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嘛,終於走了,真是煩死我了,現在好了,終於走掉了!”李一凡前腳剛剛踏出病房的門,後腳還沒跟上,楊玲瓏就對趙文說了這句話。
“你還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不是天天盼望著李一凡來看你,怎麽,等到李一凡真的來看你了你又嫌他煩?”趙文假裝很不在意的樣子問楊玲瓏。
“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煩吧,至少,相比於他老媽還有他老婆,也就是他說的話最多,當然,就是他最煩人啊。”楊玲瓏撇撇嘴說。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李一凡來啊,當初是誰清醒之後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李一凡在不在,李一凡有沒有來過,也許你的記憶有問題,然而我的記憶力是不會出現問題的。嗯,沒錯,我記得好像就是你問我的。”趙文說。
“你真當以為李一凡是來看我的?”楊玲瓏本來是不想和趙文說話的,但是趙文這麽說了,楊玲瓏也隻能應付性地回幾句。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李一凡,我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心裏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的。”趙文搖搖頭,不屑地說。
“你還假裝不知道,不是你來跟我匯報的嗎,是你告訴我他去掛了婦產科!你還說你記性好,做夢吧,你該不會海馬體受損,體現大腦機能衰退吧?你這話說的也真的是醉的不行。”楊玲瓏很生氣。
趙文更加不解了:“沒錯,就是我跟你報告的說李一凡去掛了婦產科,我一開始還不知道真的是李一凡,隻是懷疑而已,再說,他掛婦產科又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讓他掛的?”
“你真是蠢,你沒發現他老婆懷孕了嗎?傻子都看得出來,就你最笨。你剛才是不是拿了兩個椅子,對吧,兩個椅子!”不知為何,楊玲瓏就把話題扯到了兩個椅子上。
“對,我是拿了兩個椅子,還被你罵了足足兩分鍾。”趙文說。
“你就是該罵的料,你這麽笨,不罵你罵誰?叫你拿三個你就拿兩個,他媽都給他張萌萌讓椅子!”楊玲瓏對著趙文說。
“那又怎麽樣,你要是去我家,就算你不懷孕,我媽也會給你讓椅子,這能說明什麽?”趙文還是很無辜,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今天楊玲瓏火氣這麽大,原本以為李一凡來了她心情會好一點的。
“好好好,那說明不了什麽的。行了吧。他進來第一句話說的什麽,說張萌萌身體不行,這個張萌萌也是挺有意思的,居然說自己感冒,趙文你相信李一凡他媽媽這麽大年紀了來掛婦產科嗎?除了張萌萌之外還能有誰?”楊玲瓏說。
“我不知道,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個是李一凡他姐,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好吧,而且你看你自己,你不是對他一往情深嗎,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我看你倒追追得這麽緊,我還以為李一凡還是個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呢。就是你今天跟我說那是他老婆我才知道他原來是有家室的!這能怪我?”
趙文平時在楊玲瓏麵前表現出來的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但是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趙文一著急,自然而然也就轉性。
好在他還是有一點自控力的,知道什麽時候應該發火,什麽時候不應該發火,知道應該在什麽樣的場合發火,在什麽樣的地方保持自己的美好形象。
“算了,趙文你也就這樣了,我現在都懶得說你了,那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吧,你覺得李一凡他媽媽對張萌萌怎麽樣?”楊玲瓏也看出來趙文生氣了,但是她也不是真的故意要這麽對他,轉而用一種稍稍比較溫和的方式。
“恕我直言,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我該怎麽回答,但是如果你要問我,我媽對你是什麽態度,那我就比較好回答了,而且一定可以很客觀公正地回答。”趙文說。
“我問的就是李一凡,跟你自己沒有關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作為一個旁觀者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看法嗎?還有啊,你不要老是我問什麽,你就牽扯到你自己。”楊玲瓏說。
趙文態度稍稍緩和了一點。
“還說我自己呢,你不也是旁觀者,那按照你剛才自己的那個說法,你不是自己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人嗎,所以你也就不要來問我了,我能說你什麽好呢。我說很好吧,你會不會生氣,我說不好吧,你也要生氣,我說什麽你都要生氣,那我還不如一點兒不說,我閉嘴,這樣總可以了?”趙文沒好氣地說。
“那,趙文啊,你是不是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就可以放過你了?你什麽都不說我就一點兒都不生氣了?”楊玲瓏問。
“這一點我自然是想過的,所以就在想,反正說了你是生氣,不說你也是生氣,那我幹脆什麽都不說。這個回答你滿意嗎,親愛的?”趙文刻意在末尾加上了這三個字。
“行行行,你說吧,我不生氣。我就像聽到最客觀的說法。”楊玲瓏也隻能這麽說了。
雖然剛才秦潔和張萌萌同時在她的VIP病房裏,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本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對於秦潔和張萌萌的關係,她雖然心裏有了一點兒底,但是也說不清道不明,她自己是這樣想的,換成另一個人或許就是和她完全不同的觀點,所以,她認為她還是很有必要問一下趙文的。
畢竟,趙文是除了秦潔和張萌萌之外同樣也在這個病房裏的人。
不是還有李一凡嗎?
