒見得落什麽好,她為何還要忍?
眼見得施妙柔徑自便坐了下來,施妙魚嗤笑了一聲,也不說話,隻看著施慶鬆。
下一刻,便見施慶鬆猛地沉下了臉,衝著外麵道:“你們都是死的麽,將二小姐帶回房去!”
若是施妙柔真的能跟施妙魚和睦相處,他倒是樂意讓她出來。可問題是,現在施妙柔就是奔著找事兒來的,他怎麽可能還讓施妙柔留在這裏呢。
聽得施慶鬆這話,施妙柔卻以迅雷之勢直接便朝著施妙魚撲了過去。
隻是她還沒靠近施妙魚,就被顧清池一腳踹到了地上。
他雖說從未說話,可卻是一直在注意著施妙柔。這樣一個毒婦,前世裏敢那樣對施妙魚,今生他也不信這人的性子會改。所以從來之後,他最注意的人便是施妙柔,就防著她會突然的襲擊施妙魚。
這事情發生不過瞬息的功夫,施慶鬆還未反應過來呢,就見施妙柔已然被踹到了地上,而她的手裏,還拿著一根細長的銀簪子!
因著先前怕施妙柔會傷到自己,所以施慶鬆命人將她房中的鏡子等物都給收起來了,這簪子是平日裏綰發用的,施慶鬆壓根沒想到這是武器,所以根本沒有收。
誰知她沒有用這東西傷自己,卻想來對施妙魚下手!
施慶鬆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之後,直接嚇得腿都軟了,聲音也越發的厲害了起來:“都愣著做什麽,將她給我關柴房去!”
他說到這兒,又格外緊張的問道:“妙魚,你沒事兒吧?”
施妙魚倒是也沒想到施妙柔會當著這些人的麵來襲擊自己,不過大抵是因為顧清池一直坐在自己旁邊,所以她倒是沒有被嚇著。
甚至此時瞧著施妙柔掙紮辱罵自己的模樣,反倒是還起了幾分看戲的心態。
隻不過她剛想開口,就聽得顧清池先漠然道:“來人,將這個襲擊皇室的刺客帶走。”
他雖說不屑於跟女人動手,可也得分誰。對於這等毒婦,他是不會放過的。
眼見得顧清池要將施妙柔帶走,施慶鬆頓時便傻了眼,下意識道:“王爺,不可啊!”
地上的施妙柔還在不住地罵著,施慶鬆抬腳便踹了她一下,喝罵道:“不要命了你!”
他說到這兒,又帶著幾分討好道:“妙魚,她可是你妹妹啊,如今她得了失心瘋,神智不大清醒,你就看在為父的麵子上,放過她這一次吧。”
母親死了,妻子和離了,現在他身邊,唯有施妙柔這一個親人了。
她落得這個下場已經很慘了,若是被抓到官府的話,那可就連命都沒有了!
施慶鬆有些不忍心,看著施妙魚的時候也滿是小心翼翼。
見施慶鬆這模樣,施妙魚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的拽著顧清池朝著外麵走去。
不過到底是沒有讓人將施妙柔給帶走。
心早就被寒透了,所以她對於施慶鬆也沒什麽可失望的,相反,今兒個倒是一個十分好的決裂法子。
她今日可以放了施妙柔,但是以後,她便與陽遠伯府再也沒有關係了!
眼見得施妙魚拉著他就走,顧清池並沒有說話,隻是反握著她的手,一麵使了個眼色,讓那些去摁著施妙柔的人也隨著自己走了。
等上了馬車之後,顧清池才輕聲道:“傷心麽?”
他隻聽著前世裏發生的事情,就知道施妙魚該是多麽的難受。畢竟那是自己的親人,可卻成了劊子手。
不想聽得他這話,施妙魚卻抬起了眼,笑問道:“為何要傷心?”
