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在刀尖上玩火
難得堂堂一個常務副市長說出這樣的話！
王爍心中也是挺感動的。
確實，霍偉業現在對他來說，作用比較有限，但不管怎麽說，人家都是江北市的常務副市長，如果以後發展得好，很有可能會更進一層樓。
有了他的這番話，不管怎麽說，對王爍在江北市的產業來說，都是一個靠山。
他點點頭：“老霍，咱們就盡在不言中了。還有，要是高海雙垮了，空出了市長的位置，我估摸著你也是一個很適合的升上去的人選。你努力一些，我也會適時幫你說說！”
常務副市長，雖然也算是重權在握，但排名還是比較靠後的，能占住前五算是不錯了。弱勢一點的常務副市長，市委的組織部長都可以不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但是，如果去掉了一個副字，那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二把手了。
整個江北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下子，霍偉業激動起來，再次握住了王爍的手，語氣都有點哽咽了：“阿爍，我真不知道怎麽感激你，唉，這輩子……你是我的最大貴人啊！”
王爍不由得看了一邊的趙娟一眼。
其實，他樂意為霍偉業做這麽多，還不是為了趙娟！
雖然娟姐是別人的老婆，但和他之間的那不可說的關係，已經讓他願意為她做得更多。幫她老公上位，自然是一種很好的方式。
隻是，如果霍偉業知道了這種情況，估摸著得吐血。
可以說，王爍和趙娟這也是在刀尖上玩火！
趙娟也深深地看了王爍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意。
霍偉業忽然說：
“對了，現在是十一點二十五分，季書記說了，他們會在KTV裏唱到十二點左右，就是在你的酒吧街那裏，C區的塵緣雅境。如果你有時間，過去陪他唱一首！”
王爍點了點頭
……
酒吧街，C區塵緣雅境。
這是一個非常有風格的KTV廂房，不是一般的那種重金屬風格的廂房。
它以潔白色為主，四周栽種著竹子、萬年青、龜背竹等各類花朵，又有小橋流水和涼亭，簡直就是一座室內莊園一般。就連屏幕，那都是投影在牆壁上的，在霓虹的配置下，有點兒如夢似幻。
就連DJ公主，都穿著潔白如雪的漢服，顯得特別飄逸出塵。
大夥兒可以坐在橋欄上唱，可以坐在岩石上唱，顯得特別輕鬆悠然。
這個時候，還有七八個人在裏頭，可都是江北官場的重量級人物。
此時此刻，唱歌的正是江北市新來的市委書記：季建國。
作為年紀剛在三十出頭的季建國，也還算是年輕人物，唱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很流行的歌曲。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唱出來的歌曲很醇厚，連一邊的DJ公主都聽得癡癡呆呆的了。
至於其他人，本來就算季建國唱得不好，也要擺出聽得如癡如醉的神情。
這會兒，更別說是唱得那麽出神入化了。
隻有一個人沒怎麽聽。
他眉頭緊鎖，幾次有意放開，卻不知不覺地又鎖回去了。
甚至，神色中還有一些驚慌。
除了高海雙，又還會有誰？
他剛才接到了楊可柔打來的電話。
楊可柔的聲音都顯得很淒惶，有些兒茫然無助了。
她向高海雙匯報了最新的情況。
當時躲到洗手間裏接電話的高海雙，一聽那就是毛骨悚然了。
“什麽？那些混混都被王爍殺了？顧濤帶去的人也死了兩個？還有那麽多受了傷？顧濤……顧濤也被抓走了？這……這到底是怎麽搞的！”
高海雙這喊著，都有點兒歇斯底裏了。
他那老謀深算的腦子，一時間竟無法把這一切聯係在一起。
是的，在之前的宴席上，他看到霍偉業那充滿怒火和仇恨的眼神，心裏頭是打了個咯噔，總覺得有點不妙，直覺之下讓顧濤多帶人手過去滅口。
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王爍居然親自帶著那麽多好手，把顧濤和他的人都給撂翻了！
顧濤竟然被抓了！
顧濤做事向來穩重隱秘，怎麽會出這麽大的紕漏？
高海雙當然不知道，這事還要從一個走進深山裏采取山珍的老漢說起……
更要命的是，王爍完全就知道了幕後主使就是他高海雙！
當時，聽著高海雙這麽暴躁，楊可柔也很不安，她呐呐地說：“老高，放心，阿濤的口很穩的，就算王爍對他用了酷刑，他也不會吐出一個字來。他都會推到那個女人身上去的。沒有證據，就算他們明知道是你幹的，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高海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哪有這麽簡單，不過……希望如此吧。”
