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武俠仙俠>離凰> 第136章 我要當離王妃

第136章 我要當離王妃

  翌日,天還未亮,院子里便熱鬧得不成樣子。


  這吹吹打打的,也不知鬧得哪門子幺蛾子?


  薄雲崇獨坐在院子里,死命敲著鑼,「朕好慘啊……沒人管,沒人要!別人成雙成對,洞房花燭,朕孤家寡人,叫小棠,小棠不應啊,朕好慘啊……」


  整個問柳山莊的人都起來了,雖說無人敢來看熱鬧,可這麼個鬧法,一大早的嗷嗷叫,別說是睡意全無,簡直就是耳朵受罪,是個人都受不了。


  薄雲岫黑著臉,拂袖便震飛了薄雲崇手中的破鑼,「一大早的,發什麼癲?」


  「把朕的小棠還來!」薄雲崇憤然,「只要讓朕帶走,朕保證再也不來你這破什麼山莊!誰要看你們卿卿我我,朕正傷情,你們這是往朕的心口上撒鹽。當初教你三十六計的是朕,臨了臨了的,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朕不幹!不幹了!」


  「鬼知道你那什麼小棠去哪了!滾回你的承寧宮去。」薄雲岫正軟懷香玉呢,結果一破鑼聲,生生敲醒了懷裡的沈木兮,若不是念及兄弟情分,他定是要爬起來殺人的。


  薄雲崇紅了眼眶,「薄雲岫,你冷酷無情,你卸磨殺驢,你過河拆橋,你……你……」


  丁全皺眉,慢慢放下緊捂著耳朵的雙手,皇上沒詞兒了?


  「說不出來了?」薄雲岫極力平復內心的波瀾,扭頭望著扒在門口的兩個小傢伙,「都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不好好讀書的下場,罵人都詞窮,是不是丟人現眼?」


  薄鈺和沈郅面面相覷,然而端端正正的站好,齊刷刷點頭,「是!」


  薄雲崇「哇」的哭出聲來,「沒天理……」


  「去把太后找來,順帶請諸位娘娘也過來。」薄雲岫負手而立,「瀛國使團將至,皇上也該回宮了!」


  猛地吸了吸鼻子,薄雲崇妝模作樣的擦眼淚,「反正朝政都交給你了,這使團來了,也同朕沒什麼關係,何況朕還沒找到小棠,打死也不離開這裡。」


  「那便打死吧!」薄雲岫轉身就走。


  丁全和從善急了,「王爺!」


  「爹?」薄鈺皺眉,「這……」


  沈郅倒是沒說話,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最多是兩兄弟之間的氣話,既然是氣話,何必勸?思及此處,沈郅拽了薄鈺一把,示意他別插嘴。


  大人的事兒,小孩子還是別管為好。


  薄鈺撇撇嘴,「我們去吃早飯!」


  「嗯!」沈郅點頭。


  薄雲崇咬著牙,「兩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皇上,王爺所言不虛,使團將至,您總在這兒待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先回宮去吧!太後娘娘這廂顧著太師府的事兒,故而未與您計較,如今怕是不能了……」丁全軟語寬慰,「皇上,回吧!」


  「皇上!」從善行禮,「請皇上回宮!」


  薄雲崇抵死也不回,他就不信,沈木兮真的不知道步棠的下落。


  待薄雲岫轉回自己的院子,沈木兮已經起來了,此刻正扶著腰站在門口,皺著眉瞧他,那副神色讓薄雲岫瞧著格外舒坦。


  「薄夫人。」他緩步上前。


  沈木兮慢慢放下扶腰的手,天曉得這人的精力有多旺盛,折騰得腰都要折了,最後若不是她求饒,約莫是要死在床榻上。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麼回事?」


  「皇帝要回宮,提前歡送一下。」薄雲岫走到她面前,「怎麼不多睡會?」


  白日里睡覺,夜裡折騰,倒是遂了他的心。


  「你別靠近我!」沈木兮腿肚子都有些打顫,「最好離我遠點,你莫理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薄雲岫眉心微蹙,默不作聲的跟在她後面,她走快,他也走快,她慢下來,他亦慢下來,始終與她保持一段距離,讓她緩緩也好。


