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父子重見
“坐……坐,你快坐下,身上還有傷怎麽出來了?……額,我……本聖人的意思是作為醫者有必要提醒你最好靜修一段時間。要是留下病根,就大事不妙了!”水千絕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沒有這麽語無倫次過。麵對水落塵,心裏不斷在打鼓,這是他的兒子,自少年一別,已經九年不曾見。
那日見他身受重傷,毒侵五髒,水千絕心如刀割。不眠不休為他調配藥池運功療傷,隻是自己功力消耗過度氣血攻心,差點氣血逆轉功力盡廢,水落塵昏迷的這幾天,他也一樣在療傷。
現在看著水落塵稍顯恢複的臉色,心裏踏實多了。
“多謝前輩搭救,晚輩已經好多了。晚輩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還請前輩答應。”麵對水千絕,水落塵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熟悉。隻是讓人想要恭敬的對他。
“你說,若是我……本聖人可以做到,一定盡力。”
水落塵不禁皺眉,這聖手神醫未免太過熱心了吧?“既如此,晚輩就直說了,晚輩在此逗留已久,多有不便,還請神醫前輩開一副調理身子的方子,晚輩也好自行離去。”
“不行!你現在的身子……萬萬不能過多移動,餘毒……還要慢慢用藥清理幹淨……方可保命。若是現在就離去了,並定會再次毒發,到時候神仙也救不活了!……就在此再多逗留幾日也無妨,至少要等到功力恢複吧?!若是舉得留在本聖人這兒多有不便,你可以請護樓守護,此處離護樓不遠,本聖人可以替你代為傳話。”現在走,絕對不行,除去外麵追殺他的人不說,就是他的傷也不易走動!
水落塵斂眉,自己多少會一點醫術,知道自己體內並沒有餘毒了,這神醫明顯想要留下自己。但是他有什麽目的?感覺不到危險,也看不出什麽端倪;熟悉感,很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他到底是誰?曾經接觸過麽?罷了,即是武功還沒有恢複,那便多留一段時間,也好看看這神醫打的什麽注意。
“既如此,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請前輩多留心,晚輩多有叨擾,也請前輩見諒。”
“無妨,你且去休息吧,有什麽事自行叫下人去辦就是了。”
水落塵不再多說,慢慢起身離去。
看著水落塵踉蹌的背影,水千絕滿腹惆悵。
仿佛看到二十年前水落塵蹣跚學步的樣子,隻是二十年前他站在他前麵,二十年後他卻隻能站在他後麵默默地看著!塵兒,我是你爹啊,是爹啊!
忽然心中一痛,水落塵驚慌回頭,但是什麽也沒有。是什麽?為何突然心痛?好像……很悲傷。
苦澀一笑,水落塵繼續向前走去,還有什麽悲傷可言呢!人生苦短,南柯一夢,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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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聽了羲王爺的話,樊曦大叫。
一個個爆炸的信息,轟炸的額樊曦腦子暈乎乎的。
老頑童還不到五十歲?
落塵姓水,還是老頑童的兒子?!
這也太……
“不對啊,感覺不對啊!”
“曦兒感覺什麽不對?”老頭子自己都承認了,她還有什麽感覺不對的。
“你說,因為落塵的母親改嫁,所以老頑童傷心欲絕之下再次離家,從此一人流浪?”
“是的,曦兒沒有聽錯!”這有什麽不對的?!
“不對,若是如此,為何落塵不願提起自己的姓氏?而且看起來很抵觸很……憎惡一樣。若是他母親在他三歲時帶著他改嫁了,生活美滿,那麽他便是健全家庭成長的孩子,他完全可以隨母姓或者養父的姓氏,但是為什麽他說自己沒有姓氏?還有,落塵明顯正在被很大的傷痛侵蝕著,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眼睛是不會完全假裝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對勁的。”
梵羲輕輕挑眉,這麽說來卻是有些不對勁,看來事情還是很有內幕的。
看著發愁的某女,梵羲無奈,真搞不懂她有什麽愁的?!再痛苦的往事也是人家的,與她何幹?
還是說因為是水落塵,所以才這麽上心?!
這麽一想,梵羲就不高興了,她怎麽總對別的男人的事如此上心?魍魎是,水落塵還是!當自己是什麽?!
“曦兒,好像對姓水的事很上心?!”梵羲依舊雲淡風輕,像是自說自話一般;但是樊曦還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嘻嘻,某爺又開始釀醋了。
“是啊是啊,隻要是美男的事情,我都上心!”
“哦?隻要是美男?”她就這麽——好色?!
像是知道梵羲挑眉的弦外之音,樊曦就著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順帶著咂咂嘴巴;那句話怎麽來說?要想證明一個人愛不愛你,就看他會不會和你用一個水杯?!看著梵羲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反而就著自己喝過的水印也喝了一口茶,樊曦心裏甜滋滋的還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梵羲啊,人呢都是很博愛的,所以會喜歡很多人的,所以……”
“所以?”梵羲挑眉。
“所以,你要習慣就好嘛!你是男人啊,不懂女人的苦啊,一個女人,不能抽煙不能喝酒,要是再不能好色,還活著幹什麽?”
不能抽煙?不懂;
不能喝酒?那是應該的,女孩子喝什麽酒!
就這就該好色?反之就不能活了?
“不好色……就不能活了?”梵羲接著挑眉,春嬌邪魅的向上勾起,但是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
樊曦心裏一顫,難道說……惹毛他了?別玩火自、焚了吧?玩笑啊爺!樊曦默默地祈禱,某爺可以當成是玩笑,情人間不是都靠調笑來增進感情的麽?
樊曦眨巴著眼睛,眨啊眨,眨啊眨,極力的表現她的無辜。
“好色是麽?……本王……記得了!”梵羲依舊勾唇笑著,摸索了兩下杯身便輕輕的放下,頭也沒回就出去了。
就這就走了?什麽叫記得了?不會是允許自己好色了?哇類,這麽深明大義?!
梵羲出了房間,徑直去了護樓中心。
這個下午,護樓上下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哀嚎慘叫;傷員堆積了一個院子。
水千絕哭著一張臉,跟在梵羲身後來來回回的奔波在護樓救死扶傷,差點累斷老命。
這個徒兒發起火來就沒人活的餘地。
不知道他那徒媳婦兒又哪裏招惹他的乖徒兒了,莫名其妙的說什麽前來測試護樓幾日的武功底子情況,出手毫不留情,最輕的也斷了好幾根肋骨!這火氣不是一般的大啊。
是的,梵羲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雲淡風輕的對曦兒說‘記得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多有耐力才能心平氣和的離開房間。
他不認為曦兒是真的好色,他認為是樊曦情傷太重所以不願收心愛自己。他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到底還要怎麽做,到底還能怎麽做才能讓曦兒愛自己,毫不猶豫的愛自己?!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了!
難道以後都要眼睜睜看曦兒,身邊一個又一個的美男?
自己的樣貌已是世間獨絕,既然好色為何不色他?難道他不夠有吸引力麽?!
比樣貌,光是自己身邊的護衛們都一個比一個超群;因為他年幼時很是歧視相貌難看的人,所以凡是被手下的人都是樣貌上等之姿的。難道還要把手下送給她色去?
梵羲不甘心,拳頭握的哢哢作響,生平第一次這麽恨別人長得顯眼。
好色是麽?大不了,她喜歡的——全部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