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晦氣
“傻根兒，你快看，這個小啞巴，好像真的有點兒反應了呢，你趕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快點，不要讓他真的睡著了。”李一凡雖然沒戴眼鏡，但是還是可以看到小偷的手指間那裏似乎動了一下。
傻根兒傻乎乎地盯著那個小偷看，“誒，真的，好像真的動了啊。”
“傻根兒，你還傻站著幹什麽呢，你趕緊去把他扶起來，不要讓他在地上睡著了！”李一凡對王根說。
順眼還看到了地上的那個瓷碗，裏麵裝了一大碗白米飯，還有幾根長豇豆。“村長說這是早上他派人給小偷送來的飯，這個小偷應該還沒吃，你給他喂一點飯，別真的弄死了！”李一凡說。
他提出來的要求傻根兒都一一照辦了。
隨後李一凡讓傻根兒把小偷扶起來。讓他可以完全站在地麵上。“你現在先別放手，你就抓著他的手臂就可以了，防止他逃走。”李一凡對王根說。
這下王根把小偷的手臂抓得更加緊了。
“好，這樣挺好的。”李一凡看了一眼王根和小偷，對王根的表現還算比較滿意的。
接下來就是如何控製小偷的意識的事情了。
李一凡嚐試著對小偷說：“你現在站起來，努力站起來，使你自己的雙腳能夠平穩地站在地麵上，不需要任何支持，要保證自己能夠站在地麵上。”
結果對麵的小偷真的跺了幾下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傻根兒，你把你的手從小偷的手臂上放下來試試。”李一凡又對王根說。
王根卻死死地不願意鬆開他的手，理由是：要是我把這個小偷放了，他趁機逃跑了怎麽辦，我不是又放虎歸山了嗎？要是這個小偷自己沒站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死了怎麽辦？警察肯定說是我故意推了他一把，我可不想坐牢。
“這樣吧，你就把你的手鬆開，我就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站穩，要是他現在站穩了你就可以不扶他了，沒站穩你就拉他一把，千萬別讓他後腦勺著地摔倒就好。”李一凡說。
王根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的手。
小偷是可以自己站起來的，而且已經不需要王根扶他了。
那就說明，眼前的這個小偷至少是可以聽到自己說話的，能聽到自己說話，那就說明，肯定不是聾啞人。
一句話：果然是裝出來的。
“你再往前走幾步試試看？”李一凡對小偷說。
小偷果然乖乖地聽李一凡的話，往前走了好幾步，並且他行走的路線是呈現出直線狀的。
李一凡突然覺得挺好玩的，幹脆當起了一個軍官：“向前走，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跨立，蹲下，起立，起步走，跑步走……”
結果這個小偷確實一一照著李一凡說的那些動作，做了起來。隻不過，王根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個小偷無論做什麽動作，眼皮都是緊緊閉著的。
換句話說，這就像小孩子夢遊一樣。
這下算是把王根看傻了：“不是吧，凡哥，你這玩意兒真的這麽神奇嗎？”
“廢話，你凡哥我什麽時候會騙你啊，再說了，你凡哥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這個名聲可都是用真材實貨賺出來的，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李一凡不是誇出來的！”李一凡無比得意地說。
“你，現在可以坐下了！”李一凡指著那個小偷說。
原來李一凡早就讓王根在屋子中間放了一把椅子。然後在屋子的門口放了兩把椅子。“沒有我的命令，你自己不準私自站起來！”李一凡繼續對那個小偷說。
那個小偷點點頭，然而眼睛還是緊緊閉著的。
李一凡和王根兩個人就坐在門口的兩把椅子上了，由於王根人高馬大，李一凡是屬於精瘦型的，遠遠沒有王根身強體壯，所以李一凡就讓王根坐在了門口，讓他堵住大門，防止等一下問問題太過激動，這個小偷就站起來溜掉了。
準備好這一些之後，李一凡才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的功能。
“好，現在開始我們兩個人要問你一些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要是你告訴我們的是假的，或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你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聽懂了嗎？”李一凡對那個小偷說。
小偷還是閉著眼睛點點頭。
“自己沒長嘴巴嗎，怎麽隻會點頭嗎，要是知道了就大聲告訴我們，知道了，懂嗎？”李一凡嗬斥道。
“報告長官，小人知道了！”那個小偷嘴裏吐出這幾個字。聲音倒是挺響亮的，說話的時候吐字也比較清晰。
不過就是這麽簡單的九個字，直接把李一凡嚇呆了。
