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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藥引是什麼?

  薄雲岫的手還沒伸到沈木兮的鼻前,那雙眸忽然睜開,她瞬時坐起身來,眉心微蹙的環顧四周,俄而有些痴愣的盯著眼前的薄雲岫。


  「薄夫人?」薄雲岫皺眉,音中帶顫。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捂著心口好似有些難受。


  「薄夫人?」薄雲岫驚呼,慌忙上前坐在床頭,讓她盡量靠在他身上,如此能靠得舒服一些,「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薄雲岫,我、我真的……」沈木兮身子微顫,俄而又平靜下來,「到底發生何事?」


  黍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的沈木兮,「王妃,您沒事吧?」


  沈木兮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我這是在哪?這不是在大漠?」


  「薄夫人,這已經是咱們南宛境內。」薄雲岫眉心皺得生緊,如今是百分百確定,沈木兮怕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可到底問題出在哪?


  「王妃,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黍離詫異,「咱們走了這一路,您也沒一直睡著,怎麼會不記得了呢?您好好想想。」


  沈木兮是真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身受萬蠱啃噬,但最後是鳳凰蠱救了我,那些蠱蟲忽然開始燃燒,一個接一個的,燒得面目全非。然後、然後我走下了石室,下面有祭壇,我看到了韓天命的屍骨!」


  薄雲岫登時緊張起來,「後來呢?」


  「後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很難受,好像渾渾噩噩的,手腳不受控制,似乎是被牽著走。」沈木兮努力的去回憶,「我看到好多奇怪的畫面,有火光,有鮮血,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回魂蠱呢?」薄雲岫忙問。


  沈木兮想了想,「韓前輩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對付回魂蠱,所以在去祭壇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那東西……我、我給喝了!」


  「喝了?」黍離駭然,「王妃,您怎麼敢喝韓前輩給的東西?」


  「我原就想著,這地方怕是沒可能再出去了,我不會武功,但也不能連累你們,反正回魂蠱必須擇主出世,那就讓它擇了我,我與它同歸於盡罷了!」橫豎,她也沒有別的法子。


  薄雲岫點頭,「所以回魂蠱選擇了你,但最後死在了你的身體……裡面?」


  「應該吧!」沈木兮想了想,「我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對了,你們是在哪兒找到我的?」


  「祭壇!」黍離有些心驚膽戰,「當時王妃您躺在冰棺里,就好像已經……是王爺把您救出來的,當時情況危急,陸如鏡緊追不捨,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卑職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慢慢再同你說。」薄雲岫抱緊了她,「你沒事就好!」


  沈木兮有些痴愣,「我師父呢?韓前輩呢?」


  誰都沒有吭聲。


  她仰頭望他。


  薄雲岫抿唇不語。


  「我師父呢?」沈木兮忽然紅了眼眶,扭頭望著黍離,「韓前輩呢?」


  黍離垂眸,默默的站在一旁,「韓前輩沒事,只是不願再與咱們一道回東都。千面……他為了救韓前輩,死在了陸如鏡的手裡,沒能從日落之城出來。」


  城已沒入黃沙,再也不可能出來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沈木兮定定的伏在薄雲岫的懷裡,「那些年,若不是師父,我怕是不可能活到今日。他著實造孽在前,可他已經盡全力去彌補了。是師父,讓我和郅兒過了七年平靜的生活!誰曾想,竟是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最後,連副屍骸都沒能留下來。


  「他是願意的。」薄雲岫輕嘆,「為了韓不宿而死,他臨死前釋懷了。」


  沈木兮揪著他的衣裳,身子止不住輕顫,剎那間淚如泉湧,「我們那麼多人一起出去,結果月歸沒回來,師父也沒回來……他們都回不來了!就為了這該死的回魂蠱,這該死的狗東西。」


  黍離悄悄退出了房間。


  薄雲岫輕輕拍著她的脊背,「都沒事了,都會好起來的!」


  待她哭得痛快了,便會沒事。


  「通知東都了嗎?」沈木兮哭得累了,眼睛腫得像核桃,「郅兒可知道你我還活著嗎?」


  「暫時還沒有。」薄雲岫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大家身上都有傷,得好好將養著,此去東都山高水遠,所需費時,無需讓郅兒苦等,免得他到時候焦灼難耐,反而亂了方寸。」


  沈木兮點頭,彷彿是倦怠到了極點。


  「薄夫人,你最近為什麼這般嗜睡?是哪裡不舒服嗎?」薄雲岫低頭問,將唇輕輕貼在她的額心,還好,沒有發燒之類的跡象。畢竟,薄雲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身上有熱度,人便會犯困嗜睡。


  可漸漸的,他又覺得不太對,沈木兮的身子又開始變涼,這種涼與平素的溫涼是不一樣的。女子屬陰,本就體質虛寒,可那種涼是捂得熱的,但是現在的沈木兮,所呈現出來的寒涼,好像……


  像什麼呢?


