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立太子
也不是完全起不來,隻是要起來的時候,需的兩三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瞧著格外的揪心。
皇帝被自己現下的狀況給驚到,叫嚷著要殺了太醫,讓他們趕緊找出解決辦法。
隻可惜,皇帝威脅不了別人,卻威脅不得自己的身體。
任憑太醫們各種藥材喂下去,皇帝的身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了下去。
更讓他驚魂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朕不準!”
聽得朝臣們所奏之事,皇帝氣得隨手便將床頭的花瓶給推倒,怒氣衝衝道:“朕絕對不準,你們就死了這一條心吧!”
這些人前來,所要求的不是別的,唯有一件——要讓顧清池監政!
他現下可還沒死呢,這些人就巴巴的要讓自己將權力讓給顧清池,等自己若是真的有了什麽事兒,怕是身後都不能安寧了吧。
皇帝身體廢了,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他昏睡著的時候,自己的那些擁躉的朝臣都沒有讓步,硬生生的沒有讓顧清池參與任何的政事,若是自己現在清醒了之後反而讓顧清池參政還總領了,那豈不是寒了那些人的心麽?
所以,他絕對不允許由顧清池來總領。
隻可惜,眼前的朝臣們互相看了一眼,卻罕見的沒有妥協,隻是道:“請皇上三思。”
皇帝被他們的態度氣到,顫抖著手指著他們問道:“怎麽,你們這是要逼迫朕麽?”
聞言,朝臣們嘩啦啦的跪了一大片,齊聲道:“微臣不敢。”
口中說著不敢,可行的卻是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被氣的再次吐出一口血來,又一次不負眾望的昏迷了過去。
寢殿之內亂成了一團,讓顧清池總領朝政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隻可惜,皇帝卻沒有想到,哪怕是自己不同意,也沒有阻攔到顧清池的步伐。
他雖然沒有對於政務的決策權,卻有收買人心的能力。
況且現下皇帝成了這個樣子,而唯一還活著的皇子還在繈褓之中。
眾位朝臣也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朝中似乎沒有人可以與顧清池有一爭的本事了。
……
到底是有人忠於皇帝的,在發覺這勢頭不好之後,便秘密跟皇帝稟報,要他早做決斷。
來的是英國公,跟了皇帝一輩子,二人倒是頗有些君臣的情誼在裏麵。
見他前來,皇帝歎了口氣,最終道:“你覺得,朕該怎麽做?”
皇帝是很不服氣的,他要強了一輩子,也站在勝利的巔峰一輩子,如今驟然跌落下來,讓他十分不能接受。
可現在他更不能接受的,則是自己的位置被顧清池這樣光明正大的給奪去。
他,絕對不能讓顧清池如願!
那英國公在寢殿之內跟皇帝說了什麽,無人可以知曉。
隻是第二日的時候,皇帝便下了一道冊封的詔書,將四皇子顧承煦冊封為太子。
這詔書一出,朝野震驚。
且不說這四皇子如今還不滿一歲,單說他的生母位份便太過低微了些,雖說現下已經是個妃子了,可到底家世太差。
隻是當這些人想要提反對意見的時候,卻見英國公頭一個出頭,表示對太子的支持。
他這些年在朝野之中頗有勢力,見他站出來,倒是讓保皇黨一派都有些心中安定了下來。
顧清池得了這個消息,不由得嗤笑:“這是窮途末路了?”
他的目光望著皇城的方向,手指則是無意識的摩挲著扳指,神情裏麵滿是不屑。
施妙魚進來的時候,正聽得他這句話,因下意識問道:“王爺,怎麽了?”
現下冊封太子的事情已經傳遍朝野上下了,施妙魚又不是尋常的深閨婦人,自然也是知曉的。
聽得她的問話,顧清池嗤了一聲,將事情當個笑話跟她說了,末了又笑問道:“王妃一向聰慧,不如你來猜一猜,皇帝為何要這麽做?”
這事兒,施妙魚倒是也能想到幾分,因斟酌著道:“大抵是皇上實在是無人可用,又生怕自己這皇位會被人給奪了去,所以先立個正統的太子,這樣其他人若是有什麽想法,那便是謀朝篡位。”
聞言,顧清池將她摟過來,笑著誇讚道:“王妃果然聰慧,一語中的。”
皇帝的打算便是如此,不過也不止如此。
有了名正言順的太子,朝臣們便可以知道自己該擁護誰,哪個才是正統。這樣倒是可以穩定了臣子們的心,至少相當一部分人不會再站錯隊。
再者太子現下還在懷中被奶嬤嬤們抱著呢,至少十年之內不會想著怎麽將皇帝給拉下馬,也讓皇帝十分安全。
而最重要的,便是防備著自己。
大抵皇帝現在也知道害怕了,生怕這個位置會被自己給搶走,所以先下手為強,好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隻可惜,皇帝卻算漏了一件事情。
如今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有幾日的壽命還未可知呢,太子固然不會將他拉下馬,可皇帝也等不到太子能夠獨當一麵的時候。
更何況,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之人,顧清池自然也有法子將他們給收拾了。
至於名不正言不順麽?
怕是顧清源這些年皇帝當的太久了,久到他都忘記了,誰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一個!