  見著王爺如此,阿落和月歸更是避得遠遠的,誰敢近前。


  好在,用過早飯之後,沈木兮便不再那麼虛,算是喘過氣來,只是這眼下的烏青,到底是遮不住的。且看始作俑者,明明出力的是他,可精神奕奕的還是他。  太後來的時候,沈郅和薄鈺由春秀送著,去了南苑閣。


  薄雲崇倒是安生了,一口一個母后的喊著。


  「皇帝,使團將至,你不回去主持大局,躲在這裡作甚?」太后冷著臉,「還不快回去!」


  薄雲崇張了張嘴,奈何太后都來了,只得眼巴巴的瞅著沈木兮,「能不能答應朕一件事?」


  「如果小棠來找我,我會告訴她,皇上曾經在這裡等了她很久。」沈木兮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薄雲崇點點頭,如此便也放了心。


  「皇上!」后妃們一擁而上,「回宮打馬吊多舒服,跑這兒待著作甚?」


  薄雲崇無奈的撇撇嘴,打什麼馬吊,騎馬的人都跑了……


  「所以,對付不聽話的孩子,還是得母親出手。」夏問卿無奈的搖頭,「兮兒,我去茶樓了。」


  「好!」沈木兮點點頭,「阿落,收拾一番,咱們也去醫館。」


  阿落緊趕著邊去收拾。


  「步棠,真的失蹤了?」薄雲岫問。


  沈木兮站在屋檐下輕嘆,「真的走了,還讓我最近不要去找她,我是真的不知道小棠去了何處。不過……我真的沒料到,皇上坐擁三宮六院,竟也是這般執著!」


  「薄家的男人,都是如此。」薄雲岫剛要靠近。


  沈木兮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要理我,告辭!」


  「薄、薄夫人……」薄雲岫輕嘆,瞧著沈木兮頭也不回的背影,默默的反思,是不是真的做得有些過火?下手明明也不重……力道嘛,偶爾會有難以把控的時候!

  「王爺,薄夫人走了!」黍離低聲提醒。


  薄雲岫回過神,橫了黍離一眼,「本王沒眼瞎!公主找到了嗎?」


  黍離喉間滾動,「暫時、暫時還沒有!」


  「那還不去找!」薄雲岫冷聲低斥,拂袖而去。


  黍離捏了把冷汗。


  街面上,昨夜留下的花燈多數被摘下,商販依舊做著自己的生意,瞧著沒什麼異常,可是……不知道為何,沈木兮總覺得今兒不太對。


  「主子,您看什麼呢?」阿落不解。


  「我總覺得有些陰森森的。」沈木兮皺眉,「月歸,你有沒有覺得?」


  月歸冷眼掃過四周,「有!」


  阿落瞬時汗毛直立,「何處?」


  「要麼對方武功很高,要麼對方喬裝易容,橫豎都不是好事。」月歸的感覺和沈木兮相似,她也叮囑了身後的暗衛,加強醫館附近的戒備。


  王爺特別吩咐,務必保證沈大夫的安全。


  要說,這阿娜公主還真是奇怪得很,怎麼偏偏沖著王爺來了呢?

  沈木兮倒也不著急,安安心心的給人看病,安安心心的去查牽絲蠱的事情。經歷過那麼多事,她對於很多東西都沒了最初的執著,唯獨對於蠱與毒之事,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


  瞧著畫出的圖紋,想起當日在貓窟里發生的詭異之事,沈木兮便有些心慌。指尖輕輕撫過紙上的圖紋,眉心微微擰起,「牽絲蠱?這東西是如何養出來的?」


  師父的圖冊上沒有,而且……


  「沈大夫?沈大夫!」


  大堂里有人在喊。


  沈木兮忙收了圖紙,快速開門下樓,掌柜站在樓梯口,「沈大夫,瞧病了!」


  「欸!」沈木兮疾步下樓。


  來的是個英俊的少年人,眉眼深邃,鼻樑挺括,壓根不是中原人士的容貌。且瞧著此人坐在問診案前,側頭看她時,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尤顯風情。


