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隕聖丹
鴻鈞道人離去了，凝聚成人形的混沌之氣重新復歸原狀。
柳白卻不敢大意，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天道的窺視。
因此，他做任何事都必須小心翼翼，決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最終目標。
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查自己那具天道聖人級道體的下落，而是徑直往洪荒天地而去。
他曾經利用封神榜探索過洪荒宇宙，是以哪怕身在混沌之中，他也可以準確地定位洪荒天地的位置。
咫尺天涯神通隨心而動，一步邁出便跨越了數以萬億計的里程。
事實上，他完全有足夠的法力瞬間來到洪荒天地，但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鴻鈞之後，他不想暴露得太多。
準確地說，他是在故意示弱。
以此降低對方的危機感。
除了已經晉陞混沌至寶的混沌鍾外，他的法力便是最大的底牌。
當然，鴻鈞道人肯定會從羅睺那裡得到一點信息，但羅睺當初是敗在混沌鐘下，對柳白的力量並沒有充足的認知。
……
許久之後，柳白終於停下腳步。
被白茫茫混沌之氣包裹的洪荒天地已經近在眼前。
柳白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先嘗試勾連自己當初所開闢的靈皇天。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鴻鈞道人故意為之，靈皇天依然存在。
沒有遭遇任何的阻攔，柳白閃身進入自己所開闢的大千世界。
星空璀璨，星系磅礴……
一切都和之前相同。
柳白飛往自己道殿所在的星球，自己的道殿也還存在，只不過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這時，他忽地心裡一縮，目光敏銳地在護山大陣的銘文上掃過。
正當他準備仔細察看時，身前空氣一陣扭曲，從中浮現出一位白髮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寶萬壽紫霞衣，剛現身便朝著柳白作揖道：「見過道友。」
柳白目光微縮，展顏微笑道：「原來是太清道友，道友消息好生靈通，吾才剛回來，道友隨後便到了。」
太清聖人挺起身，平靜淡然地道：「是師尊命吾前來向道友說明這一段時間洪荒的變化，想必道友心中也有很多疑問吧？」
柳白挑了挑眉，徑直問道：「吾那具道體為何不見了蹤影？」
鴻鈞道人派人上門了，此時若不問，反倒會引起懷疑！
聽了柳白的問題，太清聖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柳白注視了好一會。
在此過程中，柳白也一直盯著他，一臉的坦然，目光清澈且逐漸變得疑惑。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太清聖人先敗下陣來，收回目光，淡淡地道：「道友的那具道體前些時日與吾一同搜尋魔祖羅睺的下落，半途遭其暗算，隕落在歸墟之中。」
「不可能！」
柳白演戲演全套，想也不想地駁斥道：「羅睺縱然厲害，但他在洪荒連聖人都不是，如何能夠擊敗我的道體？要知道我那一具道體可是天道聖人！」
太清道人依舊神色淡然，「當時吾也和道友一樣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事後，吾去詢問師尊，才知道原來是那羅睺有一先天至寶，喚作隕聖丹！
此寶只能使用一次，劇毒無比，便是吾等天道聖人遭其暗算，也只有隕落一途。」
柳白心中一動，之前看到揚眉大仙的記憶回溯時，依稀也看到了此寶。
難道他說得都是真的？
儘管心中這麼想，但柳白依舊作不信狀，「不可能！倘若真是這樣，適才道祖為何不直接告知於我？」
太清道人淡淡道：「許是師尊他老人家覺得此事由吾來告知道友比較合適。」
柳白像是呆住了，一幅難以接受的模樣，許久后才愣愣道：「當真？」
太清道人點點頭：「當真！」
柳白恨恨的一握拳，「悔不該當初放那羅睺回洪荒，沒想到他竟還藏有這種手段！」
太清道人在一旁默默注視著他，一言不發。
許久后，他突然淡淡地問道：「吾聽那羅睺所言，吾那善屍道身太上為道友所斬殺？不知可有此事？」
柳白微微頷首，「確有此事。」
太清道人點點頭，沒有尋問為什麼。
但他既然開了口，柳白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反問道：「道友莫非不想知道吾為何會斬殺太上？」
太清道人搖了搖頭，「吾已猜到是何情況。」
柳白目光一凝，「這麼說，道友也已經對元始和通天下手了？」
太清道人依舊搖頭，「未曾。太上執著於恢復盤古元神，吾卻無意於此，因此才趁機把他打發去了龍鳳宇宙。」
「原來是這樣。」
柳白作恍然狀，心中卻是半點不信。
倘若他真沒有對元始和通天下手，那麼此刻出現在這裡的應該是通天才對。
洪荒誰不知道通天與他交好？
鴻鈞道人若是想要從他口中探聽虛實，派通天前來豈不是更加合適，為何會派一個冷冷清清的太清聖人來？
原因不用說，自然是因為通天他來不了！
……
兩人又說了幾句，太清道人便告辭離去。
柳白目送著他消失在空氣中，自己則回到蒲團上打坐靜修，似是在恢復消耗的法力。
但實際上，他已經分出太易道體，施展咫尺天涯神通瞬間從靈皇天來到了洪荒大陸中神州中心的歸墟上空。
這裡曾是不周山所在，后經巫妖大戰，洪荒破碎，這裡變成了直通幽冥的歸墟大淵。
柳白立於空中，望著腳下的黝黑深淵，探出一縷神念小心翼翼地探查起來。
雖然他的太易道體可以讓他處於不可觀測狀態，但會不會被天道所察覺到，卻是他所無法知曉的了。
只是他必須要找到道體的下落，必須要冒險一試。
他在搜尋自己道體的氣息。
耗費了好一會功夫，將歸墟大淵徹底探查了一遍，但卻是一無所獲。
柳白心中一喜，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這說明太清聖人果然是在說謊。
倘若自己的道體當真已經隕落在歸墟，就算是化成飛灰，總歸也會有一點氣息殘留下來。
畢竟那可是一尊天道聖人，洪荒宇宙屈指可數的存在，不可能才千年過去就一點痕迹都不剩。
既然沒有隕落，那麼就說明自己的道體還存活著，應是被鎮壓在某處隱秘的所在。
這種可能性很大。
畢竟鴻鈞道人有所求，在沒有得手之前，應該不會狠下殺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