  就像是……屍體!

  可方才她說話的時候,身子明明是熱的。


  這忽冷忽熱的,到底是什麼毛病?

  莫非是因為韓不宿的葯,殺死了回魂蠱的同時,也讓她受到損傷?畢竟她此前有鳳蠱在身,現在……她與他之間本該存在的心有靈犀,似乎已經消失了。


  他真的感受不到,她內心深處的波瀾。


  難道,真的是太累了?

  也許吧!

  沈木兮這一覺睡得很長,薄雲岫一直在床邊守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這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枯等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到了最後有人先走,有人卻不自知。


  …………


  夜色沉沉。


  沈郅猛地坐起身來,呼吸微促。


  有了上次的經驗,薄鈺這回可不敢大意,便陪著沈郅同枕而眠。驟見著沈郅坐起,薄鈺緊跟著坐起,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也不敢開口去喊。


  聽人說,有的人夜夢之時,是半夢半醒的,魂游半空,若是胡亂的喊叫,很容易把人的魂兒都給嚇飛了。


  是以,薄鈺捂住了嘴,瞪著眼睛慢慢湊上去,認認真真的查看沈郅的狀況。


  這到底是醒了?


  還是沒醒?


  「我又夢到我娘了!」沈郅抬手拭汗。


  薄鈺這才相信,沈郅不是說夢話,是真的醒了,被噩夢驚醒的。


  鬆了口氣,薄鈺越過他,跳下床榻,快速去倒了一杯水回到床前,「給,喝點水清醒一下,做噩夢罷了,不能當真的!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這是太過想念姑姑,所以才會一個勁的夢到她!」


  沈郅喝口水,盯著薄鈺看了半晌,繼而很是肯定的搖頭。


  「什麼意思?」薄鈺不解,接過沈郅遞迴來的杯盞,轉身擱在了桌案上,「沈郅,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喝了安神湯也不管用,夜裡驚夢,白日里心神不寧,這樣下去,還不等姑姑回來,你便已經吃不消,定然會垮的。」


  「我夢到娘好像是被困住了,她一直在掙扎,可沒人能幫她,我努力的想要救她,但是我沒有辦法,不管怎麼做,都沒辦法把娘拽出來。那個泥潭,好深啊……」沈郅神思恍惚。


  薄鈺抿唇,「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讓人聽得很是害怕,沈郅,你放寬心,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不然這樣下去,你還會倒下的!」


  沈郅半垂著眉眼,虛弱的點頭。


  翌日一早,薄鈺便幫著沈郅收拾了東西,眼下桂花、菊花開得甚好,城東那頭有個賞菊大會,文人雅士皆聚集於此,很是熱鬧。


  阿落執意跟著,委實放不下沈郅。


  阿左阿右緊隨其後,一小隊親衛身著布衣跟在後頭,護衛離王小殿下周全。


  菊花開得甚好,千姿百態,顏色繽紛。


  「娘走得急,不然能給咱們做新鮮的桂花糕,新鮮的菊花飲子,還能有重陽糕,各種小點心吃。」沈郅負手而行,瞧著一盆盆盛開得極好的菊花,心裡仍是酸澀。


  薄鈺笑道,「好了,帶你來散心的,你總惦著別的事兒作甚,還是好好賞菊罷!往年也有賞菊大會,遠不如今年的好,品種繁多,顏色多俏!」


  驀地,薄鈺頓住腳步,眉心微凝,「他怎麼來了?」


  「關傲天?」沈郅一愣,「竟也來了?」


  誰都沒想到,關傲天還能有醒來的一日,正因為如此,關老太師對沈木兮的芥蒂,算是徹底放下。如今沈木兮不在東都,留下幼子沈郅,這些日子,關太師便格外關照,文武百官對沈郅自也更加尊敬。


  「小王爺!」關傲天拱手。


  東都三霸,關傲天、錢初陽還有……寧侯府的世子孫道賢。


  現在,都算是改邪歸正了。


  關傲天和錢初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真真不再放肆,收斂了此前的囂張跋扈,夾起尾巴做人。


  而孫道賢更不必多說,腦袋上頂著春秀的殺豬刀,老老實實做個肉鋪的夥計,免得到時候連侯府大門都進不去,畢竟寧侯夫人是這樣的中意春秀,已然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沈郅點頭,「關公子身子好些嗎?」