  「這位公子,似乎不是東都人士!」沈木兮落座,阿落遞上脈枕。


  「是!」少年人摸著自個的小鬍子,將手腕擱在了脈枕上,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沈木兮,「姑娘就是沈大夫,好年輕的女大夫!」


  沈木兮沒吭聲,指尖搭上她的腕脈。


  月歸和阿落,一左一右的站在邊上,誰都沒有吭聲。


  「沈大夫,我近來覺得心跳加速,寢食難安,您說這是什麼毛病?莫不是我已經病入膏肓?」少年人皺著眉頭看她,面帶憂慮,眸中卻帶著狡黠。


  沈木兮低頭一笑,「我給你寫個方子!」


  眾人頗為奇怪,平時沈大夫看診,素來問得細緻,可今兒卻是什麼都沒問,就開始寫藥方,著實有些不太正常。


  月歸的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摁在了劍柄處,只要對方輕舉妄動,她會第一時間剁下這人不安分的手。


  「沈大夫,為什麼不問仔細點?你們大夫不都是要望、聞、問、切?難道你與尋常大夫不一樣?」少年人略帶不解。


  身後的奴僕微微綳直了身子,顯然是有些緊張了。


  「自然是不一樣的。」沈木兮執筆書寫,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若是都一樣,閣下又怎麼會特意來找我呢?」


  少年人仲怔,「你如何知道,我特意來找你?」


  「東都城內,素以青石板鋪地,這幾日沒有下雨,按理說閣下若是這幾日進城,鞋子不太會沾上泥。」沈木兮放下手中的筆桿,吹了吹之上的墨跡,「可公子繞著我沈氏醫館走了幾圈才進來,可不是特意嗎?」


  語罷,她抬頭望著他,「後巷那個位置,原是沒多少人走,離王幫我起了幾塊青石板,上了一些軟泥,鋪了些許鵝卵石,鄉鄰得空經常在上面走一走,幫著舒經活絡。落了雨,就拿石板蓋起來,倒也沒什麼大礙!」


  順著沈木兮的視線望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少年人的靴上。


  「要驗一驗嗎?」沈木兮笑問,將藥方推過去。


  少年人黑著一張臉,只見藥方上寫著:臉皮太厚,應自行撕下,以免有礙瞻觀。


  「你!」少年人拍案而起。


  月歸冷劍出鞘,「什麼人?」


  剎那間,門外的暗衛悉數湧入,有喬裝成商販的,有喬裝成路人的,快速將這對主僕圍困其中。


  「月歸!」沈木兮示意月歸別緊張,回頭便沖著少年人淺笑,「阿娜公主,好玩嗎?」


  少年人眸光冷戾的盯著她,「沈木兮,沈大夫!」


  「薄雲岫讓我看過你的畫像,所以我隱約能判斷你的面部骨骼輪廓。雖然你現在喬裝易容,可大夫既能看出你戴假臉,也能診出你是女兒身。你氣血兩虛,定是因為長途跋涉,身上不痛快所致,這可不是男兒該有的病症!」沈木兮輕嘆,「好生養著吧!」  月歸的手腳自然是極快的,拂袖間便撕下了少年人的假面。


  阿娜公主眉眼深邃,帶著濃濃的異域風情,比畫上的女子更美艷,更妖嬈。


  「中原人的皮面,不適合你!」月歸隨手將皮面丟在地上,「阿娜公主,您應該隨著使團進東都,而不是悄悄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阿娜冷笑,「那又如何?橫豎是要進來的,我先進來看看情況又怎樣?難道你們不歡迎?」


  「公主殿下,今兒不是咱們頭一回見面吧?」沈木兮溫柔淺笑。


  阿娜黑著臉,目光狠戾的盯著她,「你不是個好東西。」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難聽,主子哪裡得罪你了,開口便是這般污言穢語!」阿落氣急了,主子人好心善,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