……
臨近新年,施妙魚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顧清池那廂是在忙碌著朝野中的事情,至於施妙魚,則是各府之間的來往應酬。
等到她好容易閑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竟然已經是小年了。
再有七日,便是有一個新年。
這幾日忙完了應酬的事情,便要開始忙活府上的事兒。好在這幾個丫鬟都是頂用的,再者施妙魚平日裏也精心,倒是沒有將事情堆到了一起。
施妙魚秋狩回來的時候,便提拔了風花雪月四個丫頭,又從原先那幾個伺候的小丫鬟裏麵提了幾個上來,也都是得用的。
此番頭一個沒有采荷跟綠枝來操持的新年,倒也算是平平順順的沒有出差錯。
采荷跟綠枝是早就嫁出去了的,施妙魚待她們二人的情分不同,便都不準她們來府上做事,丫鬟二人倶是一樣,在成親之前就將賣身契給撕掉了的。
綠枝今年才得了孩子,正是脫不開身的時候,而采荷前幾日也聽了好消息傳來,施妙魚得知了之後,便讓采荷好生在家裏養胎了。
至於綠枝,現在也是一家人了,她無事的時候過來陪著施妙魚解悶倒是可以,施妙魚卻是怎麽都不肯拿她當下人對待的。
眼見得這兩日又下了雪,施妙魚便讓綠枝好好兒的在家中看孩子,便不讓她來回跑了。
今日小年,照著規矩要在府上吃餃子,施妙魚早早的讓丫鬟婆子們準備好,便等著顧清池回來了。
她閑來無事,早些時候顧清池又讓小廝回來傳話,倒是今夜要回來的晚一些,所以施妙魚便索性坐在窗子底下的軟塌上,給顧清池繡起了荷包。
其實府上繡娘的手藝倒是比她要好的多,隻是顧清池這人自從得了她繡的荷包之後,便再也不肯讓那些人沾手,每每的央告了她來。
倒也不強求,隻是拿那一雙眼睛來看著你,便叫人拒絕不得。
施妙魚閑著也沒事情做,便拿了荷包預備給他做一個提神醒氣的,讓他隨身帶著。
誰知她才拿起了針線來,不過穿了兩針過去,就聽得外麵喧鬧了起來。
不多時,便見顧清池挑簾而進,笑道:“我回來了。”
他正立在燈火輝煌處,施妙魚聽得聲音抬頭,正跟他的眼神對上,登時便覺得心頭一跳。
施妙魚在心中罵了自己一生沒出息,分明都做了這麽久的夫妻,見到他還是會心跳如擂。
不過下一刻,施妙魚便顧不得這些了,因為她隻一瞬間,便看出來顧清池的臉色紅的不大對勁兒。
待得走近了,才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兒,因蹙眉問道:“王爺喝酒了?”
顧清池的確喝了一些,不過卻是格外的清醒,隻是眸光內卻帶著幾分的散漫,懶懶道:“喝了兩杯,王妃可曾用膳了?”
施妙魚搖了搖頭,又吩咐廚房去做醒酒湯來。
她自己則是扶著顧清池坐到了桌子旁,給他倒了一杯茶,又讓下人將炭火盆往旁邊放了一放。
才喝了酒,這樣暖和,一會兒怕是要燥熱的難受的。
顧清池見她這樣體貼,心中一動,伸手便將她摟了過來。
房中侍立了四五個下人呢,施妙魚一時有些臊得慌,反倒是顧清池輕聲道:“別動,讓爺抱一會兒。”
他其實精神十分好,甚至也隻有兩三分的醉意,隻是看到施妙魚之後,便忍不住將那些醉意加大了幾分。
酒不醉人,人自醉。
見顧清池這模樣,施妙魚明知道她是在耍賴,卻還是忍不住笑道:“好好好。”
她認命的揮退了下人,自己乖順的依偎在顧清池的懷中,一麵又輕聲問道:“爺可覺得不舒服麽,要不要去床上躺一會兒?”
聞言,顧清池搖了搖頭,見她事事妥帖的模樣,心中隻覺得被一隻貓在不停的撓著,更覺得心中癢癢不已。
施妙魚原本見顧清池張口,以為他想要說什麽,便低下了頭去。
誰知下一刻,她白嫩的耳垂便被人咬住了。
“唔——”
施妙魚的臉頰瞬間燦若雲霞,偏偏那個始作俑者還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聲音低沉暗啞,帶著男人的欲色,讓施妙魚直接錘了他一下。
“還沒用膳呢……”
這個人,怎麽什麽下流話都說得出來?
見施妙魚害羞,若是往日顧清池便不撩撥她了,隻是他今日才喝了酒,一時情難自禁,看到此刻嬌妻的模樣,哪裏還忍得住,當下便站起身來,將她打橫抱起,笑道:“王妃很知本王心意,我的確是餓了,該用膳了。”
他加重了最後一句話,走到床前的時候,還不忘記將那床帳子給落了下來。
自然,也遮住了床上的無邊春色。
……
於是乎,施妙魚的這一頓晚膳,便等到了夜裏。
等到顧清池饜足的事實,終於大發慈悲的讓丫鬟們將膳食端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