傷心是因為還有期待,可她早就沒有了。
更何況,那樣的人,早就不算她的親人了。
她需要一個借口,施慶鬆就送上門來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等回了府之後,施妙魚便吩咐下人道:“以後若是陽遠伯府再來人,不必再請進來了。”
聽得她這吩咐,顧清池眼中帶了一抹心疼,無聲的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去了房中。
在陽遠伯府耽誤了一上午,連飯都沒有吃上,顧清池讓下人端了飯菜來,陪著施妙魚吃了。
等到用完膳之後,他才輕聲道:“本王不會叫你的委屈白受的。”
施妙魚可以放過施妙柔,他不會。
聞言,施妙魚詫異的看向顧清池,問道:“爺想做什麽?”
其實她真的不難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有顧清池在場的原因,她從頭到尾就像是在看熱鬧一樣,連害怕都不曾有過。
不過,雖說是如此,看到顧清池如此維護自己心疼自己,她還是很開心的。
聽得她詢問,顧清池卻沒有說,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今兒你起得早,睡一會兒吧。”
見顧清池不肯說,施妙魚歎了口氣,也不再詢問。她夜裏的時候沒睡好,今兒又起了個大早,這會兒還真的有些困了。
等到施妙魚睡下之後,顧清池替她將被褥掖好,這才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去孫禹那拿藥,送到陽遠伯府去。”
聽得顧清池的吩咐,暗中立刻出來一個黑衣人,恭聲道:“是,屬下這就去。”
那人應聲之後很快便消失不見,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顧清池望著陽遠伯府的方向,唇角緩緩的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來。
既然施慶鬆要留施妙柔一命,那就留著吧。
隻要,他不後悔就行。
……
沒兩日的工夫,陽遠伯府便又有人上門了。隻是這一日,因著施妙魚的吩咐,所以他們連門都沒進來。
不過下人還是過來跟施妙魚匯報了一聲,末了又道:“奴婢聽著她們的意思,似乎是那二小姐出事兒了。”
那施妙柔也不知是吃壞了什麽,原本隻是臉上毀容,現下整個身體都開始流膿潰爛,許多大夫過去診治都看不出原因來。
施慶鬆沒了辦法,又聽人說許是因為王氏的屍首沾染了晦氣,這才求到了施妙魚這裏來,想讓她幫一幫忙的。
來回稟消息的是初雪,她對於陽遠伯府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卻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對於他們很是看不上。
施妙魚聞言,剪花的手頓了一頓,複又若無其事的拿起來花枝,斜斜的剪了一刀,將之插在了花瓶之中。
好一會兒才笑道:“以後這種事情,就不用匯報了。”
她現在大概猜到了顧清池做了什麽,不過他不說,她便假裝不知道吧。
反正施妙柔的好壞,與她也沒關係不是。
更何況,後日便要開拔前往皇家獵場春狩了,她還得收拾行李呢,哪兒有時間來管這些有的沒的。
聽得施妙魚這話,初雪恭聲應了一句,見施妙魚正細心地修剪著插花,便悄然的退了出去。
安陵王府不肯幫忙,施慶鬆這些時日為了王氏的喪葬和施妙柔的臉,銀子流水的撒出去,現下施妙柔出了事兒,他就是想要再撒銀子,也覺得囊中羞澀。
再加上施妙柔日日鬧騰不休,終於也讓施慶鬆開始煩躁,命人將她捆在房中,任由她如何鬧騰,都不再去理會了。
陽遠伯府鬧騰的雞飛狗跳,分明隻有兩個主子,卻折騰的烏煙瘴氣的,倒是也算是一件稀奇事兒了。
相較於這裏的鬧騰,安陵王府的氣氛卻是格外的好。
隻除了采荷。
“王妃,這次春狩,就讓奴婢跟著您去吧。”
她這已經是第N次眼淚汪汪的來找施妙魚了,然而得到的結果依然是如此。
對此,采荷隻覺得越發的擔心:“去年的時候您就不讓奴婢跟著您出去,後來回來時,人都瘦成什麽樣子了,奴才實在是擔心……”
再者說了,去年施妙魚是自己偷跑出去找顧清池的,不帶她們還情有可原,可今年她跟著顧清池前去隨帝春狩,身邊離不得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