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美男誘惑
包包呆住,似乎是被蘇華羽的話嚇到:“娘娘別嚇唬我,我膽子小,不經嚇!”
“現在知道害怕了?求我啊。”耳邊傳來蕭絕刻意壓低的聲音。
求他?
包包側首看著突然湊近的蕭絕,道:“小女子雖然愚笨,但還是能看出,你是這個。”
言罷,她有模有樣地伸出小指,朝蕭絕晃了晃,眼神還上下打量著對方,臉上寫滿了,你就是專門跑腿的小卒子。
蕭絕的臉瞬間變色,他一向自認修養夠好,不會輕易被人激怒,但麵對這個連句軟話都不屑說的女子,他第一次失去了人前維持的謙謙君子形象。
他抬手就想給包包一個鍋貼,卻被藍筱依擋住。
“不得對我家姑娘無禮!”隨著話音,藍筱依流月劍已刷地拔出,一道冷光硬生生把蕭絕從包包身邊逼退。
蕭絕旋身躲過:“你找死!”
“正確!本姑娘找的就是你這坨屎,”藍筱依伸手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又輕輕彈了彈流月劍,發出綿遠的劍吟,“你這人渣若是能在我五招之內全身而退,我便自刎。”
包包瞬間淩亂了,蕭絕好歹也是擔了將軍封號的主,藍筱依說話也不掂量掂量,五招就算了,這自刎都出來了,她啟唇,剛想開口。
然而,藍筱依根本不給包包阻止的機會。她欺身上前,流月劍旋起一道劍網直逼蕭絕。
由於上次向那人報告而導致了死對頭姚纖纖的出現,藍筱依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氣。再加上蘇美人的事情,她對自己給包包惹下了這麽的多麻煩,本就又愧疚又煩躁。
她為了彌補過失,抑著燥鬱的心情,以最不擅長的做飯來轉移情緒,想著包包吃了難吃的飯菜,能罵罵自己,以讓自己心裏能好過點。
誰料,蘇華羽偏偏這時撞進來。
她一肚子的火氣正愁著無處發泄,這會子一起算在了蕭絕身上,自然是不留餘地。
藍筱依一出手用的就是流月三式中最霸道的全攻招數,月輝普照!這一招,是用來對付武功比她高的對手,用鋪天蓋地全方位的攻擊,封住對手的所有招式,讓他發不出招來。
原本對付蕭絕,藍筱依是不需出這一招的,但蘇華羽來勢洶洶,今夜不出狠招震懾她一下,看來是不能善了的。今天不從這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討點東西過來,他就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同時也讓驕跋的蘇華羽明白,不是什麽人都是他能惹得起!包包不計較,不等於怕她!
蕭絕也曾追隨司馬祿在戰場上生死來回,卻從未曾被逼至如今這個境地——藍筱依的劍光如網把他罩在了網中間,他稍微一動,便被淩厲的劍氣劃破肌膚血流如注。
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藍筱依留了餘地,否則此刻的他早就被絞成了一堆肉泥。
藍筱依停手,收劍,一整套動作做下來,利落幹淨。
蕭絕原本束起的頭發被削成了寸子頭,腳下是掉落的黑色碎發。他身上的衣服被惡作劇地劃成了一條一條,胸腹處有血絲泌出,隨著藍筱依的劍網收起,男子健壯勻稱的上半身裸露在眾人眼前。
這一切的發生,隻在須臾之間。
蘇華羽早已嚇得花容失色,蕭絕一向是她的保鏢,亦是她在這平南王府裏敢為所欲為的保障,但如今連劍都沒有拔出便被削發碎衣。
藍筱依的武功不隻是花拳繡腿那麽簡單。
她原本想借著姑姑蘇美人被藍筱依驚嚇的餘怒,趁機除掉包包的念頭,當下已完全被嚇沒了,然而蘇華羽也不是傻子,她慢慢平複著快要炸開的情緒,看向包包。
包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蕭絕裸著的上半身看,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微微張開的唇裏,有盈亮水光隨著著粉色舌頭的蠕動,掛在嘴角將滴未滴。
蘇華羽暗道,這個貪戀美色相貌普通的女子,怎麽就會有那武功高到可怕的丫鬟?看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主意一打定,她便不聲不響地起身想要離開。
“且慢!”看似陷入花癡狀態中的包包突地開口道,“蘇娘娘,你帶人無緣無故闖進我玲瓏閣暫且不提,但你踢壞了我的院門,打傷了我的丫鬟就想這麽離開,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些罷!”
