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婚驚變
皇宮,東華門
鑼鼓喧天,紅豔豔的喜帳猶如從天而降,垂撒在珠簾喜轎外麵,微風吹拂,紗帳翻飛,宛若天外飛仙!
喜轎的兩邊是四匹黑色駿馬,赫然坐著二王府的四大護衛;
可憐四大護衛現在還在擔心著樊曦小姐喜歡女人的事情,喜憂半參神情奇怪!
喜轎前筆挺的身影騎在一匹白毛紅鬃的駿馬上,威風凜凜,好不威武;
梵羲勒著韁繩的手密密的滲著汗液,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喜慶的東華門,這扇門裏正迎麵走來他的新娘,他唯一動心的女子;
紅色的珠簾半遮半掩著一襲鳳冠霞衣的女人,那麽神秘,那麽神聖。
梵羲覺得自己心就要蓬勃而出了,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
···撲通···撲通···
強勁而有力的附和著鑼鼓的喧鬧,宣示著迎娶新娘的急切!
近了一步,又近了一步
她的新娘在向他伸手,紅蓋頭遮住了容顏,遮住了她的羞澀。
翻身下馬,從喜娘的手裏接過仙指玉手輕輕地扶她落轎,溫柔的眼神輕柔的動作像是在捧著一件奇世瑰寶!
遺落一份情,使得他的命運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走向未知,愛上一個千年以後的人他無法預知未來,也許有一天他會像父皇一樣,要守著一份思念孤獨終生,但是他還是一意孤行的要這麽做!
他固執的要在這一刻占有的感情,即使是付出生命也要去守護;背後的那些陰謀要快點解決,她的生命已經開始受到威脅,必須要在事情再次發生之前連根拔起!
梵羲心裏還頗有隱憂,他是個不該有弱點的人,這樣公開執意的求婚,無疑是告訴所有人這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衝著他對曦兒的在乎,就有的是人想要將她置於死地;再加上針對自己的黑暗勢力,盡管他有絕世而獨立的武功,盡管他有自己令人聞風喪膽的權利,他依舊害怕對她保護不周!
另外,真正的自己是那樣的·····
那樣的他若是讓曦兒知道了,她會接受麽?
不會的吧,一定不會的吧!
會有哪個女孩子能夠接受那樣的人?!
花轎起,梵羲收斂了心裏的擔憂跨上駿馬;不管了,不能讓她知道,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住她,留在身邊,哪怕不擇手段!!!
這也算是豪華盛世的婚禮吧?
皇家的婚禮又怎會差?!更何況新郎官是堂堂二王爺,皇上最寵愛的兒子?!
但是樊曦沒有感到該屬於婚禮的喜悅,誰都沒有她清楚這隻是一個生存下去的幌子而已。
紅蓋頭,遮住了自己的容顏,遮不住模糊的風景,遮不住心裏撕開的縫映襯著黃昏的光線好不淒涼。
居然嫁人了,就這麽嫁人了,真的嫁人了,李紹航,你看到了麽?
想起你,心裏是苦澀的,淡淡的疼,淡淡的哀傷,淡到如何也淡化不掉呢!
過往雲煙,如時光剪輯一幕幕一段段閃現在眼前,從此幸福難過兩廂別離再不相關。
真好,這樣真好,看不到便不會難過了不是麽?也不必····再偽裝堅強!
淚,悄無聲息的劃過眼瞼,調皮的拂過臉麵又劃入嘴角,鹹鹹的澀澀的,像是戀愛的味道!
樊曦輕輕地使指尖挑起一滴淚水,小小的水珠明明晶瑩剔透看不出悲喜,卻為何要在此刻代表悲傷?
苦澀一笑,樊曦將充滿了傷悲的淚水彈了出去,她的世界從今天起將是全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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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文縟節,拜堂洞房
總算是塵埃落定了,樊曦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癱瘓了,為什麽鳳冠這樣重喜服還要這樣重啊?她是嫁人又不是負重奔襲!
