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超研所
之前她的父母宮兩道為陰,正常情況,一陰一陽,可是在老唐身隕後,隻留魂魄,就變為了兩道陰,而且色澤比代表她母親的太陰痕跡還暗一些,這也正常,可是就在我看的時候,發現其中一道陰痕居然在淡化,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徹底成了灰色,就證明完全沒了魂魄!
如果我看得沒錯的話,老唐就在剛剛這一刻,可能已經徹底死了……
“看什麽?”感受到我的目光後,燕子柳眉微豎道。
我一時沒說話,正在糾結該怎麽跟她說這事的時候,我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發現是龐達打過來的後,我就知道不對勁了……
考慮再三後,我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長生,燕子跟你在一起嗎?”龐達壓抑的聲音傳來。
我點頭道:“在的,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她在開車,龐伯,需要我把電話給她嗎?”
“嗯……那等你們回來再說吧。”龐達說完就掛了電話。
燕子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投來詢問的意思。
我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
燕子不以為意的轉過頭去,本身就心係父親,所以車速一直都挺快。
很快我們回到了之前那個醫院,而老唐已經不在了。
在龐達的口中得知,我們走了以後,老唐在給燕子留了一段錄音後,就要求把他送去火化。
龐達早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看著老唐痛苦的樣子後還是不忍心,於是就照做了。
燕子在看到他爸的骨灰盒後,直接愣在了原地,仍由眼淚直流,直到房間門關上,才發出傷心欲絕的哭聲。
我們都站在那病房外麵,聽著燕子的哭聲,我第一次感覺這個要強的姑娘是那麽可憐,她爸完全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活下去,可是我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忍不住再一次傷害自己女兒,所以才選擇離開。
我能理解燕子現在是什麽感受,像我爺爺當年離開後一樣,我多想死的是自己,隻求他老人家能多陪陪我。
龐達在一邊抽著煙,見我一直低著頭,就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了,還是先想想後麵的事怎麽解決吧!”
我點頭道:“我知道,不過彭博士跟我隱瞞了一些事情,我得再找其餘幸存下來的人再了解一些情況。”
龐達緊鎖著眉頭,慍怒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那老家夥還瞞著,這個不打緊,等下帶你去超研所,具體的你直接問他們隊員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道:“還有一件事,我可能需要幫手。”
“這是自然,之前整個超研所拿著都棘手的事你一個人也抵抗不了,那這樣,你去超研所了解完情況後就暫時領導他們,我再想想有沒有這方麵的人才,給你叫上兩個,其餘的事有什麽需要配合的,你可以直接聯係我。”龐達說道。
他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兩千多年的僵屍靠我自己的話無疑就是送人頭,而且這個僵屍顯然還不簡單。
如果他真的具備靈智,那就是屍鬼,和僵屍就完全是兩個概念。
屍鬼可以修煉屍身求道的,肉身強悍不說,更是有自己修煉法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更加凶險。
現在那個僵屍應該是找地方躲起來消化精血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出來害人,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
去彭華宇那裏之後,也算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老唐是第一個遇害的,那這個僵屍更不會放過第一次參與考古的隊員,還有第二次負責調查的超研所的人。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保護起來,靜候那僵屍到來就行。
就在我和龐達商量完準備動身的時候,房間的門卻打開了。
燕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反而紅腫的眼眶中盡是肅殺之意。
“我也去。”
“燕子,你這兩天都沒合眼,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準備老唐的後事吧,這事交給長生辦就行。”龐達不忍心道。
“要是那畜生不死,我爸能安息嗎?龐伯伯,這種時候,你認為我睡得著嗎?”燕子毫不避諱的看著龐達的眼睛,一時間淚水又差點掉了下來。
龐達眉頭深皺,最後還是歎息道:“行吧!你母親那裏我去說,去了以後就聽長生安排,唐家就剩你了,絕不能再出岔子。”
燕子轉過來看著我,默然點了點頭。
隨後,燕子就自己開車載著我,一起來到一棟古樸且巍峨的建築停車場內。
停好車後,她看著眼前的建築有些出神,可能是看著自己父親的辦公地點,睹物思人,一時間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緊接著身體還是微微的顫抖,用力的拍打了兩下方向盤,再次抽泣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你就算想吃我的血肉又怎麽了?你問過我的感受了嗎?”
聽著她痛徹心扉的聲音,我也感覺心痛得不行。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天色也暗了下來,我始終沒有打擾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停止了哭泣,我想安慰一下她,卻又怕說錯話。
“老唐是個好人。”
燕子瞥了我一眼,苦笑道:“他得到好報了嗎?”
我再次接不上話。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燕子就打開了車門。
“走吧。”
這裏沒有電梯,好在超研所就二樓,可才走上樓梯,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屍氣,又帶點硫磺的味道。
“你小心一點。”我皺眉提醒燕子。
可是燕子卻不以為然道:“這裏一直都是這個味道。”
燕子開了門,這才看見裏麵還有四個人在,而且其中一個我居然還認識!
一個橫躺在長條沙發上的壯漢,皮膚黝黑,大概三十歲出頭,雖然平靜的躺著,但是一身肌肉線條卻隱隱引在了迷彩背心之下,十分魁梧,見我們進來後,隻是衝我們淡淡的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坐在電腦麵前,皮膚一大個框架眼鏡搭在鼻梁上,臉上好多雀斑,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油成一塊塊的,仔細的看著電腦,似乎根本沒發現我們。
再有就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像是剛才礦坑裏刨出來一樣,黑得看不清五官,衝我們打招呼時才漏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最後一個,居然是好久不見的張修緣。