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離婚
二月,各大報紙刊登新聞,文化局局長王偉和博物館館長李艾的婚姻作廢,兩人協議離婚,王偉淨身出戶,分文不要。報道聲稱王偉是為了愛情,主動的提出離婚,但是有人猜測是夫妻倆各自找到了真愛。兩人早就達成協議了,早就秘密的離婚,且兩人已經分開好多年,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有人說不是這樣,是因為王偉先有了外遇,導致這場離婚。還有人說是李艾不守婦道,和家裏的園丁勾搭上了,兩個人在家裏亂搞,被王偉發現,王偉忍無可忍,這才提出離婚。
具體情況不管是怎麽樣,總是茶餘飯後大家又多了一個笑料,又多了一些話題可以聊。
李艾確實是和王偉離了婚,倒不是她主動提出來的,是王偉自己提出來的。王偉找到她談判,說他找到了真愛,想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這樁婚姻,李艾早就無所謂,離婚就離婚,隻是為了小希,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那麽簡單的答應,最終王偉主動提出淨身出戶,隻要能夠離婚。
於是乎,他們就離了婚。
“是鄭培嗎?你終於打算給她一個名分了?”簽了離婚協議,兩個人反倒是像老朋友一樣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王偉搖搖頭,攪了攪咖啡,說:“不是,是其他的女人。”
李艾驚訝,“那鄭培怎麽辦?”
“她?”王偉冷笑一聲,那個賤?女人,“她走了。”
鄭培走了?她怎麽會走了?她不是一直都要正宮夫人的名分的嗎?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她怎麽會走了?白白的就不要了?
“她跟了你這麽多年,怎麽會說走就走了?她不是一直吵著鬧著的要這個名分的嗎?她能夠這麽輕輕鬆鬆的放過你?”
王偉端起杯子啜了口,說:“我拿到了對她不利的證據,她不得不走。”
其實,這件事情,王偉能夠趕走鄭培,最大的功臣是伊夏。她不知道去哪裏弄來了鄭培和他的司機老趙搞在一起的照片,另外還有鄭培和她的兒子在一起的照片,這些照片往鄭培麵前一放,她立刻就不敢再鬧了。
這個鄭培,其實也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王偉歎口氣,要不是她一直到小夏那裏去大吵大鬧的讓小夏不高興,他又怎麽會下狠心要趕她走?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實在是太不識大體了。竟然還和老趙搞在一起,那些照片看的他麵紅耳赤,直爆血管,真是太可恨了!這個婊?子一樣的女人,實在是讓他無比的惱火!他沒把她弄進監獄裏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個證據,也是你的這個新的相好給你的吧。”李艾笑了笑,位置可否。看來,王偉找的這個新女人,倒是有些手段,一出手就收拾了鄭培,倒是個厲害角色。
和王偉分了手之後,李艾開著車慢悠悠的在市區裏溜達,她好久沒這麽悠閑的在外麵走動了。裝修的精致洋氣高檔的咖啡館,鮮亮的服裝店,神色匆匆的行人,很好的燦爛的和煦陽光,隨風搖曳的光禿禿的樹枝,仿佛一腳踏進了時光裏,她這才恍惚的想起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天空中的月亮,已經忘記了這麽向星星許願了,小時候喜歡的舞步她也很久不跳,幾乎忘記了。
“你以為你贏了我嗎?”她正彎腰隔著玻璃觀賞裏麵的熱帶魚觀賞魚時,身邊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像是帶了尖利的冰碴兒,銳利無比。
她抬頭,溫和的笑著說:“至少我沒輸。”
鄭培一張臉極其痛苦的扭曲起來,一段時間不見,她似乎蒼老了許多,往日裏舉手投足間總是帶著的那點兒妖嬈勾引似乎也消失無蹤了,整個人有了些落魄悲苦的味道,“他不過是有了新的替代品,一腳踢了我而已,而你,從始至終,都沒得到過他!”