伸手扯扯一層又一層‘層出不窮’的喜服,嗯嗯,很好的做工,金絲銀線繡的真是豪華,珠簾玉璧織得也甚是耀眼;這嫁衣要好好珍藏若是能夠帶回去一輩子都不愁吃喝了!樊曦撇撇嘴,這皇家婚禮就是讓人很無語,奢侈的令人發指。果然結婚都是累死人不償命的活兒!
“斂裳,我能先把鳳冠摘下來麽?脖子都要斷了!”
“主子,您再忍忍吧,王爺很快就回來了,現在摘掉不合規矩,會招晦氣的!”
“唉,那他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快餓死了···”
“呸呸呸··”斂裳聽到樊曦說的話後趕緊連‘呸’三聲:“主子··什麽死不死的,主子不可說不吉利的話!”
唉,真是的說說也不行麽?梵羲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他得陪著吃酒席的吧?!豈不是要很晚?買噶,要是回來到深更半夜豈不是要餓死自己?
“那個斂裳,你去到前麵看看王爺什麽時候回來,我休息一會兒,你別來打擾啊!”
嘻嘻嘻,趕緊走,支走了斂裳好辦事。
“這···”
“哎呀,別這呀那呀的了,趕緊的出去出去別來打擾我,那個···我要是現在不休息會兒的話,怕今晚就休息不了了,你懂得吧?快去快去吧!”這樣說就不會再拖拉了吧?已經很露骨了好不?
斂裳一聽自己主子說的話,臉登時紅了一片,這···主子這也太···那啥了吧?不再多勸,斂裳行了禮轉身出去。
感覺到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樊曦心理竊喜伸手扯下蓋頭。
入眼是一片大紅映火,一排排紅燭閃爍,映射的整個婚房溫馨而曖昧;
抬頭看看自己坐著的喜床,大紅紗帳高高垂下,超大號的床看了就讓人有睡覺的感覺,乖乖,真是生怕沒有氣氛嘛!
可惜了,設置的這麽好對他們這對新人沒用。
遠遠就看到外廳的桌子上好吃的淋漓滿桌,樊曦像隻餓狼一樣立刻就撲上去了,搓搓手抓起幾塊糕點就往嘴裏塞;狼吞虎咽的模樣恨不得手腳並用。
樊曦是真的餓壞了,從早上起來就不讓吃飯,梳妝打扮教禮訓規的折騰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黃昏等到來娶了,娶回來又丟到這裏不給吃喝等著。憑什麽啊?
“咳咳咳···咳咳···咳···”糟糕,噎著了!樊曦伸手掕過一壺酒就猛灌了一口,耶耶耶?甜的?這時代居然有果子酒?
有好吃好喝的樊曦忍不住都嚐了個遍。
暗處的人見她吃的如此不亦樂乎,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和可惜,可惜這麽有趣的人兒——命短!
從腰上解下一個罐子,寶貝似的來回撫摸兩圈,陰險一笑打開罐口對著窗縫“去吧,寶貝兒,美食就在眼前!”
再看一眼屋裏還不知死活的女人,陰森一笑瞬間離去!
樊曦正吃著就聽到身後什麽東西沙沙作響,回頭看去登時大驚。
隻見身後窗子上婚床上梳妝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蟲子,小蝌蚪一般大,不,應該說就像是縮小版的蚯蚓大軍,蜿蜒曲折的正朝自己爬過來,黑壓壓的一片,甚是滲人!
“嘔···嘔···”樊曦扶著桌子大吐,她從來就惡心這種軟體動物,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這麽多?
待反應過來,樊曦轉身就往門口跑,丫的此時不跑等待盤中餐?
用力的拽著門栓樊曦欲哭無淚,門從外麵被鎖的死死開不了;看來是蓄謀的,這些蟲肯定不是好東西,還一下子放進來這麽多,估計被咬到就完蛋了。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生吃樊曦立刻頭皮發麻!
怎麽辦?怎麽辦?
早知道不支開斂裳了;不,就是不支開斂裳背後的人還是會出手,反而還賠上斂裳一條命!