她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裸著上半身的蕭絕身上,隻是那唇角的口水已被她舉袖擦去,她以平平淡淡的口氣說著,卻讓人想反駁都不能,因為她說的就是事實。
蘇華羽看一眼蕭絕,他呆立著,臉上五顏六色像極了調色板。
蕭絕一向自詡帝辛第三,隻排在即墨玄與和世勒翌之後,如今在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劍下如此慘敗,連劍都拔不出,此刻受到的打擊絕非一點點。
蘇華羽的目光偷偷瞄向站在包包身邊的藍筱依。
流月劍早已入了上好錦緞繡上炫紋的軟劍鞘,籃筱依正漫不經心地把劍束回腰際,似乎是感覺到了蘇華羽的注視,她眼皮一動,有涼涼殺氣從那抬起的眼皮底下溢出。
蘇華羽隻覺得腳一軟,幸好身邊的管事麽麽手快,攙住了她,才避免了她鬧出笑話。
“給銀子!”蘇華羽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在撫著她的管事麽麽耳邊吩咐,先前的囂張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管事麽麽是蘇華羽從蘇家陪嫁過來的,在平南王府裏一向仗著蘇華羽主事的權利,行事張揚,如今見自家主子受了這等憋屈的閑氣,心裏自然是不服的。
她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啪地一聲丟到地上。
藍筱依大眼一瞪,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
包包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讓她別著急。
“麽麽這是嫌棄銀子太髒了不成?”包包上前,蹲下撿起,每一個動作都讓蘇華羽更添一分驚恐,“銀子原本是幹淨的,隻是擁有它的人是髒的,所以它便也跟著髒了。”
包包踱步到了蘇華羽身前,一手平舉,在她麵前緩緩張開手,掌心是那剛被丟掉的銀子:“蘇娘娘說說,是也不是?”
蘇華羽的臉刷地綠了。
那方才還泛著光澤的銀子此刻已成了青黑色!包包的笑臉甜美純真看起來非常無辜,看在蘇華羽眼裏,卻是明顯赤果果的威脅!
然而此刻的蘇華羽,隻能接受,留下身上的五張百兩銀票和承諾盡快讓人來修院門後,蘇華羽和蕭絕領著那一大群人,灰溜溜地出了玲瓏閣。
包包盯著蘇華羽消失的背影看,心中有點疑惑,和世勒翌說小包子要住在柳苑,柳苑就在隔壁,這麽大的動靜冷麵王居然沒聽見?抑或是,聽見了假裝沒聽見?
“他就那麽好看?”即墨玄低沉悅耳的嗓音和著熟悉的麝香,扯回了包包跑丟的思緒。
“不是,”包包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挪開一步,“你不覺得依兒在他胸膛上畫的便便很傳神嗎?我都聞到臭味了呢。”
籃筱依噗地笑出聲來,得瑟地甩甩頭發。
“玄哥哥,蕭絕為什麽會那麽護著蘇華羽?”包包眨眨眼,側首看向即墨玄。
“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你表麵看到的,”即墨玄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包包怔了怔,追問道:“玄哥哥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就憑你的腦袋,知道太多也負荷不了,還是不知道的好,”即墨玄很應景地摸了摸包包的頭。
“小看人!”包包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丟給即墨玄一個白眼,抬腳出了屋。
藍筱依看著即墨玄緊跟著包包的背影,憤憤地呸了一聲。對於即墨玄有事沒事往玲瓏閣跑,她是很有意見的,然而,她卻什麽也不能說不能做。
包包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坐下,腦子裏還在糾結著,和世勒翌無動於衷的態度,總覺得,至少他也應該過來旁觀一下。
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此刻的她竟那般在意和世勒翌的態度。
不知何處來的一陣冷風,吹的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驟然覺得初春的夜晚,冷的刺骨,可她不想進暖和的屋子裏去。
即墨玄在包包麵前站定,屁股一抬,以手支鄂,斜斜躺在了石桌上。他黑發如流水般垂落,在石桌上鋪開來,有幾縷隨著微風拂過包包的臉頰,淡淡麝香在暗夜裏浮動。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本就微微敞開的紅色長衣,此刻左肩更是完全滑落,從包包的角度看去,即墨玄那健碩厚實的胸膛和那結實的腹部肌肉,一覽無餘。
彼時的即墨玄風情豔魅,像極了一隻拚命散發著雄性魅力的公九尾狐。
他輕輕一笑,便讓包包幾乎忘記了呼吸,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下移。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在誘惑她?他會不會像小黃片裏的男優那麽地生猛?
包包雖然一向實誠,但美男自動送上門,若是放過這難得能揩油水的機會,那不就枉費她這二十幾年渴望撲倒美男的老靈魂了?
如此想著,包包的小手便不受控製地撫上他裸露的肌膚。
“玄哥哥,你這裏居然也長頭發?”突然,包包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