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教訓
李一凡條件反射地往一邊躲，忽然想起身後還有張萌萌，立刻挺直了腰，任憑一個實木板凳砸在自己的胸膛上。
“啊——”
同時的，兩個不同的驚呼不約而同地響起。
一個是張萌萌的，另一個聲音則是那個收錢小女孩兒的，她一直注意著動向。
“沒事兒。”李一凡滿不在乎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抬頭，怒目而視。
高個子看到李一凡憤怒的眼睛，心裏又是一慌。好像，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李一凡再也不客氣，緩緩逼近高個兒。
“你、你要幹嘛！”高個子看到漸漸逼近的李一凡，完全慌了，慌慌張張地抓起身邊別的凳子對著李一凡又想開砸！李一凡抬手就把飛過來的凳子砸了回去！
重重的凳子就像是離鉉的箭，一下子把那高個子壯漢砸得人仰馬翻！凳子的四條腿也散了架！
“嗬嗬，”李一凡拍拍手，居高臨下地看著狂流鼻血的對方，一陣鄙夷：“我還以為你有多壯實呢，都沒用我出拳頭是這個狗樣兒了，真不懂你之前是怎麽混的，還讓這麽一群更蠢的人跟在你屁股後麵當囉囉！”
高個兒被凳子砸得七暈八素。癱在地上半天沒有辦法動彈。
李一凡趁熱打鐵，踩著高個子的胸口繼續問道：“我現在揍贏你了，那飯前該怎麽辦？”
“給、給、給……”高個子連連示弱，被李一凡踩著的地方動彈不得，隻好用另一隻可以動的手艱難地從褲兜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
“不夠！”李一凡腳下用力：“還有你砸壞的椅子也要賠錢！”
“哎喲哎喲、我還有、還有錢……”高個子徹底蔫了，又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
李一凡一把抓了過去，加上這些人一開始給的三十塊錢，加起來一共一百八十塊錢。李一凡盡數給了那個收錢的女孩兒。
“謝謝……”女孩兒看向李一凡的眼神裏充滿了仰慕。雖然對方穿得普普通通，可是普通的衣服下麵卻有一顆不普通心。還有那身手，敏捷矯健，真的很迷人！
可是看看跟著李一凡一起來的那個美女，小姑娘的眼神有黯淡了下來。那個姑娘身材火辣，長相有清純，隻要是個男人都會一下子就喜歡上，哪裏像她，土土的農村小姑娘。人家大哥哥怎麽會看得上自己呢……
李一凡對於感情這方麵的事情向來反應非常遲鈍。小姑娘從興奮激動再到鬱悶也就三兩秒的事情，李一凡有些納悶兒。
這一切被身後的張萌萌看了個一清二楚，她也是女人，而且還是個深愛李一凡的人，對於李一凡身邊可能出現的或者已經出現的桃花都異常敏感。像之前在李一凡的老家，那個胡粉粉喜歡李一凡的事兒早就被她看出來了，不過李一凡對人家沒有意思。
眼前這個小姑娘估計是被李一凡的英雄氣概給迷住了，還好年齡相差的有些大，如果眼前是個穿著時髦的辣妹，那她的危機感就要上來了。
想到這兒，張萌萌不禁有些鬱悶，這木訥的臭小子居然也桃花朵朵開，以後主業是妻子的話，副業可能就是桃花殺手了……
“都停手都停手！”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大吼。
李一凡扭頭一看，一輛巡邏車居然停在了飯鋪的門口，巡邏車上印著兩個大大的“城管”。
臥槽？！李一凡這才注意到有人手機拿著手機，而手機的屏幕還亮著。居然有人趁著他不注意，偷偷發了信息給別的城管，現在算是叫來了幫手。城管大雜燴……
李一凡有些無語。屁大的事兒也鬧騰這麽大，更讓人無語的是，這種理虧的事情，這些人居然還有臉喊幫手來！
“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
正想著，一輛滴滴嗚嗚的警車也飛馳到門口停了下來。一群大蓋帽也下了車，衝進了飯鋪。這時候，後廚忙活的老板娘終於聽見動靜跑了出來，一看到飯鋪裏這陣仗，已經嚇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這位老總這位老總，息怒息怒。”老板娘立刻從櫃台裏掏出一包好煙，堆起笑臉走上前，先對著大蓋帽的頭頭陪著笑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驚動了這麽多人，咱們大夥兒都消消氣，來根煙，有話好好說……”
“回警局再說！”為首的是個有啤酒肚的胖子，白白胖胖的，感覺警帽都壓不住他臉上的肉了：“我是接到報警過來的，是誰報的警？”
小姑娘怯怯地從櫃台後麵走出來：“是我……剛剛這群城管在鋪子裏吃飯賴賬……”