  沈木兮拍拍阿落的肩膀,示意她莫要激動,「若是公主下次再跳河,請您自己爬上來,我定會安心坐在岸邊瞧著!如此,公主可還滿意?」


  「你!」阿娜咬著唇。


  年紀輕輕,容貌冠絕,絕對有驕傲的資本。


  「哦,薑湯挺貴的,醫館里賒不起。」沈木兮含笑補上一句。


  「沈木兮,你好生放肆,在我們瀛國,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阿娜憤然,「你竟敢說我買不起薑湯,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是是是,我不是東西,公主您千金貴體,是個好東西!好東西!」沈木兮退後幾步,「月歸,人還沒來嗎?」


  「放心!」月歸躬身,「很快就到!」


  既知道公主在這兒,自然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去通知了。


  侍衛的確很快就到,尤其是聽聞阿娜公主就在醫館,薄雲岫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過來,好在他今兒總覺得心不安,到了六部衙門便跟諸位大人,速速確定了使團入城后,最後的細節問題。


  薄雲岫放翻身下馬,就聽得裡頭傳來杯盞摜碎在地的聲音,伴隨著女子極為不屑的冷哼,「什麼破東西,喝著苦哈哈的,是想毒死我嗎?我要喝酒!」


  春秀「啪」的將殺豬刀剁進了木墩里,扯了嗓門厲聲怒喝,「雄黃酒喝不喝?能驅邪!」


  「王爺!」底下人一聲喊。


  堂內瞬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阿娜公主站起身,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薄雲岫,「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薄雲岫懶得理她,徑自走向沈木兮,「沒傷著你吧?」


  沈木兮搖頭,「沒事。」


  鬆口氣,薄雲岫轉身冷睨,這刁蠻任性的公主,果真如消息中所言,是瀛國最美麗的女人,也是當今國主最寵愛的女兒,她執意要隨使團來東都,說是要挑一個東都城最好的男人。


  見到薄雲岫的畫像時,阿娜便指定要這個男人。


  「我阿娜要的人,肯定能得到!」阿娜笑得何其驕傲,「我是瀛國的瑰寶,如今我的父親做了應該的君主,是以只要是我想嫁的,父王一定會成全。」


  沈木兮揉著眉心,「又是一筆桃花債!」


  「爛桃花!」阿落小聲的補充。


  薄雲岫手一揮,「把她送進宮去,好生伺候著,派人通知太子,就說公主找到了!」


  「是!」黍離行禮。


  沈木兮搖搖頭,端起杯盞喝兩口,嗓子里都氣得冒煙,奈何臉上還得陪著笑,不能失了自己的氣度。


  「我不要進宮,我要和你住在一起。」阿娜高喊。


  「噗!」沈木兮一口茶水噴出,茶葉梗子嗆在嗓子里,眼淚都快咳出來。


  「慢點慢點!」薄雲岫慌忙扶著她坐下,不斷捋著她的脊背,「慢點喝,沒人同你搶,你這般著急作甚?好點沒?舒服點沒有?」


  許久,沈木兮才緩過勁來,戳著他的心窩,「你死定了!」


  薄雲岫仲怔半晌,未能明白。


  「我要住離王府!」阿娜氣勢洶洶,一副即將當家做主的派頭。


  春秀皺眉,瞅著阿落低語,「當初的死女人也沒這般自信,沈大夫說她昨夜跳水,八成是未能及時診治,腦子進水了?」


  阿落不敢笑出聲,偷偷憋著笑。


  「要住你的離王府!」沈木兮挑眉望著薄雲岫。


  薄雲岫橫了阿娜一眼,「要當奴婢就進宮,想去哪個宮殿就哪個宮殿,離王府里的奴婢太多,不勞煩公主親自動手!」


  「誰說我要去當奴婢,我是要當你的女人,當你的王妃!」阿娜氣得鼓鼓囊囊,「離王殿下,你可要搞清楚我的身份!」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半晌,誰家女子不是細聲細語,不是溫柔賢淑的,可這公主呢?大庭廣眾之下,嚷嚷著要嫁給離王,做離王妃?

