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娜她爹
言溯醒了過來,雖然帶著傷,卻也能動能跳,我頓時輕鬆不少。
「那,你能站好嗎?我手都麻了,快被背不動你。」
他頓了頓,「恩。」
鬆開我,站穩,黑色風衣外套裹住身體,上面粘著的血,看上去好似顏料打翻一般。
不過憑著他那張精妙絕倫的臉,也沒人想到那會是血。
咋一看,是個病美男。
大街上鬧了這麼一出,兩個年輕的少女,讓一個老年人跪拜自己成何體統?
不少人的視線都紛紛看了過來。
大叔嘴裡含著哭腔,哀聲大嚎:「求求你了,就告訴我吧!」
低三下四,又特別的卑微。
很快的,出來幾個自以為站在道德最上面的人,對我和言溯開始指指點點。
有一個年紀七八十歲的老爺子站了出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心思放平和些,別太囂張,誰家裡沒有個困難的事兒,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是你的長輩,讓他當街跪你,這又是成何體統?」眼神特別的不屑,就差指著鼻子大罵,瞧瞧,你這爸媽教的什麼孩子?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孝敬長輩。
我……
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他跪我的?
「不了解事情發展的經過,就不要隨意的發言。」
「再說了,又不是我讓他下跪,跪我的。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大叔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絲毫沒有解釋的慾望。
卑躬屈膝。
默默掉眼淚,可憐人一枚。
跟著這個大爺后圍觀過來的,瞬間變了臉色。眼神里滿是鄙夷,臉上明晃晃的寫著,真是人渣。
好事的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倚老賣老的冷哼一聲,「不孝子。」繼續義憤填膺道:「你們別忘了,你也有老的一天。」
說著要去扶大叔,和藹可親的樣子。「孩子快起來,別跪他們。」
「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就是把他們供著都沒用。」
「來,有什麼事兒都可以跟我說說。」
我……
→_→勞資,就不該做個老好人。
本來想做好事,卻被碰瓷的給坑了一把,還被倒打一耙,好氣呦!
握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看著那老臉上,默默流淚,更是無語。
聲調加大幾分。
「還有你,話都沒說半句,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我,還故意讓這麼多人誤會我,你打算讓我如何自處?……張口哭哭啼啼的,還是不是男人?」
「有問題就找警察,有病就找醫院!」
罵完就拉著言溯怒氣沖衝風遠離他們。
很想大聲說出來。『你不是想問劉曉娜死了嗎?好,那我就好心告訴你,你的女兒已經死了。』
但是,我沒有。
只要不公布答案,應該還存有希望。
而且,如果要解釋的話,我又該如何解釋知道劉曉娜死亡事實?說我大白天的見了鬼?別逗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口中的一句,見了鬼,就會變成異類。
更何況,劉曉娜死去后,屍體呢?萬一,我說了實話,劉曉娜她爹報了警,找屍體的話,我該怎麼辦?
他們肯定會找到我了解情況,然後發現我是黑戶。
說不定,會被定為潛逃罪犯,來處理。
言溯重傷,我只能先帶他回來。
言溯拿著酒店房間里的備用醫療箱,剪開我昨天給他包的紗布,清洗傷口,給他自己上藥。
我盯著電視屏幕,腦子裡都是剛剛的那一幕,越想越氣。
最後歇了一口氣。
「言溯,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劉曉娜已經死的事兒?」
言溯搖搖嘆息:「彆氣!」他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腳邊是他剛剛脫掉外套,褲子。
我側著腦袋回看他。
「沒生氣。」
「恩。」
眼神飄到他的血衣上,我才恍然想起,剛剛忽略掉問題,忘了問。
「對了,昨天,你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會突然受傷的?還這麼嚴重,。」
「你都不知道,當時鬼就跟在你背後。要不是我思緒冷靜,反應敏捷,關上門,鬼就跟著你進來了。真是,快嚇死我了?」表功同時也不忘誇獎自己。
「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看那刀傷是人做的,你不和我一起去出租屋,結果遇到想要害你的人嗎?」
言溯丟掉最後一件沾染血跡的衣服,無奈:「你確定要這麼說話?」赤裸裸,直勾勾的盯著他猛瞧?
我沒get到他的點,摸了一把臉:「不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