到底是誰非要致她於死地呢?難道真是華霜郡主?就為了一件小事真值得這麽大動幹戈?
樊曦邊大聲的朝著門外叫救命,邊快速的脫掉身上沉重喜服惹到遠處。
拚命拍門,拚命叫救命,卻遲遲不見有人來救;
好吧,人不來救我自救
!
樊曦趕忙搬著一張椅子跑到窗子邊,慌張中撞到桌子,蠟燭傾倒點燃了地上喜服,瞬間起火。
樊曦站在椅子上看到喜服燒著了大呼遺憾,轉而又趕忙踮著腳尖去推窗子,直罵自己真笨現在還有時間感歎喜服,眼看蟲子都避開火繼續向自己爬來了。
他令堂的,誰把窗子設得這麽高?樊曦戰戰兢兢好不容易夠到窗子,才發現窗子也被人釘死了。
他令堂的,做的真絕,要是她今日大難不死,她一定會報複回去!
想要爬窗是沒用了,隻能撞門了。
火勢不斷加大,火蛇延伸吞沒了桌子椅子,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燒到床上,濃濃黑煙撲鼻而來強的樊曦幾乎睜不開眼也不敢呼吸。
密密麻麻的蟲子因為火勢的蔓延而倉皇想要逃跑,四下逃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就好像一開始隻是慢條斯理的欣賞樊曦死前的掙紮。
樊曦伴著椅子拚命地砸著門,一下兩下……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注定死在這裏了麽?
蟲子爬過來了,怎麽辦,怎麽辦?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燒到房頂了,隻要不被蟲咬到。很快的,很快會有人看到火勢來救自己的,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
梵羲,梵羲
你怎麽還不回來?
你怎麽還不來?
樊曦已經無可奈何無路可走了,隻能拚命地嘶喊救命,嘶喊梵羲,隻能拚命地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大門。
樊曦從來沒這麽恨過東西質量好,到底是什麽木做的這麽結實?
蟲子爬過來了,火也燒過來了;嘶嘶的聲音不斷發出,樊曦聞到了越來越濃的烤糊肉味,看來這蟲是怕火。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的裏衣,抽打即將靠近自己的蟲子們,從來都沒有這麽狼狽過,顧不得是不是衣不蔽體了,隻有一個信念: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梵羲回來就自己的,一定會來的!
梵羲,梵羲,你怎麽還不來?
樊曦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摔打著還是鍥而不舍想要爬向自己的蟲子們,一邊還要來回跳腳躲躲閃閃;
梵羲,梵羲
我好累,你為什麽還沒來?
‘嗵’
樊曦被房頂掉下來的椽子砸到了後背,因為隻剩下一件肚兜後背瞬間被灼燒,冒出青煙。
樊曦騰地翻滾大叫,撕心裂肺:“啊····啊···梵羲···救命···咳咳····咳咳···救···救
···命,救命!”
聲音越來越嘶啞越來越虛弱,眼睛也流淚不止視線也漸漸模糊;樊曦好想看到死神在對她笑,在對她招手;
身邊都是火,越來越大的火,樊曦模糊的看到蟲子們都無法靠近自己,真好啊真好,也幸好不是被咬死的不是麽?要不然多惡心!
樊曦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熏短路了,要不然怎麽都要死了還能考慮自己的死法呢?
“梵··梵··羲,救···救命···”
來不及了,真的好累,眼睛好痛,意識在模糊···
“曦兒···曦兒···”
是梵羲來了麽?他終於來了麽?還是···是幻覺?
好困,好想睡···
“曦兒···曦兒···曦兒···”
撕心裂肺的叫聲還在繼續,室內的樊曦卻已經沒有意識。
婚房外,梵羲目赤欲裂,撕心裂肺的叫喊著,同時奮力發功甩開阻攔自己進去的人;四大護衛齊被甩出,各自撞在牆上樹上紛紛吐血。
“主子··”
“主子··”
“主子···”
“主子···”
四大護衛皆力嘶喊想要留住發瘋的主子,一時間喊聲四起
“王爺··”
“王爺···”
“羲兒···”
但是還是沒有阻止梵羲的腳步,耀眼的火蛇環繞著火紅的身影落入其中。
“曦兒··曦兒··曦兒···”還在不停叫囂的火苗不斷想要吞噬從天而降的身影,梵羲絲毫顧不得周身,不斷地瞪大眼睛尋找那一抹的人影。
房梁椽子不斷地往下掉,梵羲揮手通通將不斷落下的火舌甩出屋子,怎麽可以讓它們掉下來?砸到曦兒怎麽辦?