  她怕是不知道,離王殿下當日領著沈大夫,繞了整個東都城走了幾圈,如今全東都城的人都知道,沈大夫就是離王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離王妃?」春秀眨了眨眼睛,「怎麼又冒出個搶男人的?我們湖裡村也沒見著這麼橫的,出來就敢搶人家丈夫,難道是我太正直了?」


  阿落煞有其事的點頭,「你一身正氣,自然不能做這等勾當,連心思都沒有呢!」


  「有病!」春秀翻個白眼。


  阿娜自然是全聽到了,春秀那嗓門,壓得再低也能傳得甚遠。


  「你這死肥婆,竟敢這樣罵我!」阿娜指著春秀冷喝,「你們口口聲聲禮儀之邦,卻是這般對待遠方來客,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開啊開啊!我何止能讓你大開眼界,我還能讓你開開腦,放放水!」春秀作勢要去收刀,驚得阿落慌忙拽住她,說說便罷,動手是萬萬不能的。


  到底,是瀛國的公主之尊!

  王爺沒吭聲,都是看在沈木兮的面上,他一個大男人不好開口罵人,便由著春秀出出氣,算是給自家媳婦平一平心內鬱結。


  「住離王府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老老實實的。」薄雲岫開口,該收拾一下爛攤子了,仍不忘輕輕捋著沈木兮的脊背,時刻關注著薄夫人的神色變化,「主院那頭空著,你隨便住,不許踏入問夏閣半步!」


  阿娜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冷眼瞧著被嗆得滿面通紅的沈木兮,只要能進離王府,住哪兒都成!


  黍離親自送了阿娜公主離開,春秀雙手叉腰,憋了一肚子火氣,「瞧瞧這得意的損樣,還公主呢……半點公主的儀態都沒有,還想當……」


  阿落推了春秀一把,示意她別說了。


  「那個,沈大夫……」春秀面色微緊,「你莫放在心上,不過是個蠻子罷了,說的話作不得數。何況王爺待您如何,咱們都看在眼裡,絕不會讓她得逞。」


  「都聽到了?」薄雲岫問。


  沈木兮輕嘆,「沒聽她說嗎?掌珠!」


  「她要離王府,只管去住,橫豎你住哪兒,我就在哪!」薄雲岫倒是不著急,「東都城內,才俊無數,大不了送她幾個。」


  她輕笑,「什麼話?送她幾個!」


  「薄夫人,你才是我的妻!」薄雲岫握緊她的手,「別胡思亂想,好嗎?」


  沈木兮點頭,「我保證!」


  薄雲岫起身,軟聲叮囑,「乖乖回山莊等我,路上小心,莫作停留。」


  目送薄雲岫離去的背影,沈木兮唇角的笑漸漸淡去。


  阿落急了,「主子,您一定要相信王爺,王爺待您是真心的,公主再好看,也及不上您在王爺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


  「我倒不是在擔心阿娜公主。」沈木兮眉心微蹙,面色凝重的重複著薄雲岫臨走的那句話,「路上小心,莫作停留?」


  莫作停留?


  是有什麼異常嗎?


  外頭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喊,「沈大夫在嗎?」


  掌柜趕緊出去,見著是個孩子,便也放了心,笑著問,「何事?」    「有個人讓我把這東西交給沈大夫!」孩子約莫八九歲光景,身上髒兮兮的,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給!給你!」


  掌柜一愣,「這東西誰給你的?」


  孩子搖搖頭,「不知道,隔著牆丟了一個銅板,然後隔了幾步又一個銅板,我是沿著銅板走過去的,後來就看到了這個盒子。盒子上放了點銀子,隔牆有個聲音說,讓我把這個盒子送到沈氏醫館,沈大夫手裡。」


  「謝謝!」掌柜皺眉,讓夥計看著點孩子,自己則轉身抱著盒子進門,「不知道是誰裝神弄鬼的,讓一個孩子送來的,這盒子沒上鎖。」


  眾人面面相覷,猜不出來這盒子里裝的什麼。


  「都讓開!」月歸吩咐,捏了杯蓋在手,「若是毒煙毒物之類,沾則危險,大家莫要靠近!」


  四下靜悄悄的,眾人悉數退後。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月歸精準無誤的用杯蓋打開了盒子。


  未見毒煙,未見毒物,眾人屏住呼吸上前細看。


  只一眼,所有人的臉色,瞬時全變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