看著她劍拔弩張,言語間咄咄逼人,臉上卻是無法隱藏的痛苦,這一刻,李艾霎時明白了,這麽多年,其實她從來沒有和鄭培爭過什麽,因為她不愛王偉,她對王偉沒有感情,從始至終她都是理智的,她早就看出來王偉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對王偉沒有過一絲半點兒的希望。可是鄭培不一樣,朝夕相處,她對王偉總歸是產生了感情了的。
想通這一點,李艾無比的輕鬆起來。她輕笑著說:“他有沒有別的女人是他的事,那個女人是你或者是別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差別。我對他從來沒抱過希望,從來沒有過感情,我根本不會難過。”
鄭培想反駁,想痛哭的叫囂,想憤怒的打罵,她想看著李艾也和她一樣痛哭,至少她不該這樣的瀟灑才是,她為什麽不會難過?這麽多年了,鬧來鬧去,吵來吵去的,隻有她,她突然想起來,從一開始,李艾就對她和王偉的事情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憤怒,沒有一點兒的難過,她根本不在乎。她就像個精美的雕塑一樣,端莊典雅,根本沒有別的感情。鄭培霎時間覺得心裏麵鋪天蓋地的全是難過,被王偉從家裏趕出來的時候她隻是憤怒,隻是惱恨,可是這一刻,她難過,她痛苦,她悲戚,她爭來爭去,做那麽多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麽呢?到頭來,她什麽都沒得到,什麽都沒有了。
“進去喝杯咖啡吧。”見她落了淚,李艾輕聲說,“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天氣太冷了。”轉身往前,進了不遠處的咖啡館。
分別點了藍山和摩卡,李艾放好手提包,看了看一臉沉默隻是抹淚的鄭培,輕歎口氣,說:“既然這麽舍不得,怎麽會放了他的?那個女人……你不是去拿證據了嗎?”
接了李艾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淚,鄭培咬著牙恨恨的說:“不要臉的賤·人,她迷得老王神魂顛倒的,老王哪裏還記得我的存在哪裏顧及我的死活?她一句話,頂的過我在老王麵前磨破嘴皮子,賤·蹄子,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浪·蹄子,我一見她,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家女兒,臭婊·子!”她臉頰上的肉緊緊地繃著,牙齦緊緊地咬在一起,眼裏冒出仇恨的火花,似乎恨不得咬死王偉另外一個女人的衝動。
看樣子真是恨極了,這樣子咬牙切齒的凶狠樣子,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狼,要與敵人同歸於盡一般。這樣子的鄭培,褪去了舉手投足間的風塵味道,倒是多了幾分敢恨敢恨的瀟灑來,“沒拿到證據嗎?那時候,你和我說你去拿證據的?”
攪拌了幾下服務員送過來的咖啡,銀質的小勺子放在杯沿上哢的一聲,清脆的像是玻璃破裂一般,無可挽回的裂痕,鄭培冷笑一聲,眼裏盡是悔恨和不甘,“是我一時不察,失了手,才讓那個賤·蹄子得手的。我一定會找她討回來的,賤·人,敢跟我鄭培搶男人,真他媽是賤·人!天底下那麽多男人,她勾引誰不好,偏偏勾上了老王!我不會讓她逍遙的,她想整我,我一定要整回去!”說完,一口喝幹淨手裏的咖啡,起身,大步的離開了咖啡廳。
李艾坐在座位上,看著鄭培的背影轉眼間混入在數不清的路人之中,一瞬間消失不見。何必呢,她歎了口氣,何必這樣?不過是一個軟弱不堪的男人,何必要爭?這樣的男人,值得嗎?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直到現在,即便是把那個女人趕走了又如何?讓他回到你身邊嗎?你又和他在一起?不累嗎?無休無止的無止盡的提防著數不清的外麵的那些女人,能夠趕走一個,就能夠趕走數不清的前赴後繼的無數個嗎?
這麽多的青春年華已經浪費了,又何必再多浪費一些光陰在這樣的男人身上?何苦呢?注定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罷了,沒有心的男人,又何必留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