  「雖然手腳還不太靈活,但能活過來,已經是萬幸!」提起這個,關傲天再次畢恭畢敬的沖著沈郅行禮,「多謝離王妃救命之恩,若無離王妃,只怕關某必死無疑。」


  一旁的錢初陽也跟著施禮,他們的命,同是沈木兮救回來的。


  這福蔭落在沈郅身上,也是應該。


  「沒事最好,也不枉費我母親……」沈郅頓了頓,「拼了命救你!」


  關傲天點頭,俄而環顧四周,彎腰低問,「小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郅一愣。


  「有什麼話不能說的?」薄鈺不高興。


  「小王爺,有些事兒……是此前的舊主所留。」關傲天有些猶豫,「所以我覺得,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畢竟這事可能有些無稽,說出去也未必會有人相信,可它就是這樣發生過。」


  沈郅頷首,遞了薄鈺一記眼神,「老實待著,不許胡鬧!」


  薄鈺撇撇嘴,既然沈郅都開口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目送沈郅和關傲天行至迴廊僻靜處站著說話。


  也不知,這兩人在說些什麼?

  「關公子到底想說什麼?」沈郅問,心裡卻忐忑得厲害。


  舊主……


  那就是趙漣漪留下的痕迹?

  趙漣漪曾經以蠱寄居在關傲天身上那麼久,以至於重創了關傲天自身,好在他年輕,原就身強體健,所以才有這般萬里無一的運氣,醒轉過來。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且說說我醒來這些日子,所記起的一些零碎。」關傲天輕聲道來,「宿在我身上之人,似乎是要辦一件大事,在找合適的東西,彷彿是用來澆灌或者是飼養什麼蠱的。」


  合適的東西?

  沈郅不解,滿臉狐疑的搖頭,「什麼合適的東西?」


  「血!」關傲天道,「似乎這是關竅,但始終找不到精純的,於是一直耽擱了下來。她要復生某個人,而這個人可能跟王妃有關。」


  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沈郅面色青白,「還有嗎?」


  「自然是有的。」關傲天又道,「不過這人似乎有些顧慮,而且有些退縮。」


  趙漣漪,退縮過?


  「她似乎也不怎麼情願,但又身不由己,宿在我身體里的這段時日,我能感覺到來自於她的糾結,遲疑不定,還有各種難明的情緒。」關傲天解釋,「對了,她似乎有些懼怕離王殿下!」


  沈郅瞪大眼睛,「懼怕我爹?」


  「對!」關傲天點頭,「也不知是什麼緣故,離王那日重創她之後,她彷彿很痛苦,是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不知道離王當時,是不是動了什麼東西?」


  爹的身上,有凰蠱……


  是凰蠱的緣故嗎?

  懼怕,凰蠱?


  「還有嗎?」沈郅追問。


  關傲天揉著眉心,「有些東西很模糊,我一時半會的也沒辦法完全想起來,能想起來的,暫時就這麼多。小王爺,待我再想起什麼,再告訴你!」


  至此,沈郅也只能作罷!


  能記起這麼多,已然不易。


  「多謝!」沈郅拱手。


  「客氣了!」關傲天慌忙回禮,「小王爺不必如此,若不是王妃,只怕我已經死了,能幫得上忙又或者能告訴小王爺更多的事情,是關傲天唯一能報救命之恩的法子!」


  沈郅抿唇,神色凝重的駐足原地。


  關傲天行了禮離開,他所能想起的,暫時就這麼多。


  「怎麼樣?」薄鈺衝上來,「你們說什麼了?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他又胡說八道了?你莫要太過相信他,這人此前就是個紈絝子弟,說話慣來不靠譜。」


  沈郅搖搖頭,「不是!」


  「那又是怎麼了?」薄鈺不解。


  「我累了,先回去吧!」沈郅轉身就走。


  薄鈺撓撓頭,「說好來陪你散心的,怎麼說走就走了?」


  瞧著沈郅,心情不但沒變好,反而更糟了些……


  「怎麼了?」阿落一直追問,擔心至極,「公子方才說得極是,這關家的小公子,此前橫行無忌,說的話半真半假的,你可不能全信!」


  「阿落姑姑,你放心,郅兒懂得分辨真假,不會輕易上當的。我現在要去找外祖父,真的沒別的什麼事。」沈郅報之一笑。


  阿落點頭,「沒事就好。」


  可薄鈺不相信,死活要跟著沈郅,進了夏禮安的房間。


  經歷過那麼多事,夏禮安的身子便不太好了,這些日子纏綿病榻,未能起身。


  「外祖父!」沈郅行禮。


  薄鈺緊隨其後行禮,亦是畢恭畢敬的尊呼,「外祖父!」


  「來,都坐!都坐!」夏禮安一笑,滿是褶子的臉上,散著慈祥之色,「你們兩個,瞧著不太對哦!今兒發生什麼事了?」


  若不是遇見了難處,沈郅是不會沉著臉來找他的。


  小傢伙,心思沉得很,把情義看得比什麼都重,委實隨了他的爹娘!


