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截天一劍
重生柳神，洪荒簽到千萬年正文卷第二百七十八章截天一劍無數陣圖在混沌中匯聚成一座密布符文的祭台，一面六尾黑幡矗立在台上，輕輕搖動間，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涌動而出。
老子面色凝重，望著通天道：「三弟於陣法之道果然造詣非凡，竟能煉出這不遜於誅仙劍陣的絕世凶陣。可惜的是，你那充作陣眼的六魂幡只是一件後天至寶，雖詭異莫測，想要鎮殺聖人卻還是差了不少。」
通天傲然道：「此陣困住你卻是足矣！」
「拜！」
截教弟子齊聲大喝，威震寰宇。
六魂幡再度搖晃，老子也隨之踉蹌而退。
清氣所化的上清道人、玉清道人、太清道人也同時受到影響，身影開始由實轉虛，氣息掉了一大截下去。
通天高聲道：「大兄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若是拜上七七四十九拜，縱然你不死不滅，卻也少不得要元氣大傷！」
老子不為所動，淡淡地道：「吾亦有弟子助陣！」
說話間，一道人影從混沌中走來，頭頂懸著一盞八角形明燈，手持一面赤金色大旗。
「玄都拜見師尊，拜見小師叔！」
通天一面和老子及三清道人纏鬥，一面頷首道：「你倒是知禮識節。」
玄都得了他的稱讚，只是淡然搖頭，口稱「不敢」。
這時，老子淡淡地道：「玄都，你且去破掉萬仙陣。」
「弟子遵命。」
玄都老老實實地點頭應是，隨後望向那一座與誅仙大陣連接在一起的萬仙大陣，作揖道：「截教諸位師兄弟，玄都前來討教！」
多寶不在，無當聖母便是截教眾弟子之首。
只聽她自萬仙陣中顯出身形，作揖回禮道：「玄都師兄請指教。」
玄都被老子收為弟子時，無當等人早已拜入通天門下多時，但玄都作為人教首徒，也可以說是道門首徒，自然也當得起無當聖母這一聲師兄。
這時，又有十數道人影自混沌中行來，卻是廣成子為首的一眾闡教二代弟子。
只聽廣成子朝著老子躬身作揖道：「師尊命吾等前來相助玄都師兄破萬仙陣。」
老子微微頷首，口中稱「善」。
廣成子又朝玄都見禮，言道：「截教人多勢眾，又有大陣為憑，師兄打算如何破陣？」
玄都搖頭道：「吾亦不知，只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廣成子微微一愣，目光瞥了眼玄都手中的赤金色大旗，笑道：「師兄有離地焰光旗在手，想來自保卻是無虞，那吾等便隨師兄一道入陣吧。」
玄都微微頷首，當先一步邁入萬仙大陣中。
廣成子等人也緊隨其後。
萬仙大陣中，無當聖母手握令旗，立於虛空之中，眼見玄都、廣成子等人入陣，當即便將令旗一揮，高聲喝道：
「四象陣！起！」
萬仙陣中，隨侍七仙之一的金光仙率領數百弟子聞訊而動，身影化為陣紋消失。
緊接著，龍吟虎嘯鳳鳴龜吼之聲接連響起。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太古時代僅次於祖龍、元鳳、始麒麟的四尊聖獸浮現而出，雄踞四方。
地火水風劇烈涌動，朝著玄都、廣成子等人鎮壓而去。
「轟——」
玄都搖動離地焰光旗，鎮壓而來的地火水風中的火元素瞬間高漲，竟然調轉方向，吞噬地水風三屬。
「離地焰光旗！」
無當聖母認出這桿大旗，知道這面五方旗之一的南方離地焰光旗乃是一件極品先天靈寶，先天便掌有火之大道，洪荒宇宙中一切跟火有關的道術、神通、靈寶等等皆不能傷它。
不過萬仙陣中別的不多，偏偏陣法最多。
她將手中令旗一揚，喝道：「太極陣！」
虯首仙得令出擊，運轉太極大陣，頓時便有一面太極圖顯化而出，覆天蓋地般朝著玄都等人鎮壓而去。
玄都伸手朝上一指，頭頂懸著的八角形明燈光芒大盛，竟是將太極圖擋在了光芒之外無法壓下。
廣成子眼見他輕輕鬆鬆地便破掉兩座大陣，提起的心漸漸放回肚子里，指著八角形明燈好奇地問道：「這可是傳說中的八景宮燈？」
玄都點了點頭，「正是此寶。」
廣成子聞言大笑道：「有師兄在，這萬仙陣當可輕鬆破去。」
玄都搖頭道：「切不可輕慢。」
廣成子本想通過稱讚來與他拉進些關係，不料卻吃了一個軟釘子，面上不免有些尷尬，轉頭望著身後的南極仙翁、太乙等人道：「諸位師弟，吾等也展露一下手段吧。」
闡教眾金仙齊聲應道：「是!」
瞬間，落魂鍾，通天神火柱，斬仙劍等等靈寶同時祭出，全都朝著散落在四周的截教弟子打去。
