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不明真相
看著莫率因為吳語而緊張，蘇嫻覺得可笑，她放下杯子，直視著他道：“你之前答應合作的時候可沒有這樣，怎麽現在想反悔了？”
莫率盯著她，眼裏充滿狠意。“我記得我很明確地說過，不許你傷害她，否則，後果自負。我不希望你再讓我提醒一遍。”
蘇嫻毫不在意，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走了。起身之後，她低頭凝視著莫率，眼角含笑。
“我記住了，不過，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能那麽輕易停下，你想保護她，就自己努力。”
隨後，蘇嫻退到一旁，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莫率並沒有放她走，他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一把抓住蘇嫻，鑒於在場的人比較多，他就把她拉出去了，然後直接將她塞進車裏，還迅速把門鎖上。
“你想怎麽樣！”蘇嫻恨意地看著他，莫率在她旁邊坐下，故作悠然的姿態。
他斜睨著她，輕笑道：“我很好奇你對程墨到底還有多少愛。你為什麽不自己跟他拍豔照，還非要拉上樊諾。”
蘇嫻冷哼一聲，不屑道：“樊諾想擴大名聲，我是在幫她。”
“幫她？”莫率覺得可笑，“你如果真心想要幫她，為什麽在她向你求救的時候置之不理。你不過是想利用她，以達到你報複程墨的目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地問我。”蘇嫻惡狠狠地瞪著莫率，很責怪他的樣子。
莫率打開車門的鎖，朝蘇嫻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蘇嫻實在不理解他想幹嘛，也就猶豫著要不要走。
“你還不走？我要去找語兒了，你不能一起，我不希望她誤會我。”一句話，把蘇嫻貶得一文不值還多事。一怒之下，蘇嫻下了車。
蘇嫻剛站到地麵上，莫率就發動車子走了，毫不留戀。看著車子漸行漸遠，蘇嫻的怒火卻一點一點增加，她恨吳語，恨有那麽多人在乎她。
莫率在去醫院的路上翻看一下手機，有助理的電話，他撥回去，助理告訴他程墨目前所住的地方的具體地位。
“好，知道了。”
莫率把手機扔在旁邊，專心致誌地開車，同時，車速也飆升到了最高值。
到了程墨住的公寓樓下，莫率先給程墨打了電話，通知他自己馬上就會上去拜訪他。程墨隻是“嗯”了一聲，沒有驚訝，也沒有焦急，淡然的姿態讓莫率很不爽。
門鈴響了，程墨給他開了門。
“你一點也不詫異我來找你？”莫率問他，語氣有些逼迫的意味。
程墨沒有回答，轉身進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看著都累！”莫率發火了，他倒希望程墨也能像他一樣，該生氣的時候能大方地火冒三丈，該冷靜的時候能及時冷卻自己。但是，程墨卻好像永遠都是這樣冷淡的樣子，讓人惱火。
程墨不管他怎麽挑撥刺激，依舊是他原本的狀態。他坐在沙發上，沒有給莫率倒水。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沒講就。
“有什麽事你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程墨難得抬頭看了莫率一眼，墨石般的雙瞳讓他顯得異常嚴肅。
莫率站在他麵前，直視著他，有些妥協地點頭。“好好，我不拐彎抹角了。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次你跟樊諾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算計你？”
程墨清冷地笑著，“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
莫率一聽這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現在也懶得跟他爭辯，索性當作沒聽見他的挑釁。
“既然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那是有人針對你的？你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那你又有什麽資格照顧好語兒？”
程墨坐直身體，輕笑著看向他，“這才是你的目的吧，警告我放手？你想得太簡單了，莫率，你怎麽知道我照顧不好她？”
“照顧得好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助理今天對她做了什麽！”莫率的眼睛張得很大，猩紅恐怖，好像要把眼前的程墨生吞活剝。
聽到莫率的話，程墨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表情也有很明顯的變化，他的在乎表現得淋漓盡致。
“吳語她有沒有事？她人在哪裏？”程墨站起來，氣勢直逼莫率，逼著他把話交代清楚。
莫率憤恨地揪住程墨的衣領，瞪著他的眼球似要掉出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你是不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程墨把莫率的手重重甩開，他回之以同樣狠厲的眼神，低怒道：“你不要以為隻有你的感情是真的，就算你再愛她，她對你的感情也不會有本質的變化，她不愛你！”
莫率扶著沙發，一時驚住了，他狠狠地握緊拳頭，目光緊緊鎖定前麵的一塊地板上。