  「外祖父知道得多,當年又是歷經護族之禍,不知是否知道一些有關於趙漣漪的事情?」沈郅問。


  驟然聽得這三個字,夏禮安臉上的笑,瞬時淡去,「怎麼,她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外祖父,你真的知道?」沈郅驚呼。


  夏禮安輕嘆,「知道一點,心比天高,情有獨鍾。」


  八個字,就是趙漣漪的一生。


  「外祖父,您能不能說一說這趙漣漪的事兒?」薄鈺也是十分好奇。


  夏禮安點點頭,「外祖父老了,有些事兒再不告訴你們,怕是年紀再大點,就會忘得一乾二淨。這趙漣漪呢,是韓天命的師妹,同門而出,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我確實不知道。韓天命是當初的護族少主,韓不宿帶回去的,後來竟是取代了韓不宿,當了護族的族長。」


  「這趙漣漪心悅師兄,對韓天命死心塌地,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暗自苟且,但總歸是有些不清不楚的。韓天命這人生得玉樹臨風,凡是女子瞧見,都會覺得心中蕩漾,可我偏生得瞧他有些不太順眼,總覺得這人……」


  該怎麼形容呢?

  夏禮安想了想,「好像眼睛里藏著東西,看人的時候像是隔了一層雲霧似的。」


  「眼睛里有東西?」沈郅不太明白。


  薄鈺也不懂,「是眼神不太好的緣故嗎?」


  夏禮安搖頭,「不,他眼睛毒著呢!」


  「那是什麼緣故?」沈郅追問。


  夏禮安想了想,「大概跟他自身邪里邪氣有關,反正我瞧著總歸是有點害怕的。好似這人,跟咱們普通人不太一樣。說他冷冰冰吧,他又是有血有肉的,至少最後還是為了你娘……丟了性命!」


  這事,太后也說過。


  夏禮安,記著呢!

  「可說他熱情吧,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反正那種感覺,讓人瞧著跟隔了什麼似的。」夏禮安不知如何描述,「時隔多年,也都記不太清楚了,就記得當初第一眼見他時的感覺了。」


  沈郅沉思,「外祖父的意思是,韓天命這個人,不太尋常?那趙漣漪沒感覺嗎?」


  「我覺得她有感覺,成日相處的人,怎麼可能沒感覺呢?只是趙漣漪用情太深,她這一門心思都在韓天命身上,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夏禮安搖頭,「以至於跟在韓天命身邊,如同一柄殺人的利器!」


  「外祖父,您知道巫族嗎?」沈郅又問。


  夏禮安點頭,「外祖父去過很多地方,巫族是在瀛國的,那邊沒有大夫,只有巫醫!能當得巫醫的,都會備受尊重,在瀛國巫醫是除了皇室之外,最至高無上的象徵。」


  薄鈺詫異,「一個大夫罷了,竟然這般厲害?」


  「你要知道,大漠那些地方,很是惡劣,若是沒有大夫救人,真的是要死很多人的,有時候一場疾病,就能滅了整個城鎮。藥材匱乏,能治好病的大夫又太少,所以地位崇高也是有緣故的!」夏禮安解釋。


  薄鈺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那姑姑若是過去,豈非就要成神了?」


  話一出口,薄鈺便有些懊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的,提什麼姑姑……


  好在沈郅似乎正在思慮什麼,並未往心裡去,薄鈺這才鬆了一口氣。


  「昔年,巫族在瀛國還算是昌盛,後來也不知怎麼的,人數越來越少。聽說是受到了詛咒,就在先帝覆滅護族之後,巫族差不多也快完了!」夏禮安輕嘆,「不得不說,時也命也!昔年這些能人,天賦異稟,讓多少人羨慕不已,可後來……」


  夏禮安搖搖頭,頗為惋惜,「沒咯!」


  「護族覆滅之後,趙漣漪就弄了個長生門,專門跟朝廷作對,還收攏了不少護族殘部,我想這些殘部也有從關外回來的巫族之人。」沈郅面黑如墨,「她把這些人聚集起來,未必是為了重振護族,可能是有其他目的。」


  比如說,復生韓天命。


  又比如說,找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就像葯,缺了一味藥引,以至於趙漣漪耽擱了這麼多年,始終沒能成功。


  那這味藥引會是什麼呢?


  關傲天說,是血……


  什麼血?


  誰的血?


  「郅兒,你在想什麼呢?」夏禮安擔慮的望著沈郅,「趙漣漪又怎麼了?」


  沈郅不會無端端問起趙漣漪,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外祖父,我聽說,護族有長生的秘密!」沈郅抿唇。


  這些東西,都是小棠姑姑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夏禮安身子赫然僵直,面上滿是驚恐之色,「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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