大陣中心，無當聖母不緊不慢地喝道：「八卦陣起！兩儀陣起！九曲黃河陣起！天罡陣起！地煞陣起……」
一座座陣圖旋轉而出，朝著廣成子等人鎮壓而下。
萬仙大陣全力運轉，一萬名弟子便是一萬座大陣，有的主防禦，有的主殺伐，還有困、迷、破、戮等等各有特色的大陣。
一座座大陣飛旋而出，鎮壓虛空，連同玄都、廣成子等人也一併壓落。
他們只能全力催動靈寶抵抗大陣神威，卻依然逐漸陷入劣勢。
……
萬仙大陣之外，通天教主看向老子，不無得意地道：「你看吾之大陣如何？」
老子點了點頭，讚歎道：「以繁化簡萬陣歸一，再由簡歸繁，一陣萬千，的確是難得的一座絕世殺陣！」
「算你還有戲眼光！」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兩聲，高聲道：「不過你既然已經吃過我這萬仙大陣的苦頭，為何還要把自己的徒弟送入陣中？這豈不是讓他送死嗎？
算了，你的心思我也懶得理會。
今日你我不見勝負，定難分曉，莫要以為吾欺你，你若低頭認輸，吾今日就放你一馬。」
老子看著眉眼間掩飾不住得意的通天，皺眉訓道：「莫要忘形，今日你註定勝不得！」
通天冷笑道：「莫非你還有後手不成？還是說你想等元始、接引、准提他們三人過來與你匯合一處？忘了告訴你了，女媧師妹已經趕來助我，現在便是由她在主持誅仙、戮仙、絕仙三陣，我只需要將你牢牢困住，再以六魂幡配合萬仙大陣拜上七七四十九次，爾等便再無還手之力！」
老子淡淡地道：「女媧師妹不以陣法擅長，焉知她可以如你一般掌控大陣，不為元始他們所趁？」
通天教主目光一凝，這也是他心裡的隱憂。
就像老子說得那樣，女媧雖為天道聖人，萬法皆通，代掌誅仙劍陣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陣法之道終究不是她自己擅長的領域，無法像通天那樣做到極致，而所面
對的敵人又是元始、接引、准提這三尊不弱於她的聖人，稍有不慎便會被摘去陣眼，破掉大陣。
而誅仙大陣一旦破除，萬仙大陣也將不攻自破。
畢竟萬仙大陣只是由一群截教弟子所布，能夠傷到聖人，也是仰賴誅仙大陣提供天道殺伐之力。
最重要的是，元始、接引、准提一旦破掉誅仙、戮仙、絕仙三陣，便會與老子匯合一處，屆時他便必敗無疑。
不過縱然知道會有這樣的隱患，通天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必須要全力面對老子，只有他親自出手才能暫且壓制住這位天道序次排在第三位的人教教主。
這時，上清道人、玉清道人、太清道人身影搖晃了一下，逐漸淡化成虛影，最後又各自化作一縷清氣沒入老子的頂門。
通天頓時趕到壓力驟減。
他也不知是因為老子這門秘法有時間限制，還是因為此前受了六魂幡祭拜的道傷使得老子無法維持一氣化三清之術。
總之，這對通天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看劍！」
通天手持青萍劍一劍斬出，牽引誅仙劍意形成浩瀚無際的天道殺伐之力，朝著老子當頭壓落。
老子腳下太極圖中延伸出一座金橋，帶著他瞬間退去億萬里之遙。
「叮——」
清越的劍鳴聲中，戮仙劍意，陷仙劍意，絕仙劍意席捲而來，化為三柄浩瀚神劍自虛空中顯化，朝著老子當頭斬落。
老子頭頂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散發著玄黃之光，戮仙，絕仙，陷仙三道劍意射在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上，無聲無息的消失，只將寶塔垂下的縷縷玄黃之氣磨滅了小半。
通天手握青萍劍，揚起喝道：「大兄，慢走。」
誅仙、戮仙、陷仙、絕仙四劍齊鳴，一道道清越之音中，無量劍意瀰漫而出，最終匯聚在通天手中的青萍劍上。
「天道五十，遁去其一，以劍斬之，截天取道！斬——」
青萍劍一劍斬下，引動無量天道殺伐之力。
整片混沌海剎那間分作兩半，顯露出死寂、虛無的虛空。
「嗡——」
老子識得此劍厲害，頭頂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大放功德之光，垂落下無數瓔珞將其牢牢護住，同時腳下的太極圖也升起陰陽二氣，形成第二道防禦。
「啵——」
