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擔心他
下午五點多，天都已經黑了，程墨坐在客廳裏，電腦擺在麵前，一直亮著。忽然，程墨起身走進了臥室，房間的光線不好，看不清很多東西。
隻是，床上躺著的那一小隻，被子鼓起來成一個球，他全部看在眼裏。
“怎麽能蜷縮成這樣？”程墨笑著坐在床邊，輕拍著她的背，好像在讓她放鬆下來。
感覺到有人在旁邊，吳語很敏感地動了一下*身體，她緩緩張開眼，卻什麽也看不見，有些驚恐，她把眼睛閉上再次張開，眼球還是漆黑一片。
“怎麽？難道我瞎了嗎？”吳語驚叫著坐起來，一不小心撞上了程墨的鼻子，他沉悶地叫著站了起來。
聽到有動靜，吳語更加害怕了，拉住被子護在胸前朝聲源處問道:“誰啊？”
“我。”程墨說著，隨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強光刺眼，吳語眯起了眼睛，縫隙中看見有鮮血順著程墨的臉往下淌。
“你的臉？”吳語害怕而又擔憂，想靠近又不敢動，隻是指著他的臉表情糾結。
程墨不明所以，用手摸了一下吳語指著的地方，隨口問了句“我的臉怎麽了”，然後就看見滿手的血。他大叫一聲就在吳語的麵前倒下了。
“呃……”吳語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但是程墨都暈倒了這就說明情況很嚴重啊，所以她趕緊下床跑到程墨的旁邊，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
“程墨，程墨，你怎麽了？怎麽會流血，還暈了啊？”吳語一直在拍程墨的臉，希望他能夠醒過來，不過後者完全沒有反應。
“不行，要趕緊去醫院。”吳語想著，費力地把程墨從地板上扶起來駕到自己身上，然後一步步朝外麵走。
好不容易把程墨帶到樓下，卻發現自己沒有開車，而程墨的車鑰匙她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吳語決定叫自己的私人醫生到程墨的家裏，於是又把程墨扶回房間了。
醫生來之前吳語一直陪在程墨身邊，她用濕毛巾擦去了他臉上的血跡，在把程墨放在床上之前，她還替他脫掉了沾上血的外衣，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
最後，吳語坐在床邊，緊緊拉住程墨的手，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
“程墨，你趕緊醒醒啊，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暈倒這麽嚴重啊。”
“我答應你啊，我一定會好好陪著你的，就算你就此落下殘疾或者心理陰影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會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趕快醒醒好不好啊！”
“我不會再對你說那種很假還很傷人的話，我隻對你說真心話，真心話就是我想你趕緊平安無事地醒過來啊。”
……吳語把自己能想到的話都說出來了，抓著程墨的手也出汗了，心跳越來越快，她擔心得快要窒息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耽誤的，我不能再拖了。”
然後吳語準備叫救護車，就在她剛撥通電話的時候，私人醫生到了臥室門口。
“你怎麽進來的？”吳語一臉見鬼的表情，完全忘了這個時候應該高興程墨有救了。
醫生把手提包放下，說道:“房間門沒有鎖，不用推就進來了。”
隨後吳語終於意識到要搶救程墨了，拉著醫生到了床邊，讓他仔細給程墨檢查。
半個小時過去了，醫生還是沒有找出來程墨的傷處，這才想起來跟吳語了解情況。
“他怎麽暈倒的？”
“流血了！我看見他流血了，然後就暈倒了。醫生，他到底怎麽樣？什麽時候醒啊？”
“就隻是流血嗎？”醫生一臉不相信，“是哪裏流血，我沒有找到傷口啊。”
“好像是鼻子。”吳語回憶著說，著急到手足無措。
醫生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墨，說道:“我想，他應該是暈血，等他醒過來就好了。”
“暈血？”吳語滿臉的不敢相信，“我都不知道他還暈血呢？嚴重嗎？”
醫生一時語塞，解釋道:“暈血就是看見血會暈倒而已，沒什麽大問題。”
“那就好。”吳語總算是放心了，又坐回原來的位置，靜靜地看著程墨的臉，直到她看見程墨的眉頭有點動，然後，眼睛張開了。
“你終於醒了！”吳語覺得很委屈，眼淚止不住地流。
看著她哭，程墨卻笑了，因為她的眼淚是因為他掉下來的。
“好了，我沒事了，不哭。”程墨替她拭去淚水，滿眼寵溺。
醫生輕咳了兩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嗯，謝謝你，醫生，我就不送你了。”吳語的眼淚還在掉，對於她的這一番話，醫生並沒有覺得失禮，他清楚吳語就是這樣時不時地有小孩子性格。
醫生出去了，很好心地把門帶上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