她的曦兒呢?
···曦兒···曦兒····
沒有,還是沒有··
曦兒在哪?
“曦兒!!!!!!!”
屋外的人皆是心中大驚,這是王爺的嘶喊,那麽絕望,好像要反上天,難道王妃???
火星還在劈裏啪啦的爆炸著,屋內梵羲一個人跪在地上,佝僂的身子讓剛跳下來的四大護衛心疼,四人紛紛上前:“主子……主子……”
“王妃已經……主子……快走吧!”
四個人分別拽著梵羲試圖將他帶走,梵羲紅著一雙眼睛不斷地滲著淚水,瞪著眼前的地麵,忽然施輕功跳了出去,見狀四大護衛也趕緊跟這跳了出去。
身後的房屋在剛出來的時候瞬間坍塌,四大護衛差點被困在裏麵。
梵羲低著頭一動不動站在火舞麵前,翻飛的長發雜糅著周身的殺氣像地獄裏走出的修羅!
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就連梵策也被自己兒子撒發出的戾氣驚倒了,從來沒見過羲兒如這般····這般的···驚駭!
好像這一刻他已經不是一個人,是一個——魔鬼!
赤紅的眼睛如嗜血妖魔,衣袂翻飛叫囂著想要飲人血液
殺——殺——殺
梵羲腦海裏隻剩下一種聲音:殺
殺人,隻有殺人才能平息自己的憤怒;
嗜血因子在暴動,梵羲覺得體內的血液在沸騰著叫囂著要殺人,不斷殺人!
曦兒··曦兒··曦兒
在哪?你在哪?
唰~~~~
一個黑影閃過,還沒來得及捕捉便已不見了蹤影,眾人大驚慌張抬頭,可惜來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武功如此之高!
“快看,那兒有人···”
大家一回頭便見到中心地上放著一個人,沒錯是放著一個人。
那人平躺,身上緊緊地裹著一件黑披風,頭發零落看不清麵容。
山走上前去,撫開來人的亂發,登時大驚:“主子,是王妃,還活著··”
梵羲猛然抬頭,一眼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兒,那麽狼狽;
曦兒麽?這是他的曦兒麽?
一步步向前,腳步虛浮,仿佛漫長的過了一世紀之久,梵羲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人兒,緊緊地摟在懷裏;
曦兒··曦兒
沒死··真好···真好··真好··
輕輕撫開亂發親吻沉默的人兒,他的曦兒,回來了,真好,沒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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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兒還在昏迷,身上的傷都已處理完畢,背部大片燒傷致使她不得不趴在床上。
梵羲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的小臉,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她的小手;她的手上也有一點燒傷。
已經派人去請師父了,他的師父是世間醫術最高的人,一定可以幫她恢複如初的,她那麽愛美,留下傷疤的話肯定會傷心的!
看著曦兒背上大麵積的燒傷,梵羲體內的嗜血因子又開始咆哮沸騰起來,輕輕為她蓋上真絲錦被,轉身出去!
這一夜有一個黑影在羲園跪了一夜;
這一夜,一個陰森冰冷的身影,從巫蠱樓大門一路殺到最後,一步步向前,如同地獄修羅手起手落一片鮮血,毫不留情!
翌日,江湖最新消息巫蠱樓上下一夜全部被屠殺,血流成河,巫蠱樓成員皆死狀淒慘,五馬分屍!
傳聞說:
巫蠱樓全樓皆是被野獸廝殺,因為有目擊死屍的人傳出屍體皆是被生生撕成四分五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