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叫我正曦,好嗎?
芊芊逃到廁所匆匆把門關上,然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無力地撫著額際,心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悸動著,他那哀怨的眼神看得她揪心,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不知道他想怎麽樣?奪走了她的身子就算,難道他還想奪走她僅存的心嗎?
如果真奪走了以後呢,會毫不憐惜地甩在上踐踏嗎?這還是他的報複吧,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把心交給這個惡魔的,絕對不會!
如此堅定地說服自己,她才靜下心來,恢複淡漠神情,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回到總統套房去伺候兩人?還是不要去吧,也許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在辦事了!
剛打定主意時,才發現自己的包落在套房裏了,看來她還是不得不回去一趟,隻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他們發現的,於是芊芊出了廁所又走回那間套房去。
房門沒有關,她訝異了下,不過還是慢慢地推開門,客廳裏沒見他的蹤影,芊芊立刻走進去拿起包包就想走人,突然陰冷的聲音在酒櫃方向傳來:“我有讓你離開嗎?”那聲音嚇得芊芊立刻頓住了腳步停在原地不敢再動,她沒有回轉身卻聽見他的冷笑:“你是我的情婦還想去哪,去找男人嗎?”他的侮辱頓時讓芊芊悲憤交加,身子猛烈轉過來,眼神仇視般對上他說:“你沒說過我不可以包情夫吧!”
隻見他正坐在地上,腳邊堆了幾個酒瓶子,眼神如冰霜般覆上她,卻不說話,兩人就這樣直直地對視著,過了良久薄唇才輕啟:“你是忘記了我以前說的話了?”聲音很輕很低,如羽毛般飄落著,撫在她心上卻是沉重無比,她會這樣說不全是因為他嗎?
芊芊不說話,她倒要看看他氣得會不會就此將她殺掉,但他沒有,他隻是垂下視線看著地上的酒瓶子,低語:“過來陪我喝酒。”芊芊不知道他又在搞哪一出,遲疑了站在原地不動,直到他說第二次,她才挪著步子走了過去,豪氣地拿起一瓶酒就灌了起來,卻被他扯開說:“酒不是這樣喝的,今晚誰都不準說話,隻要靜靜地喝酒就行了。”
芊芊凝了他半響,最後也坐在地上,拿起空酒杯倒了滿滿的一杯,看都沒有看他然後就灌了下去,那酒非常地烈,讓不太會喝酒的她嗆得猛咳嗽起來,嚴正曦隻是在一邊觀望著,眼神清冷淡漠沒有一點關愛的意味,冷淡地好像視她如陌生人般。
芊芊劇烈地咳嗽了好久才停了下來,整張臉都紅透了,而他依然淡定地喝著酒完全沒理會她,芊芊喘息了沒多久又繼續拿起酒倒進酒杯裏,這次她不再那麽急,而是慢慢一口一口地喝下去,但每次喝完她的臉都快皺到一起了,辛辣在喉嚨慢慢地發酵著,慢慢地她不覺得難受了,反而還有另一種痛快的感覺,慢慢地也體會到酒原來那麽有深度,難怪男人都愛喝。
她靠躺在吧台邊上,也許是有點醉,她感覺到飄飄然的,然後轉過身頭看著嚴正曦,眼神淒迷地看著他那張過分冰冷的臉,然後開始呢喃起來:“嚴正曦,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很恨你,你,你奪走了我的一切,現在連我的心你也會奪走嗎?我告訴你,我洛芊芊跟你嚴正曦之間從來都隻會有恨,不會有愛的,我不愛,我不會愛你的,我不會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話,好像大腦不受控製把裏麵想說的全說了出來。
此時嚴正曦出神地望著她,她的話他早就料到了,她不愛他,也不會愛他,恨讓他們隻能彼此地傷害,彼此地毀滅,他曾經堅守的那份感情早就被她挑了出來,現在又是她親手將它們毀了,也許他們之間真的不能有愛,亦不會有愛。
他低下頭輕聲笑了出來,肩膀微微地顫抖著,芊芊聽見他笑然後不悅地質問:“你,在笑什麽?在笑我是嗎?笑我卑賤,笑我被人侮辱無力反抗,笑我愛上,哦不,笑我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說著說著她終於哭了出來,淚珠不斷地滑落下來,像雨簾一般衝刷著。
嚴正曦怔怔地看著她,心揪痛起來,明明這些是自己給她的,但他卻心疼起她來了,他原來還是不夠狠心,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死去的曉落,但這樣的懲罰還不夠,不夠,遠遠不夠,他還未讓她愛上他呢?
想完他頭暈乎地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一手摟著她,醉態迷人的凝著她哭泣的臉問:“你愛我嗎?”雙眸微眯,懇求地望著她,那是多麽卑微的表情,但芊芊早已看不見了,視線模糊地找不到方向,更是迷醉地聽不見他的話,隻是一味的哭泣。
她以為現在的自己有足夠的勇氣與力量來支撐自己,但哭出來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點都不堅強,脆弱的像陶瓷妹妹般一碰就碎。
嚴正曦依然抱著她,兩人早已醉得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繼續呢喃著:“你愛他也不愛我是嗎?如果我不再傷害你,那你會不會愛上我?我的心好難受,因為你好難受。”芊芊被他越摟越緊,有點反抗地掙開他,但嚴正曦死也不放手,最後兩人重重地倒在地毯上,他壓在她身上,深邃幽黑的眸子凝著她一臉的憂傷,涼薄的嘴唇輕輕地吻上她臉上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吸走,仿佛將她的悲傷也一並吸走般。
那輕揮如羽毛般的動作,以及那柔情似水的神情讓芊芊更加地混亂迷醉,紅豔囁囁地開啟:“丞謙,我,對不起你,我背叛你了,你會恨我嗎?”還未等他回答,唇已被他覆上,輾轉地吮吸了下,他放開她在她耳畔誘哄道:“叫我正曦,好嗎?”
“正曦?為什麽要我叫他的名字?你明明就是丞謙,我不想愛上他的,我不想背叛你的,我不想的。”她已經語無倫次,而他很快就醉倒在她胸前,暈暈睡去了。
兩人的醉語似乎並沒有傳達到真正的心意,尤其是嚴正曦,他那赤祼裸的愛意被她當成是言丞謙對她說的話,而她亦不敢明確地表達自己心中那一丁點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