這都是什麽時代了，居然還對別人稱呼“長官”，對自己卻稱為“小人”，要說奇怪，其實也是很奇怪的。
“不需要叫我長官，你也不需要自稱自己是小人。話說，大兄弟，你該不會是從明國時期穿越來的吧？”李一凡差點兒就要笑破肚皮，他還是很好奇的，現在怎麽還會有這種人，說話方式也太奇怪了。
“報告，本人出生於明國七十五年！”小偷嘴裏又說出這幾句話來。
明國七十五年？其實也是可以算的，一九一二年是明國元年，明國七十五年，就是在一九一二的基礎上加上七十四，那就是一九八六年。
不是吧，還比我大一歲啊。李一凡心想。
這個小偷居然比我大一歲。不過他很快就猜想到，這個小偷極有可能是故意這樣說的。
這是在遼省啊，是遼省！哪裏還會有這樣的人，況且還是在鄉下，肯定是有團夥的，而且那個團夥估計用的就是這個方式的紀年，用這種紀年方式來混淆視聽，讓別人誤以為他們不是中國大陸的。
這種犯罪團夥，以前又不是沒在電視上看到過，該不會傻根兒抓到的這個小偷就是這個犯罪團夥裏的吧。
想想就覺得可怕。
而且剛才李一凡並沒有問他出生年月，也沒有問他具體年齡，隻是問他是不是從明國穿越來的，這個小偷這麽回答，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你，你叫什麽名字？”李一凡問那個小偷。
“報告，我叫付國泰！”那個小偷說。
李一凡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啥，你現在再說一遍，我剛才一點兒都沒聽清楚！”
“報告，我的名字叫付國泰！國泰民安的國泰！”那個小偷用響亮的聲音說。
現在李一凡聽懂了。
“那你是什麽地方的人啊？”李一凡繼續問。
小偷不假思索地回答：“報告，我來自浙江金華，我家住在金華武義，我家的特產是兩頭烏種豬，還有武藝火腿，還有幹菜燒餅！”
額，我隻是問你你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可沒問你這麽多，誰稀罕你家的什麽特產啊，搞得好像我要你家的特產吃一樣。
“好好好，回答得好，獎勵你一朵小紅花，”李一凡還沒說話，旁邊的王根卻說了起來。
你以為你這是在幼兒園啊，幼兒園的小朋友才會要用這些小紅花來作獎勵。
“報告，我不要小紅花！我要軍功章！”那個小偷聽到傻根兒說的話後，立馬接了下一句。
傻根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於是隻能對那個小偷說：“在我們這裏，小紅花就是軍功章，軍功章就是小紅花！這就賞你一朵小紅花。”
就剛才這個小偷接話的速度，要是被麻醉的人，思維反應應該沒這麽快吧。李一凡心想。
可是自己剛才讓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確實都做了啊。
這個小偷，口氣還挺大，還不稀罕小紅花，上來就要軍功章。嗬嗬了。敢情你還這麽挑剔啊。李一凡心想。
這年頭，連小偷都比自己有野心了。
“你，你既然是從浙江金華來的，你為什麽會跑到遼省來的，而且還好幹不幹，偏偏選擇當個梁上君子？！”李一凡問。
他怕這個小偷聽到“小偷”、“賊”之類的詞語反應太過激烈，於是就用了這個專門用來代替小偷的專屬美稱。
“沒錯，我確實是從浙江金華來的，我高中畢業之後沒有考上大學，我家裏沒錢，我是從金華武義的一個小農山莊裏出來的，我家付不起高昂的學費，我也不可能去複讀，我爸媽直接叫我出來混社會了！”小偷回答。
“放肆！我問的是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混，為什麽要來當小偷？！”李一凡聽了這個小偷瞎扯了這麽久，但是毫無用處，毫無有用的信息，他有點兒生氣了。
“我就出來混社會了唄，既然是混社會，到哪裏去混不都是一樣的嗎，我混來混去自然而然就混到了這裏，至於我為什麽要當小偷，我混到了這裏，沒用用人單位要我，我找不到工作，難不成我就去喝西北風啊，不好意思，我不樂意，我不想去喝西北風，小偷小摸怎麽了，照樣是靠著自己的雙手吃飯，總比當個乞丐好！”小偷理直氣壯地說。
天啊，這個架勢，真的是被致幻藥催眠的人嗎？為什麽說話的時候還帶著這麽強烈的戾氣？這個藥，明明就是可以減少別人的攻擊性的啊！
李一凡有些不解。
“說，是誰指使你的，我家的那盆花是不是你偷走的，還是你的同夥偷走的？”李一凡凶狠地問小偷。
“沒人指使我，就是前段生活溜到了你們這個村子裏，剛好就聽到全村的人說，你們家最有錢，我就想，既然你們家這麽有錢，那我就躲到你家去，找個機會偷唄，不然還能怎麽樣？”小偷說。
小偷居然還知道李一凡。李一凡從進來到現在可是一點兒都沒透露自己身份的啊，最多就是剛才王根叫了他幾聲凡哥，光是這一聲凡哥，也不一定能判斷出來是李一凡啊。
看來這個人的身上疑點還是很多。
“小奸賊，你分明就是藏到俺家去了，好藏不藏藏到俺家的浴室去，說，你為什麽要偷看俺洗澡？”王二麻子的兒子王根厲聲責問小偷。
“就你這死胖子，誰要看你！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告訴我的，這地址是錯的啊！真是晦氣！”小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