要是去問李一凡,楊玲瓏不是要被人家當成神經病了,好端端的事情不做就閑在那裏去關心別人家裏的私事,這不是長舌婦的表現嗎?李一凡能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調查戶口的,還是專門研究家庭關係、解決家庭矛盾的調劑師?
“我覺得,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就是這樣了。就是這樣。”趙文說。
“你就不能說一點正常的嗎?你這明顯不是在敷衍我了嗎,這算什麽鬼話,我也是會這麽說啊,隨便哪個人都可以這麽說。”楊玲瓏表示對趙文的這個說法不是特別滿意。
“正常的婆媳關係不都是這樣,關係太好就不正常了,再親也親不過母女啊,關係太差倒也不至於,李一凡他媽媽不是農村人嗎,農村人大多數都是很老實的,也沒什麽心機,張萌萌雖然身家高了一點,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家庭教育也不會太差。所以,也就能這樣了。”趙文說。“這下你滿意了,有理有據,還有分析。”
“還是套話,你說這些套話幹什麽,還有,農村人就一定老實?先在的小偷不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嗎,農村人,他們的土地被國家征收了,又找不到工作,到城裏來,根本就混不下去,所以呢,所以隻能去做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上個月我去逛街,一個LV的包還被小偷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偷走了我兩千塊錢的現金!”楊玲瓏說。
“誰讓你這麽愛顯擺,你以為現在的小偷還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小偷啊,現在就是當個小偷都是要經過專業培訓的,據說,現在就有一個名為‘現代丐幫’的組織,一般性的小偷還進不去,要事先上交好幾千塊錢的培訓費,丐幫幫主就會交給他一些乞討、騙錢、偷盜的技術……”
“你也是心大,現在這年頭,誰改在包裏放這麽多現金,不過,你不是很有錢嘛,也就是兩千塊錢沒了,一個包被劃了個口子,你緊張什麽?”趙文說。
“而且,從這個本質上講,跟是不是農村人,壓根兒就沒關係啊,我就見過不少小偷是城裏人,還是衣著很光鮮亮麗的那種。”趙文說。
“好吧,算你贏,那我也不覺得,教育程度高就一定有素質。你知道的,教育不等於教養,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詞語。不信你可以百度一下。”楊玲瓏說。
“你以為我真的會傻乎乎地去百度,好了,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對,這個說法肯定是對的,但是,你不能什麽事情都針對張萌萌吧,你這裏說的話都是帶刺的,不是針對她你針對誰?”現在就連趙文都知道楊玲瓏的這點小心思了。
“那你就是幫著她唄,你要是幫著她,你要偏袒她你就直說唄,看人家大腿粗,直接去抱人家大腿,你也是可以的。”楊玲瓏這次沒有表現出要發火的樣子,而是給了趙文兩個白眼。
趙文想,大概是因為剛才張萌萌誇獎了他幾句。
但這又能說明什麽,趙文在這方麵就是比李一凡好啊,所以他就值得這麽誇獎啊。
“你翻白眼的樣子真的,真的,特別難看!”趙文一字一句地說。
等一下,剛才,楊玲瓏是真的因為張萌萌誇獎了他而生氣嘛?這是不是就說明,楊玲瓏這是在吃醋?
但是趙文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這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要不就是自己的大腦出現了幻覺,這個想法確實不太靠譜。
雖然,剛才趙文刻意又說了某三個字,而楊玲瓏病沒有反駁。
“嗯,這一定是我的幻覺,我覺得我出現了幻覺。那我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太累了,所以腦子不太好使?”趙文心想,他覺得而他應該去隔壁神經科看看。
“那個,楊總經理,對於我說的話,如果你覺得我說出來的話在什麽地方冒犯你了,請你自動無視掉,我趙某人天生就是這種說話方式和說話態度,還有,我現在要出去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段時間你自己小心一點。再見。”趙文對楊玲瓏說。
“哦,那你要去幹嘛?”
“這幾天我被你欺負死了,我這顆並不強大的小心髒受不了這麽大的刺激,整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我怕再過幾天它就要跟我提出辭呈,要不就直接罷工了。我決定要是去看一下醫生。”趙文回答。
“嗬嗬,嫌累?我不是早就給茜茜打電話了,叫你卷鋪蓋兒走人,是你自己要留著的,我可沒留你!”楊玲瓏說。
“拜托,你自己搞清楚好不好,我今天都配合你演了一上午的戲,你不感謝我就算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我感到非常心寒!”趙文感覺聽了楊玲瓏這麽一說,氣得心髒痛。
“楊總經理,這個你最喜歡的稱呼,夠尊敬你吧,算是我趙某人求你的,你還是放過我吧,你這樣真的不好。”趙文說完就走了。頭也不回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