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帶傷工作因為誰
雖然被當眾潑了酒對形象有損害，但是，吳語沒有一點怪罪程墨的意思，恰恰相反，她非常感謝程墨，如果不是他的失誤，她還要喝酒。
吳語掩飾著心底的歡喜，在小張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著。
待到吳語兩人出了包廂，程墨方下酒杯，朝在場的人說道：“女星拍攝前不適合進食，會影響服裝效果。”
沒人意料到程墨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一時都靜下來不知如何回應。
“各位的心意我們都明白，既然接了工作，就不會讓你們失望。”程墨雙目直直地逼視著那些啞言的人，而後輕瞟一眼導演，不再多說。
導演即刻會意，忙朝眾廣告商笑道：“各位也都是大忙人，時間寶貴，我們不敢多耽誤，我們的拍攝也挺緊張的，這樣吧，下次我做東，咱們再好好聚聚。”
很快，包廂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小張幫吳語洗了衣服，又用吹風機吹幹，忙完這些以後，吳語又被小張扶回到宴會場。
吳語進入包廂，卻發現裏麵的人少了好多，之前的那些廣告商都不在了。
“導演，他們人呢？”吳語扶著椅子的靠背站著，旁邊的程墨還在悠閑地品著紅酒。
導演站起身，朝對麵兩人笑道：“廣告商先回去了，兩位可以準備開始工作了。”
導演笑得很刻意，吳語看著他的眼神都覺得渾身發冷，她果斷避開，卻好巧不巧地撞上程墨打量的目光，兩人相視良久，無人言語。
最後，導演有意打破二人之間的“無聲勝有聲”，喝令所有拍攝人員入場準備開工。他不會直接命令吳語和程墨，但他會利用別人的緊張壓迫他們。
這次的廣告創意也是周編的，為的就是借助新劇上映的效應擴大宣傳。廣告內容很簡單，卻十分有味道，深情地膩人。
各部門已經準備就位，導演一聲“開始”，場麵就開始井井有條。
吳語雙手搭在程墨的肩上，眼中的濃情化不開。程墨則將兩手安放在吳語的腰際，深情款款的模樣令人動容。
雙人舞在一片溫柔中悄然流淌，順然無暇。
因為長久的對視，吳語忍不住害羞，她努力放空大腦，結果腳踝的痛楚變得更加清晰。吳語腿有些發軟，放在程墨肩上的手不得不用些力道。程墨感受到她的吃力，拖著她腰的手也用了些力。
不巧的是，吳語很怕癢，她本能地想要躲避，手上就鬆懈了，由於雙腿不足以支撐她整個身體，吳語晃了幾下，而後她果斷抓住程墨的胳膊。程墨有意扶她，卻不曾想他隻是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她卻整個撲進他的懷裏。
緊緊貼靠在程墨的身上，吳語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紅，若不是化了妝，她的樣子一定慘不忍睹。隻是一瞬，吳語覺得自己作為演員的基本素養全部都丟了。
“起來。”程墨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溫度。吳語就想不通了，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不友善。
“嗯，好。”吳語認真回答著，也認真地想要起來，隻是她費力地動了半天也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額頭上已經開始出汗了。
導演終於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這才趕緊喊卡，又讓人過去看看出了什麽事。小張早就發現勢頭不對了，隻是現場的總調度師導演沒有發話，她可不敢貿然行事，就害怕有人借題發揮，指責吳語。
現在，聽到允許，小張幾乎是搶著跑過去的，剛靠近就可以清晰地看出吳語眼中求救的意思。小張立刻把吳語跟程墨分開了，擔憂道：“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昨晚本來是要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的，但吳語說沒事，還說明天工作不能延誤，其實就是她懶得去，當時也晚了，她早就犯困了。
此時，吳語因為臉紅完美地掩飾了由於疼痛引起的臉色蒼白。小張把吳語扶到旁邊休息，看她逐漸恢複，小張又忍不住打趣道：“氣色不錯嘛，紅潤有光澤。”
吳語賞給她一個雪白的眼神，正準備反擊，導演卻過來了。吳語飛速斂起之前的怒意，眼看著導演走近。