老板娘急忙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示意她別說了。這年頭要吃要喝的人多著呢，這幾個城管她又不是不認識，經常來吃吃喝喝，而且通常隻給個零頭錢。也怪她，去後廚之前沒跟女兒說下少收錢的事兒，現在弄得事情這麽僵。
“你看看，這都怎麽回事兒？地上還有人躺著。”大蓋帽皺著眉頭。
一聽大蓋帽這麽一說，原本躺在地上的混混城管立刻有了精神，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惡人先告狀：“警察警察，你快看看，這兒有個不要臉的鄉下人，不由分說地就把我給揍成這樣！還、還有，還有我兄弟，襠給踢得……”
高個子城管這麽一說，矮個子城管立刻又捂住自己的那塊地方，一臉痛苦的樣子。雙簧戲唱得真是絕了！
“不是不是，是他們幾個吃飯不給錢，這位大哥過來幫忙的——”收錢的那位小姑娘急忙上前幫忙講話。可不想，她的老媽，也就是那個老板娘急忙製止了女兒，並且直接把她拉去了後廚！
以後遇到城管的機會多著呢，現在不裝孫子，以後有好果子吃！
李一凡當然明白老板娘的用意，雖然有些委屈，但也十分無奈。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行了行了，都跟我回去！”大蓋帽一時也沒有辦法分清誰是對的誰是錯的，都帶回去做筆錄。不過，幾個城管似乎是老油條了，立刻說自己受了傷，應該先去醫院。大蓋帽也買有辦法，隻得讓他們幾個去醫院，先帶李一凡去警局。
另一個大蓋帽掏出手銬想過來拷住李一凡。
“幹什麽！”張萌萌不依了：“你們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拷人啊！有你們這麽做警察的嗎？！剛剛那幾個混混披著一身城管的衣服在這兒混吃混喝你們不管，反而要拷走這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你問問周圍幾個擺攤的，是不是這個情況！”
張萌萌的話擲地有聲。可惜天色已晚，飯鋪周圍除了幾個小攤販，並沒有什麽路人，而那幾個小攤販不敢得罪城管，又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詆毀英雄李一凡，隻得紛紛推辭說沒看見。氣得張萌萌滿臉通紅，氣鼓鼓地瞪著那幾個小攤販，看得他們一個個都不敢抬頭。
李一凡笑了笑，安慰張萌萌道：“罷了罷了，就當是狗屎濺到了自己身上，總得找個地方擦擦。警局就警局吧，公道自在人心。你在醫院陪著我媽，我去去就回。”
說完，李一凡昂首闊步地踏上警車。不管怎麽樣，盡管這個國家讓他揪心的事情很多，可是他仍然相信並且堅持：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好人多的地方就有公道！
看著李一凡上了警車，張萌萌愈發地鬱悶。無奈，如果不是跟老爸在冷戰，這時候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那些人了。祈禱這木木的家夥能化險為夷吧！
警車上，幾個大蓋帽也沒有為難李一凡。看得出來，這些人跟那些混混城管並不是一個路子。畢竟這些蓋帽都是警察學校出來的，該有的素質還是有。帶李一凡回去也隻是去做筆錄。不過，讓李一凡稍微有些上心的是：車裏的氣氛異常沉悶。
省城的警察局相較於B山市的警察局，顯得還挺大。局裏麵的氣氛也有點悶。所有人都放佛心事重重的樣子，李一凡進來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王哥，這人犯了什麽事兒？！”
一個動聽婉轉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李一凡從思考中被拉回了現實——一張極美極動人的俏臉出現在他眼前。
小小的鵝蛋臉，黑色的頭發被挽起，幾縷不聽話的頭發隨意地散落在耳旁。白皙的皮膚襯著烏黑亮麗的頭發，更顯得整個人的氣質。還有那小小的紅唇，微微上揚，春色放佛就從這裏溢出了似的，讓人忍不住地去遐想。
目光漸漸下移，火辣的身材，警察的製服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些緊俏，勾勒出整個人完美無缺的身材。該是怎樣的一位美女啊！
李一凡心裏暗暗讚歎。隨即抬起頭，正巧對上了對方的打量他的目光。二人對視了一會兒，美女臉微紅，瞪了瞪李一凡。
“王哥？”帶李一凡過來的那個白白胖胖的大蓋帽原來就是她口裏的“王哥”。王警官剛剛好像走了一會兒神，等美女警察喊第二次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