“你可以對吳語好，但我奉勸你一句，最好打消對她的念頭，你們絕對不可能！”
說完以後，程墨重新坐回沙發，他拿起茶幾上的雜誌繼續翻看，眉頭逐漸鎖緊，最後，他放下雜誌，起身出去了，也不在乎莫率一個陌生人在他的房間裏待著。
下樓以後，程墨開車準備去下午跟吳語見麵的地方，路上他打電話問她在哪裏，語氣很著急。吳語在睡夢中聽到他的聲音，眼睛忍不住濕潤了。
“我在家裏。”
“等著，我去找你。”他的話像是諾言一般，讓吳語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等她反應過來要告訴程墨讓他不要來的時候，他已經掛斷了。
沒有遲疑，吳語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倉惶披上外衣就出去了，她有些暈，看不清路，隻好扶著牆一路小跑。
有護士看她氣色不好，擔心她會出事，就上前攔住她，吳語慌忙推開護士，繼續朝前跑。她這樣做，就是因為她知道程墨是根據手機定位找到她的，她說謊也沒有用。可是她還不能把定位係統關上，看不到她程墨會更加擔心。
等到吳語跑到樓下的時候，她已經大汗淋漓了，薄薄的內襯衫已經濕透，緊貼在她的身上。在醫院門口吹了冷風，吳語覺得更暈了，越來越站不穩。
“不行，吳語。”她努力提醒自己，“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再堅持一下就好。”隨即，她又邁出步外麵跑，至少找到一個遠離醫院的地方，她不想讓程墨發現吳嚴住院的事。
費勁眼力，吳語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車子，她坐進去，平複情緒過後才發動車子，隻希望在見到程墨的時候不要在大馬路上。
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行駛著，吳語完全喪失了方向感，她感覺身體很冷，但是衣服卻還是濕噠噠的，很不舒服。
擋風玻璃窗外，風不顧一切地吹，好像要吹走這世間所有的汙濁。
吳語在紅綠燈前麵停下了，她趁著這兩分鍾閉著眼睛休息了一小會兒，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悶悶的，像是被什麽東西阻擋住了。
眼簾仿佛灌滿了鉛，根本睜不開。
“吳語，吳語，你開門，我在外麵！”
聲音逐漸變得真實，清晰，但是吳語還是沒有反應，她真的睡著了，臉上是安靜的笑意，那是夢見心愛的人之後才有的。
程墨在吳語的車旁邊，他一直在敲砸吳語的車窗，但是她卻一動不動。程墨擔心她出事，把後麵的車窗砸碎了，把手伸進去解了鎖，然後開了駕駛座的門。
吳語就是靠著車門睡著的，程墨剛打開車門，她就順勢倒進他的懷裏，感受到她真實的存在，程墨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了。
“沒事的，吳語，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程墨急切地把她摟得緊緊的，一刻也不肯鬆懈，好像她就是他的至寶。
把吳語從車裏抱出來，程墨又把她放到自己的車子裏。做完這一切以後，程墨終於肯理會旁邊的交警了。
交警是個羞澀的女性，從她看到程墨以後的種種表現就可以得出結論——她是程墨的粉絲，還是特別癡迷的那種。
“你好，程墨，我……我能跟你合照嗎？”
這是一個交警對違反交通規則的人說的第一句話。程墨本來沒心思的，但是他覺得如果不合照就會有更多的麻煩，這個女交警很有可能會按程序辦事，到時候想走就不容易了。
所以，程墨答應了合照，還耐心地給了簽名，最後，女交警朝程墨的車裏看了兩眼，神秘道：“我就知道你跟那個樊諾的事不是真的，你跟吳語在一起才好呢，加油啊！”
麵對這樣的女交警，程墨有些哭笑不得，他隻是點頭表示讚成女交警的觀點，然後隨口問一句：“我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女交警朝他燦爛地笑著，“你走吧。”
於是，程墨開車帶著吳語走了。而吳語的那輛車被女交警拖回警局了，因為它擾亂了正常的交通通行。
看著吳語在旁邊睡著，程墨的心裏說不出的踏實感。他可以感覺到，如果再有十分鍾見不到她，他真的會崩潰。
天色已經很晚了，程墨沒打算把吳語送回她家，於是就把她帶回自己現在住的公寓了。
程墨把車子停穩，然後下車，走到吳語那邊的車門，打開以後，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在身上，然後抱著她上樓了。
莫率早就不在了，房門鎖著，是莫率臨走時鎖上的，看來他還是有心的人。
程墨把吳語放在他的床上，給她把鞋子脫掉放在鞋架上，又找了那雙她穿過的拖鞋放在床邊。替她蓋好被子以後，聽到手機振動的聲響，是吳語的手機。
程墨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大哥”，他猜想是家人找不到她著急擔心了，但是如果他貿然接電話的話，萬一把她的家人嚇到了就不太好了。
可是，如果不接，好像會更嚴重。
“喂，你好，我是程墨。”
聽到這話，孫梧瞬間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
聽不到有人講話，程墨繼續道： “吳語她在我這裏，她睡著了。”
這話說的，怎麽不讓人想多。
孫梧更加不知道該講什麽了。他本來是想告訴吳語秦路已經醒了的，但是在休息室沒找到她，所以他就打了電話，還是當著秦路的麵打的。
所以，程墨剛才所說的話，秦路全部聽見了，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看著秦路的臉色很複雜，孫梧匆忙對程墨說道：“你在哪裏？我過去接她回來。”
