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逼迫
第兩百三十六章逼迫
這一疊紙現在就在溫言初的手中,她有些愣,定定地看著這些產權文件上頭,寫著的都是她的名字,那些鋪面、房產、車庫……
溫言初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有些不明白,於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之後,又抬眼看向姜淮,像是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什麼答案一樣。
程昱寬站在一旁冷冷地笑看著,側目睨了姜淮一眼,他馬上瞭然,就趕緊向溫言初解釋起來,「你好,我是程老先生的秘書姜淮。」
溫言初懵懵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然後再看向姜淮,等著他說話。
「這是幾份產權文件和這幾處產權的估價,你也看到了,就這幾份產權的市值,就已經在一千萬左右了。」姜淮說得很中肯,甚至還怕她看不懂,手指細心地在每一處指出來,「這些產權,以前都是少爺名下的,所以,老先生並不是在冤枉你,你和少爺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得到市值一千萬的財產了。」
嘩啦……
一疊紙張就那麼從她手中飄落到地面去,她手指就那麼一瞬間沒了力氣,眼神也沒了焦點,只是目光的方向定定地看著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手掌而已,視線有些許模糊起來。
這……都是怎麼回事?
「那些……」溫言初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那是一種羞恥的感覺,就像是程昱寬的目光可以如同刀鋒一樣將她扒得精光,「不是……不是顧揚給我的么?程柯說,他說……是顧揚給我的,怎麼會……」
溫言初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她甚至都還沒有認真看過這些文件,她只知道,這就是顧揚送給她的,她還記得,程柯說,這些是他為自己妻子爭取來的嫁妝。
難道……不是么?
「呵呵,你這姑娘還真是天真啊,你好好看看這上面都是什麼地段的什麼產權吧?顧揚?他能給得起你這種東西?」程昱寬諷刺地說著,鄙夷地看著,「你現在再來和我說什麼,你不是為了錢才和我們家柯柯結婚的?姑娘,我勸你見好就收吧,這些市值一千萬左右的產業你退回給我,我給你加五百萬,一共給你一千五百萬,然後你和我們柯柯離婚,你不虧,這是多麼划算的生意?你才和柯柯結婚多長點兒時間啊……何止不虧,簡直就賺大了。」
程昱寬試圖讓自己的語氣稍微變得柔和一點下來,只是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而溫言初,只是彎下身去,一張一張的將地面上的文件都撿起來,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遞給了程昱寬,刻意忽略掉他語氣里那些所有針對她的惡意,刻意壓制了自己聲音的顫抖,壓制了自己手指的顫抖,將那些文件複印件都遞到了程昱寬的面前。
「老先生,你可能不相信我不是為錢而和程柯在一起的,那麼這樣吧,這些產業我都可以還給你,但是,我不想和程柯離婚。所以,我可以保證,我以後也不需要程柯的財產。」
言初覺得,自己這句話已經說得很好了,如果這個老人是擔心自己的孫子被其他女人圖謀了家產,溫言初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夠可以了,甚至又說了一句,「您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公證婚前協議……」
程昱寬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這樣油鹽不進的姑娘,感覺上還真是看到了七年前那個米衡的影子一樣,程昱寬的眉頭緊緊一皺,拐杖直接又重重跺了一下地面,「婚前協議?你以為你不圖謀阿柯什麼了,就沒什麼了么?我問你,你能給阿柯帶來什麼?你有什麼?他原本應該找一個和他登對的千金小姐,然後兩人的婚姻能夠為兩家帶來多少利益?你有什麼?你連唯一這點你以為的嫁妝,那都是我孫子拿來讓你能夠寬心一點的!」
一句一句,毫不留情,一刀一刀,鮮血淋漓。
溫言初覺得有些許頭暈,朝後頭踉蹌了一步,站穩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詞窮,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他。
就那麼張了張嘴,微微動了動嘴唇,發不出任何聲音,又過了片刻才說道,「我……很愛他,拜託您,可不可以……」
溫言初眼睛大大地睜著,巴巴地看著他,像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嚴,只求得到哪怕一點……一點都好,不用首肯,但起碼不用反對成這個樣子。
只是……沒有。
她得到的不過就是一句冷冷的笑聲罷了,程昱寬看著她,冷冷地笑了一聲,眉梢也輕輕挑了一下,「愛?你知道我孫子這樣的男人條件擺出來有多少人會愛他么?上一個在我面前說愛他的女人,求我可不可以成全的女人,七年前,就死掉了。我相信你也知道吧?你今天不是也去墓園了么?那個叫做米衡的女人,和你長得有六成相似的女人。」
程昱寬的唇角是冷冰冰的笑容,他目光像是毒蛇一樣陰冷,頭朝著溫言初靠近,感覺上就像一條吐著信子靠近的毒蛇……
溫言初眼睛猛地睜大,忍不住抬手輕輕捂住嘴,才忍住自己差點控制不住的驚呼。
「你,怕死么?溫言初。」程昱寬忽然就覺得有趣起來,就像是貓在逗弄自己抓來的老鼠,明明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逃脫自己的控制中,但是看著她的失措她的狼狽她的驚惶,忽然就那麼覺得有趣起來。
可是,程昱寬的笑容卻是剛剛才揚起來,就僵硬在了唇角,因為他看到溫言初就那麼輕輕搖了搖頭,她沒有做聲,只是那麼搖了搖頭而已。
表示……她不怕死。如果有人用這個威脅她離開程柯的話,溫言初覺得自己不會退縮,她很愛程柯,她知道。而程柯對自己的感情,溫言初也不再懷疑,那麼……她什麼都不怕。只是……她沒有想到程昱寬還有籌碼。
程昱寬的表情變得更加懊惱了起來,手指都無意識地攥緊了,就那麼惡狠狠地看著溫言初,丟出了最重的籌碼來,「那麼,你死了之後呢?程柯再這樣消沉頹廢七年么?在我看來,他這次對你動的感情比七年前還要真摯,那麼,恐怕他不止再消沉頹廢七年,或許更長?你,不怕死,你怕不怕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