吳語看著程墨，一股淚意就這樣侵襲上來，又是兩行熱淚。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以為你會……”她哽咽住了，不想說一些晦氣的話。
手臂忽然被程墨往下扯，她一個不穩就被他拉下去了，唇被他完美地貼合住了。
“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他的話有著治愈的魔力，聽著讓人沉淪。
漸漸的，吳語在他的吻中迷失……
等到程墨終於肯放手的時候，吳語的臉已經憋得通紅了。程墨不依不饒，近距離地看著她，調笑道:“都被我吻過那麽多次了，怎麽還是害羞？”
“哪有！”吳語低著頭，明顯底氣不足，“我隻是……缺氧了而已。”
程墨一把將她攬入懷裏，低頭看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
“我的衣服是……”他故意拖長尾音，讓吳語自己領會他的用意。果然，一聽到這個語調，吳語的神態就不自然了。
“我看到上麵都是血，害怕弄髒了床單還有被子，就換一下啊。”
“哦，是嗎？”程墨貼近她的脖子，熱氣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擴散，她的身體逐漸變得燥熱，還不停地顫抖。
“不，不要……”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是程墨卻一臉悠然。
“你害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行！”吳語還是在抵抗，程墨卻忍不住笑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吃了你？”
吳語果斷坐起來，跟程墨的距離瞬間拉開了，她看著別處，努力平複不安的心跳。
程墨觀察著她所以細微的小動作，眼裏充滿柔情，她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美好的。
“我餓了。”程墨突然叫出來，因為他不想被吳語無視掉，即使她是在想著他而無視他都不行。
“餓了嗎？”吳語很快把目光投過來，很心疼似的，“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做吃的。”
“你都不問我想要吃什麽嗎？”程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似乎你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啊？”
“哈？”吳語有些賣傻地笑著，“我要給你做什麽不是看你想吃什麽，而是看我會做什麽，我隻會做蛋炒飯。不過鑒於你還是個病人，我可以出於營養價值考慮多放兩個雞蛋。”
然後吳語就歡快地跑出去了，程墨無奈地揉著眉頭，暗歎自己婚後的生活會很辛苦，忽然，看見床上的手機還亮著屏幕，那是吳語的手機。
程墨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通話中，誰的電話？”然後就接了起來。
“喂，請問你目前的具體地址是哪裏，我們會馬上派救護車過去！”
“啊？”程墨一臉不解，然後就看見吳語拿著鍋鏟衝了進來，看到程墨正在接電話，還露出那種表情，瞬間就明白一切了。
“那個……”吳語有些尷尬地笑著，“是我打的急救電話，因為醫生突然來了就忘記掛斷了。”
程墨歎息著，而後對電話裏麵火急火燎的醫生說道:“明天我會帶我的老婆去看一下精神科，再見。”
吳語不開心地嘟著嘴，“你怎麽可以這樣……”
程墨笑著不說話，隻覺得空氣中的味道有點不一樣，香香的，帶著一股糊焦味。
“啊！我的雞蛋！”吳語大叫著跑向廚房，程墨擔心她摔倒，穿上拖鞋就追出去了，一邊大聲叮囑她慢一點。
晚餐不算豐盛，但也沒有料想中的那麽差勁。
“怎麽樣？怎麽樣？”吳語期待地盯著程墨，等待他給出評價。
程墨慢慢嚼著，眉頭皺了起來，看得吳語很氣惱，叫道:“有那麽難吃嗎？”而後她自己吃了一口，臉上略帶尷尬。
“好像確實不咋滴唉。”
“沒關係。”程墨幸福滿足地看著她，“我喜歡就好。”
吃完飯，吳語在廚房刷碗，程墨拿著蘋果站在廚房門口啃，一點也不在乎形象。還像個孩子一樣問吳語想不想也咬一口，吳語沒有搭理他。
然後就是娛樂時間，吳語窩在沙發裏追劇，程墨摟著她睡著了。
“是工作太辛苦了嗎？”吳語側過臉看著他，睡得很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她在身邊陪著，還是她在她的夢裏出現了。
隻是，如果他在沙發上睡覺，她要怎麽把他拖回床上呢？
“起來，起來，你起來，到床上睡去……”
叫醒他是最省力的做法，但是，程墨好像夢遊一樣，突然站起來，還順帶把吳語也帶回房間了。
“我還要追劇呢！”吳語不甘心地掙紮，程墨閉著眼把她摁到床上了，這種上下對峙的姿勢讓吳語很快老實下來了。
“睡在我旁邊，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