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原諒我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原諒我吧
季若愚懷孕了。言辰得知了這個之後,其實心中的情緒有些說不上來,他無疑是希望季若愚過得好的,而陸傾凡又是再合適不過的人了。
只是心裡頭小小地酸澀了片刻,沒有那些自己曾經猜想過的一些歇斯底里的情緒,全部都沒有,或許是經過這一次生死,自己終於看淡了很多東西也看重了很多東西吧。
言辰迅速在屏幕上編輯了一條信息,「我不做舅舅,乾爹的話還勉強可以考慮一下。」
發出去的時候,唇角微微勾起了笑容來,只是心裡頭卻有些細細抽疼起來,病床的床頭柜上頭還放著陸傾凡當時給他的那疊東西,那些宣卿然的病歷資料。
宣卿然也是懷孕了的,原本她的肚子裡頭,也是有那麼一個小東西存在的,只是還沒來得及讓人知道,還沒來得及任何,言辰甚至都沒有機會去阻止,就那麼已經消失不見了。
心裡頭細細地抽疼著,臉上的微微笑容也就變得越來越艱難起來。
陸傾凡直接無視了他這一句,然後回了一條,「我要是還沒回來你就出院了的話,你去找宣紹卿吧,讓庄澤陪你一起去。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再怎麼,多少是會給庄澤些面子的。」
言辰沒有再就這事兒做出什麼回應,他心中有著自己的思量,於是只回了一句,「好好照顧若愚。」
陸傾凡將手機放下之後,又過了一會兒,身旁的女人才算是咕噥了兩聲含糊不清的音節,然後揉著眼睛醒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可憐巴巴地帶著些委屈。
她還沒睡夠,可是肚子卻餓了,這算是活生生被餓醒的,臉上的委屈自然也就不難解釋。
季若愚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最近的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使了,只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太舒服,只是一下子似乎是已經忘記了先前發生的事情一般,恍惚中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還睡在杜修祈的那幢房子裡頭。
整個腦子裡頭都還是一團漿糊,直到她伸手想去朝著陸傾凡方向的那個床頭柜上拿水杯,因為她睡覺前水杯都是放在那個位置的,手這麼一台直接就推到陸傾凡的胸膛。
感覺到這麼個明顯是男人的胸膛時,她還有片刻的慌亂和愣神,這才馬上理清了思緒,視線清晰起來,看到了陸傾凡英俊的臉。
是了,他已經找到自己了,眼下是在酒店,不是在那幢房子裡頭。
季若愚忽然就覺得難怪自己可以睡得那麼舒適安穩,原來是因為他在。
他手就這麼撐著頭面朝她的方向側躺著,季若愚也不知道他已經看了自己多久,而水杯已經被他順手拿了過來塞到了她的手裡。
「醒了?」陸傾凡低沉的磁性輕輕落進她的耳朵里。
季若愚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接過杯子就咕咚咕咚喝了一氣,只覺得彷彿這樣能夠將肚子的飢餓感壓下去一些,可是這水忽然一下去,肚子反而咕咕叫了起來。
「餓了?」陸傾凡又問了一句,季若愚停頓片刻,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他已經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走吧,帶你去吃飯。」
他彷彿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似乎先前的那些疲憊啊頹喪啊就這麼消失了一般,這一覺睡下來,就彷彿陸傾凡整個人都充了電一樣的精神飽滿。
季若愚點了點頭,剛準備起身,只是陸傾凡已經走過來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惹得她一陣驚呼,「呀,快放我下來……」
陸傾凡臉上都是笑容,季若愚光看都能看得出來他有多高興,他聲音中有著笑意,低聲問道,「若愚,你是不是胖了些?總算沒那麼輕飄飄的感覺了。」
季若愚自然是知道自己胖了些的,於是就點了點頭,「以後還會更胖的……」
陸傾凡知道,兩人之間發生的那些矛盾和不愉快,總不可能因為就這麼一見面,然後就煙消雲散,很多需要去解決的依舊是要解決的。
所以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下去,眼神中多了認真的情緒,「上次的事情,是我太衝動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原諒我,懲罰了這麼長時間,我也收到教訓了。錯過了這麼多,我真的沒有辦法再錯過任何了,若愚。」
季若愚不是不心疼的,這畢竟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最愛的男人,而且自己當時也不過就是一時之氣罷了,加之情緒又不穩定,一點點小小的事情,自己都可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沒聽到他道歉的時候是一回事,聽到他道歉之後又是另一回事。
主要也是,自己現在雖然記憶力似乎退化不少,可是在沒聽到陸傾凡和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當初說的那個就算他不跟自己過了,自己也一定要給言辰捐肝么這樣子的話,滿腦子都是,所以似乎總有口氣一直咽不下。
而眼下他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還有先前的那些憔悴,那些眼淚,那些喜悅,季若愚又哪裡還忍得下心說一句不好,於是也就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季若愚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我得回去一趟,傾凡你陪我去吧?」
陸傾凡原本就一直想問的,「你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哪兒?誰照顧你呢?我知道媽一直在紐約工作就沒離開過,先前也一直以為你躲在媽那裡。」
季若愚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住在之前杜修祈住在美國時的房子里,他女友的父母一直很關照我。」
難怪自己一直都找不到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她聯繫的是杜修祈,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上頭去。所以陸傾凡以前心裡頭就說過,誰要是說季若愚不聰明,他一定第一個不同意,這女人有時候簡直聰明得可以。
他自然是不會去聯繫杜修祈的,並且也不會想到她是求助於他的。於是就這麼生生和她錯過了分別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在別人看來,或許也就這麼短時間而已,可是對於他度日如年,顯得彷彿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