“怎麽樣？還可以拍嗎？”導演毫不掩飾他對工作進度的在意，甚至也不在乎吳語看出來他對她的身體狀況並非真的在乎。
吳語心底不快，語氣自然有些不好，“放心，我不會影響工作。”
小張在一旁氣得握緊拳頭，因為有氣不能撒，臉憋得通紅。
沒有休息半小時，吳語就堅持繼續拍攝，導演虛情假意地客套幾句，吳語理都沒理。小張也隻是敷衍了事。
第二次拍攝前，程墨經過吳語，當時吳語正在低頭揉腳踝，沒注意到有人靠近。他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走過去了，好像真的隻是路過。但他自己清楚，有些話，原本想說，最後又臨時決定不說。
“好，各部門準備，三，二，一，開始！”
華爾茲舞曲響起，燈光柔柔的，吳語當即就進入了狀態，她在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
睫毛微揚，程墨的模樣就刻入她的瞳孔，她又有些失神，逐漸沉迷於他的誘騙。
吳語並未覺察到的是，程墨的動作比之前更加輕柔，好似有意照顧她這個傷病員，就這樣，舞曲走向終結。
“很好！”導演的聲音從喇叭裏傳來，嘈雜不已，活生生將吳語從美妙的幻境中拉回現實，身體上的痛感讓吳語再次變得敏感。
小張第一個從觀看群眾裏衝出來，把吳語從程墨的手裏接過，還給他一個帶有謝意的笑。因為小張看出了程墨的變化。
吳語一步一晃地蹦到休息椅旁邊，小張架著她坐下。
導演歡天喜地地跑過來，隨後拍手示意大家安靜，“等一下的殺青宴，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啊！”
全場歡呼，連收拾人員都瞬間恢複活力，打包物品的速度趕得上飛了。
從片場出來，才發現已經是傍晚了，之前室內燈光混亂了吳語的視聽，她以為才中午呢。後來一想，這條廣告也過了好幾遍，時間過得還真的挺快的。
坐在車裏，小張把吳語的腿小心放好，又給她係好安全帶，吳語剛想開口表示感動和感謝，就聽到小張嘟囔道：“真是麻煩，還不如扔了。”
吳語拍了拍座背，不滿道：“丟了我你肯定餓死了，就你這毒舌，除了我沒人會再找你當助理的。”
小張一聽，回過頭給她一個極其無語的眼神，“大姐，我說的是這件西裝，你到底什麽時候還呐？”
吳語假裝沒聽見，低下頭開始玩手機。小張又把西裝放回去，十分不樂意。
“要還嗎？”吳語自問，“他上次說了不用還的。”可又一想，“不還好嗎？一個女的收藏一個男人的衣服，會被人懷疑別有用心吧？”
吳語猶豫著，突然靈光一現，不覺傻笑道：“我本來就是居心不良啊！”
小張猛然聽到後麵傳來這句話，掌握方向盤的手倏的一抖，她看向車前鏡，對裏麵的人翻了個白眼，“吳同誌，你能不能矜持點，我要是男人一定不要你！”
吳語自顧自地癡笑，腦補各種美好畫麵，對小張的有意挑釁不與理睬。
車子停在豪華酒店的門口，服務生上前接過小張遞出的鑰匙，恭敬地行禮。
服務生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準備發動，卻聽見後座傳來略顯慌張的聲音。
“我還在車上呢！”吳語使勁拍打著車窗，外麵，小張恍然意識到後麵還坐著吳語，一個箭步飛身向前，擋住了車子。
服務生下車後對小張鞠躬致歉，小張忙笑道：“不怪你，都是我的錯。”
然後她趕緊打開後麵的車門，把吳語從裏麵拖出來。服務生有意幫忙，小張禮貌地謝絕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這麽大一隻，你怎麽會看不見！”吳語一邊賣力地蹦噠，一邊不停地衝小張埋怨，一張臉因為惱怒和害羞變得通紅。
小張見她的模樣甚是詼諧，忍俊不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吳語看她沒有解釋，更加肯定小張是故意為之，不過一時又想不起來該怎麽批評她，於是她就一直在朝酒店蹦噠，時不時對小張叫一句“慢一點”。
殺青宴的氣氛比開機儀式的要活潑，以為大事已成，不必再緊張壓抑。
由於是導演請客，整個組的人都玩得很盡興。經過一天的合作，導演對吳語的態度略有改觀，覺得她作為演員不嬌氣，之前聽到有關她目中無人，驕傲自大的傳言也不攻自破。
導演舉杯，邀請大家共飲一杯，吳語隻小酌一口，意思一下。
酒宴結束時，天已經黑透了，導演又要帶大家去唱歌，小張替吳語推掉了。對此，導演沒有責怪，反而還真心關切了幾句，吳語一時接受不了導演這前後巨大的反差，幹笑兩聲算作回應。
小張起身準備扶吳語出去，但是因為喝的有點多，頭暈的厲害，自己走路都在晃，更別提再去扶吳語這個有傷的人了。
大家都在等著出去唱歌，沒有誰願意送她倆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