接下來，高海雙可謂是喪失了所有的淡定。
坐在包廂房裏，他都不知道置身何處似的，連大夥兒招呼他唱歌，他都有些茫然。
一些官員還竊竊私語：
“高市長怎麽了？怎麽這麽失神？”
“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妙的事了？”
“我看高市長今天就不大對勁了，總有一種強顏歡笑的感覺。這會兒，這神態是越來越差勁了。”
“唉，這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了……”
……
季建國唱完了一首歌，走到了高海雙的麵前，把話筒遞給了他，微微一笑：“高市長，唱一首歌，來！要不，咱們合唱？大家都唱了這麽多歌了，我們還沒合唱過呢！”
高海雙勉強一笑，擺擺手說：“今天喉嚨不大舒服，唱不起來啊！季書記還是自己多唱幾首吧，我自個兒在一邊聽著就好。”
季建國淡淡地說：“喉嚨不大舒服的話，回了家記得讓嫂子給你燉點冰糖雪梨喝，放一些枸杞，效果不錯。不過啊……”
他的聲音壓低了下來：“如果是心不舒服，那就要好好想想，為什麽不舒服，怎麽讓他舒服一點了。都不舒服了，就不能繼續讓它不舒服。該放下的，就要放下了。為自己保存一點資源，免得以後完全沒了退路啊！”
高海雙猛地一抬頭：“季書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說著，臉上隱隱透出慍怒之色。
其實，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季建國說什麽呢？
季建國嗬一聲笑：
“高市長，有時候，命運就是一道懸崖，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但是，有的人往往不信邪，硬要往前走走看看，覺得還有希望，也許會遇到奇跡，能夠飛起來。但是，懸崖就是懸崖，人就是人，懸崖擺在那裏，人要是不退的話，就會掉下去！”
說著，他挺直了身子，微微笑著，看著高海雙。
那笑容裏帶著無比的威嚴，就如同君王一般。
那是一種睥睨高市長的氣勢。
雖然比高海雙小了將近二十歲，但季建國的那種氣勢，卻一下子壓過了他。何況，高海雙現在還失魂落魄呢。
季建國冷冷地看著他，一時間真有把他踹翻在地的衝動。
他不介意官場上的對手耍心機弄陰謀，但要按照官場上的規則來。你怎麽來，我怎麽接就是了，大家盡情地比城府比靠山。
但是，你特麽的三番兩次用黑道上的手段來對付我，這還禍害到了別人的老婆，簡直就不是人，是一頭畜生。
季建國自打從霍偉業嘴裏得知王爍現在在做什麽的時候，對高海雙就更加痛恨。
他也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想要做個好官的人，自然特別憎惡那種貨色。
不過，畢竟是市委書記，還願意對高海雙進行一些勸導。
高海雙一下子就被看得大汗淋漓。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那個打扮得如同仙女一般的DJ公主立刻恭敬地喊：“王總！”
王爍來了。
裏邊的那些重量級的領導，也紛紛站起了身。
那都是不由得就站起了身。
對這個酒吧街的老板，他們竟然是打心眼裏感到一種敬畏。所以，雖然都是在江北市舉足輕重的大領導，都不由得站起身來，紛紛向他示好。
哪怕是高海雙還剩下的親信，都站起了身。
當然，他們是帶著一絲惶恐的。
現在誰還不知道，王爍、季建國、霍偉業都是一個陣營的，正在清除高海雙呢？
也就隻有高海雙，還有些麻木地坐在那裏。
王爍點著頭，哈哈地笑：“各位領導，我這個環境還不錯吧？適合唱歌嗎？還請多多指點，提出可以改進的地方，讓我們做得更好，讓大家更滿意。”
這樣的套話，頓時引起了領導們一窩蜂的回應：
“王總，這個地方太好了，簡直就是如同仙境啊！我一來到就迷上了這裏，簡直就是天上人間，太美了！”
“就是，呆在這裏就不想走了，不辭長做九月人啊！哈哈啊哈！”
“各方麵都非常滿意，滿意得不得了。一看這擺設這裝修，就知道王總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藝術細胞的人。”
……
一邊的高海雙聽著，都差點吐了出來，甚至還有些憤怒！
媽蛋！那些嚷得最大聲的人，就是他的親信。
唯恐王爍不知道他們對他的心意一樣，居然這麽急著巴結。
這就是現實啊，就是世態炎涼！
隻是這麽紅果果的，還是讓高海雙有些受不住，如坐針氈。
季建國朝著王爍走了過去，神情凝重，眼中露出詢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