“她在我這裏沒關係，你不用過來了。”說完，程墨立刻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孫梧再說話的機會。
程墨把吳語的手機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他彎身看著她，睡著時的她還真是誘人，緋紅的小臉讓他情不自禁用嘴唇去輕輕觸碰。
他滿眼寵溺，“你的大哥對你很好，他應該是擔心我對你不利。”說完，他還自己笑了笑，好像自己在說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隨後，程墨起身離開了房間，他關上了燈，也關上了門，還最後從門縫中看了一眼她的睡態。
程墨穿上外套出門了，他準備買一些菜，等吳語睡醒一定就餓了，剛好可以給她吃。
下到樓下，程墨朝飯店走，還沒出小區門口，就看到孫梧站在馬路口，好像也在朝他這邊看。因為距離比較遠，彼此都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隻是，孫梧知道程墨跟樊諾的事情，他對程墨是有一種不滿的。但是程墨隻知道孫梧是吳語的大哥，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出於對未來大哥的尊重，程墨主動朝孫梧走，孫梧也沒有擺架子的習慣，看他走過來了，他也就走過去了。
“小語呢？”孫梧直接問他，他來這裏也就這麽一個目的。
程墨輕笑道：“她還沒有睡醒，我們可以先聊一下。”
“聊一下？可以啊，剛好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孫梧的笑很詭異，好像是要宣誓主權，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程墨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但是並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在程墨看來，這是孫梧對他有看法，但是具體的原因他還尚不明確。
兩個人一起去了一家飯店，找了一個包間。
程墨先叫來服務員，吩咐道：“給我打包幾個特色菜，要清淡一點的，注意要新鮮的。”
“好的，先生。”服務員禮貌地點頭微笑。
隨後，程墨把菜單推到孫梧的麵前，讓他點菜。
“剛才打包的是要給小語嗎？”孫梧問他，眼裏似乎有種讚許的情緒。
程墨隻是點頭，並沒有說話。
孫梧收回目光，繼續看菜單，隨便點了幾個菜。他又讓程墨點，程墨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讓她下去了。
“你不吃？”孫梧饒有興致地看著程墨，仿佛從他的這個細微的舉動裏發現了什麽驚天的大秘密。
程墨仍然是輕笑，不卑不亢，“我打算回去陪吳語一起吃。”
聽完這句話，孫梧的臉色瞬間變了。他轉而正色道：“你是不準備讓我帶她回去了？”
“是。”程墨果斷道，根本不怕得罪孫梧，不僅不怕得罪他，好像他還是故意要向他示威挑釁。“我已經說過她在我這裏很好，你不用過來。不過既然你來了，請你吃一頓飯也就夠了。”
這話的意思是完全沒有把孫梧放在眼裏，就這一句話，讓孫梧的怒火被點燃了。他想到樊諾的事情，一時間醋意大發。
孫梧怒視著程墨，質問道：“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誰都要臣服於你，對嗎？”
程墨不理解他怎麽突然想到這些，就看著他，等著他再說。可是這在孫梧眼裏又成了一種示威的行為，像是程墨毫不懼怕孫梧，也根本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
孫梧怒不可遏，當時也就爆發了，他拍案而起，指著程墨吼道：“你怎麽能在跟小語在一起的時候又跟樊諾做那種事情！你就不覺得愧疚嗎？”
“我跟樊諾什麽都沒有，那隻是記者的胡編亂造。”程墨實事求是，很客觀地回答，眼神也很正式，不帶任何情感。
但是，這反而更加激發了孫梧的怒氣，他覺得樊諾受到了輕視，被不公正地對待了。樊諾是她的唯一，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孫梧推開座椅，快步擋在程墨的麵前，不由分說地把他摁在那裏，衝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告訴你，樊諾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許你這麽侮辱她！”
“如果他們是這種關係，孫梧的無名火好像就說得清楚了。”程墨這樣想著，雖然這個消息來得很突然，但他的表現還是很平靜。
沉思片刻，程墨抬眼看向孫梧，他的臉皺得很緊，看得出來不是一般的火大。就在他準備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門開了，服務員站在門口，看到他倆這樣，有些不好意思進來。
“打擾了，對不起。”
禮貌過後，服務員低著頭把菜端進來放在桌上，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
讀懂服務員眼裏的深意以後，程墨的臉拉得要多長有多長，臉色也是非一般的黑。孫梧還什麽都不知道，依舊一本正經地摁著程墨不放手。
“你還不打算讓開嗎？”程墨極力克製心底欲燃的怒火，用最後一點好脾氣跟孫梧把話講完。但是，孫梧並不領情，還抓著樊諾是事不放，讓程墨給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