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京都
眼看小念離十歲生辰到了,蘇伯翊為女兒辦了場奢侈豪華的晚宴,那時,蘇伯翊也有了另外兩雙兒女,不管他如何愛自己的妻子,作為一國在想都不可能隻娶一位妻子,隻有一個女兒,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宰相又豈能做不孝之人。宴會在皇帝派人送來定親信物達到高 潮,隻是有人歡喜有人有人憂,小念離就很擔憂,她一點也不想進宮做皇後,即時洹越國皇後的權利大到幾乎可以跟皇帝抗衡,但小念離就是不願意,隻是,由不得她而已。那一天,她才了解到,在自己還未出生之前,先帝曾跟她的母親慕容腈離有個約定,若慕容腈離生男孩就做太子伴讀,輔佐太子,一生榮耀,若生女孩就嫁於太子為妻,日後便貴為國母,當時,太子才七歲。這一切,都是因為慕容腈離機緣巧合救過太先皇一命。
宴會結束後,蘇念離主動去書房找到蘇伯翊,站在他麵前,很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堅定地說:
“爹爹,離兒今晚要離開了,十七歲生辰一定會趕回來,進宮做皇後,爹爹保重!”
蘇伯翊不知該喜該憂,女兒終於說話了,十年了,第一次跟自己說話卻說要離開,他又如何能這樣就讓一個女孩子離開,以最快速度召集所有人看著他們的大小姐不許離開房間半步。第二天,人還是不見了,隻帶走一些銀票。
蘇念離本來想無聲無息離開,卻怕父親擔心才選擇和父親告別,隻是為告訴她的父親她可以保護好自己,而她也相信,父親有足夠的能力把婚期拖延兩年。
蘇念離離開七年並不完全是為遊山玩水,她想為自己鋪好路,一入宮門深似海,將會麵對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蘇念離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其實,她這些年並沒有安分呆在宰相府,已經在京都建立了自己的人脈體係,雖然不是很廣,卻足夠精密,外麵的世界很廣,可以任由她飛翔,她要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證自己活得更安心,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再平靜。
蘇念離以最快速度離開宰相府,躲進了京都最紅的倚翠居(青樓),換身衣服又出現在城內最繁華的井字街,再出現時又換回原來蘇念離的樣子,如此反複,京都所有繁華的地方都出現了蘇念離,當宰相府的侍衛忙於確認哪個是蘇念離的時候,真正的蘇念離早已經離開京都了。蘇念離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一定會把京都翻個底朝天,作為女兒,當然要為父親盡點力,當然不能讓父親費勁心思找了。
布置好京都的一切,徹底把自己改頭換麵後才離開京都,趕往淩雲山上的淩雲寺,要去找那個傳說中的神僧,就是淩雲寺的主持方丈。趕到淩雲寺時,門口一個小沙彌正在掃地,
“請問小師父,我是專程來拜訪子業大師的,子業大師可在?”
“施主,請往內院直走,向東走到盡頭再向北走,方丈就在潛修閣等候施主。”
“謝謝小師父。”
“阿彌陀佛,施主請進。”
淩雲寺不大,蘇念離很快便找到了潛修閣,剛站在門口,裏麵便傳出方丈的聲音:
“施主請進。”
“謝方丈大師。”
“施主多禮了,施主不遠萬裏而來,該是老衲謝你才是。”
“不知方丈大師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施主,前世因今世果,你一生甚是坎坷,不過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關鍵時刻,老衲自會出手助你,希望施主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不能逃避,不能偏激,不能放棄。”
“我記住了,三個不能我一定做到。”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如果沒別的事,我告辭了。”
“施主慢走,阿彌陀佛。”
蘇念離離開淩雲寺並沒有馬上下山,這些年一直生活在京都,走想去大自然種走走,兩世為人卻一直沒有時間。
蘇念離出生在六月,正值洹越國最熱的時候,一路走來,發現淩雲山所在的河陽鎮卻如春天般涼爽,淩雲山上更是清爽宜人。淩雲山很高,抬頭是天,手可觸雲,站在山頂可以看得很遠,,隻是高出不勝寒。蘇念離想,不知看破紅塵的子業大師有沒有這種孤寂感。
蘇念離悠閑的走下山,到河陽鎮是天剛剛暗下來,蘇念離決定先找個客棧住下,估計要在河陽鎮待一段時間了。
河陽鎮雖然偏遠,但由於氣候的關係,小鎮還算繁華,在鎮上,最有名的當屬淩雲居,,以淩雲山的淩雲二字命名,由來已久。蘇念離決定暫住淩雲居,絲毫不想委屈自己,剛站到淩雲居門口就被兩個小男孩撞到,蘇念離啞然失笑,剛來第一天就遇到小偷,自己運氣會不會太好了。蘇念離也不急著拿回錢袋,悄悄跟在他們後麵,兩個小男孩也不交談,急匆匆趕路,熟練躲開眾人的視線,看來是慣犯。
蘇念離一直跟著他們,一直走到小鎮外不遠處的一座荒廢很久的宅院,裏麵像兩個小男孩的乞丐有十幾個,年齡不等,最大的不超過十八歲,最小的也就兩三歲的樣子,蘇念離冷眼看著這一切,前世做殺手,小時候那種非人的生活比起這些孩子何止痛苦千百倍,不能吃飯,完不成任務即使生病也得不到醫治,更要每天接受殘酷的訓練,每天都會看到身邊的小夥伴離開人世,每天都在擔心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那種每天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痛苦沒有親自經曆過又怎麽會懂得。
蘇念離就站在宅院中唯一完好的屋頂看著他們,其中有幾個小孩子已經生病,還健康的小孩子在照顧他們。蘇念離一眼就看出,他們得的是非典,也就是古代所說的瘟疫,高度傳染的疾病,若不隔離,十幾個孩子無一人可以存活。
蘇念離悄無聲息站在他們身後: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兩個小男孩認出了蘇念離,打算來個抵死不認,蘇念離冷哼一聲,如鬼魅般飄向兩個小男孩,雙手毫不猶豫切住他們的咽喉,最大的男孩子終於忍不住開口,
“住手,你放開他們,我把錢還你。”
蘇念離這才緩緩鬆開兩個小男孩,拿走自己的錢袋,
“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男孩雖比蘇念離大了七八歲,可麵對蘇念離卻有種來自心底的恐懼,如實回答:
“我叫陳良,今年十七歲半。”
“那就是十八歲了,差不多成年了,為什麽偷我的錢。”
“他們生病了,我沒有辦法。”
陳良說話聲音都有些哽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一個小男孩麵前哭,蘇念離卻絲毫不為所動,轉身離開,
“你們的痛苦不是我造成的,代價不該由我付。”陳良忍不住跪下,他身後的孩子也都跟著跪下來了,在生存出現危機的時候,尊嚴,往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求求你了,救救他們吧。”
蘇念離回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許久,生平第一次,竟動了惻隱之心,想救救他們,連她自己也想不通是為什麽,隻是單純的想救他們。
“我為什麽要救你們?”
“你救了我們,我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你覺得你們這群連飯都吃不上的小屁孩能為我做什麽。”
“先走或許不可以,但以後一定可以的。”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我對天發誓,如果我們中任何一個人沒有遵守今天的承諾,將不得好死。”
在蘇念離冷漠的眼光中每個人都起了誓,還吃了一顆據說是很毒的藥。
“陳良,你聽好了,現在你帶著這些錢去找房子,不要太寒磣,其他人收拾東西,我限你在半個時辰內回來見我,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