彷彿泡沫炸裂的聲音響起，瓔珞粉碎，陰陽二氣崩碎，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劇烈震動，塔身竟然現出一道裂痕，儘管極為細小，但卻足以讓人震撼。
這一件以防禦著稱的後天功德至寶，被通天一劍斬破了！
老子也被這一劍震得往後退了數步，眼中露出一絲讚許道：「這一劍的殺伐之力已經超過了盤古幡。」
通天傲然道：「所謂太極圖萬法不侵，玄黃塔無物可破，全都是虛言！只要我的劍足夠強，整個洪荒宇宙吾也可一劍斬破！」
「說得好！」
老子兩眼一亮，目光中的欣賞之色更盛，甚至隱隱有一絲激動興奮之色。
通天沒有察覺到這一幕，而是輕輕揮動青萍劍，再一次引動誅戮陷絕四道劍意匯聚而來。
老子腳下太極圖中延伸出一座金橋橫跨虛空，破滅無量劍意，瞬間侵到通天近前，手中盤龍扁拐徑直朝他打去。
通天只得揮劍招架。
兩尊天道聖人竟然在這一刻捨棄了神通寶器，變成了短兵相交。
「砰！」
盤龍扁拐與青萍劍相交，宛如天音破碎，通天倒飛數十萬里才止住身形，神情凝重地看著老子。
老子捋著鬍鬚淡淡地道：「看來你使出那一劍並不是容易的事。」
通天青萍劍橫在胸前，「那又如何？剛才一劍破你玄黃玲瓏塔，下一劍便可破你太極圖。沒了這兩件至寶，看你如何能擋得住我誅仙劍陣的鎮壓？」
太上淡淡地道：「師尊曾言，誅仙劍陣乃是天道第一殺陣，非四聖不可破，但也只是不敗，而非必勝！」
「哼——」
通天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爭辯，而是趁機聚斂四劍劍意。
老子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即便又乘金橋而至，逼得通天不得不揮劍應對。
這一番大戰，以短兵相接為主，萬千道法神通為輔，三千大道仍由兩人調用，直戰得混沌激蕩，虛空崩碎。
若非此處空間乃是誅仙大陣內部空間，換做洪荒天地任何一處都早已被打得地火水風混沌一片。
別說是在誅仙大陣之內，此刻洪荒天地也是狂風呼嘯，黑雲席捲，閃電穿空，宛如末世之景。
無量眾生在這浩瀚天威之下，全都駭然變色，哪怕一些大羅金仙也都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這場聖人之戰會把洪荒天地打得灰飛煙滅。
……
萬仙陣中，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四象大陣旋轉著自上方鎮壓而下，將躲避不及的赤精子鎮壓在了下方，封印禁錮了他的元神，使其難以逃脫。
片刻后，一條綿延數萬里的金黃神龍被陰陽二氣擊落，掉入一座天火大陣之中。
太陽真火焚燒炙烤下，黃龍道人只支撐了數息便皮開肉綻，眼看他這具肉身便要化作飛灰，幸虧玄都及時趕來，以離地焰光旗破開天火大陣，將其救了出去。
這時，一股浩瀚無際的黃濁之氣化作九曲黃河，將太乙真人、清虛道德真君困在當中，滾滾黃河川流不息，磨滅他們的法力道行，儘管這兩尊大羅金仙極力掙扎卻也逃不脫黃河上空那一隻混元金斗的吸攝之力。
而廣成子、玉鼎、普賢等等闡教大羅金仙全都陷入一座座殺陣之中，左支右拙，狼狽不堪。
萬仙陣之中，無當聖母將令旗一揚，喝道：「鎮壓他們！」
一座座虛幻的陣圖相互疊加，宛如一座大陣從天而降，任憑廣成子等人如何掙扎、躲閃，卻依然被鎮壓在大陣之中。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突兀響起。
接引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萬仙大陣邊緣。
正在與老子纏鬥的通天心裡一緊，最為擔憂的情況終於還是出現了。
女媧沒能擋住三聖聯手，讓接引率先破了絕仙陣，而今趕來支援老子了。
「看劍！」
通天一聲發喊，青萍劍盪開龐龍扁拐，遙遙地斬向數十萬里之外的接引。
他想要以此吸引接引的注意力，免得接引去破萬仙陣。
儘管這樣做會讓他壓力大增，但總也好過讓自己的那些弟子面對聖人來得好。
萬仙陣為他所創，自然清楚這座大陣雖然可以傷到聖人，但卻是劍走偏鋒的一招，自身防禦力根本無法和誅仙劍陣相比。
誅仙劍陣非四聖齊至不可破，而破掉萬仙陣，只要一尊聖人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